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扶芳的眼睛温柔如水,轻笑着鼓励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林菲顿时信心大增,他看了看山崖下深不见底的云海,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一声:“连狼都杀了,蹦极又算得了什么,let's go!”
说罢他纵身一跃,张开双臂跳了下去,宽大的青袍随风猎猎飞舞,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下了山峰。
转瞬之间,林菲就能看到云层中出现了点点绿色,连忙用尽全力将铁爪和铁锥钉进身旁的山壁里,靠着它们和山壁产生的摩擦力减速,在把光滑的山壁划出了几条又深又长的痕迹之后,林菲终于在离地不到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松开紧绷到青筋暴起的双臂蹦了下来。
不经意间,沈扶芳也松开了紧扣在他胸膛上的双手,移到了他的肩膀之上,赞许地拍了拍他道:“下次去给我娘扫墓时,我定要跟她讲讲林公子你这惊世骇俗的下山方法。”
被表扬的林菲嘿嘿一笑,随即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山下飞奔而去。他一路都在使用轻功,渐渐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但伸手一摸沈扶芳的小腿竟已是一片湿润,当下无暇再去顾及自己的感觉,强提起真气继续奔袭,渐渐的脚下开始不听使唤,只得歪歪扭扭地在树林里穿梭着,在衣衫被树枝戳破了无数个口子之后,终于在气衰力竭之际回到了洞里。
他将沈扶芳放到了炭火堆旁,看着她已经面色苍白、嘴唇发乌,连忙一刻不停地去拿了医药箱过来。沈扶芳强打起精神在医药箱中翻出俩个小罐和一盒金针。林菲看着她从针盒中取出一根后面缠着白线的细针,放入火舌中舔烤消毒,顿时觉得有点不妙。
他喘着气问道:“沈、沈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扶芳开始解小腿上的布条,镇定地答道:“伤口太深,只有缝针才能止血。”
“那。。。。。。那缝针的话,是不是要先打麻药啊?”
沈扶芳的手稍微顿了顿,又很快恢复了动作:“人饮下麻药后会昏睡过去,我给自己缝针,只能将麻药涂在伤口周围缓解一二。”她知道林菲在担心什么,对他笑道:“没关系,我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好。”
林菲看着她解开了溢满血渍的布条,将小罐里的液体涂在了伤口四周,拿起金针对准了小腿,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即将到来的刺痛感,抿着嘴巴紧紧地攥住了双手,大气都不敢出了。
沈扶芳突然抬头对他道:“林公子,麻烦你过来帮我把腿按着,别让它乱动。”她又从医药箱里摸出一块参片道:“倒数十下,十下之内我就能缝完。”
林菲依言按住她的伤腿,看着她将参片咬进嘴里冲自己点了点头,只得硬下发麻的头皮开始数数:“十。。。九。。。八。。。”
沈扶芳一手捏住伤口两端,一手将金针戳了进去。即使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腿上尖利的疼痛感还是超乎了人能够忍受的范围,她只得死死地咬住腮帮子,浑身打颤地继续动作。林菲看着她忍痛的模样,瞬间觉得自己鼻子酸了,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地压住她不自觉地在抽搐着的双腿,然后继续数数。
“七。。。六。。。五。。。四。。。”
伤口上狰狞的血肉以极快的速度被缝合上,沈扶芳一边无声地呜咽着,一边风驰电掣般穿针引线。
“三。。。二。。。一!!!”
林菲从不知道短短十秒会是如此难熬,随着他的最后一声吼叫,心理和生理上的酷刑都终于结束,沈扶芳丢开了金针,抖着手拿起另一个小罐抹了一些粉末在缝合好的伤口上,然后全身虚脱地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无声地哽噎着。
林菲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他看着沈扶芳被汗水淋湿的额发和朦胧迷离的双眼,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般正在瑟瑟发抖,心疼地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安慰一番。
他走上前去低声道:“沈姑娘,我。。。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可是沈扶芳已经疼得浑身无力,林菲只得将她抱起来轻放到石台的干草堆上。他抽开双手正准备去给她倒水时,沈扶芳扯住了他的袖子,哆嗦着道:“林公子,我还是疼得厉害,你陪我说说话,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林菲忙蹲下来,看着她通红的鼻尖道:“那你现在饮下麻药,睡上一觉吧?”
沈扶芳无力地摇摇头:“不成,那麻药若是饮下,人会昏昏沉沉地睡上几个时辰才能醒,我休息一会儿就得赶快将绛雪灵草和其他草药一道制成药丸,不然。。。。。。不然灵草枯萎,就失去药效了。”
林菲只得靠在她身边的石台坐下,他挠了挠头,没话找话道:“你刚才缝针用的细线,是什么线啊?”
“桑皮线。这是取桑树的根皮,去其表层的黄皮锤制而成。这种线不仅能促进伤口愈合,还无需拆线,很是好用。”
“哦;那你撒在伤口上的药粉又是什么呢?”
“蒲黄粉,有止血镇痛的效果,就是味道不耐闻,若是能加些梅片。。。。。。”沈扶芳说到一半,突然会过神来:“林公子,你不是真对这些药理感兴趣吧?”
