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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暖抓住了姜青媛话里的漏洞,急忙问道。
“……是,”
姜青媛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母妃,那日你是怎么看到的?冯冀才在那里是做什么?你且一五一十地都说与我听听。”
薛明睿倏地站了起来,冷凝地看向姜青媛说道。
“好!”
姜青媛见薛明玉在林暖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下略定,慢慢地将当日事情缓缓道出来……
第七百一十九章 攻心为上
姜青媛又说道,那日她浅眠,翻了个身后,迷迷糊糊中摸了摸身边的闺女,却发现她不在,先还以为她出去玩了,也就没甚在意,
只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却仍不见薛明玉主仆回来,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林暖暖见薛明玉的手微微在抖,忙握了握她的手,小声说道:
“不怕,没事的,没事!”
薛明玉点了点头,只眼睛里的焦灼还是泄露出了她的紧张。
几人也不敢打岔儿,只听着姜青媛说下去,
原来姜郡王妃带着邹嬷嬷找遍了殿内殿外,问了几个殿内殿外当值洒扫的小沙弥都说没有见过薛明玉,
主仆二人情知薛明玉这是出事儿了,也不敢声张,只怕坏了闺女的名声,打算往后山先找一找再说,因为好似听薛明玉说过,想去看看后山看一看。
林暖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薛明玉,若她所记不错,那年,自己收捎往京城的土产中,有薛明玉爱吃的松子,
那是她特地为了薛明玉炒制炒的。是亲手所采,亲手所制,就连那个装松子的锦囊,那也是她亲手所绣,后面薛明玉果然感动,回信时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宣纸,她说,很好吃,若往后若去双溪山也要多采些,说是双溪山后头有一大片的松子……
想至此,林暖暖的脑子“嗡”地一声有些发涨,脸也开始发白,自己这是无意之中,害了薛明玉?
“暖暖,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去,若要这般想,那你自己不也亲自去采了松子,若你有了什么,难道还能怪到我的头上,说是因着给我送松子,才遭得罪?”
薛明玉顾不得自己伤心,忙安慰着脸色发白的林暖暖,她知林暖暖现下想什么,这是个看着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计较,
其实是个极其心细又重感情的丫头,若不说开了,这丫头还不知道要怎么难受。
“明玉。”
薛明睿不赞成地看了眼薛明玉,终究是顾及到她此时的心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先听母说。”
薛明玉忙拍了拍林暖暖的手,以示安慰。
这个傻玉!
林暖暖不由一阵心酸,薛明玉可不就是个傻的,自己都这般模样了,还顾及着别人呢。
这么好的薛明玉,怎么能遭这罪,遇到冯冀才那样一个人!
“我们去了后山,才转过头,就听到前头松树下有一阵厮打声,忙寻声而去,果然找到了明玉,
只她当时身上的衣裙凌乱,人也沉迷不醒。待我们去了,那两人之一想跑,被与他厮打之人拽住,他拔刀而出,刺得拽他的人浑身是血,那人正好趁机逃脱,我们人手不多,再说,又不知道明玉怎么了,也就没有立时派人去追。”
林暖暖听得两手攥握成拳,口中低低地骂了一句:
“真是畜生。”
她怕薛明玉难过,忙又问姜青媛,
“那两个厮打的人,其中之一就是冯冀才?”
果然是英雄救美的老段子。
不过,事关冯冀才,林暖暖就不得不多想了,她看了眼薛明睿,又看了看姜青媛,咽下至了嘴边的话,自己都能看得出来,她不信薛明睿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冯冀才当时真救了薛明玉,也不能就说明此人足以担当,值得托付。
“是,当日冯冀才被人捅了一刀,后来听说,若不是命大,刺得偏了,差点儿就殒命,
那会儿,我见他捂着胸口,自己那般伤重,却仍旧想着明玉,还让我们快些将薛明玉抱回去,不要他,说是不能让明玉再受一回委屈!”
姜青媛的声音既悲且痛,她咬了咬牙又继续说道:
“当时我也乱了阵脚,慌忙就抱着明玉回了精舍,明玉一直昏迷不醒,我怕明玉醒来后知道实情想不开,就连忙给她换了衣裳,待坐下来,这才想起没问那人名姓…”
姜青媛顿了顿,颇有些羞愧地说道:
“当时想知道他名姓,并非只是想要感谢他,问问他伤得如何,更多的其实是想打听他是何许人氏,好压下这件事情,不让明玉的名声受损。”
薛明睿无奈地皱起眉头,于他来说,姜青媛这件事情没有处置得当,这分明就是一个深处内宅的妇人遇事后,慌乱得一点儿都没有章法的无措之举,
他抿紧了嘴唇,若当初让他知晓得此事,那这两个人一个都不会少,其中的弯弯道道,必然能查得一清二楚,那伤了明玉之人,必会死无全尸,还有那个冯冀才
他的手段可以迷惑内宅妇人,于他只要略查证便可获知。谁知道这两人哪个是好,哪个是坏,亦或者这就是贼喊捉贼的把戏!
不过!
薛明睿点了点桌子,为何诚郡王最后也应了这亲事儿?
