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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边蛇蛇螫螫之人还真不少。
薛明睿神情越听越凝重,他的手在桌子上点了点,再一抬头时,不禁有些怔然,
原来方才还在逼问的那两个一问一答的二人,突然越靠越近,当着冯冀才和姜朝的面儿,居然开始互相撕扯起来,双儿看着有些怕那人,只是一味地躲闪,
不过哪里是那人的对手,不过是须臾功夫,待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后,众目睽睽之下,就发出了一阵让人窘然的银1靡之声。
林宇泽不免老脸一红,当着小辈儿的面,看到这些,未免觉得难堪,他敛目低头,再一抬首时却见薛明睿正淡淡地饮着茶,仿佛对面那两人是在小鬼打架。
林宇泽深吸了口气,按捺住自己的尴尬之色,急忙将龙膏酒的牌子给翻了过来,总算是隔绝了那些让人不自在的声音。
“明睿,”
林宇泽的嗓子有些发干,见薛明睿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终究在熬过了不好意思之后,开始以翁婿的姿态挑剔担心起来:
这薛明睿如此淡然自若,是否是因着这种场面看得多了?
如此一想,林宇泽难免有些坐不住了。
他脑子有些发疼地想到,薛明睿如今早过了弱冠,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身侧却没有一个通房,不见一个侍妾。
林宇泽先还欣慰于他是一个洁身自好之人,如今想想,可不就是有些不大对劲儿?
所以,他这是都在外头寻乐子?
大夏酒肆旗亭颇多,随便到街边、巷尾走一走,就能看到迎风而立的酒旗,还有那些深目丰|如的异族胡女,打着胡璇儿,抛着媚眼儿,直让京城许多少年郎一掷千金,更有那些个文人骚客写诗作赋流连其中……
难道说薛明睿,他也好这口?
林宇泽有些坐不住了,他深吸了口气,忍着上涌的怒气,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盏,也不顾得凉了,只狠狠地饮了一口,待伴着凉意、带着苦涩的茶水缓缓入腹,他开始思量起来:能换人不?
还真是有待商榷啊!
“世伯,茶水凉了,重新上吧。”
薛明睿说话间,已经给林宇泽换了一盏新茶,正好瞟见林宇泽发红的脸颊,眼睛不由微眯,若他所记不差,好似十一年前,林暖暖的丫鬟秋菊就在凌霄阁旁的一个胡女众多的酒肆碰到过林宇泽,
难道说,林宇泽当年也好这一口?还是从前就是如此,这是又犯起了从前的毛病?
虽相信林宇泽如今是个洁身自好之人,以前是不是的,可在江南时那个让林暖暖伤过心的刘茉弱母女还是让薛明睿有了警醒,
如今林宇泽虽未曾开新府,但是早已袭爵,他想起小丫头从前在江南时曾说:
苏音音之父苏木生,男人一旦有了钱财权势,就会生出坏心思…
薛明睿可不是喜欢管人闲事之人,只是,为了林暖暖,还是将林宇泽这些毛病扼杀于萌芽吧!
薛明睿的眉头拧了又拧,他淡淡地收起了手,看向林宇泽,就见林宇泽也正看着他,他眉头一挑,唤了一声:
“世伯,”
“明睿!”
两人颇有默契地同时出声,林宇泽讪讪地收住了将要出口的诘问,就见薛明睿也淡淡地笑了笑,却再不说话了。
“明睿!”
林宇泽赶紧清了清喉咙,再不好说,攸关自家闺女往后的话,总是要说开的好。
他左思右想,薛明睿其人不错,若能说通,他也不想换人…
咳咳,
拉回扯远的思绪,林宇泽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里你常过来?”
薛明睿倒是不常来,四皇子这些年也不常过来,倒是便宜了附庸风雅的太子爷、从前的大皇子,想是为了在文人墨客中出些风头,拉拢人心,常会办些诗会,惹得手下爪牙也常光顾,要不怎么姜朝那人能三番五次地让自己人碰到?
不过,林宇泽此言何意?
他这是怕常来会碰到自己?
薛明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是么!”
林宇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话也说得生硬起来:
“这些地儿,你还是少来的好,若我家念儿过来,我准打断他的腿!”
薛明睿不是个蠢的,念儿才多大的孩子,这分明是点他呢,他一下子就猜到症结所在,暗道自己蠢,忙找补:
“不过是因着这些日子要查案子才来,从前是不过来的。”
见林宇泽脸色仍旧不好看,索性挑明了:
“不过这个案子查完,往后自然少来。我是真不喜欢这儿,念儿也莫要来这些鱼龙混杂之地,要说这些文人墨客也真有闲情逸致,看世伯您,在家中吟诗作画多好,非要弄些个胡姬歌姬在侧,诗倒是没见着写出什么好的,依着晚辈看,不过是找些籍口玩乐罢了。”
林宇泽深以为然,看向薛明睿的目光越发和善起来。
大约是错怪他了,林宇泽避而不谈方才的话,只指着对面问:
“就这么放了他们回去?”
林宇泽目光含冰:
“暂且不打草惊蛇,不过也快了。”
蛰伏隐忍了十几年,是该收网了,他们以为弄个月妃迷了穆宗的心神,就能将这大夏攥在手中,就能让这天下人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双儿这个侍女逃出来的好!
薛明睿点了点桌子,如若不然,他还不知能这么快就参透窦婆婆的意思,还不知该处置紫金山才能两全其美,不伤小丫头的心呢。
话说双儿出逃是因着将紫金山的一个海黄木盒子给带了出来,引得窦婆婆出来寻找,正好过来看看小丫头,这一看……
可不就要倒向他们这边!
