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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暖手里拿着林宇泽惯用的那支小狼豪,鼻尖处墨香阵阵,墨其实已经被元儿磨好了可她却丝毫没有想写的意思。
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如此书香之地,她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太有些让人不舒服了。
秋渠就不必说了,那心思意图早已写在了脸上。
林暖暖其实也能够理解她。一年到头呆在后院的大丫鬟,除了偶尔跟着主子出门,其余时候面对的都是些年长的仆妇,如今乍然让她碰到一个如此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春心萌动也是有的,只是
林暖暖眼看着秋渠将额前的那一缕头发摸到了第三遍,终于有些受不住了。
她又看了眼那个罪魁祸首徐思远,见他仍是两眼放光的在看着自己。
林暖暖不由觉得方才只是让秋菊下去,真是罚得轻了。这丫头就是个不能夸的!
昨天林老夫人还说秋菊历练出来了,今日徐思远不过是顺口讲了一句,其妹徐元贞如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京城也算个小有名气的才女。
秋菊这丫头不服气,冲口而出说道:自己家小姐的琴棋书画才叫做无一不精呢,不说旁的就说她的一手好字,如今泽清书院的题字就是出自她家小姐之手。
话一出口惹得徐思远盯住这话就是不放,绝口不提不提去那辛夷坞看紫玉兰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林暖暖快些回去。
林暖暖无法,毕竟人家是客,除了帮薛明睿捎带不少东西,自己还顺手带了许多的京中小吃食。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故而应了他的提议,写上几个字给他看看,也是没有办法不答应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任谁被人如此盯着,心中都会不快吧,他这表情怎么就跟看着一个宝贝儿似的?
徐思远也知道林暖暖这是被自己给吓着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也真是控制不住啊!
要说徐思远跟这些闺阁女小娘那真是相处甚少,这些年来他一直就钻心学业,家里的母亲对他又要求甚严。定远候府叫着好听,实际上到了他这辈就要降等袭爵,自己若不能有些作为,以后只怕还不如那些寒门新贵。
徐夫人也是望子成龙心切,不想他早早分心,故而给他房里放的俱都是些老实忠厚的丫鬟。
说起来徐思远也十九了,勋贵子弟之中像他这样的,早就房里放好几个了。
徐夫人倒是想着给他房里放了两个家世清白的家生子,奈何定远候夫人林氏不同意,所以徐思远至今也没有过到明处的通房丫头。
徐思远乍然跟林暖暖接触,居然全无往日潇洒自若、风度翩翩的样子,原因无他就如一个喜好金子的人,在金矿中拼命的淘了半天没有找到,却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装金子用的器皿居然是闪闪发光的金子做的,那种欣喜若狂,紧盯不放,生怕没了的心情,也是能够理解的。
原来,徐思远初到江南时特地绕路去了一趟建在大庙前面的泽清书院。
因为去得有些迟,学子们俱都散学回家或是闭院休息了。可是端正清朗的书院门口挂着的“泽清院”这个牌子确是却让他印象深刻,惊艳非常!真没想到在这江南小县居然能够看到如此铁画银钩之字。
起初徐思远还以为是林宇泽的旧作,后来想想应该不是。林宇泽最擅簪花小楷,他是见过林宇泽的字,那真是少有的娟秀多姿,潇洒飘逸。不过徐思远却觉得,林探花的字少了些许的刚劲之感。
就在他心中百思不知是谁时,这才透过秋菊之口得知,原来此字居然是出自林暖暖之手!
不是徐思远小觑林暖暖,他只是想不到一个年仅十一的小娘子居然也能写出如此刚劲又漂亮的大篆。
徐思远不由热切地盯着林暖暖看去,他心内仍是觉得神奇,这样娇娇弱弱的一个小娘子居然能有那么大的笔力,看那样子非十年以上苦练不成!这个暖表妹是怎么做到的呢?
秋浓进来奉茶之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只见自家小姐兀自拿着笔在皱眉沉思,徐表少爷却是目光热切地在看小姐那双洁白修长的柔夷。
秋浓心内觉得不妥,忙快走几步,想上前挡住徐思远的视线,谁知正好跟走过来的秋渠撞了个正着!
“哎哟!你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
秋浓也顾不得自己被热腾腾的茶水浇了一手,忍着疼,慌忙蹲在地上,开始收拾起地上破碎的杯盏。
第二百六十章妄自菲薄的秋浓
“哎呦!”
林暖暖正收回目光准备凝神静气的写上几个字时,就听得秋渠一声惊呼,接着就是一阵茶水倾倒的声音。
林暖暖缓缓地放下笔,就见秋渠左手捂住右手,正一脸怒气地看着秋浓,而秋浓只是惶恐地低着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正湿漉漉地滴着水!
“秋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走路眼睛都不带一个!”
秋渠手被烫的生疼,她也不顾得主子在身畔,对着秋浓就是一通数落。
秋浓只顾低着头,口里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林暖暖本来不想当着徐思远的面管的。不过自己的两个丫头,一个懦弱无能、一个咄咄逼人,让徐思远看了还以为自己御下无方呢!
林暖暖将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缓缓地对秋渠说道:“秋渠,你将手拿来给我看!”
秋渠一听,原来自家小姐心里是有自己的。她喜得慌忙将被水溅到的手递至林暖暖处,委屈地说道:“小姐,您看奴婢的手都红了!疼死了!”
