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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喊什么喊,先把她找个地方关起来,再去通知府外的人,等今天晚上就去吴家一趟,不管是遭了抢匪还是遇上火灾,叫他们看着办。”
周氏负伤哀哭,无比后悔来这一遭,她实在是没想到郑氏这女人如此肆无忌惮目无法无天啊!
“夫人,”婆子有些犹豫,“吴家可是秀才。”
“穷酸秀才罢了,”郑氏十分瞧不起,“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又算得上什么,还有她女婿家……仿佛是个举人吧?这倒是有些麻烦……让人看住他们家,探探口风,若是有动静……让下面的人手脚做干净点。”
三言两语,了断了数人的性命,郑氏也的确有这个能量和本事。秀才、举人,对普通百姓高不可攀的存在,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多一点儿麻烦罢了。
郑氏说完了话,手也擦干净了,便随手将手帕朝池子里一扔。
“诶……”郑氏看着面前的这片池子,突然愣住了,“陈姨娘呢?”
几个婆子同远远守着的几个心腹丫鬟都慌了神了。
陈姨娘……是呀,下河摸鱼的陈姨娘呢!
作者有话要说: 摸鱼……哈哈哈哈哈
第105章
陈姨娘本名陈湘,她运气实在不好,在这样冷的天被主母逼得要下河捉鱼。但凡摸过鱼的人都知道,在一大池子里想要抓到一条鱼是多么不容易,人可没有鱼游得快也没有鱼在水里灵活。
陈湘被逼得没法,她下水已经惊了鱼,只能朝远处鱼群聚集处游。很快,陈湘就在故意而为下游离了郑氏和众人的视线。其实她离得也不算太远,在一个转角就爬上了岸。陈湘又不傻,蹲在岸边可不是好捉多了?况且这天,她能在冷水里待多久?再泡下去,她估计鱼捉不到,她自己倒得死在池子里。
陈湘就躲在转角处,哆哆嗦嗦的脱下一件外衫,想着办法捞鱼,她倒不敢就这么跑了,平阳侯府就这么大,跑能跑到哪儿去?
一开始,因为离着有点距离,陈湘还没听见什么,可是周氏后来开始嚎啕大哭,陈湘就是个聋子也听见了。至于再后面的话,陈湘也一清二楚的听到了,她这时候倒是宁愿自己是个聋子。
周氏在那边用郑氏和她儿子的事大声威胁,陈湘在这边急得抓心挠肝,有时候听见不该听的东西等待她的就是死亡的命运。
陈湘不想死,可她也知道听见了郑氏与人私通的事她的下场一定不怎么好。平阳侯府的势力太大,所以陈湘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逃跑的念头,她进府也有两年了,算是十分了解郑氏的手段。可是当局者迷,陈湘在没听到关于苟君侯的事情时还心存侥幸,心里不着边际的想着,要是她现在跳进水里,装成溺水的样子,郑氏会不会就此放过她?
当然了,陈湘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说这么冷的天,她会不会假戏真做真的溺死在池子里。就说等郑氏反应过来后,如果看见她飘在水上,指使丫鬟拿杆子把她戳进水底的可能倒是大些。
陈湘便一直这样纠结着,她没有背景,平阳侯府也没有可以和郑氏挺腰子的人,苟连豪则被皇帝留在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即使听见了这样惊天的秘密,陈湘也是毫无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她听到了周氏最后一句话。
“那可是个野……”
野什么?
还能是野什么!
陈湘几乎是立刻就听懂了周氏未尽之语。
野种?!
陈湘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仔细想想又有什么不可能?
她虽然入府的时间短,却也听说过郑氏嫁进府里几年都没有身孕,后来好不容易怀上生下的却是个女儿,还只活了三个月。这倒不是郑氏不能生,或苟连豪有什么隐疾,而是因为苟连豪和郑氏仿佛是上辈子的仇人,相互之间十分看不顺眼。从他们成亲开始就从来没有过什么如胶似漆的日子,几乎是一成亲就成仇,一年到头没几天在郑氏房里,到了如今更是狠,根本就当府里没这个人了。苟连豪不肯往郑氏房里去,郑氏当然就生不下孩子,可是她还是有了苟君侯。
这样一想,陈湘心里立刻就信了大半,她可慌了神。这是件能通天的大事,要是可能,陈湘绝不愿意知道,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不然她可真的除了死没有别的出路了。
“不见了?”郑氏回了房便大发雷霆,扔了一个茶杯,打了两个丫鬟可还是不解气。
“怎么会不见的,园子就这么大,你们都是瞎眼奴才吗,这么大个活人都瞧不见?!”
“夫人,或许……”
郑氏身边的婆子也是心中惴惴,可她万万不敢说出陈姨娘或许已经听见了郑氏的事逃走了,只能说。
“……或许是溺死了,沉进池底下了。”
“那就给本夫人捞!”郑氏又气又怕,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贱人……贱人,给我把她抓回来,抓回来!”
婆子低声应了,出门吩咐了手下的人赶紧寻找,一边忧心忡忡的叹气。
“林妈妈,汤来了。”
廊下一个小丫鬟端着木盘走过来。
“给我吧。”姓林的婆子端过专门给郑氏熬的安神汤转头重新进了屋。
“夫人,厨房的汤熬好了,不管怎么气还是先喝点吧,身子要紧。”
郑氏虽然心狠手辣,可对自己是十分看重的,养身滋体的补品从不吝啬。她晚上不易入睡,所以每天都要喝点安神的汤剂。
郑氏看着林婆子端上来的汤就生气:“出了这样的事,我还睡得着,端来也是浪费,平白涨我眼睛!”
