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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秋浓,那就更是个没主见的……
秋月艳|羡过,也曾在林暖暖面前着实地献过一番殷勤,可是谁料到那个才四岁的小女娘,居然是个柴米不进,油盐不出的……几回过后自己也就歇了心思!
秋月不是个笨的,知道比起聪慧,小姐更加看重的是忠心,
可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若论忠心,自己是怎么也比不过那几个跟小,小姐朝夕相伴的,且那几个如今看着还行,谁知往后下场怎样?
林暖暖她自己还是个浮萍,往后如何,谁都不能预料……
如此这般想想,秋月也就熄了那份心思,就等着到了岁数,林老夫人能给她一笔银子,找个好人,体体面面的放她出去!
对于春意、秋渠这两个,秋月那更是嗤之以鼻,这两个真可是痴心妄想了,且不论自己的身份地位配不配,就算是有了空子,那也轮不到她们来钻!
……
两个心思迥异的大丫鬟,一东一西的往前走着,她们都有自己的选择,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上,马不停歇着……
不一会儿,秋月就至了林宇泽的书房,还是凿楹纳书阁后面的那个书房,“笃笃”地敲了门,
而秋渠也到了林老夫人处,此时正跪在林老夫人面前。
秋渠低垂着头,心内正在打鼓,她所能知道的菩萨被她尽皆拜了个遍:
求求菩萨让她求仁得仁!
怀着这般心情,秋渠在林老夫人面前磕头就磕得格外的虔诚,格外的端重。
林老夫人虽对秋渠来此,并不诧异,到底是因着她的动作多看了一眼。
林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沉声说道:“说吧,何事!”
要说林暖暖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就数秋渠自己无甚印象,不过隐隐记着,这个大丫鬟依仗旧情,对主子不敬。
若不是林暖暖念着旧情,林老夫人早就将她处置了,林暖暖如今去了庄子,她倒是跳了出来!
想起方才报来消息,林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色:
小暖儿一向待人宽宥,想不到这才走了几天,倒是有几个不安分的跳出来了,真当是林府要变天了!还有她在呢,这些个枭蛇鬼怪休想窜跳!
想至此,林老夫人握着茶盏的手,不由紧了紧。
“禀告老夫人,奴婢是才知我们小姐如今去了庄子的,奴婢说句拿大的话,小姐才多大啊,有些事情未必想的周全……”
“你是拿大了!”
居然在自己面前,就这么说自家的小暖儿!
林老夫人“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疾声喝道:
“主子岂是你能说的!”
秋渠心里一跳,吓得浑身哆嗦,慌忙磕头求饶:
“奴婢该死,不该妄议主子,奴婢该死……”
坏了,自己糊涂了,怎么想起在林老夫人面前说起林暖暖的长短了,这不是作死吗!
磕头的声音一声重过一声,秋渠也不敢停下来,仍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如捣。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上面的林老夫人淡淡地说道:
“若是想磕头,一会儿出去磕,若你不是小暖儿的婢女,就凭你,也能过来跟我说话?”
秋渠忙颤声应是:“老夫人,请您原谅秋渠无状,也是奴婢一心想着主子一时忘形了!”
“哦?”
林老夫人看向秋渠,有些不耐地看了看手上的玉扳指。
若是如今不说往后可就没有机会了,秋渠忙深深地吸了口气,快速地说道:
“是二小姐告诉……”
“哐当……”
一声闷响,茶盏落地:
“混账东西,谁是二小姐,谁准你说的!林府哪来的二小姐!”
随着林老夫人的一声爆喝,秋渠的脸上被浇得一头一脸都是茶叶!
秋渠忍着脸上的灼热,看着不同于旁人家茶汤的茶叶,不由心头一凛,自己真是急于求成糊涂了!林老夫人为了小姐,就连多年喝的茶汤如今都唤作了泡茶了,
自己怎么在她面前提什么劳什子二小姐,也是自己想差了,原本以为林老夫人看在二爷的份上,定是会看顾那个小娘子一番,如今看来林老夫人果真是将林暖暖疼到了心坎里!
秋渠一发狠,不由咬牙又道:“老夫人息怒,奴婢原本也不想唤什么二小姐的,是那个小娘子她,…
是她……让奴婢唤她二小姐的,奴婢不肯,她…她就要打奴婢,还说要告诉林二爷,撵奴婢走……”
秋渠不敢抬头看林老夫人,身子抖了又抖,
过了许久,上面仍是没有动静,她不由偷偷又看了一眼,只见林老夫人面色沉沉,神色难辨,
秋渠吓得忙低下头去,心头害怕非常!
“算了!”
她咬了咬牙,为了那人,自己就算是受罪,也值了!
“你有何求?”
就在秋渠越发忐忑难安之际,就听到林老夫人的这话,
林老夫人问她求什么,求什么……
秋渠心头一凛,随即一喜!
秋渠忙磕头又道:
“奴婢别无所求,只想去庄子上侍奉林二|奶奶……和小姐,以报她们对奴婢……”
“好了,小暖儿她们身边早就有了妥帖之人照看。”
林老夫人的话让秋渠心中一阵失落,看来还是不成啊!
秋渠沮丧地跪倒在地,想起那个俊秀的脸,心中一片黯然,只仍还是强自撑着磕头求道:
“求老夫人成全,求老夫人成全!”