第七百四十九章蜜汁火方
老窦、碧斯、林宇恒、林琨、苏木生夫妇……
真是下得一盘好棋!
先将林国公府的林宇泽暗害,然后再改庭换面,将林国公府变成他们南诏的大本营,宫里头还有皇后接应,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这大夏变成南诏?
林宇泽打了个寒颤,若是让他们得逞了,于家于国,都是一场大灾难。
“爹爹,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林暖暖见才回来的林宇泽只是呆愣愣地枯坐着,还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忙心急地追问。
“没事,没事!”
林宇泽咂摸了下嘴巴,怕自家闺女担心,随口就说了一句:
“爹爹只是想吃我家暖暖做的蜜汁火方了。”
“想吃您只管开口说啊,您家闺女旁的不行,于吃上头,还是有些讲究的。”
林暖暖也不揭穿林宇泽,不过,林宇泽自打午膳回来之后,就一直这般心事重重,却又不肯说。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辫子,思索了片刻,旋即站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爹爹,朱荣的胡旋舞跳得不错吧。”
“是啊,是啊!”
林宇泽心里有事,见林暖暖问,也没有听明白,不由随口应了一声。
“真的?”
林暖暖眉头一挑,还说没事,这都敢应下了,这心里头到底都想得是什么啊!
“啊?”
林宇泽有些茫然,不过转瞬就明白了自家闺女在逗她呢,也跟着林暖暖笑:
“小丫头,胆子肥了啊,敢逗弄你爹爹了!”
说着手就伸了过来,揉了揉林暖暖的头,只揉得林暖暖头上的荷花蜜蜡都歪了,露出了摇摇欲坠的白玉嵌翠碧玺荷花簪。
林宇泽眉头一挑,摸着倒是颇有些粗糙,看着倒像是剔地隐起的刀法,虽看着稚嫩,倒很有几分灵气,心里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
薛明睿这小子倒是有自己年轻时的品性,这剔地隐起刀法起自春秋,两种刀法互相融合,雕刻玉石很要些功夫,可见薛明睿不是学了一天、两天了。
林宇泽有种独属于自己的差事儿,却被人抢走的惆怅,他不无酸涩地又弹了弹自家闺女的额头:
“你个小丫头,怎么擅自收人东西。”
原来是这个,
林暖暖暗自吐了吐舌,这个荷花簪,林暖暖原本就没想过要瞒着爹娘,只是自打回来就这事儿、那事儿,没一刻得闲,如今林宇泽问,她正好招认:
“这是睿哥哥送的,说是跟我头上的荷花蜜蜡正好相称,就送给了我,爹爹您看,是不是还可以?依我说,比之您的手艺,还是相差甚远。”
这不是薛明睿首次送她东西,从前在江南郡时,除却吃的,旁的诸如衣裳首饰,多是借着诚郡王妃的名义送来的,不过那时林暖暖心不在此,自然不会用。
“嗯,是差的很远。”
却没有说让林暖暖拿下来。
林暖暖不知为何就松了口气,这……是不是说,自己同薛明睿的事情林宇泽不反对?
还是说,及笈之后真的定下来了?
林暖暖心在一动,不由红了脸庞。
“你这个丫头!”
林宇泽怀着满腔的“女大不中留”的酸涩,又点了点林暖暖的额头,
“你呀你!”
旁的话,皆隐在深深的叹息中,自家的闺女多好,却被薛明睿早早就给惦记上了。
他有心想要让收起林暖暖的荷花簪,想起自家娘子的话,也只好作罢。
林暖暖在心里说了句:“对不住了睿哥哥,”
为了让沮丧的林宇泽高兴,忙安慰他:
“爹爹有空也给我做个碧玉荷花簪吧,您若做了,定会比这个要好的多。”
真是他的好囡囡,倒是有眼光!
林宇泽圆满了,脸上不免带出了满足的笑容。
不过,下一刻,林暖暖的话,就又让他觉得自家的小囡囡,不是小棉袄而是小辣椒了
“爹爹,您还没说,胡旋舞好看么!”
林暖暖故意又问。
“你个小暖暖,还说,”
林宇泽左右四顾,见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会儿你娘来了,莫要胡说。”
说话间,顺手就将自家闺女的荷花蜜蜡给扶正了。
“娘亲,您回来啦。”
林暖暖眼珠子一转,故意对着林宇泽后头唤了一声。
林宇泽身子一僵,忙用眼神示意林暖暖,让她莫要胡乱开口。
林暖暖绷着脸,忍着笑,对他竖了两个手指。
林宇泽不免觉得心痛,忙摇头只伸了一个手指,林暖暖再也掌不住,不由大笑出声。
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个小丫头骗了自己不是一回了!
一回头,除却随风晃动的珠帘,门口果然空无一人。
就说是这小丫头骗自己,林宇泽也板着脸,才想摸一摸下颌,突然想起自从小丫头回来,自己早就又变成了“白面书生”哪里来的美髯,不由又一手背至身后,另一手轻轻地敲了敲林暖暖的发顶,佯做生气状:
“罚你再做一个清汤火方。”
林暖暖“哎呦”一声,矫情地长吁短叹,口中只说:
“世上只有娘亲好啊,爹爹如今是有了念儿不要我了。”
“谁不要暖暖了,二爷,暖暖才回来,您怎么能如此说?”
话一落音,一个柔婉的声音就自身后飘来。
“爹爹,您不能只疼念儿,姐姐该伤心了。”
一个小奶音也不甘示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