林暖暖倒是点了点头,觉得姜郡王妃说的虽自私,却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都有亲疏远近之分,都会趋利避害,
不过,姜青媛当日只身去后山寻找,看着是为了不让自家闺女名声受损,其实这是犯了大忌,幸得到了后山再没有发生什么。
不过事情都已发生,再想也是无济于事。
“后来我又悄悄让人查找,这才知道此人居然跟姜朝熟识,并且因为贤明孝顺,还被姜朝举荐做了个散官朝散郎,是为冯家散枝,虽家道中落,却侍母至孝,知道这人品性后,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姜青媛叹了口气,她还以为此事就此打住,也就没有跟谁说。
原本还想着待薛明睿回来,让他查查,后来知道林暖暖去了紫金山为林老夫人祈福,见薛明睿心绪不佳,那些时日又忙,也就给搁下了。
林暖暖还是不解,这怎么后来就又以身相许了?
姜青媛倒是没让她等太久,只听她说:
“后来,过了许久听你舅父提起,那冯冀才因着身子不适,错失良机,没了升任六品通直郎的机遇,姜朝还说,也不知冯冀才是生了什么病,问也不说。”
林暖暖叹了口气,先抑后扬,攻心为上……
她不由冷笑:这个冯冀才做个文职散官,倒是屈才了!
第七百二十章 冯冀才的造化
剩下的其实也不必再说,不过是姜郡王妃感念冯冀才,还有些心怀愧疚。
她以为,冯冀才毕竟是因着薛明玉才受的伤,还阻了升迁的路。
这一招苦肉计用得很妙,虽俗套,却实用。
果然,过不多久,于心不忍的姜郡王妃便以拜访冯家老太太的名义去了冯府,
本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让自己心里过得去,却不料,入了冯府后,发现冯府虽不是门庭显贵、高门大户,却温馨非常,更兼母慈子孝,格外让人唏嘘。
如此一番下来,冯府一行不仅让姜青媛放下了心防,更对冯冀才其人高看一眼。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足以让您将玉姐姐许配与他呀?”
林暖暖觉得奇怪,报恩方式千万种,诚郡王府这样的家世显赫,哪里就需要自家的郡主以身相许了?
姜郡王妃叹了口气,说出了后来的又一段曲折往事,
原来,在事情渐渐淡去之时,居然有人找上了门,还拿了薛明玉的贴身物,那人竟然是当日轻薄薛明玉之人。
正在姜郡王妃想要将其拿下之时,那人却是早有预料,他说,若他在此身死,就会有人将此事捅得世人皆知。
这话果然将住了姜郡王妃,正在她两难之时,却说那个多日不见的冯冀才居然施施然而来,打的是奉母命送些庄子上的土产……
说来也巧,他在门口恰好就遇见了那人,
那人刺伤过他,还害得他差点殒命,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冯冀才更是恨得牙痒痒,心恨恨。
大打出手,自然是必须的,不过一不小心,超居然擒住就了那人,便是超常发挥了。
既然擒住,自是要将其扭送苦主啊,更遑论这苦主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所以,当冯冀才捆了那人,面见姜郡王妃时,姜郡王妃先震惊于这人去而又返,还让冯冀才给捉来了,
后面就开始慌张,她不知冯冀才到底知道多少。
故而,惊慌之下,姜说话难免就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来,这冯冀才可是个聪慧的,不过三猜两猜就猜出了始末。
姜郡王妃沉默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却在一个小辈儿面前三不五时地闹笑话。
孰料,冯郎君高风亮节,只说这人与他有仇,千求万求地恳请姜郡王妃一定将此人交与他处置。
顺水推舟的事儿做得是顺理成章,姜郡王妃这正打着瞌睡难受着呢,这就遇着冯郎君送来称心如意的枕头,她又怎会不感激?
难得的是,冯冀才一不邀功,二未逗留,反过来还谢姜郡王妃大义,让他能得以手刃仇人……
“他那么点子芝麻绿豆官,也能随心所欲、手刃仇人而不惹祸?”
林暖暖心内腹诽,却未宣之于口,那种状况下,姜郡王妃早就心神俱乱,又哪能心思缜密,想得周全?
所谓关心则乱不外如是。
本以为,事情会在冯冀才带走那人后杀之而后快中了结,却不料那人临门踏出门槛时居然一通乱喊,言道薛明玉早就被他玷污了清白!
还有更过分的话也纷纷而出:什么若不同意,他就让人放出风声,让薛明玉明声扫地,
什么这辈子能睡一位郡主即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这样的话,若能忍住,那就不叫人,也不能为人母妃了!
姜青媛失控地就冲了上去,想要对他拳打脚踢,想要杀之解心头之恨!
却不料还有人比她更快,更狠,冯冀才暴怒,只见他先于姜青媛而对其拳脚相加,兜头就打,只打得那人出气多进气少,待过个三五息,居然一命呜呼了!
真是快哉,善哉!
姜郡王妃痛快过后,却又开始担心:
人虽死了,却留了隐患,谁知那人后面还有什么人,还留着什么后手?
她能想到的,冯冀才自然更加能想到。
冯冀才沉默了片刻后,就告罪说,自己一时冲动,惹下乱子,自然是要一力承担。
所以……
若薛明玉往后名声染瑕,只要薛明玉看得上他,他愿意高攀……愿意娶薛明玉……
原本这只是个有担当男儿的一句寻常话,
却不料冯冀才说完后,居然俊颜绯红,显得十分不自在。
这让阅人无数的姜郡王妃看了就很有些感触,
这冯家郎君真是有情有义,所缺的惟家世显赫和前程锦绣耳,
这于一般人家那是道怎么也过不去的坎儿,可在姜郡王妃这儿倒并非多大的事儿,
若人好,旁的都好说,这是姜青媛痛定思痛多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