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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正是六皇子的生母柔嫔娘娘。
安宁作为县君,见到嫔以上的妃子,还是得行半礼的,“见过柔嫔娘娘,在下不过是同季将军恰好遇到罢了。”
柔嫔的视线在季延一手上拎着的食盒上晃悠了几圈,抬手用手绢遮掩住嘴角的笑意,“这还真是恰好。”
安宁注意到她的目光,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季将军真是个好人,看我们拎东西拎得累了,便帮我们一把。”
柔嫔嘴角抽了抽——京城里谁不知道季延一是什么德行啊,面对姑娘家素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里可能会有这样的好心,偏偏安宁还在那边一脸感动地感慨着季延一的绅士风度,说到后头,已经扯到应该号召所有人向季延一学习。
她原本想说这两人幽会的事情都被迫吞到肚子中,最后只能寻了个理由走了。
安宁看着她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那叫一个爽快。
等柔嫔走后,安宁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还是自己拿食盒吧。”
反正这里距离月华宫也不远。
季延一哼了一声,“你怕什么?”
安宁眼珠转了转,开玩笑道:“若是有流言传出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不知道有多少的姑娘家要心碎呢,那你可就吃大亏了。”
“我也无所谓。”
“不好不好,我哪里能够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坏了你的未来呢。”
安宁觉得在地道时让季延一拎着食盒没什么,从山下下来后还是她自己拿着吧,皇宫里那么多双眼睛,保不齐又有什么误会了。若是蔚邵卿的话,那就无所谓了。蔚邵卿在名义上可是她表哥,给表妹帮个忙不算啥。
季延一斜了她一眼,安宁实在很难说出那一眼所包含的复杂情绪,像是不悦,又像是郁闷。最后他收回视线,脸上冷笑了一下,大步向前。
安宁怔了一下,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有些不解,还是小跑着跟上了他。
幸好季延一到后头还记得要放慢脚步一下,不然就她这速度,能跟上才有鬼。
季延一将她们送到了月华宫的门口,才将食盒还给了她们。
安宁觉得这季延一确实是所谓的面冷心热,在接过食盒的时候,笑道:“谢谢,季将军的大恩小女子今生难以回报,只能来生衔草结环。”
季延一原本还想听这丫头说什么,谁知道她直接就推到来生去了!
他嘴角抽了抽,说道:“来生太虚了,我可不信这套。你若是真想回报我……”他顿了顿,看着安宁难得脸上浮现出意思的紧张,“下回不要叫我季将军。”
“咦?你不喜欢被这样叫吗?我看大家都这样喊你……”而季延一似乎挺习惯的样子。
季延一心道:大家是大家,你是你。
嘴角一扯,笑容便多了几分的张扬,“这大周朝的季将军可不止我一个。”他那大伯,不也称为季将军吗?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空头将军,名声被他压得死死的,导致京城里提到季将军,大家都只会想起他。
安宁懂了,反正只是一个称呼,改口一下也没什么,她微微一笑,“嗯,季延一。”
季延一又道:“听闻你所做的糖蒸酥酪味道甚美……”
安宁道:“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季延一一听这话,便猜到肯定是蔚邵卿使绊子,他直接道:“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吃的?”
安宁倒不至于出卖蔚邵卿,她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蔚邵卿是记差了也说不定。她笑道:“既然如此,我下午做的时候,便多做你一份,也算是祝你这次能够旗开得胜。”
季延一嘴角扬起,将食盒还给了她们,转身离开。
安宁心想:他这个反应应该算是答应了吧?
玉容想要接过食盒,安宁将两个给了她,自己也帮忙拎着,玉容自然不肯。
安宁笑道:“左不过是几步路而已,没事。”
等主仆两回到宫里后,天晴担心她们没吃饱,还让人给她们煮了碗面。安宁其实肚子并不算饿,但也不好辜负天晴的好意,所以多少还是吃了一些。
她原本打算在宫里多呆几天,多画一下,但是早上遇到季延一多少给她造成了点心理阴影,她生怕又不小心遇到别人,只能放弃。幸好她画的那些素描图,作为底图使用是够的。
她吃过半碗面以后,有点撑,便在院子中走了几圈,消食一下。
消食完毕后,挽起袖子,开始做下午的点心。
等做到一半的时候,却发现今天似乎不像是平时那么热,一转头,看见角落地方搁着一盆冰,瞬间明白了。
她嘴角勾了勾,决定今天做多几样菜。反正她需要的素描画已经差不多了,明天便可以离开皇宫,既然是最后一顿,何不弄的丰盛一点。加上今天还得多季延一那份,虽然季延一只说要糖蒸酥酪,但是孤零零的一份送过去,还是有点少,还不如再添上几样。
因为做的多的缘故,今天所花的时间也比平时要久。
安宁还问了一下天晴,她送给季延一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流言?如果有的话,季延一那份她就等出宫后再送好了。她也没隐瞒今天遇到季延一的事情。
安宁对于被季延一发现那密道,看上去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对她说道:“流言?能有什么流言?恐怕流言刚出来,皇后娘娘便要出手收拾了。”
季皇后没有儿子,虽然那些皇子在名义上得喊她母后,但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嫡亲的外甥重要。
就冲着这点,宫里有儿子的嫔妃都不会傻到去得罪皇后娘娘,没儿子女儿的更是没这个胆子,老老实实窝着。
安宁这才明白,原来她这还是沾上季延一的光啊。
她微微笑了笑,将东西分好,季延一的那份让人送了过去。
自己则是带着另外一堆去给蔚邵卿加餐。
她现在多少清楚蔚邵卿值班时间,时间控制得刚刚好,她才刚到,蔚邵卿便刚好结束今天的执勤。
两人照例坐在小亭子里,这里都快成了他们的基地了。
蔚邵卿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听闻你今日同季延一在树林幽会来着?”
