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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格格年纪小,作为恭亲王的嫡女,生来养尊处优。
她平时一向是看大格格的脸色说话做事,偶尔自己说起话来,显得十分不过大脑。
“勤娘娘,你听说了吗?宫里闹鬼啦。”
大格格的手抖了抖,夹起来的一绺茄丝儿差点抖回了盘中。
她瞧瞧地在餐桌底下踢了二格格一脚。
“哦?二格格哪里听来的这话?”
陈文心知道二格格就是这样的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藏不住话。
似她这般也好,不会像大格格一样过于谨慎,有什么话都不敢说出来。
她不说,陈文心连该怎么对她好都有些不好把握。
“奶嬷嬷说的,她是听钟粹宫的小太监说的。奶嬷嬷还说了,来翊坤宫要早些回去,怕到晚上……”
“二妹!”
二格格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格格连踢了她好几下都不管用,急得出言喝住了她。
她一贯听话,一听自家姐姐语气这样凶起来,再也不敢说话了。
陈文心知道二格格的后半句是什么,“奶嬷嬷是不是说,怕到晚上宜贵人的魂儿来翊坤宫找我报仇啊?”
二格格小心地打量着自家姐姐的神色,见她一脸无奈,并不阻止她回答。
她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勤娘娘真聪明。”
大格格忙道:“勤娘娘,二妹不是有意吓你的。是奶嬷嬷不好,二妹还跟着学。”
这宫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对鬼神有忌讳之心,只是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越是忌讳,说出来越会引起恐慌,使得后宫不宁。
两位格格住的钟粹宫里除了她们两,便是奴才们。
应该说钟粹宫是这宫里最远离纷争的所在了,现下连钟粹宫都听到这样的话,那后宫各处想来是传遍了。
她笑道:“大格格,你也觉得奶嬷嬷错了吗?”
她们心里都不喜欢嬷嬷们管束太过严苛,也因为被管习惯了,从来不敢说嬷嬷们一句半句不是。
方才大格格竟然说,是奶嬷嬷不好,倒叫陈文心有些惊讶。
大格格点点头,“嬷嬷们自己教过的,这后宫里是不许议论这些怪力乱神之事的。别说宫里,在咱们王府也是这样。”
“现在可好,奶嬷嬷自己带头说了,还教坏二妹来。”
大格格怕她恼怒二格格,所以顾不得嬷嬷了,只想替二格格撇清关系。
没想到陈文心听完很是赞许,她点点头道:“大格格以后就要这样。嬷嬷们再贵重,那也是奴才。奴才犯了错,主子就要教导她们。”
“大格格是她们的主子,就应该训斥她们,责罚她们。知道了吗?”
大格格没想到陈文心竟然教她训斥嬷嬷们,她一时犹豫了起来。
嬷嬷们是管教她们的,哪有她们反过来斥责嬷嬷们的?
“大格格不教训她们,日后她们不是在你们面前嚼舌根,而是到外头嚼舌根那可怎么好?那人家只会说,恭亲王府的奴才不规矩,会连累你们和你们阿玛的名声的。”
大格格听到这话豁然抬头,她进宫之前额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事事留心维护好恭亲王府的名声。
她虽是庶出的格格,到底是恭亲王的血脉,在宫里就代表着恭亲王的门面。
她时时谨记着,所以就算陈文心待她再好,她也不敢过于自在。
现下一听嬷嬷们会败坏恭亲王府的名声,大格格就坐不住了。
“勤娘娘,我知道了,我一定管教嬷嬷们。”
她握紧了拳,就算嬷嬷们再可怕,她也不能退缩。
她心里也知道,陈文心是真心待她们好才不计较。若换了旁人,说不定就要直接责罚起嬷嬷们了。
若是恭亲王府的奴才在宫里被嫔妃责罚了,这事传出去,究竟于王府的脸面不好看。
与其如此,不如她这个王府的正经主子亲自教训。
陈文心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大格格不必这么紧张,我也是想你能在奴才跟前能立起威信来。日后不论你到了哪里,才能心里不慌,不叫人欺负。”
这句日后不论到了哪里,大有深意。
以大格格的聪慧,她自然听懂了。
陈文心的意思是,她要从现在起学会管教奴才。日后就算远嫁蒙古,也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她又看向二格格,“二格格,如果下回奶嬷嬷再和你说这些混账话,你就教训她,知道吗?”
二格格是恭亲王王妃的嫡出之女,按理来说应该比大格格更强势才对。
可现实正好相反,二格格还不如大格格,反而行动处事都要看大格格的脸色。
大格格再聪明谨慎,也护不了她一辈子。
二格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看向大格格,反正姐姐怎么做,她也怎么做就是了。
鬼怪这种无稽之谈陈文心自然是不信的,然三人成虎,她不得不在意后宫的安宁。
皇上政务繁忙,已经是焦头烂额。
这点小事,她若是不处理好,难免又惹得皇上分心。
因此,两位格格一离开翊坤宫,陈文心就把小桌子叫来问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好端端的怎么传出这种话来?”
小桌子也听说了这个风声,正在追查。还没查到,就被陈文心叫来问话了。
他道:“奴才打听过了,说是永寿宫负责洒扫的小太监见到了宜贵人。宜贵人的魂儿在永寿宫徘徊,说自己死得冤呢。”
陈文心翻了一个白眼,小桌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知道自家主子是不信神佛的,和她说这些话,在她看来自然是无稽之谈。
小桌子自己也不信,这个宜贵人做了多少坏事,还敢说自己死得冤?
一光是这一点,他就觉得不可能。
“见着鬼的就那个小太监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别人?”
