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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嫔妃这里用了茶,等着吉时给五阿哥抓周。
里头奶嬷嬷出来报说,“主子,到时辰迎小寿星出来咯。”
这话一出,众人欢喜地涌到了内室,只见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羊毛毡子,上头摆满了各色物品。
章贵人道:“听闻民间给孩子抓周的时候,是什么东西都摆上呢,就连船桨和炒菜勺都要拿上。”
众人不禁笑道:“咱们宫里的孩子不可能做这些贱役的,所以勤妃娘娘这里摆的都是好东西。”
陈文心摆上的东西都是些文房四宝、脂粉钗环和头盔战甲。
还有金银珠宝、算盘尺子和书本印章。
看起来样样精美,又各具不同的意义。
奶嬷嬷抱着穿着一身喜气银红色的五阿哥上来,五阿哥咯咯直笑,见着陈文心就伸出了双手。
“啊娘,啊娘抱抱。”
“哎呀,五阿哥会叫额娘了啊?”
虽然五阿哥口齿不清,把额发成啊的音,众人还是听见了他朝陈文心喊的是额娘抱抱。
宜贵人原先见着五阿哥那份感动,立刻就化为了悲愤。
——她的亲生儿子,在管旁人叫额娘!
五阿哥朝着陈文心伸出双手要抱,可见是感情极好。
陈文心瞧见五阿哥嘴角还流着口水的可爱模样,正想抱抱他,又瞧见了宜贵人的神色。
算了,还是不要当着人家这个亲额娘的面刺激她了。
“一会儿再抱,乖啊。胤棋先去抓东西。”
奶嬷嬷把五阿哥放到了羊毛毡子上,五阿哥瞧见那么多新鲜玩意儿,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众嫔妃都围在羊毛毡子旁边,好奇五阿哥会抓住什么东西。
只见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羊毛毡子上。
他才满周岁,只是勉强能站得住罢了。所以陈文心才命人在地上铺上厚厚的毛毡,就算他摔在地上也不会受伤。
果然,五阿哥还是咯咯笑着,爬向了那些抓周的物品。
只见他先爬到了一本《五曹算经》面前,抓起了那书扑腾了几下。
众人以为他要抓住之时,只见他抓住其中一页高高举起,而后整本书都掉了下来,只有五阿哥手上抓着一角纸页。
“哎呀,快把那书拿走。”
这是陈文心常常看的一本算学书籍,白露生怕被五阿哥撕碎了。便开口阻止。
奶嬷嬷忙上前拿走了那书,五阿哥也不恼,继续去抓别的东西。
他又爬到了一顶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头盔前,两只手不停地在那头盔上摸来摸去。
奶嬷嬷动手勾勾那头盔的顶子,只见五阿哥抱得格外紧,不肯让奶嬷嬷拿走那头盔。
“五阿哥使劲了呢,看来就是这头盔了。”
奶嬷嬷笑着回禀陈文心,陈文心喜道:“看来咱们五阿哥,日后要成为威震一方的大将军,替皇阿玛守江山呢,是不是?”
她抱起了地上的五阿哥,五阿哥的怀里还抱着那头盔,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众人也都应声夸奖,“咱们大清就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五阿哥抓的可真好呢。”
其实不管他抓到什么东西,众人也都会找出好意头来夸奖他的。
况且,翊坤宫根本也没摆上什么意头不好的东西,最差也就是脂粉钗环了。
那也可以解释为,五阿哥日后必定会身居高位,永享富贵,妻妾成群。
宜贵人道:“娘娘,能让嫔妾抱抱五阿哥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过敏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过敏
陈文心愣了愣,“白露,把五阿哥手里的头盔放回去吧,小心硌着他的皮肤。”
然后她亲自把五阿哥交到了宜贵人的怀里,又笑着对众人道:“五阿哥这么可爱,各位姊妹若想抱抱,今儿就可劲抱吧。”
她这话是替宜贵人解了尴尬,换做是其他嫔妃,压根就不会参加五阿哥的周岁礼。
如今五阿哥都换了额娘了,她这个亲额娘还不避嫌地赶来,岂不是讨人嫌么?