林婆子苦口婆心的劝:“正是因为如此,夫人才要喝,心里头的事太多,晚上又夜不能寐,身子怎么受得了。您若是睡不好,明儿一早起来必定头痛,还怎么处理事呢?”
郑氏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些,便接过汤慢慢的喝起来。
林婆子见她终于冷静下来,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才轻声问:“出了这事儿,夫人看是不是……通知少爷一下?”
“他?”郑氏冷笑一声,自从吴文俊死后,郑氏算是恶心透了这个儿子,“人家翅膀硬了,早就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告诉他有什么用,不落井下石趁早把我了结了就算好的!”
“夫人又说气话,”林婆子不赞成的皱眉,“这事和少爷息息相关,要是夫人您出了事,他又何尝能得好。况且……陈姨娘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早些通知少爷也好……让他有所准备。”
“有所准备……”郑氏冷笑,片刻后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重复道:“的确该有所准备……”
平阳侯府今天乱了套,据说是陈姨娘淹死在花园池子里了,郑氏派出了几十个心腹家庭沿着池子打捞找人,可是任然没有陈姨娘的半点消息。
“你真听见了?”张九月骤然得知这个惊天的消息,一时还有些发蒙。
“真的……千真万确呀……”陈湘陈姨娘脸色青白浑身发抖的瑟缩在屋中间,这屋子不算十分大,可是摆设富丽堂皇,地下还铺着波斯来的地毯,可见主人的身份不凡。
“若不是我撞破了这样大的事儿,郑氏能大张旗鼓的找我吗,咱们这样的人,死了烂在水里她怕是都懒得看上一眼,怎么还会差人去找。二……哦不,夫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
张九月也是个妾,但是和陈姨娘不同的是,她是大户人家的庶女,身份也是极其贵重的。有强大的娘家撑腰,生下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又颇得苟连豪的喜欢,张九月在侯府里的地位可以说比郑氏低不了多少。当然了,那是在苟君侯失踪那两年,谁叫自己生的儿子是个没出息的蠢货,别人的儿子却是个心计本事都极好的崽子呢!
苟君侯失踪,苟长命战死,平阳侯府就剩下了苟屏云这一个男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未来的当家人是谁,张九月母凭子贵在那两年可很是威风了一把。要不是郑氏家的背景太硬,她早就把那老女人搬倒了。可是苟君侯一回来张九月母子的地位就开始一落千丈,即使苟君侯挨了好几回打,可谁看不出来苟连豪属意的继承人就是他啊。再加上苟君侯母子在府上淫威甚重,他一回来,几乎就快没有了苟屏云的立足之地,张九月怎么能不恨。
如今,这么好……好到张九月都无法想象的机会送到她的眼前,她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可是,张九月仍旧迟疑了。
“娘!”苟屏云焦急的呼喊着他看起来还年轻得像个小姑娘的娘。
“你急什么?”张九月眼睛一瞪苟屏云就不敢说话了。
“我问你,”张九月眯起双眼,“你说郑氏把吴先生家的抓起来了?”
“是,”陈姨娘哆嗦个不停,她一身湿哒哒的,差点就没能进到张九月的院子。进来之后又忙着告知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我听见了,郑氏还让人去解决吴先生和吴文俊的媳妇。”
“好狠呐……”张九月感叹。
“娘,你就别犹豫了,”苟屏云急得不行,“大夫人……呸,那郑氏与人私通就算了,苟君侯……那苟君侯竟然是个野种,哈哈哈哈哈,野种啊娘!”
“闭嘴!”张九月呵斥一声,可脸上也忍不住浮现激动的红晕。
“娘啊,您还怕什么,赶快叫人把郑氏抓起来,沉塘沉塘啊!”
“你个蠢货,”张九月白了一眼苟屏云,简直不明白自己咋生出来这个玩意儿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容我想想。”
“不能想了啊,夫人,”陈湘大叫一声,她可是堵上命来的,张九月要是胆怯了,她可就要去见阎王了,“郑氏虽然人手众多,可夫人在府上也不是没有使唤的,现在可得赶忙通知族里老人,开祠堂……对,开祠堂,审这个妖妇!”
张九月托着额头:“可郑家那边儿……侯爷又远在京城……”
“夫人诶,”陈湘恨铁不成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苟家就是苟家的人,何况偷人这种事,就是公主犯下了皇帝也不能开口说没错儿啊。夫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张九月终于被说动了,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不错,郑氏干下这等没脸皮的事,谁也保不住她!”
陈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苟屏云更是在一旁脸都激动红了。
“来人啊。”
张九月倒是还保持着镇定,她唤来两个心腹,吩咐一个悄悄从后门出去给族人报信,又叫另外一个召集人手,悄悄去寻找被郑氏关起来的周氏,这可是重要的人证,比陈湘这一面之词可靠多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张九月挺起胸,扶了扶头上的金钗,露出一个笑来,带着苟屏云和十几个壮实的家丁准备去会一会郑氏,和她掰掰手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为这段时间的断更羞愧的道歉
第106章
天已经黑了,可平阳侯府里却是灯火辉煌,尤其是后花园的池子旁,人头拥挤人声嘈杂。
“娘,”苟屏云亦步亦趋的跟在张九月身后,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咱们怎么干,先去把郑氏抓起来吗?”
“抓,怎么抓?”张九月没好气的说,“这侯府现在还是她郑宜婷做主呢,人家是侯夫人诰命在身,你娘拿什么去抓她?”
“可是,”苟屏云急得挠头,“这不是证据确凿了吗,郑氏还敢反抗不成?”
“狗屁证据确凿,”张九月呸了一声,“就凭她陈湘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