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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仪式很繁复,贾蔷站在草字辈诸人中,见为首的贾蓉偷偷瞟他一眼,神情颇有得意之处,心中不禁冷哼一声。
祭礼之后,又给老太太磕了头,袁子萱跟几个妯娌婶子姑姑在上房坐了片刻,喝了杯茶,老太太也乏了,也不在宁国府用饭,跟尤氏玩笑了几句,便直接起身告辞了。袁子萱受了李纨她们的邀请,正月里往大观园里游玩。秋天的时候,荣国府正好也有些来投亲的姐妹,如薛宝钗家的堂妹薛宝琴,还有李纨娘家的两个表妹和邢夫人娘家来的侄女,都暂时住在大观园里,正好可以一起说说话。
贾蔷跟一干人敷衍了一番,贾家人都是一副势力眼睛,见如今贾蔷出息了,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不免过来巴结讨好,贾蔷虽说心里不耐,还是要应承几句,毕竟,君子可欺,小人难防,贾家就没出过什么君子!
在宁国府草草用了年夜饭,又要守夜,直到三更过了,贾蔷才带着袁子萱还有两个孩子坐着马车回家了。两个孩子老早就睡着了,被奶娘抱着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袁子萱也已经觉得困倦了,靠在车厢上,不时伸手揉揉眉心。毕竟,她从早上起便开始忙来忙去,连水都没能喝几口,宁国府的饭菜又很油腻,叫人没什么胃口,袁家毕竟根基还不深,家中族人也不多,袁子萱以前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大家族的类似活动,如今即使只是照着别人做,心里也不免紧张,生怕叫人看低了,觉得她没见过世面。如今一切落幕,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人也没了多少精神。
贾蔷拿了一只软枕,给她垫在身后,说道:“你就先歇一会儿吧!今儿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到了家,洗漱一下,你就先睡吧!明儿初一,还要早起呢!”
袁子萱振奋了一下精神,说道:“那怎么行,男主外,女主内,何况,家里祠堂的祭祀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也是当家主母呢!”
“是,是!”贾蔷抿嘴一笑,袁子萱看上去柔弱,骨子里也是刚强的,凡事不肯落于人后,“那就辛苦当家奶奶了!”
袁子萱见贾蔷说笑,也来凑趣,捏着嗓子说道:“老爷如今也来戏耍妾身!”说完,自己先撑不住,笑了。
两人回到家里,整个宅子灯火通明,大门上已经换了门神,对联,挂牌,桃符也换上了新的,门口的青石被水洗的点尘不沾,门口悬了两个大红灯笼,门房见马车停下,赶紧搬着凳子过来,扶着贾蔷他们下了车。奶娘抱着两个孩子也下来了,两孩子还没醒,袁子萱吩咐道:“时候不早了,带少爷小姐去房里休息,别吵醒了他们。小心伺候着,可别着了凉!”
奶娘还有丫环们赶紧应是,丫环们在前面打着灯笼,引着两个奶娘小心翼翼地抱着两孩子往后院走去。
贾蔷和袁子萱自然是一起往后面祠堂去祭祀,祭祀用的供品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两人在祠堂里给许夫人和贾蔷的祖父母,父母的灵位奉上供品,上了三炷香,又磕了几个头,便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大半个正月里,一干人情应酬,是没什么休息时间的,还是要抓紧时间才是。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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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从翰林院出来,扑面而来的风雪叫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将大氅拢紧了一些,抱着手炉匆匆往前走。他的车夫见得主人出来,赶紧驾着车往这边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了车,车厢里早就生起了炭盆,将车厢里变得暖烘烘如同春天一般,炭盆上罩着一个竹编的罩子,贾蔷的脚就搁在上面,让自己冻了一天快要僵硬的脚也舒服一下。
马车走得并不快,一来这是在天子脚下,二来,这天还下着雪呢,要是走急了,万一滑到怎么办!不过,没多久,马车还是到了。
贾蔷从车上下来,门房赶紧迎了过来,引着贾蔷往里走。贾蔷随便问了几句有没有人过来,不过是习惯而已,这大雪天,谁会没事出门啊!
穿过影壁穿堂,顺着走廊进了主屋,青萝已经迎了过来,帮他解下了大氅,换上了一身家常衣裳,又换了在火上烤过的暖和的鞋袜,贾蔷向后院走去,袁子萱和两个孩子都在那里。
进门的时候,袁子萱还在拿着算盘算账,两个孩子趴在一边的桌子上,拿着毛笔在认真地描红,他们虚岁已经四岁了,贾蔷已经准备帮他们找个先生了,笑儿还好,是女孩子,这年代,女孩子最终还是要多学女红管家,否则在家做姑奶奶还好,出嫁了难免被婆家嫌弃。睿儿就不一样了,男孩子是要好好读书,将来光耀门楣的,这个时代,不管贾蔷思想有多先进,也改变不了世人对“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说到底,还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此,启蒙可以由袁子萱还有自己来,先生还是要好好选一个的。
笑儿与睿儿性子很不相同,睿儿小小年纪,已经学着小大人一般,很是沉稳了,笑儿虽说是个女孩子,却成天跟个活猴一般,半刻不得安静,见得贾蔷进来,立刻丢开了笔,小脸上也被墨汁弄得黑一块白一块的,更别说衣服上了,她欢呼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爹爹!”
贾蔷也是一笑,张开手臂,将笑儿抱了起来,捏捏她小巧的鼻子:“不好好写字,又淘气了!”