来就来了,还要亲亲抱抱的。
想当初德嫔的四阿哥被养在佟妃的承乾宫时,一直养到四阿哥都五岁了,偷跑出去见德嫔德嫔还不敢见呢。
跟德嫔相比,宜贵人显得多么不懂规矩。
陈文心不想和她为难,干脆让众嫔妃都抱抱,这样就没那么尴尬了。
五阿哥这个牙牙学语的年纪,最是好玩。众嫔妃都抱在怀里逗弄了一番,宜贵人抱得尤其久。
“这么热闹,怎么也不叫上朕?”
皇上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众人连忙福身行礼。
只见皇上大步迈进来,身上还穿着朝服挂着朝珠,想来是刚刚下朝。
陈文心连忙上前,快手快脚地给皇上解了外袍,换上了便服。
翊坤宫是皇上最常来的地方,比他自己的乾清宫住得还多些,衣物自然齐备。
“皇上进来为着收复台湾的战事烦心,臣妾不敢以五阿哥小小周岁礼打扰皇上,故而没告知。”
陈文心一边解释着,一边命奶娘把五阿哥给皇上抱抱。
“朕一下朝就听说了,所以紧赶慢赶着就过来了。”
皇上命众嫔妃落座,自己抱着五阿哥在上首坐下。
“皇上,咱们五阿哥刚才抓了头盔呢。”
“是嘛,看来咱们五阿哥日后要当大将军呢,要替皇阿玛扩大疆土,是不是啊?”
他逗弄着五阿哥,五阿哥只是咯咯笑着,口水都流到了皇上的指头上。
皇上哭笑不得,接过白露递上来的帕子揩着手上的津液,“旁的孩子这个年纪就知道哭,偏他爱笑。”
五阿哥的确爱笑,总是听见他笑得咯咯的。
“爱笑好,爱笑才是个有福气的呢。”
荣嫔说着有些羡慕,她的三阿哥生出来开始就体弱,从小就是哭到大的。
当时没少让荣嫔操心,幸而越长大身子越壮实了,荣嫔才能放心。
“咱们的两个阿哥都是哭大的,现在不也好好的么?皇上的龙子,都是有福气的呢。”
德嫔对着荣嫔说,想宽慰她一下。
荣嫔笑了笑,“是了,四阿哥只比三阿哥小一岁,三阿哥哭了一年就轮到四阿哥来接替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皇上听着自己儿子的事情,不禁也笑了起来。
这时,只听皇上怀里的五阿哥发出了哇哇大哭之声。
“瞧你们,都怪你们一直说什么哭不哭的,弄得我们五阿哥也哭起来了。”
皇上嗔怪着众人,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他在前朝和大臣们讨论战事焦头烂额,能回到后宫和嫔妃们好好地坐着,聊聊自己皇子们的趣事,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荣嫔和德嫔也知道皇上不是真生气,也跟着笑道:“是是,都是我们引着五阿哥哭了。”
奶嬷嬷见状,上前来接五阿哥,“皇上,想来五阿哥饿了呢,奴婢抱他下去吧。”
五阿哥的哭声越来越响,皇上眉头一簇,“五阿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响?”
皇上膝下已经有七个皇子了,只算养大的这些,还没有算那些夭折的阿哥、公主们。
他对于孩子的行为还是有些经验的,五阿哥这哭声实在不同寻常。
陈文心也凑上来看,见五阿哥哭得小脸通红,声音都越发沙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奶嬷嬷忙接过五阿哥,把五阿哥的裤子解开。
“阿哥没有尿湿,不知道为何哭得这样起来……”
奶嬷嬷毫无头绪,正想着要挨骂了,忽见五阿哥的脸颊上冒出了红点子来。
“皇上,天花!”
那奶嬷嬷吓得几乎抱不稳五阿哥,膝盖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是天花!”