安宁硬生生从他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看到明晃晃的四个字:兴师问罪。
天晴骗人!说好的不会有流言呢!
第九十六章 风水轮流转,配不上
“此事说来话长……”
“嗯,慢慢说。我今日不需要再执勤,不着急。”蔚邵卿好整以暇看着她,还给安宁倒了杯水,润润喉咙。
他摆出这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安宁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将这一杯的花茶给喝完。她这些天给蔚邵卿带的饮料,大多数是花茶一类的,虽然蔚邵卿更喜欢单纯的茶,譬如银针、龙井什么的。但是这种茶本身十分讲究泡茶记忆,而且还需要现泡。安宁倒是可以想现代那样直接大大的罐子里面舀一两勺茶叶,然后再用滚烫的热水冲泡。但这种形式下的茶水,蔚邵卿会喝才奇怪吧,还不如花茶呢。
安宁咳嗽了一声,决定先下手为强,使出她最擅长的歪楼大法,“表哥你最近情报工作做不到位啊,连季延一喜欢吃的东西都弄错了。”
蔚邵卿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安宁一看有戏,一脸认真说道:“季延一明明挺喜欢吃糖蒸酥酪的……说起来他和你的口味真有点像呢。”安宁若有所思,这两个人,两个都不太喜欢甜食,偏偏都挺爱吃糖蒸酥酪的。平时比起重口味的菜,似乎也更爱清淡一些的。对于肉类可有可无,但是蔬菜一类则烹饪时喜欢突出食材本身的鲜美。
蔚邵卿心道:可不是口味相像吗?连两人喜欢的姑娘类型都差不多。
想到季延一之前还到他面前,大大方方地和他探讨了一下所谓的素描,他就觉得牙疼,显摆什么!他和安宁常常一起磨墨作画,都没说过什么呢。
蔚邵卿想起某个事情,嘴角忽的流泻出一点的笑意,“安宁,我这些天闲来无事,正好画了一幅画,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在旁边提诗一首?”
蔚邵卿最擅长水墨画,只是他平时鲜少在外面流出作品,所以鲜为人知罢了。可是他心里却是十分清楚季延一的水墨画水平,简直不是一个惨不忍睹可以形容的。说惨不忍睹还算是抬举季延一了——只能说季延一天生就没有这天赋。他作画,安宁提诗,这作品到时候还可以送去气一气季延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季延一刚才的挑衅给气到,一向沉稳不动安如山的他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什么画?”安宁乐得看话题被转移,兴致勃勃问道。
蔚邵卿……其实根本就还没画好画,但这点肯定是不能在安宁面前表现出来的,他顿了顿,说道:“是一副描绘边塞风景的画作,我同季延一相交一场,他不日便要前往边关,所以只能以画作聊表心意。”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牙酸了。以前的他同季延一虽然王不见王,但多少还有所谓对于对方才能欣赏的惺惺相惜。在成为了情敌以后,这两人都不遗余力地开始打击起对方。
不过蔚邵卿心中也十分清楚,他在内心深处也是羡慕季延一的。昌义侯蔚显作为不世出的军师天才,一个三十六计便奠定了他的地位,加上那些大大小小战无不胜的履历,说是军神也不为过。蔚邵卿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怎么可能一点触动都没有。作为一个身体热血还没冷却的少年,他多少也有点纵横沙场的豪迈情怀,只是这情怀注定只能埋藏在心中。
即使天子再信任他,在蔚邵卿因为那寻回的三种高产作物名声大噪,甚至超过了众多大儒的情况下,他手头根本不可能会有军师力量,除非他想被上头所忌惮。这不仅是皇帝的制衡心术,也是对蔚邵卿的一种保护。
再看看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的季延一,欣羡一类的情绪便不可避免产生了。再是羡慕,若是让蔚邵卿重新回到那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现在这一条能够让蔚家走得更远的道路。
安宁并不清楚蔚邵卿心中这么多复杂的想法,反而挺高兴的,笑道:“那我得好好想一首足够配得上表哥画作的诗词。”
蔚邵卿又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更郁闷的是,他那画根本还没有动笔过,等今天回去以后,还得好好画一幅出来。
安宁还真怕蔚邵卿等下又想起了树林那事,她倒也不觉得她和季延一之间有什么,但是若是在这地方和蔚邵卿解释的话,说不定就泄露出去了,还不如等出宫以后再说。
她继续使出歪楼大法,一下子介绍笋肉烧麦的做法,一下子说起龙井虾仁,蔚邵卿见她如此的不遗余力,在无奈的同时,也有些好笑,他难得生起戏弄的心态,反而三不五时就想将话题扯回去,再装作成功被安宁引导到别处的样子。等安宁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扯回来。
安宁被调戏得简直心力交瘁,她哪里知道看似正经俨然的蔚邵卿居然还有这样一面,所以还真没发现蔚邵卿的心思。
等蔚邵卿吃完东西准备离开后,安宁觉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艰难持久的战斗一样,累得不行。
将食盒收拾好,安宁脚步顿时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