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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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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佳人,十九殿下,又何不成全呢?”
  赵樽眼风冷冷扫了一下东方青玄,大概习惯了宁王的好色,便未露出半分情绪来。
  “那人一直囚禁在营中,由陈将军的人看守着,届时,会将她一起押解回京。”
  “这样啊……”赵析的表情看上去,似乎觉得有点儿惋惜,“早就听说那乌那国王只得一个公主,生得甚是妙俏伶俐,柔美端方,在那营房里头囚禁久了,只怕会失了颜色,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惜,她一副被赵樽暴殄了天物的样子,滑稽得夏初七心里直感叹。
  还是做男人好啊,好色那叫有情趣,不像做女人吧,要稍稍表现出一点苗头,还不一定要想占有呢,就能被人骂着不检点,失了妇德。
  “小奴儿,过来。”
  她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赵樽的声音突然从里头传了出来。
  果然被他发现了。
  当然,她也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夏初七轻轻“嗯”了声,慢吞吞小步进去,没敢去瞄他脸色啥样儿。
  “爷……”
  “不听话。”赵樽埋怨的声音,听上去却很随和。
  放下心来,夏初七一抬眼,并与他的目光对上了。这赵贱人原就长得天怒人怨,再配着那一点儿淡淡的宠溺,简直就是一种让人沉沦的诱惑。
  只不过,她还是清醒的。那人的骨子里,永远都只有疏离和冷漠。
  “人家就想来瞧瞧热闹嘛!”
  弯着眼儿说着,夏初七背对着众人,冲他使了个眼色儿,声音说不出来的好听。
  她一直觉得,要说这身子哪一个地方最出众,便是音色了,黄莺儿出谷般的婉转,一出口便像清泉滴在石上,叮咚清脆。要是她再不要脸的放一回嗲,只听声音不见脸的话,也是能把男人的骨头都给喊酥麻的。
  这不,宁王那脸一下子便转了过来。
  只可惜,那么好听的声儿,却配上了那样的一张黑脸。
  顿了下,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老十九,这个就是……?”
  他不敢相信赵樽的眼光,会锉到如此程度。
  可惜,赵樽微微一挑唇,却是淡定的承认,“正是我的小奴儿。”
  那肉麻得让人掉一层鸡皮疙瘩的声音,让夏初七差点儿没有冲出去先吐上一回再回来。
  不过难得赵贱人这么喜欢做戏,还做得这么有水平,简直太符合她此行的目的了。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儿不远。赵樽的眼神儿,也一直没有离开她故意涂抹过的脸。
  “饿了?可要吃些东西?”
  啧啧,真假啊!夏初七心里骂他,嘴上却十分讨巧,“不了,没胃口。”
  赵樽灯影下的凉凉目光,微微一闪,“怎了?是肚子又痛了?”
  “……”
  要不要演得这么仔细?她低垂着头,假装不好意思。
  “还好,不怎么痛了。”
  赵樽仔细打量她片刻,向她伸出手,“坐爷身边来。”
  她乖乖的跪坐在他的身边儿,如此一来,原本在那里伺候他的月毓,便自然而然就给挤了开去。
  后退两步,月毓将自个儿掩入了灯光的阴影里,好看的眉头,沉了下去。
  赵樽一只手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宠溺的拍拍她的头,似乎颇为无奈的道,“身子不舒服,就歇着,巴巴跑过来,不是讨爷骂吗?”
  夏初七被他握了手,觉得那两个人相触的掌中热量,在不断的发酵,稍稍腻了腻,她才故作娇俏的笑。
  “爷舍得骂我么?”
  轻唔了一声儿,赵樽捏了捏她的手,“自是舍不得。”
  夏初七心里突了一下,顺势在他手背上一掐。掐得极狠。
  “爷,今儿晚上这么多人,楚七想敬大家一杯酒。”
  她不是太懂这个时代的规矩,以为还是现代呢,吃饭么,人人都可以去敬酒。
  可在场的人,却都是懂的,面色纷纷一僵。
  不管赵樽现在有多么宠爱她,毕竟她什么身份都没有,连侍妾都算不上,哪有什么资格替在场的人敬酒?
