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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想读植物学或者农学,柯莱也在信中具体介绍了一下,最好的大学肯定是在首都的,但她有些舍不得家里。
十月份,中央正式宣布高考改革!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都沸腾了,知青们落下激动的眼泪,他们都把高考看做唯一的回城途径。
十二月份就是高考,许愿他们复习了将近半年,也算是比较有成算,从考场里出来,两个人和许愿一对答案,还算有些成算。
报纸上报道五百多万人,但是只录取二十几万,这样低的录取率也着实让人捏了把汗,都是焦急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第26章
因着高考; 村里都是没让要高考的人干活; 全是让他们去读书的。
许家港的知青都还算好; 男知青们这些年在这里安家落户也都感谢好心肠的村民们; 但其他几个村的知青; 女知青闹离婚的闹离婚; 男知青跑去城里找书就没回来了; 闹得不像话。
许爱党专门开了个知青会; 询问他们打算怎么样; 高考之后要是考中了; 这边家里怎么办; 一一问清楚了。
男知青们都还算有担当; 说如果考中了要把老婆孩子都带进城里去的。
从1978年开始; 国家逐步开始拨乱反正了,一些法制和秩序开始逐渐恢复了,许多院校都恢复了; 这些年因为阶级革命,60年代末期浪潮最疯狂的时候,停了课; 70年代恢复了一些; 但也形同虚设; 大学不是看成绩,而是推举上大学; 其中的不公平可想而知。
改革之后; 高考制度的恢复; 学校也换发了生机。许家港的公社小学也红火了起来,许爱党要求村里的孩子都去上学。
许家的录取通知书是在年前来了,邮差员骑着自行车大声地喊:“许愿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许愿的录取通知书!”
村里家家户户都开了门走出来了。
“小愿被录取了!”
“小愿考上啦!”
正在门口闲聊抽烟的许老头听见村子里人的呼喊,烟杆子都掉地上了,“考上了?谁啊?”
“你家小愿!快,快喊小愿出来!”
许愿是村里第一个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因为她第一个志愿是华国农业大学植物科学,属于农业学,所以录取得早,大家都还在翘首以盼的时候,她是兴城这边最早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一批人。
许援朝和陈双喜不自禁,可一想闺女十六岁就要一个人去首都读书,又不禁担忧起来。当初许愿填志愿的时候,他们也希望她能留的近一点,但兴城没有农业专业的大学,她又追求最好,许愿对植物的喜爱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许援朝自己也是个有心气的,既然能考得上好的,当然是往高处走,出来分配的工作都好一些,虽然他们不懂植物科学是做什么的。
还有许传鸣和安妍的没有下来,许家也暂时没有大办,刚好是在过年的时候,许愿就成了这飞出村里的金凤凰。
“许援朝家这闺女,打小就生的不像咱们地里爬的,那个叫漂亮聪明,这不,就考出去了!啧啧,以后就是吃国家饭的。”
“他家好啊,夫妻两都是工人,以后儿子还能补他们的位,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家里头这么好了,几个孩子还这么上进。”摇着头叹气。
许愿的录取通知书一来,其他参加高考的也都开始急了,连过年也都是没了心思。
每次邮差员一来,就全都冲出去,眼巴巴地看邮差员往外掏信件和入取通知书。
安妍考上了师范,许传鸣没能考上大学,但考上了大专,在这个年代眼中,专科也是很吃香的,至少专业性强,出来也是国家分配工作的。
许家一下子出了三个大学生,可不把许家港的村民都艳羡坏了,以后出来都是吃国家饭的。兴城上头的教育办都带着记者过来,采访拍了照,奖赏了一人五十。
如今许传光和许传文也开始看书了,许愿鼓励他们,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归好的,如果能上个中专出来也能找个好工作,过年的时候,她就给他们讲题目。
最小的许传东和许传武也是被押着开始读书了,他们年纪还小,还可以塑造塑造,许卫国狠狠地抽了几口烟,说一定要供出个大学生来。
过了新年,一家人都要进城了,安妍总算是能回去了,如今文*革都结束了,即便有人不满,又能怎么样,还能把人送走不成。更何况她考上了兴城师范。
安太太终于能天天抱上小外孙了,高兴地买这买那,还是两家都在厂里,恨不得就让女儿女婿住家里了,安琨去年也高考了,考上了一个中专,不想去,打算今年再考一回。
厂里才知道原来许援朝的大儿子娶的是安妍,那些儿女都下放到远的不行的人家哪里肯依,凭啥我儿女都下放到那么远的地方,你闺女就在兴城附近,想找上头当初负责组织上山下乡的人,可如今文*革结束了,谁去管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人也都考上大学了,还能不让她读不成。
那群女人们就在背后嘀咕,“就她家金贵,怪不得整天跟许援朝家走的那么近。”
“凭啥我闺女去那么大老远一点消息没有,他安家的嫁给许援朝他大儿子,估计也打着以后还能回城的想法。”
许援朝和陈双平日里也都是好人缘,两个人双职工的,如今儿女媳妇都是大学生,纵观厂里也是少有的,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许援朝和陈双也就商量着想给小夫妻两在大学周围租个房子,上学也方便的,再来这厂里大伙看到安妍也有意见,索性住出去,安太太也是这么想的,她可舍不得闺女吃人数落,两家就合计了一下,安厂长找了个认识人,给夫妻两租个小单间。
许愿过了年就要去首都了,柯首长特地来信说,让他们放心,他会照顾许愿的。许援朝怕她一个姑娘身上带的钱太多,给她存了邮政储蓄,陈双叮嘱她:“千万别省,没钱了和家里说。”
大学还会发生活费,她上的大学是重点,更是不会少,许愿知他们舍不得,点点头应了:“你们自己别太省了,学校有补贴的。”
家里头要供三个大学生,夫妻两虽然是双职工,也不是太吃得消。
现在出行还要介绍信,若不然许援朝和陈双也想送闺女去学校,但厂里又走不开,只能把她送上火车,几个女人都哭成了泪人。
许愿第一回体验这个时代的远行交通工具,许援朝有先见之明,入取通知书下来没多久就先给她买了卧铺,买了下铺的,就不用她爬上爬下了,许愿带的东西不多,许援朝想她一个姑娘带那么多东西也不方便,让她去那边再买。
这一节似乎也有不少大学生,这年头能坐卧铺的家境都是不错的,一列火车卧铺也就没几个,大家都舍不得,一个卧铺基本上就是坐票的一倍。
许愿的对面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睡在她上上头的二十来岁戴眼镜的男人,看样子也是去读书的,大家都在忙活着收拾行李。
“诶,小姑娘我见过你,你家是不是出了三个大学生啊?”睡在许愿上头的婶子也来了,许愿给她递东西,她端详了好一会儿,大腿一拍,说道。
许愿愣了愣,那婶子继续说道:“哎呦,人长得比报纸上还好看,你爹娘可真会生,儿子闺女都这么出息。”
许愿这才想起采访的事情,笑着说:“婶子您过奖了。”
对面的女人与也看了过来,她看许愿年纪这么小,竟然也是去读书的,“诶,妹子,你也是去首都读书啊?”