林菲讪讪一笑,答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想是说些跟医术相关的东西总不会错。”
沈扶芳躺在床上,眼睛里尚有莹亮的泪光,侧着头看着他道:“可是这样聊天还是无趣,要不你随便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眯着眼睛边听边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半个时辰内一定要将我叫醒。”
林菲看着在这荒郊野岭里,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衣着褴褛的他们,突然灵机一动,道:“那我就给你讲一个可以在天空上飞行的医师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5 10:42:35~2019…12…26 18:1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馥芮白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故事
“会飞的医师?”沈扶芳本来合上的眼睛又睁开来,颇有兴趣地看着林菲。
“是啊,从前有一个很遥远的国度,叫做千岛之国。那个国家是由许许多多个岛屿组成,无数个小岛散落在一片汪洋之上,岛和岛之间只能靠船只通行。可是海洋里有许多会吃人的鲨鱼,经常破坏船只。于是那里的人们发明出了一种可以在天上飞的工具。那种工具的形状就像风筝,有着两个大大的翅膀,中间的舱室里可以载人运物,动作起来就像在天空中飘行的船只一样,于是人们给这个工具起了一个名字,叫飞船。”看到沈扶芳精神好了一些,林菲也雀跃起来,一边信口胡诌,一边用手比划着飞船的形状。
“因为有了飞船,千岛之国的人民交通变得十分便利。这个国家在正中间的一座岛屿上修建了一所大型医馆,将全国的医师都集中到这间医馆里,方便病人们从不同的岛屿坐飞船过来看病。可是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问题,飞船的数量有限,到每个岛屿接人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经常有些突发急病的病人还来不及搭上去医馆的飞船就病死了,这让大家都十分焦虑。最后皇上下令重金悬赏,希望有人能想出对策,于是人群中有一个聪明人提出了一个办法。”
本来想睡一会的沈扶芳越听越精神,听到这里甚至不由地问道:“是什么办法?”
林菲道:“聪明人说,可以给医馆派几艘飞船,每天安排值班医师带着医药箱,开着飞船到全国各地去不停地巡航。如果哪座岛屿上有了突发急病需要救治的病人,他们就可以在地面上划一个全国通用的求救信号,医师看到后就能马上开着飞船下来救人了。”他用手在地上随意地画出一个五角星的图案:“不仅是急病的病人,比如说像我们现在这样落难荒山的人,要是在千岛之国也能通过这个信号告诉天上的医师,我们现在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
沈扶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个国家的医师也挺辛苦的,又得给人看病,还得会开飞船,还要帮助像我这种玩得太过忘形而受伤的人。”随即她又垂下了眼睛很小声道:“不过我好羡慕他们,可以帮助到那么多人,这个聪明人的方法可真好。”
林菲连忙又道:“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那个聪明人的方法的确是很好,全国各地突发急病而亡的病人少了许多,可是久而久之,大家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因为飞船的航线都是固定的,总有一些时候没办法及时赶到需要帮助的人身边去,而且在夜间或者雨天,天上的视野会急速下降,通过地面信号寻求救援的方法就没那么有效了。于是聪明人又想了第二个方法。”
“他在每个岛屿上都建立了一座信号站,又发明出了一种可以通过海底传递声音的管道,这每一条管道的两端都与一个信号站和医馆相连。然后他给每一个岛屿的管道都编上号码,但凡是哪个岛屿有了突发急病的病人,只需通过管道对着医馆喊话。比如:呼叫医馆,我是第一百二十号信号站,现在这里有一位突发心脏病的病人需要救治,请赶快派医师过来救援。医馆里的医师就能立刻开着飞船飞往指定的岛屿救人了。于是通过这两个方法,从此以后千岛之国所有的病人都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整个国家的人民都过上了健康幸福的生活。”
林菲对自己的这个故事很满意,就像小时候睡前妈妈给自己讲的一千零一夜童话故事一样圆满。他说完了最后一段话,看着床上眼睛闪闪发亮的沈扶芳,自己反倒是困了起来。
沈扶芳腿上的痛感已经渐渐地消退下去,她听完这个美好又梦幻的故事更是困意全无,坐起身来让林菲把医药箱搬到自己的石台上准备制药,随后她感激地看着满脸困倦的林菲道:“林公子,我已经无碍了。倒是你刚才一直硬提着气催动轻功,现在身体一定已经是精疲力竭,你赶快睡下休息吧。明天我们下山,还得劳你驼我下去。”
林菲想着沈扶芳制药自己确实是帮不上忙,挨不住身体传来的倦意,只得匆匆向她道了一句:“沈姑娘,有事就喊我起来。”然后翻身上床,顿时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沈扶芳打开装着绛雪灵草的香囊,小心地将它取了出来,然后从另一个香囊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其他材料一起细细研制起来。她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觉得有些疲累,便直起身子擦汗,正好看到对面的石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林菲。
林菲此刻的形象与早间相比越发是显得狼狈不堪。他头上的额发已悉数散乱开来,本来贵气十足的青袍上面被撕扯出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口子,还沾染上了不少星星点点的血渍。可是沈扶芳却捧着脸,出神地盯着他俊秀的容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谢谢你带给我这么精彩的故事,我会一直把它珍藏在心里。没想到骗来的两天会是这么美好,林公子,只愿我们下次相见,不会是敌人。”
说罢她从医药箱的里层翻出笔纸,匆匆地写下了一封信,又埋头继续制起药来。
林菲着实是太过疲惫,一夜无梦地呼呼大睡到第二天天亮,直到沈扶芳煮粥的香味传进鼻子里,才被肚里的馋虫给唤醒。两人吃过早饭,收拾了一番之后,林菲背着沈扶芳按原路下了山。
待林菲走到河边,老船翁已经十分守诺地把船停在了岸上。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