“回禀主子,这个小太监被吓得在床上养病去了,又换了一个小太监洒扫。那个新换上去的小太监也这样说,吓得也不敢再去了。”
宜贵人一死,永寿宫就空出来了。
虽然没有主子要伺候,但是洒扫的宫人还是会一直在宫里的。
他们要负责清理宫院里的灰尘、杂草,修剪花木,以及检查屋瓦之类的琐碎活计。
宜贵人死后,她身边的宫人都受到牵连发配到辛者库去了。
按说这些洒扫的太监都是后来新派的,和宜贵人没有什么关联。
他们应该不会替宜贵人不平,所以编排出这种惊人的谎言出来。
难道,是他们真的见到了鬼?
陈文心当然不会相信,那是真的鬼。
在她看来,或许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这几个小太监,才让他们传出了这话。
只是,会是什么人要这样做呢?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文心首先想到了自己身上,连伺候两位格格的奶嬷嬷都说怕在翊坤宫见鬼,可见大家心里都是想着宜贵人是回来找她报仇的。
她赐死宜贵人不假,那也是因为她罪有应得。
更何况宜贵人根本就不是死于她的手,赐死的老三样还没送到慎刑司,宜贵人已经畏罪自尽了。
“想来,是有人装神弄鬼编排出宜贵人回魂的话,来诋毁本宫名声。”
她左思右想,只有这种可能。
宜贵人冤魂不散,那旁人只能认为,是陈文心冤枉了宜贵人。
若果真如此,这个人就打错算盘了。
这宫里别人信鬼神之说,偏偏她就不信。
☆、第二百四十一章 鬼是什么样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 鬼是什么样子
白露虽一向老成,对鬼神之事还是十分畏惧的。
她毕竟还是年轻女子,平素胆子不小,唯独在鬼神之事上恐惧。
可一想到此事可能是有人蓄意造出,用来诬陷陈文心冤死了宜贵人,她就待不住了。
“主子,此事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咱们一定要查清楚。”
小桌子也道:“该不会,这件事是惠妃娘娘那边所为吧?”
陈文心笑道:“你为何怀疑是惠妃所为?”
“惠妃娘娘有心和主子争驰,在宜贵人这件事上更是一心想揽权。她又为这事被皇上斥责了,难免心有不甘,要借机生事。”
小桌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陈文心想了想,摇了摇头。
“惠妃被皇上斥责,并非全是因为宜贵人此事。此事不过是个小小的导火索,她应该明白,主要原因在与串通前朝大臣上书立太子之事。”
“况且她被皇上训斥之后,还派嬷嬷来请罪。分明是因为处境不佳,暂时不愿与我为敌。她现在若是敢做出这种装神弄鬼之事,一旦查出,她在皇上心里就彻底失去信任了。”
只要惠妃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在这种非常之时兵行险招。
小桌子恍然大悟,“主子的意思是,如果是惠妃所为,就算她成功诋毁了主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一旦不成功被人查出,那皇上数罪并罚,她就完了……”
这么一想,惠妃的确不值当做出这样的事。
“惠妃娘娘和主子向来友善,想来也不至到如此地步。若说是惠妃,不如说承乾宫那位更有可能。”
白露这话正对了陈文心的心思,她心里怀疑的也是佟妃。
佟妃自打被降为妃位,又失去了管理后宫之权,就一直在承乾宫闭门不出。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吃斋礼佛,不问俗事。
实际上,根据大嬷嬷的话来说,她是一直在窥测着后宫里的种种事宜的。
如果真的是佟妃所为,大嬷嬷应该近日就会来通传消息了……
她想了想,对小桌子道:“你去请邓嬷嬷,让她到长春宫去一趟。告诉惠妃,如今宫中闹出装神弄鬼之事,问她如何处置。”
翊坤宫就这么两位嬷嬷,能派她们出面,那是十分给面子的。
小桌子领命下去,白露道:“只怕惠妃娘娘未必认为是装神弄鬼。”
这后宫里,越是年纪大的嫔妃就越是信鬼神之说。
想来惠妃听闻此事只会受到惊吓,哪里会想着要查明真相?
果然,不久邓嬷嬷就从长春宫回来了,到陈文心面前回禀惠妃的话。
“惠妃娘娘说了,是不是让宝华殿的大法师,率领僧众到永寿宫去做法事,超度一下宜贵人的亡魂?”
陈文心一听这话便知道白露的猜测是对的,惠妃的确没往人为之事上头想。
好在她一开始也没打算靠惠妃来解决这个事情,她道:“派邓嬷嬷去通传,不过是给惠妃一个面子。省得她又觉得本宫越权了,要不高兴。”
“至于做法事之事,是万万不可的。法事一做,岂不等于是承认宫中的确有鬼?邓嬷嬷,劳烦你再去一趟长春宫。告诉惠妃,此事系人为而非亡魂作祟,我有办法平定此议。”
首先她要阻止惠妃添乱,然后她才能施展手脚。
“让小桌子把那几个永寿宫负责洒扫的太监叫来,就说本宫有话问他们。另外,传本宫的谕旨,严禁各宫宫人私下议论鬼怪之事。”
“宫人之间相互监督,举报者赏银五两。有违旨意者,必定重重责罚,连乾清宫的宫人也不例外!”
这道旨意由邓嬷嬷一道带去长春宫,交由惠妃过目之后加盖凤印,而后晓喻后宫。
但宫中之人都知道,这道旨是从翊坤宫出来的。
除了翊坤宫那位主儿,还有谁敢说乾清宫的宫人也不例外这种话呢?
她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担心乾清宫的宫人敢乱嚼舌根。
相反的,乾清宫的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