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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弟,你和晴儿,都是朕身体里的一部分。朕的生命中若没了晴儿,朕便也没了生息。若朕缺了你,朕也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们兄弟俩乃同根生,爱上同一个女人并不奇怪。其实朕一早便知道,以晴儿的性子,不可能不吸引你,只是这皇宫深院,规矩繁冗,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无法弥补的伤痛与灾难,所以朕不得不深思熟虑。更何况以朕的身份,对这一切根本无法置之不理。好了,成弟,你别再自责了,朕从来没有怪罪过你,也从来没有把这一切归集到晴儿身上。”
耶律成缓缓的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感动的光彩。
“这段时间苦了你了。还有,以后有空的话,多陪陪晴儿,朕看她这些日子定是憋坏了。”耶律齐疼爱的笑了起来。
“臣弟遵旨。”耶律成抬起头,柔和的脸上闪过一片宁静的幸福。
夏晴雨一大早便在庭院里来回穿梭着,翠儿茫然的跟在背后来回走着。
“娘娘,您这是在找什么呀?是要找蝴蝶吗?翠儿陪您到御花园去找吧?”翠儿体贴的问道。
夏晴雨皱着眉,四周看看,不悦的说:“翠儿,你帮我找一根粗壮、笔直的树杆过来。”边说边比划了一下。
“您要树杆干什么呀?”翠儿奇怪的问。
“别问那么多了,让你去找你就去找。还有,福寿,你也过来帮忙一起找。快去吧。”夏晴雨说完,拍拍手转身进屋去了。
在张福寿的帮忙下,两人抬着一堆大大小小的树杆进了烟雨斋。
夏晴雨走过来,拿起地上的树杆左挑右选了半天,选了一个三尺来长的圆木,兴奋的说:“就是它了。翠儿,拿把刀给我。”
“娘娘,您拿刀干什么呀?”翠儿吓得一蹦三尺高,惊恐的走过去抓着夏晴雨的胳膊。
“唉呀,你就去拿吧。算了,把我的匕首拿过来。我有用。不会想不开的,你放心吧。”夏晴雨无奈的向上翻了个白眼。
拿过匕首,夏晴雨坐到内室,在翠儿的强烈要求下,当着翠儿的面,削了一把精致的木剑。
“娘娘,这把木剑好漂亮呀。可是,您要这木剑做什么呀?”翠儿撑着下巴,一脸崇拜的望着主子。
夏晴雨得意的拿起木剑,在头上缓慢的绕了几圈。
“没什么,我就想练练剑,锻炼一下身体。真刀真枪的又重,杀伤力又强,我当然用不了。只能用木剑了。走,陪我去练练剑。”
夏晴雨不由分说的拉着翠儿跑到庭院,四处看了看,小声说:“再叫两个人过来,帮我在庭院四周的大小石径上守着,要是有人来了,赶紧通知我,知道吗?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玩剑,否则会被骂的,明白吧。”
翠儿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赶紧回屋叫了三个宫女,将庭院的三个路口把守的严严实实。翠儿则回屋端过一把藤椅、一张石几,再泡上一壶茶放在石几上。自以为主子不过耍着玩玩,玩累了便会回来喝喝水、歇息歇息,顺便再美美的睡个午觉。
这么想着,翠儿自然远远的站在石几旁看着,等着随时奉上茶水。
夏晴雨走到院中一棵海棠树下站立,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木剑直直探出,右腿前跨一步,木剑左右挥舞数下,身体后倾,双腿同时腾空,前后抬起,一股凌利的剑影在空中画出一道圆弧。夏晴雨两脚不断的变幻着步伐,木剑上下飞舞,那娇柔的身躯时而侧身旋转,时而跳跃飞空,又时而如行云流水般探、闪、避、悬。每一个动作都一气呵成,每一个招式都精妙绝伦。
一身雪白的倩影在浓郁的海棠树下不时变化出各种优美的身姿,直看得翠儿目瞪口呆。夏晴雨直练得娇喘嘘嘘,香汗淋漓。最后一个劈腿将手中的木剑斜斜横过头顶,身体前倾之际双腿直直并拢。
收回木剑,夏晴雨深深吐出一口气,大步走到翠儿面前,拿起石几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下去。真是畅快、过隐啊。
“娘娘,您好厉害噢!翠儿从未见过娘娘学过剑舞,怎的如此厉害呀!”翠儿惊慕不已的围着夏晴雨打着转。
“你家娘娘我啊,是无所不能的一代奇女子,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夏晴雨喝了两杯水,将木剑塞到翠儿怀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身后的翠儿,心里的那个崇拜、那个得意、那个震憾,简直到了无言以喻的地步,心里头最后总结一句话:我家娘娘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
第二卷 怨恋 第二十三章 暴露真相
夏晴雨有了一种像是回到现代的感觉了。在现代,她每天会按时练功、按时锻炼,忙碌而充实,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现在,她仿佛又找到了这种感觉,每天清早起床练剑,中午会午休一会儿,晚上又会打坐、练瑜珈。
几天下来,夏晴雨觉得自己的身体灵活多了,练两个时辰的剑,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不但神清气爽,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耶律齐,但每次她都会及时的调整自己的心态,或是背幻心术的口决,或是练练瑜珈,或是看看书什么的。总之,她尽量把自己的每一天安排的井井有条,让自己没有空余的时间去烦恼那些三千红尘。
相比夏晴雨,某位自视清高、亘古不凡的男人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他也很想去看看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可是想想自己这些天的无理和冷酷,他自己都感到汗颜,更担心心性高傲的夏晴雨会责怪自己。想到这里,耶律齐心眼里像是有千百只老鼠在挠着。
被思念折腾的实在受不了了,耶律齐带着周德海悄悄的来到烟雨斋。透过石径,远远的看到烟雨斋的宫女站在离庭院不远的入口处左右张望着。耶律齐一惊,拉过周德海轻声说:“怎么回事?宫女不在屋里伺候着,跑到外面张望什么?会不会……是晴儿派她们在这里等着朕?”耶律齐眼里止不住的欢喜与期待。
