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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面前这两人低头不语,面带红云,林暖暖玩心顿起地又添了把火:
“可是为何说完,你们的脸就如此红呢?”
小样儿,就不信治不了你们,还敢取笑我呢。
林暖暖掸了掸袖子上看不到的灰尘,淡然地伸出夷,食指尖尖地拈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蓑衣饼,掸了掸上面沾着的蔗浆,轻轻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嚼,叹道:
“好甜,好甜!”
不过是寥寥数字,居然让林宇泽和李清浅两个面上又是一红。
咳咳,林暖暖差点就要被呛到,这可真是奇了,自己不过是说了“好甜”二字,怎的这两人还是如此做派。
林暖暖自是不知道,方才她的好爹爹早就自李清浅的口舌之中,细细尝过这蓑衣饼的味道,除了好甜之外,还很香呢,尤其是这饼皮一层一层,也真是难为了秋浓做得如此细致。
所以,她这回倒是误打误撞了,无论是好甜,还是真香,亦或是,“层层叠叠”这些,哪一个说出来,心里有鬼的这一对,咳咳,那是都会脸红的…
眼看着林宇泽、李清浅两个羞答答的模样,林暖暖只好将口中的蓑衣饼和一肚子的话默默地咽了下去,
眼看着林宇泽一改方才在书房中的颓色,跟李清浅两个正蜜里调油,林暖暖此时就算再没有眼色,也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所以,当务之急,走为上。
细想想,林宇泽跟李清浅这一对苦命鸳鸯,当真是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眼看着林宇泽的神色越来越好,李清浅脸色也变得红润,林暖暖不由在嘴里嘟囔了一句:
“果然爱情是最好的良药。”
“暖暖,你说什么?”
李清浅才敛去了脸上的羞色,就见自家闺女的嘴巴正一张一阖地嘟哝着什么。
咳咳,
林暖暖徐徐放下手中的蓑衣饼,笑看了眼李清浅,
“没什么。”
真的是心中有鬼,林暖暖才说完这句话,就见李清浅的脸瞬时又红如胭脂。
这可真是,啧啧…
自己可真不是故意的,哪里知道就这么随便说说就能戳中李清浅…
“你个小暖暖,好好说话,这是什么样子,再如此,娘亲可就不理你了。”
哎呦,看这样子是要恼羞成怒了?
林暖暖斜睨了下李清浅:原本只想做个通情达理的好闺女,您既然如此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娘亲,您真的打算不理小暖暖了?难道说爹爹来了,您就不稀罕小暖了。呜呜呜……”
说话间,正好王嬷嬷过来给林暖暖添茶水,林暖暖就势拉住王嬷嬷的手,一把趴到了王嬷嬷的怀中,对着笑盈盈的王嬷嬷就是一通干嚎:
“嬷嬷,您知道何谓‘过河拆桥’吗?”
不明就里的王嬷嬷脸上还残留着的笑意瞬时隐没,才想着二爷跟二奶奶如今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的小姐这边又有事了。
如此一想,唬得王嬷嬷差点就扔了手中的茶盏,她慌乱地放了下茶盏,一把搂住了林暖暖,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两个主子在看,忙低声哄着林暖暖。
这还了得,自家小姐那可不是一般人,二奶奶那般模样,何曾看到她轻易在人前掉过一滴泪?
如今这样分明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王嬷嬷忙哄着林暖暖,嘴里不停劝着:
“小姐,别哭,当心哭坏了眼睛,什么事也不值当您这样啊,即便是再大的事儿,也还有二爷、二奶奶呢。”
“嬷嬷。”
林暖暖闷闷地唤了一声王嬷嬷,忍着笑,只将身子抖动得更加厉害,
王嬷嬷急得忙看向李清浅,这一看才发觉不对,怎么二奶奶脸上还带着笑呢。
慌乱中的王嬷嬷,根本就没细想,怎的两位主子都不急躁?
她只一个劲儿的劝着李清浅:
“二奶奶,小姐都这样了,您且劝劝吧。”
“嬷嬷。”
林暖暖忍着笑,只木木地又唤了一声,声音里明显透着委屈。
王嬷嬷一听,疼得不行,再顾不得主仆之别,林暖暖那可是她从下看大的,
这么个乖巧的小女娘可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今日这样指不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好小姐,急死老奴了,您倒是快点儿说啊。”
“嬷嬷”
林暖暖略略抬着头,忍着笑,只王嬷嬷仍是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好摸了摸她的额发,柔声说道:
“嗯,老奴在这儿呢,小姐有什么事就说吧,告诉老奴,若是老奴不行,就找……”
王嬷嬷无奈地看了看那一对笑眯眯的两夫妇,赌气说道:
“老奴就去找老祖宗,还有薛夫人,她们定能帮小姐解决。”
“嗯,”
林暖暖眼见得王嬷嬷急得不行,这才抬起头来,轻声慢语地说道:
“嬷嬷真好,不似我娘亲,有了爹爹就忘记我这个闺女了。”
此话一出,林宇泽和李清浅的脸上刹那间爬满红霞,王嬷嬷身子一僵,
这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在作妖呢,她苦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作势轻点了点林暖暖的鼻头,无奈而又宠溺地说道:
“小姐啊小姐,您可真是顽皮。”
第四百八十九章求见
耳听着一屋子的欢声笑语,李大勇家怯生生地拽着李茂的衣襟,拍了拍他的手,凄然地说道:
“茂儿,咱们回去吧。”
“母亲,既然来了,总归是要让县主知道。”
十三岁的李茂看了眼立在一旁目不斜视的小丫鬟,松了口气,
他正了正衣冠,轻轻咳嗽了声,拘谨地抵了抵李大勇家的,却忽又觉得有些不妥,忙急急地说道:
“烦请这位姐姐给我们母子通禀一声,就说李家母子前来拜谢二爷、二奶奶还有县主。”
小丫鬟点了点头:
“您请稍等。”
李大勇家慌忙避了避,李茂拽了拽自己的母亲,等小丫鬟走了,才低吼道:
“母亲不必对着一个小丫鬟如此恭敬。”
“茂儿有所不知,这林府并非普通的官宦人家,就算是一个丫鬟,那也比我们这些人要精贵许多,
所以,你姐姐她才想着要进林府的……”
李大勇家的见李茂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忙劝道。
“知道了。”
李茂不耐的打断李大勇家的话,满脸愠怒道:
“少提她,真是没脑子。”
“茂儿,别这样说你姐姐,她如今且还不知是生是死呢…”
一想到了无声息的大妞儿,李大勇家的心中不由一痛,
虽然大妞儿咎由自取,但总归是自己的亲骨肉,如今生死未卜,又怎能不让做娘的心疼?