说完,还悄悄地看了眼徐思远,见徐思远向林暖暖处投来了目光,这才喜滋滋的低下了头。
秋浓听了秋渠所说之言,越发将头垂得更低,只将一双滴水的手悄悄地向后拢了拢。
林暖暖将秋浓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她也不多说,只是用同样的语气对着秋浓亦说道:“秋浓,你也将手拿了我看!”
秋浓诧异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家的主子,只见林暖暖眉头有些轻皱地看着自己,这才抖抖索索的将手伸向给了她。
秋浓见自家主子将她那双洁白修长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就要查看,慌得她忙缩了回去,自形惭愧的将手攥紧,小声地说道:“小姐,奴婢,奴婢的手丑!”
“无事,拿过来吧!”
听了秋浓的话,林暖暖原本淡漠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温柔。
她将秋浓骨节粗大的手放在自己葱根般的细指间,仔细地看了看,又端详了下秋浓。
就见秋浓根本不敢看她,也不看自己的手,一脸羞窘地垂着头。
林暖暖叹了口气,多少年过去了,有些人早就变了模样,有些人却始终如一……
秋浓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忠厚。不过,她林暖暖身边的人,不能这样!
“那只手呢,让我也看看!”林暖暖轻轻地放下秋浓的手,又说道。
“小姐,奴婢的两只手也都伤着了,您要不要也看看?”
秋渠眼看着林暖暖翻来覆去地查看秋浓的手,眼睛里面还闪过一丝不忍,不禁急了。
“我知道,你稍安勿躁!”
林暖暖淡淡地瞥了一眼秋渠,只这一眼就让秋渠闭上了嘴巴,人也渐渐地有些不安起来。
林暖暖这才说道:“你俩个做人仆婢得多的,最大的本分就是要伺候好主子,可是如今你们连自己都能照顾不好,那我又怎么能放心你们留在身边?既如此,你俩就先回屋歇着去吧,手里的活儿交给秋月、元儿就好!”
“小姐,您别这样!”
秋渠不由急了,怎么听小姐的意思是以后不要自己伺候了?
“好了,你下去吧,见了秋葵将事情说与她,你就可以好好养伤了。一会儿我让秋月将银子送与你处,且得好好养着,留了疤痕可不是玩的。”林暖暖声音渐渐开始冷淡起来。
秋渠还想再说什么,一看林暖暖的脸色,忙退了下去。也不敢再往徐思远处瞟。
等秋渠出了门,秋浓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对林暖暖磕了一个响头,闷闷地说道:“小姐,您要好好照顾自己,秋浓这就去了!”
林暖暖原本见她跪在地上磕头,心内就有些不喜。
如今听了她的这番话,只更觉得得慌,她略抬高了声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浓正欲再磕个头就走,听了林暖暖的话,忙抬起了头,诧异的说道:“奴婢并无他意,只是想说,以后都不能服侍小姐您了!”
林暖暖先是觉得啼笑皆非,后又越发觉得凄凉。
她懂秋浓的意思,不过是以为自己以后不再要她了!
“嗯,你且回去好好养着伤吧!”
林暖暖看了一眼秋浓手上的红肿,不由蹙了蹙眉头。
“是,小姐,请您保重身体!”秋浓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林暖暖拦阻不迭,就见秋浓抬起头来时,额头上已经印了一片红。
林暖暖不禁有些气了,她冷声喝道:“你起来!”
秋浓喃喃地唤了一声:“小姐!”人却只还在地上。
“我让你起来!”
林暖暖真的有些生气了。她背过身子也不看秋浓,只冷冷说道:“我让你起来说话!怎么,还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秋浓这才知道自家小姐生气了,她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林暖暖只是背着身子也不看她,就更加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林暖暖叹了口气,一抬眼就撞见了徐思远戏虐的笑颜。
她不由心头一窒,都是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秋渠又怎么会眼睛看了旁处跟秋浓撞到了一起?
这样想着,林暖暖不由拿着水杏眼,对着徐思远就是一瞪。
这人真是不讨喜,都什么时候了,还笑!虽然笑起来挺好看的。
“暖表妹!”
徐思远早看出来林暖暖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想让面前这个木讷的丫头好好养养伤而已,谁知居然将自己给气着了!
“干什么?”
林暖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不过终究记着还有事情没处理,说完她就冲着徐思远摆了摆手道:“一会儿再说!”
徐思远忙笑着点点头,越发觉得林暖暖其人很有趣。
“秋浓,你手疼不疼?”
林暖暖看了眼两手正缩着的秋浓,目光微闪透过秋浓,她仿佛看到了前世十三岁时的自己:自卑、敏感、孤独!
记得有次,班上前排同学丢了五十块钱,那个同学提出要搜每个人的书包,老师还没有发话,别人都不同意。
只有她,一把将书包倒了个底朝天,然后,在几本书之间来回翻找半天,直到确定没有,这才轻松地吐了口气说道:“没有,我没有!”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全班同学看着她的异样的眼光。
是呀,明明自己没有拿,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急于表白的样子。
是因为不自信,是因为怕别人不相信自己…
林暖暖收回思绪,看着自己面前,脸色通红的秋浓,心中颇有种“怒其不争”之感,她不由想起了当时她的班主任老师说的那番话:
“秋浓,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要记着……”
林暖暖不由重复着老师曾经说过的话,接着说道:“你看不起自己,别人只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