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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赵樽总算发现了不对。他再不与她拉扯,简单粗暴地一把搂住她的腰,横抱起来就丢在喜床上,身子随即压上去,拧住她的双手,正视她通红的眼睛。
“阿七,你看清楚!这是是晋王府。”
“你说什么?”夏初七条件反射的问。
“我说这里是晋王府,你没有听见?”
夏初七愣愣地看定他,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慢慢看向了他的身后,冷不丁激灵一下,惊醒了起来。
这里确实是晋王府的承德院,是一间她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屋子。只不过因为赵樽大婚,这里被重新布置过,刷了墙壁,添了喜烛,换了喜榻,铺了喜被……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而她潜意识里是坐在花辇里被抬入了皇城,竟是一时未察。
“不对,我怎会在这里?”
想到昏睡过去之前的情形,她意识到了什么。但似是为了向他求证,仍是一边问着,一边想要挣扎起身。可赵樽神色冷峻,不给她起身的机会,手臂直接绕到她的后背,把她的身子托起来,紧贴在自己胸口上,逼视着她。
“我在问你,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
“你的耳朵。”他声音很凉。
“我的耳朵?”夏初七笑开,“我的耳朵很好啊?”
见她可以与自己对答如流,赵樽静默一下,松了一口气。他想,或许是她先前太紧张,太激动,所以才那般疯狂的不听他的话。他抿紧的唇松开了,喟叹着把她从喜榻上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重新为她摆放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上上下下打量她。
“阿七,你瘦了。”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不瘦才怪。
夏初七想着,却没有回答,目光盯在他的肩膀上。
“你受伤了?看这都出血了,放开我,先包扎一下。”
“小伤,不妨事。”
赵樽低头瞄一眼,似是不觉疼痛,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她皱起眉头,描摹着他黑瘦不少的脸,脑子里再一次掠过那些刀光剑影,马嘶震天,搏杀和鲜血。
她下意识靠他近了一点,“这伤,怎么弄的?”
赵樽看她的目光深了深,突然松开她的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揉得有些皱巴的纸条,塞在她的手心里,淡淡说了两个字:“哨子。”
字条上的字迹,夏初七很熟悉,正是她自己写好,飞鸽传书带去给他的。可是,看着熟悉的字条又回到手上,她鼻子一酸,却没有吭声儿。赵樽也没有说话,只是解开了领口的搭扣,脱掉外面的大氅和甲胄,露出里面的一件冬衣来——那衣服,也是夏初七托甲一带给他的。
他说,“阿七,这一次若非你,爷恐怕回不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由衷的一笑。
字条上那一句“情深相思苦,抱病榻上度。岁月长,衣裳薄,你珍重!”取之词头,就是“情报睡衣里”,她的赵十九真的看懂了。
当初从东方青玄那里得知“鲤鱼哨子”之事时,夏初七是惶恐的,无助的。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变得不再可信,她也无法猜测在赵樽的身边儿,到底哪些人是赵绵泽的“哨子”。冥思苦想之后,她把“鲤鱼哨子”的情报分成了两个步骤告诉赵樽。一个是飞鸽传书的信,一个便是她缝在衣服里的情报。
在那个时候,她不敢冒险,可这样的做法,却又实实在在是在冒险。如果他看不到,后果将不堪设想。幸而老天保佑,他终于还是看见了,而且他领悟到了她的用意。
“真聪明!”她赞他。
“心有灵犀焉,可相通。”他笑。
夏初七抿一下唇,看着他眼中通红的血丝,还有那一张被风沙尘土洗剂得憔悴了不少的脸,不必他说,也可以想象到,从南到北,他这一路狂奔赴京,到底有多不容易,要躲过“鲤鱼哨子”的诛杀,又有多不容易。
下意识吐了一口气,她问:“哨子是谁?”
看着她的眼,赵樽一点一点蹙起眉,“先不说这个。”
“那……说什么?”
他凝视着她,“你缝在衣服里的信上,除了情报之外,另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的话?那些让他从今而后好好过日子,不要惦记她的话?那些让他回京之后领着乌仁潇潇前往北平,从此与她两清的话?那些她要与他桥归桥,路归路的话?
“我……”
她眼皮不自然的跳了一下,喉咙噎住了。
“不想说,就莫说了。爷只当未有看见过。”他手臂一紧,搂紧她,低头注视着,心口一阵阵抽紧。
那时候伤口上的痛楚,又怎么会有看见她执意要与他分离那些话来得剜心刺骨?可如今,看着她长睫上的湿痕,他堵了几千里路的郁结,顷刻间便化开了。
他是她的妻,他对她除了包容,更应有信任。
任何让她解释的话,都会玷污他们的感情。
“怎的,你又不想听了?”她奇怪他的反应。
他唇角缓缓扬起,笑了笑,捏一下她红白不均的面颊,“时间紧迫,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夏初七心里一窒,紧张地望着他。
是啊,她的人突然从嫁辇上直接被抬到了晋王府,乌仁潇潇去了哪里?赵绵泽若是知道消息,又会如何?还有那个为赵樽抬花轿却缺德的递上有蒙汗药的绢巾,帮忙把她掳来的东方青玄,他又怎么样了?外面的形势,恐怕比她想的更为混乱,他们两个也确实没有时间在这里诉苦和叙旧。
“事到如今,你赶紧放我回去,还来得及。”
她认真的板着小脸儿,可说完了,却见他漫不经心地盯着她,冷峻的唇上罕见的挂着一抹暖洋洋的微笑,像是促狭,又像是揶揄。
“阿七还想要嫁给他?”