“皇上,说不定晴妃一直派人在这里等着皇上呢,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呢!”看着主子那张久违的笑脸,周德海心情也放松多了。
“是吗?朕也这么觉得。走,过去看看。”耶律齐得意的背着双手,走到小宫女面前。小宫女回头一看,见是皇上驾到,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直抖。
“你抖什么呀,朕又没怪你,你起来说话。”
小宫女抖抖索索的站起来,低着头站在路中间。
“你不在里屋伺候你家主子,跑到外面做什么?”耶律齐眉眼里全是笑,却故意装作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问小宫女。
“回皇上的话,娘娘命奴婢守候在这里,没有娘娘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小宫女怯怯的回应道。
耶律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面部纠结在一起,就不清是恼是笑。
晴儿不让任何人进来,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想见到自己。
耶律齐僵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挥挥手,转身走了。
夏晴雨聚精会神的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全身的精气神都处于最佳状态。一个转身、一个踮足、一个直刺、一个跳跃,无不精彩纷呈。
小宫女看到耶律齐走远,焦急的徘徊着。她不知道要不要把皇上刚才来过的事告诉主子。皇上已经好多天没有过来烟雨斋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躺,居然就这样走了。不行,为了娘娘以后的幸福,无论如何要告诉娘娘。小宫女想着,拎起裙摆朝廷院跑去。
“娘娘,娘娘,皇上刚刚来过了,可是又走了。”小宫女的话不但令夏晴雨停止手中的动作,也吸引了石径拐角外另外一个身影的注意。
“你说什么?皇上来了?为什么又走了?”夏晴雨急切的抓着小宫女的手问道。
“娘娘,皇上刚才走到路口问奴婢话,奴婢说了,是娘娘令奴婢守在路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娘娘练剑。奴婢说完,皇上就走了。”
夏晴雨急的直跺脚,她指着小宫女,气恼的说:“你呀,我让你们守着路口,是怕被别人看到我练剑,不是为了让你们拦着皇上的。真是的,去吧去吧,去路口守着。”
小宫女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夏晴雨愤愤的将手中的剑舞的凛凛生威,把对耶律齐的满腔怨念全部发泄在木剑上。那木剑转眼像是被人附体似的,在夏晴雨的手中迸发出一阵阵残戾、愤狠的气势,木剑的每一个动向都像带着致使的杀伤力一般。
树林后一双惊悚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后,飞快的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晴妃在烟雨斋练剑?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是在练习剑舞还是在练剑?”皇后冷着双眼,略带惊异的问跪在堂下的宫女。
“回皇后娘娘,奴婢瞧得真切。晴妃手上拿着一把木剑,又是跳又是飞的,那招式,就像能一刀把人劈成两半,可吓人了。娘娘,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娘娘呀。”宫女低着头,身子抖的厉害。
皇后皱眉,眼里泛着冰冷的寒光。她缓缓的走到宫女面前,语气从容的说:“你看到晴妃练剑,可曾有听到什么?”
“回皇后娘娘,奴婢听说皇上去了烟雨斋,但是却只是走到了路口,未见晴妃便已离开,奴婢还听说,晴妃原本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练剑的,却不想因此赶走了皇上。”
皇后闻言,嘴角微微扬起,阴冷而残戾的说:“很好,看来皇上对那个贱人还在怨念之中。只是本宫有一事不解,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开始习武了?难道说上次在百花园她跳剑舞的时候便已经有所显露?又或是单纯的剑舞而已?若说是习武,这**除了宫女太监,任何人不得入内半步。难道是皇上亲力所授?不管怎么样,这个贱人留在宫中始终是个祸害。趁着皇上如今对她失了兴致,本宫要一举将她除之而后快。”
一阵阴寒诡异的气氛在凤藻阁中久久挥之不去。
夏晴雨用过晚膳,依旧坐在床上运气打坐。只是今日的心性与以往不同,总是觉得烦躁不安,难以静心凝神。
白天发生的事让夏晴雨视而不见。一直以为这些天来自己已经忘却了心灵深处的那些记忆的片段,对那个人也已经慢慢的开始淡忘。可是今天,知道他来过了却不愿意见自己一面,心里竟然如此生气、如此恼怒。她不明白,他既然不想见到自己,为什么又要来到这里?无辜的招惹了自己一地的心酸与落泪。
想到这里,夏晴雨的心更乱了。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异物堵住一般难以呼吸,丹田有一股气流不断的往上冲,像即将要爆破的火焰一般,徐徐的向体内蔓延着热浪。
夏晴雨觉得自己的心被体内那股热浪灼得生疼。受不了体内那股真气的窜动,夏晴雨拿起木剑冲出内室。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呀?都这么晚了,外面又那么黑,您要做什么呀?”翠儿慌忙追出去拉着夏晴雨问道。
“翠儿,我不舒服,身上火烧火燎般难受,我想再练一会儿剑,等我练累了,泄了身上的这团火便没事了。”夏晴雨不耐烦的推开翠儿,几乎是摇晃着走到庭院中。
院里的月光如水,给整座院子像是笼罩了一层白雾。四周的花草树木依稀可见,垂下的倒影杂乱的洒落在院子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