  在众人的惊愕里,只有赵樽面色一直平淡无波,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微微眯起,略带歉意地扫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位。
  “都怪本王平日里太惯着她了,没大没小的。”
  赵析看着他宠爱那么一个黑鬼,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又朝夏初七望了眼,眸子阴了阴。
  “应当应当,如此清秀的妙人儿,惯一惯,自是应当。”
  不等说完,他的目光便转了开去。
  大概他对夏初七如今这副尊容,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这让她忍不住偷偷在心里发乐,又使劲儿捏了一下赵樽的手,示意他同意她出去敬酒。可赵樽却没有搭理她。直到她第二次偷偷伸出手去,掐在他的大腿上,他才低头过来,在暗地里,冲她比划了一个“五”,意指要五十两。
  夏初七觉得这货真黑。
  可想了想,还是眨巴了下眼睛,表示了同意。
  她没有钱,她穷鬼一个,反正都欠了一屁股债,再多一笔也无所谓。
  清了清嗓子,赵樽冷漠的脸上,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既然我家小奴儿已经说了,你便过去替爷给几位斟酒吧。”
  早已求之不得的夏初七,心里头欢呼了一下,面儿上还矜持着,就地拿了赵樽案几上的酒壶,把从月毓那儿学来的规矩做了个十足十,慢腾腾从主位上下来,先走到宁王面前,笑容可掬的替他斟满了酒。
  “宁王殿下,请吃酒。”
  大约对她的长相实在不太感冒,赵析便未多看她一眼。
  夏初七也不太在意他的看法,款款又走到东方青玄的面前,小手就着那白玉酒壶慢慢地倾斜,将他的酒盏斟满。
  “大都督,请吃酒。”
  东方青玄凤眸一眯,正准备开口,便听得赵樽在主位上淡淡道。
  “来,三哥,东方大人,少鸿,大牛,为了我大晏的国富民安,干一杯。”
  晋王爷都提议了,别人自然附议。
  东方青玄唇角微弯,眸子勾出笑意,跟着众人举起酒杯来。
  夏初七往赵樽走去,眼风却偷偷扫着东方青玄,看着他将杯子里的酒往嘴里一灌,心里才踏实了——大妖人,让你害老子,一会儿便要看你怎么出丑。最好能在众人面前发一次骚,跳一回脱衣舞,让这里的老少爷们儿都饱一饱眼福。
  酒色文化千古传承。
  在千媚百娇的美人儿们穿梭的宴席间,丝竹尔尔,袖裙纷飞,可除了宁王赵析和荤素不忌的元小公爷之外,席间其余人身上都没有美人儿蹭来蹭去的场面。几位爷谈天说地,友好得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却谁也没有提起那鎏年村里的千年石碑和湔江堰的决堤之事,大概这便是官场文化了。
  夏初七时不时瞄一眼东方青玄。
  酒里的药,她下的份量很足,怎么会还没有动静儿?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会用内心逼出毒素?不能吧!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见东方青玄美艳无双的面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一只握紧酒杯的修长玉指微微一僵,眸底若有似无的掠过一抹冷光,随即却又弯唇浅笑着,长身而起,一拂红袍。
  “两位殿下,左将军,右将军,青玄今日多吃了两杯,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一步,几位慢饮,失陪了。”
  东方大妖孽本就生得好看。
