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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所有的和端午不适合的理由,所有应该和方圆成亲的理由,都显得不重要了。
尤其是今天,杨端午的出现,似乎是给他黑暗的心灵,注入一道光亮。
他觉得她的出现是在拯救他。
一向都很理智的他,忽然变得不理智起来了。
他现在只想每天都能看到杨端午。
他的手,也渐渐的,握紧了端午的手。
端午唇角露出了微笑来。
她就知道,他还是爱着她的。
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爱着她的。就算他一时被恨所蒙蔽了,他依旧是爱着她的。
“好,我跟你走。”倪重阳忽然微笑着说,下定了决心。
方圆的心都碎了。
她仿佛听到了众人的讥笑声,如潮水般朝她袭来。
“不,不行,你不能走。”方圆拉住了倪重阳。
倪重阳安静的目光,落在方圆脸上。
“方小姐,我真的尽力过了,我尽力想要爱上你,可我真的做不到,我知道你为我们倪家付出了很多,可是,我不能再欺骗自己的感情了。对不起。”
最后那三个字,“对不起”,好像刀子一样,凌迟着方圆的心。
“重阳哥哥,我们走。”端午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可那笑对方圆来说,就是讽刺,就是胜利者的讥嘲。
方圆看向众人,已经有人开始嘲笑她了。
“你瞧瞧,还京城第一美女呢,多不要脸,硬是贴上去,人家都不要。”
“是啊,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敢杀害,还要抢别人的夫君,真不要脸。”
声声如刺,方圆感觉她要疯了。
她终于不顾一切,走到了机关处,按下了开关。
忽然,从暗格里飞出毒箭,杨端午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毒箭,正射在端午的身体上。
哗!
端午听到,血从身体里流出来的声音。
好粘稠啊!
端午发现自己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求救般的向倪重阳伸出手去。
可是,倪重阳被何湘捷紧紧抱住。
“端午——”倪重阳大叫。
何湘捷死死抱住倪重阳的身体,不放自己的儿子走,“除非你杀了娘,不然,娘不允许你辜负方小姐!”
端午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端午深情的目光,忽然带了点恨意来,“重阳哥哥,为何你不救我,为何,难道你还是喜欢她的……”
而此时,方圆拉方老爷过来,说:“爹,帮我打死这个女人。”
方老爷本来是不想得罪杨康的女儿的,可看方圆一副杨端午不死就是她死的神情,眼神就变得犀利了。
“你别怪我。”
方老爷一个重掌,就把杨端午打飞了出去。
杨端午一头青丝散开来,趁着方老爷的内力,越过人群,飞出了房外。
倪重阳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开何湘捷,不管何湘捷再怎么寻死觅活,就追了出去,他要去追他的端午。
“倪重阳!如果你在今天踏出这里一步,那么,我们就恩断义绝!”方圆对着倪重阳的背影,声嘶力竭的说。
这样的时刻,方圆需要的是,倪重阳能站在她这一边。
倪重阳头都没回,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方圆的视线中。
婚礼闹成这个样子,方老爷却很镇定,他带着士兵追了出去,势必要至端午于死地。
可当他出府的时候,却看到,穆熊带着兵马,包围了府邸,杨端午脸色苍白,晕迷不醒,已经被穆熊救上马车。
方老爷马上就换了一副好脸色,“穆大人好。”
穆熊冷冷的眼风就扔了过去,“我们现在是还好,可是,如果端午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你们方家,一定会不好。”
“你——”方老爷很是生气。
“我什么我,你们方家抢别人夫君,这笔账,我们不和你算,吴家的人会来喝你算的。”穆熊气呼呼的要走,却看到倪重阳走了出来。
“端午呢?”倪重阳看不到端午,很是着急。
穆熊双手插腰,拦在了他面前。
“你别过来。”穆熊浑厚的声音响起,“是你害的端午这么痛苦的。端午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放过你。”
倪重阳低下了头。
穆熊和兵士,带着昏迷不醒的端午走了。倪重阳也跟了过去。
方老爷折回婚礼现场的时候,客人都散光了,倪鹏和何湘捷看倪重阳不见了,他们也消失了。
方圆一个人,留在了客厅。
方圆一身红嫁衣,在空寂无人的厅堂里,好像一个笑话的存在。
“圆圆别哭。”方老爷上前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管怎么样,爹爹都会保护你,你还有爹爹在。”
“倪重阳他,走了吗?”方圆哭笑着,可眼睛却一动不动。
她的眼神已经呆滞了。
方老爷不由的滴下泪来,“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圆圆。”
可是,方圆好像没听见似的,她只是一个劲的重复问同样一个问题:“倪重阳他,走了吗?”
