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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暖先是一愣,旋即面色开始酣酡起来。
不等她说话,头上的那双手却又开始慢慢的动作了起来,一下,两下,很多下…
掌心仿佛还带着许多的热度还有满腹的柔情…
咳咳,
是的,即便是没有抬头,即便是隔着手掌,林暖暖也能感受得那掌心带来的热度,还有从掌心传来的阵阵绵绵的……
……情义!
她不是个小孩子,两辈子加起来比薛明睿还大了好些,她这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缱绻…若她那次稍纵即逝的恋情也算数的话,
可是面对着如此外冷内热的薛明睿,即便是现下心里一片茫然,即便是还在隐隐自暴自弃的林暖暖,居然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了,心跳得好快;
怎么说、该如何说,才能让薛世子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庄重的小女娘;
怎么办,自己这是该应了,还是……
咳咳,
想想再应?
不对,想什么呢,人家分明什么也没有说…
此时心头正五味杂陈着的林暖暖,落在薛明睿的眼中,端的是一副懵懵懂懂,羞羞涩涩的小娘子模样。
眼看着小丫头的面上渐渐染上了粉色,头低得只能看到粉颈,薛明睿的心里渐渐爬过一丝满足,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疼。
暖儿还小,这丫头怕是被自己给吓着了吧,
“暖儿,莫怕!”
头顶上,那个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抓挠得林暖暖心头一阵痒。
可又不知该怎么接,
说不怕,好像不对!
怕?自己怕什么?|
“睿哥哥,我去看看老祖宗,你先歇着。”
终究是躲开了那双让她眷念的手,林暖暖默默往前走去。
知道不能逼急了小丫头,今日自己若不是急了,也不会说这话。
薛明睿也就只好盯着林暖暖渐渐走远的背影,看了又看,过了良久,待一直看不见身影,这才揉了揉因着一夜未眠而有些发疼的额头,收起了脸上的脉脉温情,脸上渐渐开始冷凝:
是谁告诉的暖儿?林国公府的人?
薛明睿摇了摇头,先就将林鹏、林宇泽等人都剔除了出去。
若说是他们几个,薛明睿那是不信的。
即便是林暖暖不说,薛明睿也看得出来,林国公府的几个当家人待小丫头那是发自肺腑的心疼和怜爱。
自然,小丫头也当得他们的疼爱。
至少,在薛明睿的眼中,如林暖暖这般将父母亲族看得胜过自己的小娘子,大夏并不多见。
七年前林暖暖的所作所为,既可看出其聪慧无比,也足以见得她会筹谋善决断。
在大夏,如她这般聪慧果决的小娘子不多,可并非没有。
但却没有一人能如林暖暖这般,在林国公等一众人面前玩起了阳谋,费了那么多周章,为只为让自己的父亲正名,所做的一切却全都是为了父母,唯独没有顾及到她自己一分一毫!
这样的林暖暖让他钦佩,却更加让他心疼!
……
薛明睿接过了小厮递来的湿帕子敷了敷面,闭着眼睛沉声问道:
“方回走时可有去找秋葵。”
一旁的侍卫忙恭敬地答了声:“禀世子,方回去了!”
“啪!”
薛明睿一把将手中的帕子扔进了盆里,只溅得盆里水花四溅,满地都是水渍。
服侍着他的小厮吓得忙将脸盆给端了出去,并不敢稍稍逗留。
“他胆子倒是不小!”
一声爆喝,吓得才走几步的小厮差点就跌坐在地。
“咚!”
得,这一回一脸盆子水都泼到了地上。
小厮再顾不得脸盆子,忙跪下请罪。
“你下去吧。”
薛明睿看都未看小厮一眼,只挥手让他下去。
连滚带爬的往外冲的小厮,走至门槛之时,还是被绊了一跤,却不敢停留,只跌跌撞撞地又起了来,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走。
他是林府的小厮,派来给薛明睿服侍起居的,也不知怎的,从来看见薛世子都有些发憷。
其实要说起来,薛世子当真是好伺候,就说一个院子里头的那个徐世子,虽看着亲和,却十分的讲究,就连喝水也要求个什么江心水的。
薛世子倒不讲究那些,也不会难为人,只他冷面的样子很有些湛然若神的模样,让小厮打心眼里有些害怕。
也是难怪,薛明睿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偏又生得丰神俊朗,也只有在面对林暖暖之时,才会露出些许小模样,这样的他,也就难怪小厮害怕。
薛明睿眼看着那个毛手毛脚的小厮走了,只抿紧了双唇,慢慢地将最后一粒扣子扣上,这才看向侍卫:
“可说了什么?”
侍卫早就在他冷然的目光中又低了低头,见薛明睿问,忙说道:
“只是告别,并未再说旁的。”
“嗯!”
见薛明睿轻轻哼了一声,侍卫这才松了口气,在薛明睿转身之际,狠狠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世子如今越发积威益重了。
方才那个小厮是不知道,薛明睿自小就上过战场,后来说是跟四皇子一起在工部,只他如今做的事情,越发让他添了端肃,若不是还有个林小县主,只怕一年难见一回笑脸。
“让方回从最下头做起。”
“是!”
侍卫心下一凛,忙收回杂念,对着薛明睿毕恭毕敬地行礼自去。
第六百二十八章 林暖暖,你不亏!
