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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悄没声息就回来了?
他是一个常胜将军,是一个战场的杀神。
有他在京中,这场胶着的对峙,似乎就要结束了……
陈文心面上现出欢喜之色,看到他精神奕奕,身姿挺拔,这才放心。
他走上前来,袍角一拂,跪下行礼。
“臣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一句话便可看出,他远在前线,一直关注着京中的动向。
陈文心若不是挺着肚子,只怕要亲自下去扶他起身来,白露机灵地为他代劳了。
“二爷,快起来。”
她低声轻唤,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陈文义站了起来,朝白露轻轻一笑,又看向一旁的陈希亥。
陈希亥朝他微微颔首。
一直被押着的索额图终于反应了过来,朝着陈文义叫嚣道:“不可能,如果你率军回来了,京城周边的岗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一定是自己偷偷回来的,根本没带人吧?”
陈文义颇为诧异,朝着索额图看了一眼。
索额图越发得意。
“被我说中了吧?你一个人回来逞什么威风,还敢对本官怎样?”
众人一听索额图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如果陈文义真的率大军赶回,怎么会京中毫无动静呢?
陈文义一笑,忽然朝他靠近,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
他是当朝最为煊赫的武将,得到过皇上的特许,可以佩剑进出宫闱。
那寒光一闪,剑锋牢牢地架在了索额图脖子上。
“我要取你性命,只在须臾之间,何须千军万马?”
许是那剑锋过于锐利,索额图粗胖的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汨汨流出。
有人惊呼,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坐观其变。
“不过很可惜,我还是带回了一万大军,此刻就在宫墙之外。索大人,想不想试试,一万绿营精锐和一万镶蓝旗残兵,谁胜谁负?”
这还用试吗?
便是索额图想试,镶蓝旗的将士也不是傻子。
他们这些被留下的,本来就是战斗力不足的,真正的好手都被皇上带去打葛尔丹了。
而陈文义的大军却不一样。
他们是能上战场,能击退沙俄,能夺回雅克萨的精英。
他们还有一项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器,鸟枪和火炮!
“不,不可能!”
索额图的眼睛通红,“如果大军在外,为什么本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因为京城之外的岗哨不听从你索额图的,他们听的是皇令。本将军率领这一万大军回京支援,听的也是皇令!”
皇令?
这怎么可能?
宫禁之外,一万绿营精兵,甲胄齐开。
他们从前线刚刚回来,风尘仆仆,却挡不住一身的锐气。
那是战场浴血的锐气,是刚刚从腥风血雨中归来的,战争的杀气。
绿色的军旗摇曳,为首的女将目送陈文义快马入宫之后,亲自坐镇宫城之外。
她一手高举,一队精锐士兵一字排开,黑洞洞的枪口一致朝外。
镶蓝旗的士兵齐刷刷地朝后推,就连将领都不敢上前。
鸟枪的威力,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两方对峙之势强盛,但凡宫里有点风吹草动传来,似乎就要打起来了。
“欧阳皎月!你拿枪对着我们自己人,这是怎么个意思?”
镶蓝旗那边,一个将领喊话过来。
他见欧阳皎月不过是个女子,便想震慑她一番。
后者一点也不买账。
“皇后娘娘说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一句话直接把人呛死,半分余地都不留。
“你你你……你说谁乱臣贼子?”
欧阳皎月仰头大笑,姿态豪迈。
“谁应我说谁!”
“……”
直到两位王爷策马奔来,朝着镶蓝旗那处大喝一声。
“索额图一党听令,再有协同抗旨不尊者,格杀勿论!本王要是出宫的时候还看到你们在这,就当尔等意欲逼宫!”
说罢两人头也不回地进宫去了。
身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镶蓝旗的士兵面面相觑,随后丢下了武器……
“皇上他不是已经……”
众臣议论纷纷,却不敢把那个字眼说出来。
早在那道密诏打开之前,皇上不是就已经病危了吗?
按着时日推算,现在早该驾崩了,只是消息还未正式传入京中罢了。
陈文义哪来的皇令?
索额图仍不死心。
他大呼道:“诸位大人别受他蒙蔽!说我索额图谋朝篡位,他陈家父子兄妹把持朝纲,才是要谋朝篡位!大清是我满人的江山啊,诸位大人真的要视而不见吗?!”
有人为他这话,开始动容。
陈文义这个时候回来,自然能够帮着陈文心,铲除索额图。
可铲除索额图之后呢?
陈家在朝中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小小的四阿哥登基,能够控制得住他们吗?
万一陈家……
那大清的江山可就不姓爱新觉罗,要改姓陈了。
“难道本王也姓陈吗?”
殿外传来一道雄厚的嗓音,裕亲王和恭亲王并肩踏进殿来。
众人一见他们二人,犹如石头砸进水面,掀起了大片水花!
“裕亲王和恭亲王,不是和皇上一同在前线么,怎么回来了?”
“他们这个时候回来,那皇上呢?”
“难道不声不响就扶皇上的灵位回来了?”
……
众人议论纷纷之中,纳兰明珠极有眼色地看了陈希亥一眼。
陈希亥岿然不动如山。
他忽然觉得,对陈希亥万分崇敬。
老亲家好啊,老亲家妙。
跟在老亲家有肉吃啊!
