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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又不足,自然是争不过韩管事,工人遇到什么事情,大多数时间,还是找韩管事。陶世年费了很大的工夫,也只是跟陶世年两个人,各自握着一套库房的钥匙,韩管事始终都不肯全都叫出来。
陶世年看着前面的韩管事,还有绍远娇颜,伸手扯了扯林长生的衣襟,“长生,咱俩待会儿,去找东家说说话吧。”
林长生点点头,“嗯,是该跟东家说说了。东家毕竟年轻,很多事情,怕是被人蒙蔽了。”他小声回道。
一行人来到了库房,然后喊管事伸手拿钥匙敞开了锁头。绍远见到韩管事这动作,当下就皱了眉头,他已经说是让陶世年分管库房了,没想到这韩管事竟然还自己留着钥匙。看来,这个人现在是真的有点儿不听自己的了啊。
等到众人进了库房,陶世年找来了账册,然后众人开始挨个儿的清点着库房里的药材。库房里全都是木头架子,架子上头,存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普通的药材量大,都是用麻袋存放着的,也都是放在架子上,一层一层分开,这样可以保持通风干燥,不会被捂坏了发霉变质。
至于贵重的药材,则是放在一些木匣子,或者是瓷坛等容器里,单独的摆在另外几个架子上面。
普通药材的数量,基本上都能和出库入库的记录相对应,但是等着到了贵重药材那头,绍远却是发现了许多不对劲儿。好多贵重对的药材,都比账册记录的少了许多。“韩管事,这是怎么回事?”绍远到此时,才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太信任这个韩管事的。
药坊是前年开始的,那时候韩管事非常尽心,做事处处得当,管理的非常好。绍远一向都奉行用人不疑的原则,韩管事既然兢兢业业的管理着药坊,从来也没出什么岔子,渐渐的,绍远对于药坊的日常管理,就全都交给了韩管事。
只是没想到,这才两年多的工夫,韩管事就变了。不仅克扣工人的福利,竟然还偷偷地拿了贵重药材出去。他真的以为,自己岁数小就可以蒙蔽欺骗么?“韩管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麝香、犀角、安息香等贵重药材,竟然缺少了这么多?”
韩管事有点儿惊慌,又勉力保持镇定,“公子,刚刚在下不是说过了么?夏天的时候,库房漏雨,正好就在这边上方。不少药材都被雨水浸湿,损失很多。”韩管事的语气里,有几分心虚。
绍远挑眉,“夏天漏雨?那韩管事为何不跟我说?那些药材呢?即便是被雨水浸湿发霉坏掉了,也该跟我说一声吧?账册上呢,可有记录?”绍远向着陶世年伸手,取过来账册,然后翻阅一遍,却是并没有见到相关的记录。
“韩管事,账册上什么都没有,这件事,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怒气在绍远眼中积聚,看来,自己果然是看走了眼,太过放任这个姓韩的了。果然还是太年轻啊,太容易相信别人,不懂得人心险恶,不明白人性的贪婪。韩管事最开始的勤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好让自己信任他而已。等到自己全都吧事情托付下去,这人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公子,当时事情太忙了,我就忘了在账册上记一笔,这件事,是在下失职了。陶管事来的时候,我们二人对过库存,那时候我曾经跟陶管事提过一次。”这个韩管事老奸巨猾,不仅仅推脱责任,还想着把陶世年拉下水。
那边,陶世年听完韩管事的话,不由得冷笑,“韩叔,我来药坊晚,经验又不足,所以十分敬重你,把你当成长辈一样尊敬。没想到,韩叔却是这样对我的啊。不错,当初我来到药坊,在公子的示意下接管库房。过了很长时间,韩叔才同意跟我一起盘点库房,那时候,韩叔的确是提起过,说是库房漏雨,药材有一些损失了。”
“当时我就问过韩叔,这件事情是否跟公子说过了,韩叔当时如何说的?你不是说公子知情的么?怎么到了现在,竟然公子完全不知道?”陶世年心里有气,这人,分明就是想把他也拖下水,多一个人背黑锅。“韩叔,你一直不肯把库房的钥匙交出来,这又是为了什么?”
“公子,顾姑娘,在下接管库房时,并未见到地上有积水,也没有瞧见屋顶有漏雨。更何况,这些存放药材的盒子,也并没有被水浸湿的痕迹。在下有些纳闷儿,盒子没事,为何里面的药材就被浸湿发霉坏掉了呢?”陶世年丝毫不客气,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事情的实质。
“韩叔,前些日子,有人专门来找你,从你手里买走了一些安息香。不知道,韩叔是从哪里弄来如此贵重的药材?”那边,林长生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韩管事的脸色一下下子就变了,“你胡说啥呢?我什么时候卖过安息香了?”他的声音里,有几许慌乱,万万没想到,自己私底下的动作,竟然被人家给知道了。
林长生冷笑,“令千金芸宁姑娘,每次来药坊,走的时候都会带走一些药材,韩叔真的以为别人不知道?做咱们这一行的,最要紧的就是嗅觉灵敏。韩姑娘每一次来的时候,跟走的时候,身上的香气都是不同。她拿走那些,大多都是些贵重的香料,真以为别人闻不出来么?”
