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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重阳当初向谢策讨要这个皇家医馆,自然是为了对付谢策,如今,事情才进行到一半,若是半途而废太可惜了,可若是扔下端午一个人过去。也委实不忍。
倪重阳想了一会儿,说,“好。”
答应是答应了,可他还是要写封信交给周星星,请周星星代他完成。
谢策害死了他娘,这个深仇大恨,他不能不报。
当然,这些心事他没有和杨端午提及。
毕竟现在,杨家和谢策关系这么好,杨逸辰还是谢策一手提拔的。
杨端午的院子被收拾出来,重新糊上了崭新的高丽纸,香炉边上,多了一蹲珐琅粉彩花瓶,瓶子腹圆脖子细长,嘴巴宽,插着素雅的海棠。
杨端午打开窗户,院子里纷繁的花木一目了然,就招呼倪重阳来看。
倪重阳闻着花香,叹息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闻着花香了。真的都不想再回到京城了。”
杨端午点头说:“公爹还希望我们早日添个乖孙呢。”说着脸红了。
倪重阳会意一笑,握紧了她的手,深深的说:“以后我再不放开你的手。”
几天后,林安夜和杨美丫订了婚,商量半年后就成亲。
成亲要筹备的事这么多,原本半年必然是不够的。只因为杨美丫已经十六岁了,谢灵嫁女心切,而林安静正是掌管杨府之后,必然是再也分不出身帮林安夜,林安夜一人要面对生意场上的凶险,也急急需要一个内宅妇人给他管家,所以,林家也希望尽快。
本来是想三个月就成亲的,可林安夜怕这样让外人说闲话。哪里有刚订婚就成亲的,别是杨美丫被林安夜搞大了肚子不成?
所以为了杨美丫的名声,两家商量就推到半年后。这样不早也不晚,两全其美。
这几日,杨端午一直在慢慢和林安静交接,林安静也是聪慧的,没多久都会了。
杨端午就把库房的所有钥匙,当着谢灵的面都交给了林安静。
林安静做了大管家之后,并没有换掉任何一个奴婢,只是让她已经的两个陪嫁丫头管了两把钗环首饰的钥匙。
谢灵说:“既然你做大管家,你想换掉谁就是谁,不需要顾忌什么的,我们都相信你,若是变得束手束脚了,我就罪过了。”
林安静挽了谢灵的手,笑道,“娘,儿媳不是在顾忌谁,是儿媳觉得现在府上这样的人事安排已经非常完美了,不需要有大的变动。若是大换血,新人还需要熟悉。并且还会伤害了老人的感情。所以,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安排。”
谢灵点点头,“那么是我多心了,你是个能干的,我们都知道。”
林安静拉了杨端午的手说:“在管家这块,过去我也没真的入手,还是要和端午妹妹多多切磋切磋的。”
杨端午也是笑,“嫂嫂可别谦虚了。赶明儿,还指望着嫂嫂给杨府上添个刺绣班子,谁不知道嫂嫂的刺绣天下第一呢。这肥水自然不能流外人田。”
说的谢灵也笑了起来,林安静更是拿了手帕摔在端午脸上笑道,“瞧你,我才接手呢,就给我加重活了。看我不去告诉倪重阳去,让他今晚上,好好给你的肚子里,添个娃娃,也就知道不贫嘴了!”
第362 见红
正
“呀,嫂嫂……”杨端午脸红了。
看林安静过去也是害羞的闺秀,嫁了人之后,生了女儿,这说话也就开始“没羞没躁”了。
杨端午想,她生育之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谢灵笑道,“她年纪小,安静,你就饶过她吧!”
林安静说:“除非答应给我做碗黑糖话梅膏。”
杨端午笑道,“既是为了我的黑糖话梅膏,早说嘛。我给大家都做一份。”
当下,杨府上都在吃端午做的黑糖话梅膏。
那黑糖味道浓郁纯美,杨美丫最爱吃,吃了还找杨端午请教怎么做。
杨端午教会了杨美丫做法,杨美丫鼻子灵,说:“这一般的黑糖不会有这么香。”
杨端午点点头,“为了有好吃的黑糖,我特意让谢运在地里种了甘蔗,冬天取了来,熬制成黑糖,还加了点配方,自然就好吃了。”
杨美丫说,“难怪三姐姐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原来从原料上就把控着了。”
杨端午笑着捏了捏杨美丫的胖胖的脸',“你也从乡下带点黑糖,往后,林公子就有口福了。”
谁知杨美丫听了这话,竟也不羞涩点头,呵呵笑了起来,“那是当然,以后我会天天做好吃的给他吃,天天绣荷包给他,让他成为天下最幸福的人。”
杨美丫的笑声,“咯咯咯”好像鸟儿在叫,她脸上没有小女儿的矫揉造作,杨端午心想,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最适合林安夜了,林安夜可是真真捡到宝了。
金陵。孟夏,金陵城。
空气中,弥散着令人惬意的温暖。
经过了春天的沉淀,孟夏的时节,已经是微微发热了。
只不过金陵城地处偏北,温度还是刚刚好,微微暖意,让人可以随时发懵睡觉。
清晨,薄雾渐散,喧嚣了一夜的秦淮河上逐渐安静了下来,一条条花船,就像卸妆下场的花旦一样,变的朴素平常,安安静静的停在岸边。
船上的歌女,早已经不见踪影,接待了一夜的船舱内,各种果壳酒杯也都已经被人整理干净。
就等着白日过去,迎接接下来新的一次清酒浊酒。
和歌女生活相反的,是那些赶集买卖的人。
当歌女们醉眼朦胧,一脸胭脂的从船舱里被人搀扶着上岸的时候。
推着板车,挑着担子,双眼有神的商贩们已经开始在自己的摊位上整理起东西来了。
其中,最早的,要属包子铺了。
因为金陵城内,好多人都不愿自己在家做吃食的。
因此,包子铺的生意也是很好,虽然起早贪黑很辛苦,但赚的也多。
为了准备足够的食材,包子铺的老板,要从前一天下午就要开始张罗,买猪肉,买面粉,和面,发面。