穆府。
栀子花开的时节,可是,天却阴沉沉的。
杨端午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太医都过来看过了,可是,都束手无策。
穆风把杨康也找来了。
“端午,你不会有事的,端午。”杨康也哽咽了起来。
穆家的人,都是唉声叹气的。
可是,连太医都来看过了,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有下人走了过来,“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倪重阳的人,一直站着不肯走啊,还说他可以救端午姑娘。”
“倪重阳?把他赶出去!他来做什么!他害的我的端午还不够吗?”杨康怒不可遏,脾气一上来,声音也就高了。
穆熊拉住了杨康,说:“眼下,还是救端午的生命要紧。如今就连太医都是束手无策的,可是,倪重阳医术很高,也只能请他来救端午了。”
杨康这才安静下来,“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穆熊让人请倪重阳进来。
倪重阳走进去,脸色铁青,不管杨康怎么打他骂他,他都不还手也不说一句话,他甚至也没有躲避。
很快,倪重阳的脸上都是乌青。那是杨康的拳头落在倪重阳脸上的证明。
“你们打死我,我没有问题,可我要先救起她。”倪重阳缓缓走了进去。
他探了探端午的脉搏,然后,开始给端午的手臂施针。
端午中的毒很深,也是很旁门的毒,方家的人,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很明显,方圆是要至杨端午于死地。
一个时辰之后,倪重阳给端午盖好被子,走出来对杨康和穆熊说:“这个毒很寒,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端午的各处脉络,一时毒不会扩散。可是,这毒还没解。我现在要去雪山找解药。”
穆熊一怔:“雪山?这可是在江南啊,哪里有雪山?”
“端午中的这个毒,解药几乎是没有的,可是,雪山上的雪莲,可以解她的毒。不远处是有一处雪山的,因为太高,山顶上都是积雪。我知道那山顶上有雪莲。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倪重阳说的很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一样,“那山顶太冷,除了雪莲,甚至没有一花一木,更何况是人。如果我死了,我也会把雪莲扔在半山腰,你们派人在半山腰就可以找到。”
杨康和穆熊相视了一眼。
“可我们怎么知道那是雪莲?”杨康对倪重阳的恨意,消散了大半,他原本就知道倪重阳是一个懂得舍己的好医生,可若不是因为端午,杨康对倪重阳只有尊敬。
“我会做记号的。可是,如果我带着雪莲爬下山了,那就最好了。我希望,我还能再见端午一面。”倪重阳说着,再次深情的看了一眼杨端午,听到她平稳的呼吸,他笑了,大步走了出去。
当晚,倪重阳就爬到了云端之上的雪山顶上。
皑皑白雪,肃杀了一切活物,倪重阳嘴唇干裂,发紫,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什么都没有。
难道书里说的是假的。
倪重阳急了,不行,一定要有。不然,端午怎么办?他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谢罪啊!
他用力抓着干裂的泥土,直到手指都磨出血来。
终于,一抹纯白色,跃入眼帘!
那是,雪莲!
倪重阳如获至宝,不顾他自己的体温,已经越来越低,他身上的精血,随着他每走一步,就耗尽一些,他的呼吸越来越薄。
可是他的手指,还是那么紧紧的抓着雪莲。
他的脚步,还是没有停下。
直到,他在虚弱的视线里,看到了莹莹的火光。
那是穆熊带人来找他了。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半天天空,倪重阳的唇角,露出了微笑。
穆熊已经看到了他。
“你没事吧!”穆熊去扶他。
他说:“请把这株雪莲,拿去救端午,不要管我。”说完,就晕了过去。
穆熊看到倪重阳手心手背都是血,可是那株雪莲,被倪重阳护在手心,却是一点残缺都没有。
“看在你还是爱端午的份上,我权且救你一回。”穆熊说。
一行人,往山下走去。
第342 发怒
正
血,全是血,那是她杨家人的血。大批大批的鞑虏人,手举起寒气逼人的圆刀,朝杨家人刺了过去。
杨端午感觉她的心窝子,都要被刺穿了,眼皮沉重的很。
而后,在黑压压的鞑虏人身后,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小皇帝,走了出来,他嘴角带着阴笑,看着倒下的杨家人,他的眼睛里充满着快乐。
“端午,端午。”耳边,却忽然传来杨康熟悉的声音。
“爹爹,快走!”端午用力推开那双布满厚茧子的手。
一抹亮光,跃入眼帘。
那是穆府的摆设,穆风和穆熊两个舅父正着急的看着她,而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的人,正是她的父亲杨康。
冷汗,涔涔盖住了额头,空气里,传来一股汗腥味。
端午鼻子抽了一抽,原来,刚才是一场梦。
幸好是个梦。
看样子,杨康和穆家两兄弟因为担心端午的身体,有两天没有洗澡了,难怪空气里会有这着汗臭味。
“端午,你醒来就好了。”杨康深深呼出一口气来,“你晕迷的这两日,可把爹爹急死了。”
杨端午用力回忆晕迷之前的事,可是,越是回忆,就越是头痛。
“我为何会在这里?”
穆风看了穆熊一眼,穆熊会意,从架子上拿了湿巾,擦了擦脖子说:“都是汗,好久没洗洗了,我先去洗洗,你们说话。”
穆熊走了出去,可是穆熊不擅长说谎,杨端午一眼就瞧出来,穆熊根本就不是去洗澡。
杨端午低下了头,她想到了倪重阳。
“爹爹,我不是受伤了吗,那么,倪重阳呢?”端午问。
杨康发现了,端午这次,是直接叫“倪重阳”,而不是过去那样,叫“重阳哥哥”。
杨康说:“端午,你且好好养伤,别的事,先都不要去想。”
端午看看杨康,又看看穆风,感觉他们有事情在隐瞒着她。
“其实,我是不想见倪重阳了,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端午叹了口气,晕迷前的回忆,一阵阵的袭来,她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心,好痛苦。她真的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她和倪重阳,没法爱下去了。
她,累了。
“倪重阳听说你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