“她,”
李茂嗤笑一声,看了眼满脸哀戚的母亲,到底将“蠢货”二字给咽了下去,只皱起了眉头叮嘱:
“一会儿见了县主,可不能如此模样。”
这倒是实话,李大勇家用粗糙的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忙忙将一脸的哀戚尽数收起来。
这是要去见贵人,自己这副样子让人看了不是要触霉头吗?
再说,林府对他们一家子真是够宽容的,她们一家子虽不是林府奴婢,却靠着林府庄子过活,尤其是这些年,那是频受林府接济。
大妞儿这回的所作所为,当真是狠狠打了自家的脸,即便李大勇曾为林宇泽做了一些事情,那也不能功过相抵。
李大勇家的虽是一介村妇,但是“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还是懂的。
只是如今大妞儿已经如此模样,她也只好厚着脸皮,求了林暖暖。
好在,林暖暖心善,还是说服了薛明珠等人,给大妞儿请了个大夫,为了顾及她的名声,只说是看家护院时被歹人伤着了。
是的,林府根本就没有对外面瞒着庄子遇袭这事,林宇泽自有他的打算。
听闻李大勇家的母子过来,正在看着爹娘笑话的林暖暖不由收起了脸上的笑,看了眼林宇泽。
“暖暖,见或不见,都由着你。”
林宇泽知道林暖暖所虑为何,他看了眼屋内的小丫鬟,只淡然地说道:
“不用顾忌旁的。”
林暖暖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
“李大娘这些年来,也是不容易,就见一面吧。”
林宇泽温声说好,又看了眼身边的脸颊还有些红润的李清浅,趁着林暖暖不注意,低低地说道:
“暖暖还小,不懂什么的,值当你如此脸红?”
李清浅也不说话,只将眼底的波光潋滟隐去,嗔怪地看了眼林宇泽,再不发一言。
林宇泽也不再说话,只就淡淡地看向门口。
此时,就见一身破旧衣裳的李大勇家的,正领着一个白苎衫的温文少年郎诚惶诚恐地走了过来,在离着林宇泽等人还有数丈之远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林暖暖拦阻不及,就见李大勇家的已然以头抵地,“咚咚咚”地一个劲儿的磕起了头来,而她身后的李茂也是一揖到底,长跪不起…
林暖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慌忙对边上的小丫鬟说道:
“快扶起李大娘。”
“民妇不敢。”
李大勇家的并不起来,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羞愧,耳听着林暖暖一如往昔温和的声音,
此时她真的是羞愧得想要找个鼠洞钻钻,原本就对不起林府,如今自己厚颜过来,其实仍是有事相求。
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林暖暖,李大勇家的嘴巴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的以头抵地,长跪不起。
“李大娘。”
林暖暖忍住了想要下去扶住李大勇家的冲动,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温言说了一句:
“请起吧。”
她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丝丝威严之感。
李大勇家的心里一咯噔,忙抬头去看林暖暖,李茂自进来以后首次抬头,就见上首隐隐绰绰一个身影显现,早就听闻林探花嫡女生的是少有的好相貌,李茂神差鬼使地转了转头,脖颈略略伸长,就见了一位着了碧裙、雪肤花貌的小女郎,
见他看过来,只眼波粼粼一扫就吓得她忙低头敛目,再不敢随意张望,
隐约间,只觉得碧裙边角处有个熟悉的东西在眼前晃动,李茂想了半晌才记起那是几只绣得活灵活现的知了。
“是,”
林暖暖如此威仪,吓得李大勇家的不得不起,她慌忙爬了起来,才见自家儿子仍旧直愣愣地俯首跪坐着,忙拉了拉他,让他起来。
李茂这才惊觉,慌忙中差点绊了一跤,他忙抬头想要再看,目光行至半处,
忽然记起方才那个波光粼粼之下洞悉一切的眼神,又骇地收回了目光,如此来回之间,倒是将个白苎衫汗湿了一遍。
林暖暖淡然地瞥了眼满脸红晕的李茂,见他举止明显拘谨局促,知道乡间少年见识浅薄,乍然见到林府众人也是难免。
李茂这样的举止,林暖暖自小就见得多了,不要说他只是个平民之子,就算是如陆雨航那般的小吏之子,
在初见林暖暖时,不也曾失态过?并非是他们没有见过世面,只是因着如此场合,经识得少罢了。
她浑不在意地对着李茂略略点头,就看向李大勇家的,只一眼,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