快入夏了,鼻息间既有春的芬芳,又有初夏的热烈。
走出了辛夷坞后,心头杂乱无章的林暖暖,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凿楹纳。
守门的老袁,大约是因着好久没有见林暖暖,显得格外激动,对着林暖暖拉拉杂杂的说了好些个话。
秋菊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林暖暖,小姐自从出了辛夷坞,脸上就没见着笑。她才想让老袁少说两句,却见林暖暖正一脸的温和,面上没有一点儿的不耐,还说道:
“袁老伯,楼上的那些书,你且看好了,这一时半会儿的父亲是顾不上了,不过估摸着两三年后就能派上用了。”
老袁是个孤老,其遭遇跟林鹏当年进庄子时颇有些相类,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就被林暖暖安排进了林府看管。见林暖暖如此说,不由就是一愣,忙问道:
“小姐您这是要回京城了?”
林暖暖脸上才还存着的淡淡笑意,如今却开始转淡……
她摸了摸手边的光滑润泽的香樟木楼梯,犹记得当年为了这的楼梯,从银杏木到楠木又到粟木、榉木最后才定下了这个香樟木,想起当年边造楼,边欢喜地想着若等爹爹回来时见了情形,如今爹娘是回来了,见了这,也如意料中的欢喜,只是自己却要走了……
如此一想,脸上的神色就有些黯然起来。
“小姐!”
秋菊不忍地扶住了林暖暖,唤了一声“小姐。”
“嗯,”
林暖暖这才收回了目光,脸上又露出了浅笑,只落在秋菊的眼里却显得牵强了许多。
“是呀,是要回去了,所以,就要劳烦袁老伯烦心了。”
“岂敢,岂敢!”
老袁听说小姐要回京,不由大着胆子逾越地看了眼林暖暖,脸上露出了看着后辈的慈祥,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
“小姐放心,老袁在,在!”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些不大吉利。
一向大大咧咧的秋菊不由皱起了眉头。
林暖暖闻言也微蹙着眉头说道:
“袁老伯,这些虽费了我很多神,却不过是些死物。”
老袁是个木讷老实且认死理儿的,听林暖暖说,也不过只点了点头。
从凿楹纳书阁出来,林暖暖就直奔馨园。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林暖暖去时,林宇泽也在李清浅处。
守门的小丫鬟见了林暖暖忙打着帘子就要通报,却被她挥手给阻住了。
“暖暖回去了?”
林暖暖才要掀开珠帘,就听到了林宇泽的声音,她顿了顿,还是缩回了手,只将脸贴在了珠帘上,眼眸低垂,从秋菊处看,正好在眼睑处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影子。
不知为何,这样静默不语的小姐,美则美矣,却让秋菊看了分外的心酸。
秋菊不由揪着自己的手,想要说这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姐好难!
这是秋菊尾随着林暖暖走了一路后心里一直叹息着的话。
可是她这么点子道行,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该如何帮自家主子解忧。
又敲了下脑壳子的秋菊,忙往林暖暖身边靠了靠,心比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很想籍此慰藉一下自家小姐,又仿佛想给她些勇气。
林暖暖略略抬了抬眼眸,喟叹般地在唇齿间唤了一句:“好秋菊”
却不在言语,只静静地听着徐思远同李清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她。
“怎么没留暖暖在这儿歇着?”
林宇泽话里带着怜惜,李清浅又何尝不是。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后,似是停顿了片刻才说:
“原本应该哄着她,最后却都变成了暖暖宽慰我,我,好似在拖暖暖的后腿。”
怎么会是拖后腿?
这样的后腿,真希望您天天的拖。
林暖暖忍着喉头将出的话,只将手里的珠帘攥得越发的紧。
“我们欠孩子的太多了!”
林宇泽的声音里此时染上了风霜,林暖暖眼看着他抚着李清浅的头,宽慰着她:
“怎么能怪你,都怨我没用。”
这时,李清浅倒又有些不忍了,忙又抢着说:
“怨我,都怨我!”
自家的父母当真是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林暖暖的嘴角不由笑意加深,脑中突现这样一句话:爹爹娘亲,就这样幸福下去吧!
这样的爹娘,这样的场景,真是让人觉得岁月静好,可是为什么自己的眼角不停地往外冒着眼泪?
嗯,一定是太感动了!
林暖暖一边拭泪一边想。
走出了馨园,林暖暖的眼角还是湿湿的,脑中还盘桓着方才林宇泽和李清浅的话,林宇泽说,无论如何,不能让林暖暖跟着老妇人走,李清浅则是恨不得立时就给林宇泽收拾行囊启程回京,林宇泽还说,他要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林暖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无论往后如何,即便是林沐风的尸骨不能同林老夫人合葬,也都是林宇泽的主意,林宇泽这是要将林暖暖的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主意。
可是,爹爹,暖暖却不能够让您背负这些!
林暖暖知道,若先人尸骨不能入殓祖坟,在林老夫人百年之后与她合葬,对后代子孙都会有些不好,这是大夏的风俗,即便是再后世,也是讲究这个的。
林宇泽若是一力承担,那么这个后果有多重!
这可是林国公府的老国公,且不谈往后先人祭祀,若是让世人知晓,单说这不孝之名,就会让林宇泽陷入窘境。
林宇泽一片爱女之心,固然让人唏嘘,可是林暖暖却不能够答应!
秋菊眼看着自家小姐面色越发深沉,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最后在小姐踏进了珠玉阁之前,只低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