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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至此,黄氏面上挤出一丝笑来,话是对着徐志说的:
“这孩子看着大,倒还是小孩子心性,她方才看中雅婷头上的缠枝钗,非要讨要,雅婷也是个急性子,只说这是志儿你所赠,被她妹妹盯得没法子,才还在这儿淌金豆子呢,”
说着,悄悄地背着手由后头无人处捏了捏林雅楠的手臂,只捏得林雅楠手上一疼,才想大喇喇地吼,突然就又对上了自家母亲一双含冰的双眸,林雅楠小脚略往后头躲了躲,总算是领会了黄氏的意思,低眸垂首,强自挤出一滴泪来,做出一副戚戚然:
“妹妹,这个缠枝钗是真不能给你,若是旁的凭你喜欢,赠你就是,只这个…这可是我夫君所赠,我怎能给你,方才你那般的辱骂,我真是没想到…不过我也不好,回的话也是难听,那个……咱俩就都莫要放在心上可好?如今我们父亲不在,我俩可是亲姐妹,自得好好帮衬,你说对也不对。”
林雅楠因着当年的那次意外这才委屈勉强低嫁至了徐府,她是林国公府大房嫡女,出嫁时,虽不至十里红妆,总是嫁资丰厚,徐府众人自然得捧着。
更兼林国公府这些年来蒸蒸日上,徐志就越发的待她又好,顺风顺水之下,林雅婷倒是将自幼的骄纵性子又捡拾起来。
这些日子也是因着徐志同书房里那几个贱婢眉来眼去,被她打发了后,那一对老不死的,居然同她闹得不可开交,直说她“好妒、不孝”。
回府后,黄氏的一席话,她状似听不进去,其实心里已然后悔不已。
她焉能不知自家已不是人人称羡的林国公府大房,她不再是长房嫡女,如今一家子更是除族遣入庄子,只是因着自家兄长的的面子,林国公府并未大肆宣扬,他们大房乐得装傻充楞,可是,徐志一家子焉能不知?
今时真的是不同往日了!
林雅楠悲哀地跺了跺自己的小脚,想起当年喜滋滋地应了母亲裹小脚,就是为了那个桃花眼灼灼的儿郎,若不是面前这个歹毒的林雅楠,自己当年也不会低嫁,如今说不得也能入宫做个妃子,他们大房也不至落魄至此!
都是因着面前这个贱蹄子!
林雅婷深恨林雅楠,并非没有道理。当年她见林雅楠性子懦弱,人也老实,就让她相帮看着四皇子,只待四皇子一入哥哥院子,就落水好让四皇子英雄救美。
孰料,没等四皇子来,那个死丫头就举起手来,害自己当即跳入水中,等了又等也没能等到四皇子,直到被个又老又丑的小厮救起,衣衫尽湿,满身狼狈之时,魂牵梦萦的四皇子这才姗姗来迟!
她恨,深恨!
后来,这个贱—人居然说是因着一只黄蜂落入她袖中,惊慌失措之下,她只顾着扑打,抬手驱赶这才误事!
又不是阳春三月,哪里就能有黄蜂?哪里就能那般的巧?
分明就是这个贱—蹄子故意为之,暗害自己!
可恨这事儿后头居然被人传扬开去,让自己成为京中笑柄!如若不然,自己焉能嫁入徐府,低嫁了个文林郎!
第九百零五章 纱?
徐志这个只知风花雪月的文弱书生又哪里能同才貌双全的四皇子,如今的新帝文宗相提并论!
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难受!
在徐雅婷的心里,当年,若不是满心都是四皇子,想着独树一帜,吸引那个俊美非凡的如玉公子,她又焉能允了黄氏给她裹脚?
那种痛彻心扉的疼,一夜一夜睡不着,只好将脚抬高放在墙上来回搓揉,可就是这样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却还是同四皇子失之交臂。
总是一步错,步步错!