笑儿知道贾蔷不会和她生气,也只是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扁嘴道:“笑儿也很乖的,笑儿已经把今天的大字写完了!”说着便挣扎着跳下去拿给贾蔷看,贾蔷翻开了一下笑儿写的字,的确,以一个四岁孩子的水平来说,也是不错了,反正,贾蔷也不强求要自己这个女儿变成什么才女,只要懂事,识大体,活泼一点也无妨。
这时,睿儿也放下了笔,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对着贾蔷道:“孩儿给爹爹请安!”
贾蔷点点头,摸摸睿儿的头,笑道:“不错!”睿儿立刻裂开了嘴,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端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爹爹谬赞了!”
贾蔷和袁子萱被逗得差点大笑起来。
玩笑了一会,又一起用了晚饭,贾蔷给两个孩子讲了一会儿故事,便让他们跟着奶娘去休息了。
“对了,明日我可能要晚些回来,你和两个孩子就不要等我回来吃饭了!”临睡前,贾蔷这才想起来,说道。
“怎么了?”袁子萱已经有了困了,迷糊着问道。
“翰林院周大学士的家人今日上京带了消息过来,说是周大人的母亲去了,周大人已经写了折子,请求丁忧,这两天便要回乡了,我们翰林院的人打算明日一起给周大人践行!”贾蔷说道。
袁子萱应声道:“,知道了!”她素来不怎么管贾蔷官场的事情,也就不插口了。
贾蔷也不以为意,这事情其实跟他关系不大,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翰林院少了一个大学士,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毕竟大学士虽说品级不高,可是,也是内阁的成员之一,能够影响到圣意的,因此,周大学士这么一走,下面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就很多了。内阁的人都是翰林院出来的,少了一个大学士,人事上便会出现许多变化,不过,贾蔷如今才二十出头,已经是六品,起码几年里是不会挪动了,再怎么变,也轮不到他,自然也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圣上准了周大学士的折子,翰林院的人一起送走了周大学士之后,整个翰林院就热闹起来。
毕竟,虽说刚开始做庶吉士的年纪都不算大,没有超过三十的,可是,有几个人像贾蔷一样,十几岁就入了翰林了呢?像贾蔷这样已经做了六品官的,更是年纪都不小的,远的不说,就说和贾蔷同一科的几个同年,外放的外放,留在翰林院的,也还在七品,最多从六品上晃荡,而他们,起码比贾蔷大十岁。至于比贾蔷起点还高一些的那一甲的三位,如今最高的,也不过和贾蔷平级罢了,而他们中,最年轻的那位探花郎,也比贾蔷大了十二岁。青春有限,时间不等人啊,这世界上,七老八十还能从布衣便宰相的,也不过是个姜太公而已,可人家姜太公是什么人啊?打下了天下的人物,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翰林院再狂的人,也没人敢说,自己能比的是姜太公!因此,想要上进,就得趁着自己还年轻!
不过,虽然贾蔷觉得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可是,别人不这么想!人家不觉得贾蔷有多有才华,有本事,都觉得,是贾蔷背景硬!不算上贾家那种只会拖后腿的,光看人家老师,当朝名儒孙文礼孙先生,一辈子也没收几个学生的人物!再看人家亲戚,许家,一个在刑部做侍郎,一个在吏部,快要成尚书了!再看人家岳家祖父,已经是户部尚书了,光这几位,满朝文武,起码有一半都要卖他们面子,这是什么样的关系网啊!于是,很多人都找到了贾蔷头上,希望他能够引见孙先生还有许大人他们。贾蔷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了,这几位莫不是想要上进疯魔了吧!怎么就忘了,翰林院这种地方,宰相的培养基地,向来都是内阁乃至皇上说了算,六部压根很难说上话的!
不过,贾蔷并没有难为多久,结果也出来了,谁也没想到,最后中奖的是一向坏事有他,好事轮不到他的**郑浩明,这位郑学士可是了不得,脾气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谁的面子也不给,知道的人都说他不该做翰林,应该做御史!亏得他学问好,最后落得只能待在翰林院修史,一直憋到现在,都快六十了,哪知道这回居然找上了他,可以说是咸鱼翻身了!
而接替郑学士原来位置的,也是个老实人,至于别的人,位置都没变,倒是听说,上面似乎有意让一部分翰林外放。这下,很多人又活动起来,毕竟,从京官外放,哪怕是平调,都是贬官了,何况,翰林可是宰相预备役,外放个几年,谁还记得你啊!
最后结果也很意外,那几位活动得非常厉害得都给外放了,估摸着没个十年八年是回不来了。这也难怪,翰林院这种地方,一向除了皇帝,谁都不该也不能插手的,偏偏,这次有人犯了忌讳。当今正当盛年,可是,儿子已经不少了,年纪也已经不小,几个大的,已经封了郡王,开始参与政事,他们自然是要在朝中拉拢一部分人的,有些意志不坚定的翰林自然也成了这些皇子党中的一员。皇帝对翰林的要求往往是要做纯臣,毕竟,翰林一旦上进便是内阁宰相了,而内阁宰相是要为皇帝做事的,要是有了第二个主子,那怎么能行!于是,龙椅上那位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那几位被揪出来当作给猴看的鸡的同仁不幸得差不多被发配了,只能做个县令县尉了,估计这辈子都没什么出头的余地了。所谓帝王心术,不外如是啊!
各自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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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长松了一口气,在听说要把一部分翰林外放的时候,他很担心贾蔷也在其中。他是宗室王爷,对朝中的一些事情也不怎么了解,因此,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听说了这件事后,差点就想去求他那位做皇帝的兄长,将贾蔷留在京中,好在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