林长生是负责药坊往外出药的,他有一项本领,就是拿过成药来,仅凭着嗅觉,就可以知道,药物的主要成分都是什么。这一点,说实在话就连娇颜都佩服。很显然,长生的这一项本领,不光是用在辨识药材上,同时也可以辨识香气。
“胡说,你这是胡说八道,你们这是联手打压我。别以为你们的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记恨我不肯放权,不肯让你们管事么?你们两个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打的什么主意,别人都清楚着呢。你们就是想陷害我,把我从药坊里赶走。”那边,韩管事气急败坏的喊道。
☆、469。第469章 证据确凿
“你们这是诬告陷害,别以为你们那点儿心思别人不知道,还不就是想要害我,把我从药坊里赶出去,以后这个药坊就是你们说的算了么?哼,做梦吧,我跟着公子经营这药坊已经三年了。这药坊从刚刚开始生产,到现在这么兴旺,我也是出了力的。公子才不会听信你们两个小人的话呢。”
韩管事有些气急败坏的朝着长生二人大喊,喊完了,又扭头看向绍远,“公子,你别信他们的话,他们这是在陷害我。我跟着公子一起经营药坊,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对公子忠心耿耿。药坊能有今天,我也是出了力的,我怎么会做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呢?”韩管事看着绍远的目光,很是急切,他迫切的想要从绍远那里,得到一些保证和安慰。
绍远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他扭头看了看长生,“长生,话不是随便乱说的。不管什么事情,都需要有根据,你说的话,有证据么?”
长生点头,“公子,自从我们二人来到药坊,按照公子的吩咐接管事务之后,世年就发现库存不对劲儿了。然后我也发现事情的异常,每一次韩姑娘来药坊,走的时候,身上总是沾染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药香。那不是咱们正在制作的药物,都是一些贵重药材香料的味道。”
“之后我和世年留心,就发现韩姑娘每一次来,韩管事都会开了仓库让韩姑娘进去。等韩姑娘走了,里面的贵重药材就会少一些。后来我们二人留心了,就想办法悄悄的跟着韩姑娘,发现她每次都会去一家茶楼,跟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交易。”
长生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册子。上面写着某月某日,韩芸宁从药坊带走了多少药材,并且在什么时间地点,交给了什么样的一个人。“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这家茶楼打听一下,那家茶楼的伙计,都认识韩姑娘的。”
绍远接过长生手里的册子看了一下,果然就如同长生说的一样,记录的很是详细。“韩管事,你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还非得让我去这家茶楼,找伙计来当面对质么?”
那册子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从长生他们过来,到现在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韩芸宁就从药坊带出去了最少七八次药材。都是当天下午,就在一个叫富源春的茶楼里,交给了对方,从对方手里收取现银。
绍远将那册子扔给了韩管事,“你自己看看吧,看看这些日期你熟不熟悉?我还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会这样做。”绍远摇头,叹息不已。
韩管事此时面色灰败,目光也有些呆滞了。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被陶世年和林长生看的一清二楚。眼下可该怎么办?他要如何辩解,才能让秦绍远相信他的无辜呢?
韩管事在苗家的药坊干了将近三年,最开始确实是十分谨慎敬业,把药坊里里外外都打理的十分规矩。就是因为这样,绍远才特别高看韩管事,渐渐地也就放松了对药坊的管理。其实韩管事这人,说起来也还算是很老实,可是架不住,家里有个爱贪便宜的媳妇。还有一个成天啥都不做,就知道好吃好喝好打扮的闺女。
韩管事在药坊里做事,除了每个月固定的月银之外,年节都有红包,年底还有一份分红。按理来说,这样一份差事,养活家里这几口人是绰绰有余了。只是韩芸宁十分的不省心,每天只知道跟镇上一些大户人家的千金混在一起比较,今天这个做了一身新衣服啊,明天那个打了一件新首饰的。
偏偏韩管事就这么一个闺女,疼的跟眼珠子差不多,闺女要啥,他和媳妇就给买啥。平常百姓家的日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以前韩芸宁岁数小,还不觉得怎么样,从去年开始,芸宁就处处掐尖要强,非得要跟人家一较高下。家里的银钱,几乎全都用在打扮闺女的身上了。
偏偏那时也巧了,韩管事的老父亲忽然病重,急需要一笔银钱来治病。可是家里的银钱都划拉出来,也不够治病用的。当时韩家媳妇就提出来了,说是不如先从药坊那边倒腾一点儿,等着过一段时间缓过来,就补上亏空。
药坊这边,只负责药材的加工,进货出货,并不归药坊。药坊里能动用的银钱,也不过就是工人的工钱,并不算很多。韩管事左思右想的,都觉得这样做不行。正巧韩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来访,然后就说,认识一个神乡县医馆的人,那边需要不少贵重的药材。如果韩管事这边能有,然后用比市价低一些的价钱卖给那边,肯定是很容易出手的。
韩家媳妇一听这个,当即就瞪起眼睛来了,反正药坊库房的钥匙在丈夫手里,从里面拿出来些药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么?就这样,韩家媳妇软磨硬泡,再加上韩管事老父的病情实在严重,韩管事一咬牙,就同意了这么做。
药坊是制作药材的地方,有一些药物十分贵重。所以工人们在药坊做工,下午放工的时候,都是要挨个搜身的,以防止夹带。药坊看门的一个老爷子,专门就做这个,就连韩管事下午回家,也是要经过这样的程序。如此一来,韩管事就有点儿犯愁,要如何把药材带出来,倒也是个问题了。
还是韩芸宁提出来,说是她可以过去帮忙,由她把药材带出来。她是个女孩子,又是韩管事的亲闺女,那守门的老头,当然是不能上来搜身的。于是,韩芸宁就这样,把药材从药坊里带出来了。
一回两回之后,并没有被绍远察觉,韩管事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在他看来,这药坊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