若问林雅婷这些年最恨之人是谁,那自是非林雅楠莫属。
故而她此番回来,一是因着那两个见风使舵的老不死,还有就是在见着林雅楠时,要极尽所能的折辱于她!
因为,这些都是林雅楠欠自己的!
林雅楠的那些个小把戏,真当她看不出?
林雅婷嘴角扯出讥笑,她可不是多年前待字闺中的那个冲动易怒的小娘子,浸淫内宅这么多年,她的心虽不在徐志身上,可打发处置的那些个招招摇摇的贱婢,哪一个是没有几分好本事的?
似庶妹这般形容举止,不入流的手段,她还真是看不上!
不过,
林雅楠瞥了眼徐志,心下恨恨:这些男人都是眼瞎的,见一个爱一个,那都是轻的,若是见个面露仰慕之色的小娘子,那就更以为自己魅力无边色授魂与了!
其实,要说起来,倒不是这些个贱有多少能耐,只不过是徐志这样的贱人又发病发—春罢了!
林雅婷按下心里的恨,故作柔情地摸了摸鬓边的缠枝钗,再抬头时,面上就是一副倾慕之色,她温温柔柔地看向徐志,眼角眉梢都是徐志喜欢的温婉。
她面上做着,心却冷笑,自己不过是不屑为之,那林雅楠能装,自己为何不能?
这般一番举动下来后,林雅婷果然如愿地在徐志脸上看到了满意和追随的目光,她不禁鄙夷,
这样的人也自诩是风流才子,真是妄自尊大!
在林雅婷的心中,这世上:若论风流,若论才貌,也就唯有那有着一双桃花目的四皇子!
心内想着四皇子,脚下步子却加快了一步,这般步履匆匆,无意间就露出了一双着了翘头履的、小巧的而又精致的金莲来…
不用抬头,林雅婷就能想到,徐志面上定然会现出痴迷之色来…
林雅楠不会以为单凭她那点子心眼儿就能将自己玩弄于股掌吧?
徐志这男人虽不堪,但如今自己已落魄到不能挑拣,且他到底也是自己的夫君,即便看他不起,那也不能让林雅楠这个贱蹄子觊觎,让她得逞!
想至此,林雅楠的笑却是愈发的甜美起来。她本就长得不丑,一双眼睛虽没有林暖暖的水灵,却也秀丽,更兼自小就养得好,她这些年又没有生养,因此,玲珑有致的丰润身子配着一双不盈一握的小脚,落入徐志眼中,却是格格不入之下,越发显出一种不是和洽却是异常的突兀之美。
徐志是个文人,还是个自诩志向不凡的文人。自是会有文人墨客怜香惜玉的毛病,面对不再颐指气使、满身戾气的徐雅婷款款冲他走来,自要迎上去双手扶住,毕竟,美人楚楚而来,娇娇又脚小,实在是辛苦!
至此,林雅婷不过用了寥寥数语,几个眼神、一两步,就将徐志那颗早已经飘摇的心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及至走到林雅楠处,徐志好似忘了方才曾对着地上的这个小娘子垂怜过,倒是林雅楠缓缓弯下腰,不计前嫌地伸手要扶起林雅楠,口中还道:
“我就是这样一个直脾气,心里的怨气说出来,也就舒坦了。妹妹你还是快快起来,待往后我见着好看的钗环,一定帮你再打一副可好?”
坐实了林雅楠看人缠枝钗眼红,更是拿眼在徐志转头之际,轻蔑地看了眼林雅楠,在林雅楠满目的愤愤中,讥笑着动唇、巧笑着比划出了“贱人”两个字,
此言一出,林雅楠的目光立时被熊熊怒火灼烧,
“该死的贱人,你去死!”
林雅楠的心里不禁蹦出这样一句话,若是能,她是真想让林雅婷即刻去死!
这个贱人自己心仪四皇子,却害自己当年险些被嫡母磋磨死,如今竟然还敢骂自己是贱人!
