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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张楼还待说些什么。
苟君侯却起身伸了个懒腰,喃喃道:“也不知道臭丫头醒没醒,我去厨房瞧瞧,给她端点吃食好了。”
臭丫头谭啸枫当然早就醒了,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她怎么还睡得着呢。
一早醒过来,天都还没亮,她一晚上心思纷乱如麻,睡也没睡好,可是现在再叫她闭眼去睡,也是睡不着了,只好干瞪着眼在床上躺尸。
不知道过了多久,谭啸枫的肚子已经叫过了三轮,可是她实在不想出门,想也知道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船上的人肯定有听见的,太丢脸了!
正在继续饿下去,和出去找吃的之间犹豫之时,谭啸枫的房门被敲响了。她正神游天外呢,不由得吓了一跳,不太高兴的问:“谁呀?”
门外一个声音意气风发的回道:“我!”
苟君侯!
谭啸枫脑子里警铃大作,她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梳妆镜前打算擦擦脸,膏子抹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脸,房间里没水,也没办法,谭啸枫只好对付着用袖子擦了擦。擦着擦着看着自己雪白的里衣,谭啸枫不由得破口大骂,她还没穿衣服呢,
“臭丫头……”苟君侯等得十分不耐烦了,他斜靠在门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门,“你干什么呢?”
“马上,等等!”
谭啸枫害怕这个狗东西又给她来一个破门而入,赶紧手忙脚乱的找衣服穿。等收拾得大概能见人了,谭啸枫深吸一口气,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苟君侯靠在旁边,转头看着那条缝隙里面露出的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一时无言。
“你……探子接头呢?”
谭啸恼羞成怒:“你来干嘛?”
“我来……”苟君侯露出一脸甜笑,他指指手里的托盘,“我给你送点吃的。”
谭啸枫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可是还是没打算放苟君侯进来,她伸出一只手,说:“给我吧。”
“诶,”苟君侯把托盘拿远了点,“我也没吃啊,不请我进去一起吃?”
“我……”谭啸枫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她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后越来越觉得没脸见人,尤其是见苟君侯这个人,“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进来干什么,给我你自己走吧。”
苟君侯要是听话他就不是苟君侯了,他用脚卡着门,一闪身就从门缝里溜进去了。
“哎呀……”一进房门,苟君侯看着打扮得整整齐齐的谭啸枫感到十分惊讶,“你今天……弄得好漂亮啊!”
专门打扮了一番的谭啸枫抓抓脖子,张口胡说道:“什么漂亮不漂亮的,我一直都这样啊。”
“是吗?”苟君侯疑惑的问。
谭啸枫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好吧。”
苟君侯托着木盘放在桌子上,他一回头,又惊讶了。
“哇,枫丫头你屋里好乱啊。”
谭啸枫看着被梳妆台上被打翻的脂粉盒,木梳上纠缠成一团的头发,没叠的被子,乱七八糟的衣柜。
谭啸枫涨红了脸,颇为羞恼,她咬牙切齿的说:“所以我让你别进来呀……”
苟君侯大手一挥:“没事,我不嫌弃你,快来吃饭,我给你带了小笼包绿豆糕还有好多点心。”
谭啸枫的肚子又叫了一声,眼看苟君侯已经大大咧咧的准备开吃了,谭啸枫也只好扭扭捏捏的坐了过去。
“哎呀,坐那么远干嘛!”苟君侯‘啧’的一声,把谭啸枫拉到了他身边。
谭啸枫憋了一会,最终还是看在包子的面子上忍了。
船上的食物很一般,也就是包子下稀饭还配了几碟小菜和点心,但是苟君侯和谭啸枫都吃得很香。两年啊,两年他们都没正经吃过饭了!
苟君侯吃饭像是往嘴里倒,两三下吃完,他起身环顾四周,开始给谭啸枫收拾房间。
“诶,”谭啸枫涨红了脸,“你干什么啊?”
“我有点事和你商量,”苟君侯一边叠衣服,一边说:“正好吃了饭消消食,你坐着吧,我帮你!”
一句‘我帮你’说得好生霸气,谭啸枫犹豫了一会,手足无措,只好捧着碗尴尬得红了耳朵尖。
“我爹封侯了。”苟君侯突然说。
“啊?”谭啸枫回过神来,“哦,我听说了。”
“他的封地在大宁,咱们也不顺路,过几天到岸口就下船走陆路吧。”
张楼的船的确不顺路,不仅去大宁方向不对,连和回京城也是两个方向。
“走陆路?”谭啸枫心里一动,这个年头陆路难走是出了名的,不仅麻烦而且难行,无疑是要浪费很多时间的。
“是啊,”苟君侯偷看谭啸枫的表情,“我们两个可能天生和水犯冲,还是走陆路吧,一路上还能看看……风景。”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两人都懂,所以一时陷入了沉默。
谁不想回家呢?
苟君侯想,谭啸枫也想。
可是他们更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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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穿靴子的貓 7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爹封侯了被我打成——我爹封苟了。
幸好我看了一下,笑死我了。
第56章 家信
过了两三天,船到了苏州岸口,和苟君侯谭啸枫一起下船的还有落第书生顾长生。
苟君侯对这个酸秀才还算和气,这全是看在他算命准确的面子上。至于谭啸枫,她对这个看起来一派正气,可是腰肢十分柔韧,能弯能直的书生也挺好奇。
十七岁能中秀才,的确是少见。
况且人家说话还挺有趣的,引经据典又不显得枯燥无聊,谭啸枫还挺喜欢和他说话,可是这一来苟君侯可就不怎么不高兴了。
顾长生的家就在苏州一个乡下村落,三人同乘一叶小舟,顺着小河飘去,一路闲话家常,遍赏苏州的小桥人家。
小船飘飘摇摇的顺着河水出了城,到了一片宽广些的河面。
顾秀才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在迎着风吹,笛声呜咽十分伤感。
苟君候听得心头火起,大喊:“能不能吹点喜庆的?!”