眼看陈文义率大军归来,京中的局势已经明朗了,索额图不会有好果子吃。
没想到两个王爷也出现了,听那话头,还是站在陈家这一边的。
他忽然感到后怕。
若不是大阿哥打了三阿哥,让马佳氏一族不愿意再支持大阿哥,他现在可能就和索额图一样——
做着争权夺利、谋朝篡位的事,然后被人用剑抵在脖子上。
好险,好险!
两位亲王一步入大殿,气氛立刻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皇上的亲兄弟,是皇室之中最尊贵的存在之一。
说句难听的,就算没有皇上的旨意,凭他们两的心意就可以扶立一个新君。
当初太宗皇帝皇太极,不就是不顾阿巴亥大妃所谓的遗诏,直接被众阿哥拥护为新君的吗?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三桩当务之急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三桩当务之急
恭亲王看着被押在地上的索额图,皮笑肉不笑。
“好你个索额图啊,本王这些日子一路快马赶回来,听了你的不少故事。要是没有这一出,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狗胆!”
说着一脚朝他身上踹过去,裕亲王眉头一皱。
“好了,不必理这东西,先把他关进天牢再说!”
饶是索额图在朝中大臣之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地位,在两个亲王面前,也变得不值一提。
君是君,臣是臣。
在满人的老观念里,臣就是奴才。
故而嚣张的索额图,在两位亲王面前丝毫不敢做声。
眼睁睁看着他被御前侍卫带下去,一众党附的大臣们,战战兢兢。
裕亲王朝上一拱手,“皇后娘娘,这些与索额图一同犯上作乱的罪臣,要如何处置?”
扑通扑通。
瞬间无数个膝盖跪到了地上。
“皇后娘娘饶命,王爷饶命!”
陈文心哪有心思处置他们,只是大手一挥,看都不看一眼。
“带下去看管起来吧,一切等皇上回来,再行处置。”
众臣哗然。
“什么?皇上回来?”
是大活人回来,还是棺椁回来?
可惜两位王爷,并没有满足他们好奇心的意思。
陈文心就更加没有了。
待到散了朝,众人齐聚到乾清宫偏殿说话。
“裕亲王,恭亲王,皇上他现在怎么样了?何时才能回京?”
裕亲王笑道:“托皇后娘娘洪福,那个金鸡纳霜,实在是太灵验了!皇上一吃下去,次日精神就好了许多!”
说到这里恭亲王也笑了,抢着话头道:“正是!那药刚送去的时候,吕宗一干人都不敢给皇上吃。要不是皇上自己乘人不备就吃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裕亲王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了,说这些做什么?
恭亲王被他一瞪立刻不说了,看着陈文心肚子高挺,不禁替她悬心。
这么大的肚子,随时就要生了吧?
这个时候,的确不该说这些吓人的话。
便改了口,“娘娘放心吧,我们先行率了三千精锐回京。再休养两日,等军中将士的病都好全了,皇上就会率大军回来了。”
陈文心喜不自禁。
陈希亥私下问陈文义道:“你方才说是奉皇令归来,可是确有其事?”
他知道陈文义从前,对陈文心的那种情愫。
也知道皇上知道此事,心中会有忌惮之意。
此番的事固然凶险,陈文义若是不得圣旨私下回京,那就是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
征战在外的武将,最忌讳的便是这个不尊圣意,私自回京。
陈文义还没开口,恭亲王笑呵呵地抢答。
“国丈大人,您就放心罢!是皇上亲自下旨让兰襄回京的,本王给他作证,哈哈哈!”
恭亲王不仅偷听了一耳朵,还大剌剌地直接抢答。
陈文心不禁噗嗤一笑。
恭亲王这性子还是这样,大大咧咧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大格格呢?王爷可把她带回来了?”
“大格格在皇上身边待着,一切都好,娘娘放心吧。我们这次快马加鞭先赶回来,带上她不方便。”
陈文心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宫中一切可都还好吗?”
裕亲王见问,又道:“诸位阿哥们都还好吗?”
陈文心眉头轻蹙,“诸位阿哥都暂居后宫之中,倒是二贝勒在宫外,大约被索额图软禁起来了。”
“这容易得很,臣弟这就出宫去,把二贝勒带进宫来。”
皇上还没回来,京中就不算完全安定下来。
把二贝勒留在宫外,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文心点了点头,“有劳恭亲王。二位王爷回来了,索额图也被抓紧天牢了,如今当务之急,一则肃清京中的兵力,尤其是镶蓝旗。”
“二则尽快将朝政恢复正常,南边该修堤修堤,西北该引水引水,该减税减税。”
“三则令有司尽快审查清楚索额图极其一党的罪证,马上罗列出来当朝宣判。如索额图等大员且留着性命,等皇上回来处置。”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陈文心脑袋里想的这么清楚。
不愧是皇后,无论何时都把朝政装在心上。
陈文义道:“肃清京中兵力就交给臣来办吧,八旗精锐都被皇上带走了,剩下那些不足挂齿,绿营足以应付。”
陈文心点了点头,“为了不引起争纷,我会以皇后的名义给你一道旨意。”
陈希亥却道:“地方灾情刻不容缓,只是如今户部,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
所有银子都用在与准格尔一战了,如今国库空虚,捉襟见肘。
恭亲王也道:“是啊,这个时候还减什么赋税?再减,就算把国库搬空了也解决不了眼前这几桩事。”
陈文心不禁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