她一噎,正待张口,却听他道,“想都不要想。”
“这么霸道?”她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调皮。
他看着她,凝重的脸上,极为严肃,“这一世,我九生一死,戎马疆场,但除了你,我从未认真为自己做过一件事。所以阿七,不论这一次是成王,还是败寇。对你,我都不会放手。”
成王败寇?这么严重?
夏初七心里一紧,揪住他的衣襟。
“那我们怎办?现在怎么做?”
“自是先办正事。”赵樽轻轻抚一下她的脸颊,眼波里带出一抹复杂的炙烈光芒,熟悉得夏初七心里一跳,意识到他的意思,臊着脸呸一声,就想从他身上起来,可他哪容她逃开?只轻轻一拉,她便跌坐了回去。
“阿七,爷想你了。”
一句带着叹息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缠绵得令她心颤不已。她瞄着他的眼,四目相望着,来不及说话,他厚实粗糙的手便剥开她大红的嫁衣,带着凉意抚上她火一样滚烫的肌肤。
“别!”她嘶一声抽气,按住他的手,面红耳赤。
“你身上还有伤,眼下情形,到是顾得上这个?!”
“这点小伤,如何难得倒我?”赵樽漫不经心的挂着笑,哪里容她抗拒?在她无奈的叹息里,他飞快地除去彼此身上的障碍,一双仿若融了烈焰的视线,便肆无忌惮地膜拜上了她的身子。喑哑的声线里,更是带了一抹化不开的欲。
“受了伤,才是考验战斗力的时刻,爷不能让阿七小瞧了。”
她轻笑,捶在他肩膀上,“下流!”
他“嘶”一声,似是吃痛不已的皱眉。她赶紧收回手,刚紧张地问了一句“打痛了?”,他密密麻麻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吻得她天眩地转,吻得她不知今夕何夕,终是不再想其他,专心与他缠蜷。
好一会儿,他短暂地抽离她的唇,盯着她,低低一叹。
“阿七,这一天,我等太久。”
夏初七没有闭眼,她一直看着他的唇,生怕错过了他的每一句话。他说他等了太久。可这一天,她又何尝等得不够久?久得他远去南疆的每一个日夜,她都在煎熬里活着。
“赵十九,我知道,可眼下确实……”
她想说,现在是做坏事儿的时候么?可大抵这人确实是饿得太狠,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控诉与理智的规劝,手心抚上她纤细的腰,狠狠一紧,便重重将她压上那一张铺满了花生和红枣的喜榻。
“不要说,阿七,让爷抱抱你,什么都不要说。”
他堵住她的唇,缠蜷地吻,带着一种珍而重之的虔诚,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与急切。她终是慢慢闭上了眼,双手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仔细领略这久违的恩爱。
“阿七……”他喑哑着声音喊着她的名字进来时,她却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他的柔情万丈,也听不见他的欢悦低喃,更听不见喜榻上的花生和枣子被压得“叽咕”的惨叫声。
她的耳朵里,寂静得如一潭死水。
可身体,却充实得宛如再获新生。
☆、第252章 算账!!
腊月二十七那一天,风雪未停。
卯时刚过,冷风似是吹得更烈。外头寒意大作,飘飘扬扬的雪花堆满了承德院的窗台,积得白茫茫一片,反射着银白色的细碎光芒。但喜房里头,那男女共奏而成的“小曲儿”却唱得格外欢畅,或深或浅,或高或低,把他们提前到白日的喜房里点缀得春意盎然。
“呼!”
“吁!”
一道两两重叠而成的叹息过后,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之欢终是归于了平静。二人互相对视着,短暂地静谧下来。
“赵十九……?”
夏初七微微抬头喊着他,看着面前满足的俊脸,视线微微模糊,脑子混沌着,仿似还处于一种梦境状态。
从南到北,漫漫数千里路,他终是赶了回来。她大红嫁衣已在身,原以为将要嫁入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过行尸走肉的生活,没想到,临门一脚却是踢偏了——她被抬入了他的洞房,落入了她的怀里,成为了她的新嫁娘。
这一切,有些荒谬。
但“入错房,嫁对郎”,她终究是一个有福分的人。
“在看什么?”
赵樽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与低沉,却温柔缠绵得触及了她的心事,潮湿了她的眼眸。她抬手抚着他的面孔,努力抬高下巴,啃了一口,轻轻俏笑。
“自是在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
看他严肃着脸,一本正经装傻的样子,夏初七“噗”一声,笑得眉眼弯弯,“好看得紧,我长这么大,就再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这样”两个字,她加重了语气,还冲他眨了一下眼,那拖曳出来的话里带着一丝颤声,藏着一丝暗示,也添了一抹男欢女爱后的旖旎风情。可她看上去像在说笑,却不是在说谎。她见过长得好的男人是很多,像赵樽这样的还真没有。她见过情事后更添魅力的男人不多,只有赵樽一个,但不需要去比较,她也知,赵十九是独一无二的。
“小坏蛋!”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带笑,“容爷歇一歇。不急——”
显然他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意犹未尽,要他梅开二度。夏初七哭笑不得,双手勒紧他的脖子,便凑头过去,认识看着他的唇,哼一声。
“晋王殿下,你脑子生锈了,在想什么呢?”
甩了一下微润的头发,赵樽一脸满足的促狭,“自是与阿七想的一样。”
“你又没钻入我的脑子里,怎知我在想什么?”
“是没钻入脑子,可到底钻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