  更何况他这会儿染上一抹薄醉,那朦胧如丝的凤眸里,如同含了一汪多情的春水桃花,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描不出来的妖气娇媚,那一幕,让那宁王瞧在眼里,心里一荡,酒杯里的酒水便洒了几滴在案几上,等反应过来,他尴尬地一笑。
  “东方大人自便。”
  赵樽亦是不再多言,只有夏初七一个人心里暗叹可惜。
  东方大妖孽中了她的媚药,那靡丽多骚的样子应该是极致的美好荡漾啊,那么一副精彩的画面居然不能在众人面前上演?她真心没有想到这厮的忍耐力会那么强,想她亲自配的“三子丹”,又是用酒送服的,别说是男人,便是神仙也抵挡不住啊。
  可惜了,实在可惜。
  一抹大红衣袍,如同红云般消失在了食色轩。
  他一走,好像屋子里的春色都少了许多。
  夏初七看见宁王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刹那的遗憾。
  她暗自一笑,继续充当着斟酒童子的角色,为宁王殿下、元小公爷和左将军陈大牛也都斟了一圈儿酒回来,才淡定地走回赵樽身边儿坐下,放下酒壶,压低了嗓子,却用宁王能够听得见的声音,低低说,“爷,我做了件坏事。”
  “嗯?”赵樽挑眉。
  “我在大都督的酒里,渗了媚药,他先头好像药效发作了……”
  “你——果真讨打。”赵樽目光微动,低声斥了一句,却也是压着嗓子。
  “谁让他欺负我?活该,最好让个男人给上了。”
  “……哎,你啊!”
  两个人在一处碰着脑袋叽哩咕噜,那感情好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儿,用‘妇’唱‘夫’随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可愣谁也发现不了,就在案几底下,夏初七狠狠掐在赵樽腿上的那只手,还有赵樽死死捏住她的腰。那可都是大力。
  正如夏初七所料,听了她那些话,好色如命的宁王赵析,眼睛亮了一下,酒杯突然从手里脱落下去,掉在地上,摔的“嘭啦”一声儿。
  而他也适时的起身,醉眼朦胧的撑着案几,身子摇摇晃晃。
  “老十九,三哥我今儿高兴,原本该与你促膝长谈,畅饮一夜才是。可老哥我从锦城府过来,一路奔波得有些乏了,摔伤的腿也吃痛,想先下去歇了。”
  赵樽表情平静,“三哥说的是,是为弟的考虑不周。”
  说罢,他拔高了一点声儿,淡淡的命令。
  “郑二宝,带宁王殿下去歇着。”
  看着赵析晃晃悠悠还需要人搀扶才能走得动路的背影,赵樽脸上的宠溺消失了,漠然的眼神儿盯住夏初七。
  “一共一百七十两。”
  
  ☆、第050章 天下女子下,都不及你颜色半分
  
  一共一百七十两?
  赵樽那话无异于大冷天的降冰雹,雪上又加了霜。听得夏初七倒吸一口凉气儿,差点儿被口水给呛死,甚至顾不得食色轩里人未散尽,便小声儿冲他低吼了出来。
  “你吃煤炭黑了心,抢人啦?先头不是说好五十两?”
  赵樽眉头松开,甚是闲适,“生姜红糖水和厕纸,五十两。”
  靠?这货真是一个奸商,原本她为那事儿还温暖了那么一回,觉得他也不算是一个没良心的家伙,知道她来事儿了身子不舒坦,特地给弄了那些东西来,哪儿会想到,原来通通都是要算银子的?
  贱人!
  不过,想到那确实好用的卫生纸,比起草木灰高级了不知多少,夏初七还是决定先忍了,水汪汪的眼儿往他脸上一斜,视线缓了点儿。
  “行,就算那两样东西五十两,加在一块儿也才一百两吧?另外的七十两,你怎么给我算出来的?”
  一只手轻缓的揉着太阳穴,赵樽似乎特别习惯这个动作,而且总是做得慢条斯理,而且还特别的高贵冷兀。
  这回,他良久没有回答。
  似乎考虑了好一会儿,他才倚在那张黄花梨的南官帽椅上,慢吞吞将面前的酒盏中余下的佳酿一饮而尽,语气凉凉的说。
  “预先支付的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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