天花二字一出,周围所有的嫔妃都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这天花是会传染的,一旦染上就很难治愈,这可是恶疾啊!
皇上亲自接过五阿哥,见他脸颊上冒出了许多的红点子,细小如虫咬一般。
“不许胡说!这不是什么天花,朕小时候得过天花,还能不知道么?”
皇上的口气斩钉截铁,不由得人怀疑。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天花,要是天花这麻烦可就大了。
宜贵人这时扑上去,望着五阿哥脸颊上的红点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文心。
“勤妃娘娘,您是不是给五阿哥用了酒?五阿哥对酒过敏,嫔妾当初送五阿哥来的时候就跟娘娘说过的呀!五阿哥一闻到酒味就会过敏!”
宜贵人的眼眶里蓄满了泪,哭喊道:“我可怜的五阿哥,是额娘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小小年纪受这样大的罪过!”
她言下之意,是陈文心有意给五阿哥用了酒。
皇上的目光看向陈文心,她忙解释道:“臣妾没有给五阿哥用过酒,五阿哥一来翊坤宫臣妾就知道此事。臣妾自己也不好饮酒,宫中除了小厨房有料酒以外,就再没有了。”
宜贵人恨恨地看向她,“嫔妾听闻皇上刚刚下旨让五阿哥搬来翊坤宫之时,娘娘就十分不乐意。想来是嫔妾招娘娘的恨,所以娘娘要这样对待嫔妾的儿子!”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宜贵人哭天抹泪,皇上不耐烦道:“好了,哭有什么用?小桌子,快去传太医来!”
宜贵人坚持是陈文心给五阿哥用了酒,才导致五阿哥过敏发红疹。
陈文心反驳道:“如今五阿哥管本宫叫额娘,本宫害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况且今日是五阿哥的周岁礼,我何必在这么多嫔妃们面前毒害五阿哥?”
这道理显然说不过去。
宜贵人不依不饶,“娘娘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这套说辞,来洗清自己的罪责?兵行险招,勤妃娘娘的兵法学的好啊。”
皇上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不一会儿,吕宗就进来了。
“微臣请皇上圣安。请各位娘娘……”
“好了好了,不必请安了,快把五阿哥抱到内室去诊治。”
吕宗亲手抱过五阿哥,奶嬷嬷和众妃嫔都没动,等着这桩案子的真相。
陈文心见和宜贵人纠缠不清,索性冷静下来思考,不再和她呈口舌之快。
她想了想,开口道:“皇上,五阿哥是对酒过敏,这过敏是一碰就着的东西。所以五阿哥碰到或者闻到的酒,一定还在这殿中。”
“殿中除了臣妾和臣妾翊坤宫的奴才,还有诸位姊妹和大家带来的贴身宫人。宜贵人就这样草率认定了臣妾的罪名,是不是有意陷害臣妾呢?”
宜贵人眉头一跳,“在座诸位都和你勤妃私交甚好,你如何逃得了干系?而嫔妾是五阿哥的生母,怎么会伤害五阿哥来嫁祸娘娘?”
陈文心淡淡开口道:“这也未必。大唐盛世便有一位女皇武则天,她为了除掉王皇后,亲手扼死了自己的亲生公主。”
言下之意,宜贵人亲手陷害自己的儿子来嫁祸给她,是很有可能的。
“李德全,你鼻子好使,你闻闻这殿中什么东西有酒味儿。”
李德全常常在皇上出巡之时充当侍膳太监,他除了那一套验毒的银针以外,还有一个狗鼻子。
他先在殿中各个角落闻了一遍,又趴在地上还没收起来的羊毛毡子上闻。
到处都闻了一遍,李德全一无所获。
“回皇上,奴才闻不到哪里有酒味。”
这时,卫常在眼尖地看见了一旁跪着的宫女们,手上捧着的还没撤下去的旧茶。
因为众人在此争执,所以宫人们都跪在一旁,寸步不敢离开。
“李公公,您不如去闻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