顾长生道:“二位历经磨难,如今能够逃脱升天理应该高兴,可是秀才我名落孙山没有整日唉声叹气已算不错,现在不过是吹了首伤感些的曲子,小侯爷何必这样?”
苟君候才不管他呢,他大喊:“我就是要这样,要不然你就别吹了。”
谭啸枫听着那笛子声也觉得难受,便也央求道:“秀才你就吹个欢快一点的吧。”
顾长生叹了口气,转而吹起了一首喜迎春。
船行到夕阳西下之时,顾长生也终于要和他们告别了。
他背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小包袱,站在岸上对谭啸枫和苟君候行了一礼。苟君候坐在船上往自己嘴里扔着花生粒,谭啸枫则下了船到岸边来送了顾长生两步。
“顾先生,”人都要走了,谭啸枫也难得用上了尊称,“一路顺风啊,待三年之后再去京城你必定高中魁首!”
顾长生温和的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苟君候放低了声音对谭啸枫说:“王小姐,你我相识不久,按理说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这个世道毕竟对女子十分苛刻。
我们相处不久可是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和小侯爷或许真心相爱,可是小侯爷家中还有娇妻,恐怕你们二人之事十分······为难。
方才,你们二人连伤感些的曲子也听不得,可想而知心中担忧甚多。
王姑娘,你要好生打算啊。”
谭啸枫的确没想到顾长生会对她说这种话,不过想也知道,苟君侯有个老婆的事情天下皆知,她又和苟君侯一起消失了两年,别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个已经私奔了很久,顾长生这样劝劝她也可以理解。
“谢谢顾先生。”谭啸枫也不多解释,她和苟君侯的事的确很为难,顾长生说得也没有错。
“那便告辞了,王姑娘不必再相送。”
谭啸枫笑笑,目送着顾长生远去。
“喂,臭丫头……”吃味不已的苟君侯钻出船篷大喊,“你还不回来啊,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谭啸枫回身,两三步跳上船头,白了苟君侯一眼,说:“以后没人认识我们了,不准再叫我臭丫头。”
苟君侯立刻笑嘻嘻:“好,不叫,不叫。”
“还有,”入了舟篷,谭啸枫整理了一下衣摆,盘腿正坐,“以后我们保持距离,不要离得太近。”
“什么?”苟君侯委屈极了,“为什么呀,你……你可是对我……”
谭啸枫恼羞成怒的提高声音:“我对你怎么了?”
“你……你对我……”苟君侯眼睛看天,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滚!”
谭啸枫一声怒吼,把桌子上的茶壶扔了出去。
苟君侯小腰一闪,茶壶越过他被扔进了水里。
船夫在船头撑着竹竿,心痛的大喊:“可别作践东西,可别作践!”
“行了,闭嘴!”
苟君侯从怀里掏出颗碎银子扔给船夫,然后转头又来寻谭啸枫。
可是谭啸枫对他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干什么这么盛气凌人的模样?”
“有吗?”苟君侯吊儿郎当的坐到谭啸枫对面,叼起自己的茶杯,仰头把茶倒进了嘴里。
“有,”谭啸枫眉毛一竖,“你能不能对别人友善一点?你这样看起来根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嘛!”
苟君侯大笑,对谭啸枫俏皮的眨眨眼:“你的夫君本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啊,娘子,你可要赶紧习惯。”
“呸,”谭啸枫啐了他一声,“谁是你娘子?你娘子在大宁侯爷府呢,还不赶紧寻她去!”
苟君侯还是笑,他靠在船篷内,享受着夕阳洒在脸上的温热,十分自在与幸福。
“她很快就不是了,我的娘子啊,只有一个。”
谭啸枫皱眉:“她为什么很快就不是了?”
苟君侯讶然:“诶,你不应该问我,我的娘子是哪个吗?”
谭啸枫眉目含霜,一副冷冰冰不可侵犯的模样。
“好啦,好啦,”苟君侯叹了口气,“谁让你已经占了我的便宜,我这辈子清白已失,只能从了你。”
“你这个……”
谭啸枫探身要打,却被苟君侯抓住手腕一下子扯进了怀里。
“喂……”
两人身体叠交,呼吸交织,各自的心跳都一清二楚,空气一下子变得很灼热。
苟君侯的眼睛十分灿烂,那么热情又明亮,他说:“只有我苟君侯亲自选中的人才是我的娘子,枫丫头,你的所有后顾之忧我都帮你解决。我先送你回谭府,然后就找人下聘书,我要娶你为妻!”
谭啸枫呆呆的盯着他:“我爹不会答应的。”
苟君侯把谭啸枫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满足的用脸颊在她脑袋上蹭了蹭:“我苟君侯向来说话算数,包括娶你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不用你担心。”
“哎哟……哎哟……”外面的船夫又叫唤了起来,“可别在我船上搞,可别在我船上……”
谭啸枫尴尬得红了脸皮,苟君侯怒气冲冲的翻身起来,说:“这个傻老汉,你等着,我去把银子要回来!”
船主张楼自从苟君侯二人下船之后也赶紧跑完了这趟船,然后立刻带上苟君侯的信亲自转道去了大宁。
大宁是个好地方,对诸侯来说尤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