等准备就绪后,才能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便要开始点上灯,把发酵好的面给揉起来,和调好的馅一起,包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包子。
因为馅足皮软,这包子铺的生意很好。
等第一笼屉包子出炉的时候,天刚好亮了。
此时,另一个特殊的人群就出现在了街市上。那就是负责清理夜香的。
为了避开白天的不方便,清理夜香都是在人们还在熟睡中的时候进行的。
一根担子,两个有盖子的木桶,就是所有的装备了。
无论刮风下雨,这群清理夜香的队伍,都会准时出现在街市上,挨家挨户,把人们的排泄物收集起来,运送到城外。
而这个卖包子的老板,也都会很习惯的把第一笼屉的包子包好,送给这群特殊的人。
随着清理夜香队伍的越走越远,包子铺边上,原先大门紧闭的商铺,也都慢慢开始热闹起来。
一块块竖着的门板,也被熟练的挪到了一旁,用来招揽生意的板凳,竹筐,竹篮,百货,也都像蚂蚁搬家一样,被一一摆在了街市的两边。
而同时,没有铺子的商贩,则更积极的去争抢那些可以摆摊的位置。
只要哪怕晚了一刻钟,那些位置,就都会被分刮干净。
城内,早起的老妪穿着一件薄薄的青衣,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子,迈着三寸金莲的小脚,游走在各个铺子前。
因为老妪只有一个人吃住,简单的买了些东西后,便颤颤悠悠的走回了家。
等太阳渐渐爬高之后,街市上才算真正热闹起来。
年轻的妇人们,领着自己的孩子,穿梭在各种铺子前,买布料,买肉,买大米,孩子哭闹的要小吃的时候,还要买糖葫芦和米糕。
原本安静的街市,只不到两个时辰,就变成了一片喧嚣,而那批最早运送夜香的队伍,此时,也不知在哪里安静的休息去了。
倪重阳走后,周星星请了个郎中,冒充倪重阳在珠帘后给人看病,可到底还是让谢策知道了。
谢策骑着马,和杨逸辰在军营里巡完了兵,杨逸辰继续校练军队去了,谢策一个人四处走走。
倪重阳去哪里了呢?这个皇家医馆是他自己要开办的,现在又忽然离开,为了什么呢?
谢策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奴才来报告说,小皇帝下了三道圣旨,急切求见他。
“这个小皇帝搞什么呢?真的是有眼无珠吗?”谢策很不耐烦,“继续给本王关了府门。本王偏不见他。看他怎么样。”
原来,谢策和杨逸辰去了军营之后,小皇帝忽然连续几天都急急传圣旨求见谢策,又没有说什么事。
谢策是什么性格的,哪里就理会皇帝了。
可是,这皇帝的圣旨可以不理,那么,皇后的口谕呢?
此时,一个小公公坐着轿子,偷偷的来见谢策,“九卿殿下,娘娘说,出大事了,您一定不能拒绝见皇上。”
谢策这才慢悠悠地朝皇宫赶过去。
而此时,冥城璧已经来到京城。
凯林作坊关门了,凯林公子带着谢花宝回蒙古,这一连串的打击,都没有让冥城璧倒下。
既然经济干预行不通,冥城璧就拿出他的杀手锏吧,反正最重要的是兵权,是兵力,关掉几个作坊罢了,有什么要紧的。
客栈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冥城璧。
忽然,有风吹过,黑色的门帘抖了几下。
冥城璧忽然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事情都办好了吗?”那声音说。
冥城璧点点头,对着那门帘后站的人说:“都办好了。我在大相国寺里,留下了很多方壁虎贪赃枉法的证据,只要朝廷愿意查,方壁虎这次是绝对逃不了。”
那门帘后传来笑声,“谢策最好的朋友,就是方壁虎,只要方壁虎倒下,谢策,就失去了一条手臂了。”
冥城璧又问,“那么,谢策还有一条手臂,是谁?”
“谢策知道方壁虎虽然忠心,可是,贪念太重,又有一个方家女儿方圆,总是会坏他的事,所以,又给他自己找了个手臂。不过,谢策是注定要品尝断臂之痛的,因为,他遇见了我。”那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谢策的另外一条手臂是,杨逸辰。”
西边,太阳渐渐落下,红霞染开,好像失血的妇人。
谢策走进大殿,靴子在方格纹的地砖上,敲击出悦耳的声音。
小皇帝朱玉忠,正襟坐在宝座上,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谢策,眼中却没有先前的胆怯。
朱玉忠看着谢策,就好像在看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皇上,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谢策强压愤怒,语气里,还是有几分的不耐烦,差点就把这句话说成了,“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破事?”
朱玉忠扔给谢策一叠奏折,“谢爱卿,你看看吧!都是大臣们的奏折,可是,朕还没有批。”
谢策从地上捡起,打开一看,天呐,这都是告发方壁虎贪污大相国寺修建费和平时献银的!
一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写的,一个个都这么的有凭有据。
因为手里握着方壁虎的把柄,所以,这次,小皇帝才露出这副趾高气扬的神态。
谢策冷冷一笑,把奏折重重一丢,那目光之阴冷,直看的小皇帝不敢再安然坐下,颤抖着起身说道:“谢爱卿,这些,不是朕的意思……”
谢策冷冷的说,“那么,皇上要怎么处置方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