她凭什么说自己是贱人!
就在林雅楠心内默默骂着林雅婷,恨不能生啖其肉之时,面前的林雅婷一个倒仰就往后跌落而去,若不是徐志扶住,只怕要摔得不清!
不等林雅楠心下觉得畅快,就听得黄氏和徐志一前一后冲她吼道:
“林雅楠,你要作甚?”
“你作何要推你姐姐,雅婷本就身子弱,雅婷,雅婷你没事吧!”
这是陷害上自己了?
林雅楠不疾不徐,先抬起自己凄楚的小脸儿,才想唱作俱佳哭诉,却被慢慢站起来的林雅婷给打断了,
“好了,夫君,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咱们走吧,回去我还得要好好同父亲、母亲告罪,这些日子,都是我做的不对,要不是夫君心宽似海,妾身…”
声音随着脚步声慢慢远去,渐渐变消失不闻,林雅楠的心也跟着不停地往下坠落:
原来自己其实连个徐志都降服不了?
林雅丽的那个贱婢生母秋梨,不是教林雅丽,说什么“女追男隔层纱么?”为何至了自己处,就这么难?
纱?
对,纱!
林雅楠福如心至地陡然想到,不是自己不够好看,只是得要天时地利人和,这几个总是面面俱到的!
如此一想,林雅楠的心里不由升起一阵喜意,可一想到说这话的人,就不由又垮下脸来!
林雅楠,你一定行的!
索性又学着从前偷偷看到的林暖暖的样子,林雅楠攥起了拳头,口中嘀嘀咕咕念叨了一句自己也不懂的话:
“加油?”
迟疑了一会儿,又在口中反复念几句后渐渐熟稔,
“加油,加油!”
林暖暖好似就是用这个咒语,将林宇泽给念回来,然后又有了好夫婿吧
可为何偏偏自己念了好些日子都不成?
一定是自己念的地儿不对!
那林暖暖可是在月黑风高夜色朦胧时念的,
那也行,她也要爬到荷花池边上去!
林雅楠想了想,慢慢地攥紧了拳头!
第九百零六章 想就做!
“想就做!”
这也是林雅楠自林暖暖跟前儿学的。
那年她仗着自己懵懂无知,很是痴缠了林暖暖一些日子。那会儿的林暖暖还要在人前要好名声,先还是对自己有几分好脸色的。
往来于珠玉阁,虽然薛明珠并不待见她,林暖暖也不过是初初待她好些,后面就总是躲着。可她还是从林暖暖身上学了不少的东西。
这句话,也是她从林暖暖那儿学来的。林暖暖,总是让她又羡又妒!
若林暖暖知晓林雅楠还在暗处做了这许多手脚,还暗自窥探学自己,定会对月兴叹,说上一句:
“最了解自己的总是自己的敌人!”
是的,若论林国公府最了解林暖暖的人,除却她身边的长辈,林雅楠自诩,自己比之薛明玉还要懂得多些。
林暖暖不喜吃牛乳,故而老祖宗若让人给她端来,她总是让秋月给喝了。所以秋月就因着她,得了上好姻缘,嫁给了林国公府的总管之子,就这么一件事足可见林暖暖心思之深沉,
还有,林暖暖虽让人称赞,她有一手好厨艺。其实很多菜肴都是那个叫做秋浓丫鬟做的,至于林暖暖自己做的如何那就未可知了?
林雅楠虽未曾见过,心里却有杆秤,似林暖暖那双白皙嫩滑的纤纤细手,一看就不似练过,
林暖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耳!
只世人都喜这样的人。林雅楠虽觉不平,却也拿她无法,索性也学了她的样子,只等着自己有了出头之日,就揭穿林暖暖的伪善。
心里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着,人也悄默声地往荷花池子走去,却不料,这晚虽风高,却是月朗星稀,月色好得能看得见路。
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自己,也知自己怕黑!
林雅楠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