第四百零九章温温婉婉之春意
秋渠的腿已开始有些发麻,身子也有些颤|抖,可她还是咬牙坚持着,毕竟若是万一成了呢!
天有些发冷,可此时,秋渠的头上却在隐隐冒着汗。
就在她以为林老夫人不会再说话时,一个喜怒难辨的声音自上头响起:
“既如此,那你就去服侍思远吧!”
秋渠忙抬起头来,圆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老夫人
她没有听错吧!
“还有事?”
林老夫人显是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了,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奴婢告退,奴婢告退……”
秋渠又使劲儿地磕了一个头,这回是用足了劲儿,磕得额头立马红成一片,抬首时她还有些晕晕乎乎地,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徐思远那个清秀俊逸的身影!
蒋嬷嬷回来时正好碰着一脸喜色地秋渠,一问才知原是林老夫人将她遣去服侍徐思远。
蒋心内不免有些纳罕,她忙走至林老夫人跟前,小心地问着:
“老夫人,您让秋渠去庄子上了?不是说要让徐表少爷跟咱们小……”
蒋嬷嬷的未说全,但是意思很清楚,
林老夫人没有吭声,只淡淡地看了眼蒋嬷。
“难道说,您是想试试徐表少爷?”
蒋嬷嬷一个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终归是跟自己许多年的老人了,林老夫人终是点了点头:
“试试也好!”
一声叹息过后,林老夫人的脸上露出浅笑,她有些出神地看向远方:
她的小暖儿,真真是哪儿都像自己,就连这个不容人的脾性,如今都已经隐隐显露出来了!
虽说是这孩子赤子之心,但总归有些不容于世。
如今的世家大族,哪里有几个不纳妾室的,
有,但是毕竟极少。
虽然老国公去的早,但是林老夫人却从他身上得到了大夏所有妇人艳羡的一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佛堂内蒲团之上,林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不由飘过一丝泪花,她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念了句佛号,默默地在心里念道:
“若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小暖儿,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看着林老夫人跪在蒲团上,蒋嬷嬷忙关起了门。
……
那边厢秋渠得偿所愿,这边的秋月也早早的就到了林宇泽的书房,只是今日的林二爷颇有些奇怪,不过是一个温酒的小碗,他已拿在手里看了不下十遍……
真有这么好?
秋月不由好奇地瞟向那个青白釉注子温碗,只见造型却是奇特,且样子也古朴,隐隐绰绰的好像壶身还有些题字,秋月识字不多,但能看出那应是些诗句。
不得不赞叹小姐的兰心蕙质,可是林二爷这也看得太入神了吧,还是说这里面有旁的玄机?
秋月忙伸头去看,却并未看出什么关窍。
她不由又看向林宇泽,就见到他正低着头,手里摩挲着,眼神似乎有些飘渺。
困了?睡着了?
秋月心内不免有些犯嘀咕,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交给林宇泽的小厮呢,也是自己想着林二爷心疼林暖暖,见是庄子上送来的东西,欣喜之下,说不得就能给自己些赏赐!
如今倒好,赏赐没见到,人也要在此干耗着!
就在秋月又动了动快要麻掉的双脚时,林宇泽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青白釉注子温碗,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又找个锦盒轻轻地装进去,然后对着锦盒又出了会子神。
“暖暖……小姐可有只言片语?”
许是因为才收了自家闺女的礼物,林宇泽的声音颇有些温润和蔼。
秋月愣了愣,才抬头看向林宇泽,只见他正清风朗月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如皓月般皎洁。
秋月心内一跳,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心道:也是难怪春意这么多年等着,要说林二爷可真是难得的好风仪。
“嗯?”
许是等的有些不耐,林宇泽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秋月。
林宇泽平日并不留心府里的这些个丫头婆子,如今林府女多男少,丫鬟仆婢更是不少,故而他看秋月,也只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秋月这才想起林宇泽是问林暖暖可有稍信过来。
她不敢抬头,只答道:“有的,给老夫人写了。”
林宇泽一愣,旋即好似自嘲般的笑了笑,嘴里喃喃低语道:“暖暖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声音虽小,但是秋月离得近,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看着有些颓唐的林二爷,秋月心里也有些替他书难受,她想了想,忙张口想为林暖暖说两句话,就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并不是的,二爷!”
秋月诧异地回头,就见春意不知何时,就已来到了自己跟前。
秋月嘲讽地看了眼春意,却见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忙着往徐思远面前走,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林宇泽瞥了春意一眼,眉头微拧,
“你是哪个房里的?”
听了林宇泽的话,春意正从食盒往外拿菜的手顿住了,
秋月不怀好意地斜睨了秋月一眼,忙笑着说道:
“这位是服侍老夫人的春意姐姐。”
春意的眼皮子一跳,她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林宇泽遥遥一拜,温婉地说道:
“二爷是做大事之人,春意当不得二爷记挂,春意原是服侍奶奶的,后来奶奶跟二爷出了事……春意就一直留在府中等候奶奶和。……二爷…”
秋月有些吃惊地看着春意,这个春意可真让她刮目相看,平常看着也算是个温婉的,可是如今她这副样子,那活脱脱的就是林二|奶奶品格啊!
许是林宇泽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儿,因为他居然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