许愿笑着朝她点点头。
她热络几分,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晓燕,二十二岁,也是去首都读书的,你是什么学校啊?我是学医的,大专。”
“首都农业大学,我学植物科学的,我叫许愿,十七岁。”
上上头也探出个脑袋,推了推眼镜,道:“我叫王亮,二十一岁,我是去天津读书的,XXXX学院。”
婶子笑着说道:“哎呦咱们这节车厢都是大学生哩,让我沾沾光,我是去济南看我家儿子的,他在那边当兵,儿媳妇生了个胖小子,我去看看。”
这卧铺的车厢里走廊那边还会有两个坐着的位子,车窗那边有一个很小的桌子,这种位子一般都是去近一点的地方坐的,坐个好几天可就吃不消了。
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人,列务员用小推车推着食物售卖,饿的不行了就只能买一点,但火车上的东西是公认的贵和难吃,陈双让她带了点腌肉和酸菜,带了几个白馒头,这个决定也是正确的。
她闻着这车厢里的味道真的难受,有脚臭鞋臭,各种各样食物的味道,如今开春还凉,车窗都是关着的。
许愿就看书打发时间,沈晓燕看她看书了,也不闲聊了,拿出书来看,四周都是声音的,嘈杂得很,她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又看了看对面,砸吧砸吧嘴巴,她是怎么看的下去的?
沈晓燕又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真想知道这姑娘的爹娘长啥样,咋生出这么好看的闺女。
傍晚的时候列车停靠了一站,大家都开了窗把脑袋探出去看。
车上又上来了人,有人下就有人上,都是大包小包的。
许愿正在看书,就被人拍了拍:“小姑娘,能不能让我家孩子坐一下啊?”
许愿抬起头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站在她面前,女人笑着露出大黄牙,带着方言的普土话说:“我家娃儿小,不占多少地方的。”
男孩东张西望,看到许愿床头的也馒头咽了咽口水。
许愿合上书,坐起来问道:“他也应该有座位的,他的座位呢?”
女人道:“那位子硬邦邦的哪里有床铺舒服,小姑娘别小气,就小孩嘛!”
沈晓燕怕她年纪小被欺负去了,嗤笑道:“照你这么说,人家都不要坐位子来坐我们买的卧铺了!那你买票的时候咋不买卧铺?”
女人气愤地把孩子往许愿的床上一按:“坐一坐就这么小气!强子,你就坐这姐姐这儿,小孩子能占多大地方,你这么小的。”
那女人穿的棉袄都黑乎乎的,孩子也不见得多干净,许愿皱了皱眉,把被子从孩子屁股下面扯出来。
上头的婶子也是怕许愿年纪小,抹不开面子,破口大骂:“你做啥啊!强买强卖啊,看人家小姑娘年纪小就欺负人家啊!啥不占地方,床铺就这么大,人家还要不要睡觉了!东西都在这周围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偷东西!”
女人也用方言和她骂了起来。
小孩子已经要抬脚往床上踩了,抬手抹了把鼻涕,许愿推着他把他从床上推下去,把他推到女人的身边。
女人拧了一把孩子,孩子就哭了起来,她大声说道:“大家来评评理啊,孩子不过是坐了一下,就被推下来啊,现在的小姑娘心怎么这么狠啊!”
车厢里别的床铺的也都探头探脑。
第27章
沈晓燕都快气死了; 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你把你孩子往人家床上推; 经过人家同意了吗?人家买的卧铺要给你孩子睡; 你给钱吗?你就是欺负人家小姑娘年纪小!”
可不就是嘛; 女人还不就看中了小姑娘面皮子嫩; 好说话。可她不知道许愿的芯子可不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 她是性格好; 但她也并不意味着她没脾气。
上头婶子都要爬下来跟她理论了; 许愿站起来拦住她; 扬声喊道:“列务员!列务员!这里有人挑事情!”
女人扯了孩子赶紧走; 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