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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在厢房里溜了一圈后,在那个包裹面前停下。
沈以兰激动得身子都在发抖,“还不打开包裹!说不定就在里面呢。”
安宁一点都不心虚,“这东西是从你们沈家送来的,沾染上你的味道也是正常。”
说罢,镇定自若地打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绸缎和盒子。
沈以兰直接推开她,急切地打开木盒,下一秒,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如遭雷击,“怎么会没有?”
周慧皱眉,“沈小姐,怎么听你的话,你像是很希望我们这盒子里有你的玉佩?”
沈以兰嘴唇动了动,嘴里仍然喃喃道:“不应该啊。”
她明明让人放进这里面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元白冷笑道:“既然这里没有的话,我们就继续找吧。”
沈以兰脸上仍然是不解的表情,恍恍惚惚地跟在元白和软软身后,一起前进。
安宁正等着看好戏呢,连忙拉着周慧跟上去。
软软经过三清殿,又走过男客住的厢房,最后停留在某个位置。
大家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奇怪。
周慧更是拿出手绢捂着鼻子——怎么来到了男子的茅厕了?这也太尴尬了吧。
沈以兰更是怒瞪元白,“我的玉佩怎么可能在这里?”
元白脸上却满是看戏的恶趣味,“我也不知道啊,这得问你了。既然软软走到这里停下了,那就说明是在这里了。”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个地方你们女孩子不太适合来,我进去帮你们找吧。”
随即,钻入了茅厕之中。
沈以兰气得身子一直在发抖。
一会儿时间,元白出来了,他的手上多了一块玉佩,他扬了扬眉,轻轻笑道:“沈小姐,这是你的玉佩吗?”
安宁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沈小姐,女客的茅厕不在这里啊?你的玉佩怎么跑这里了?幸好你过来的时候没遇到男客,不然沈姑娘你的名声就……”
言外之意就是沈以兰不会是跑到男客这里的茅厕来小解了吧。
沈以兰感觉到血液涌了上来,那可恶的道士手中的玉佩如此的眼熟,像是在讽刺她的一切算计都落空了一样,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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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祠堂开会,躺着也中枪
元白颠了颠手中那块暖玉,眼底流露出一丝的不以为然,虽然是还不错的玉,但也没有珍贵到需要这位沈家小姐如此兴师动众的。即使要算计人,就不能拿出点更有价值的吗?他眼神闪了闪,把白玉直接丢了过去。
沈以兰的丫鬟是知道自己小姐对这块玉的喜爱的,手忙脚乱地接住,小心翼翼地拿出手绢擦了擦白玉上的一点灰尘。
元白嗤笑道:“再擦也是擦不掉那股茅厕的味道的。”
沈以兰正好幽幽醒转过来,闻言,想到自己宝贝的白玉从此沾染上那股味道,再次气得晕了过去。
安宁和周慧见状,别提有多解气了。
安宁还冲着那嬷嬷笑道:“既然找到了玉,那我们就先走了。只希望你们以后好好保管自己的东西,别等到丢三落四以后,又给别人冠上贼的帽子。我们周家虽然小家小户,但也不是平白任人污蔑的。”
一番话说得那嬷嬷满脸通红。沈以兰是主子,她只是下人,夫人和少爷皆不在,她就算想劝阻也劝阻不了啊。也不知道夫人那样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难缠的女儿。
安宁知道罪魁祸首是沈以兰,其他下人不过也是遭了池鱼之殃罢了,说了两句解气话,也就丢开手了。
只是,她心中仍然有些不是味道。倘若她周家是不输给沈家的人家,那沈以兰性格再恶劣也不敢算计到她头上吧,就像是她遇到了安玲珑还不是得在一旁装乖巧。
说到底,仍然是她的实力不够,才会明知道沈以兰的算计以后,用这种迂回的形式反击回去。
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出生这种东西注定无法改变。如果无法投胎成豪门,那就让自己家成为真正的豪门吧。
“怎么了,姑姑?”在她旁边的周慧明显察觉到姑姑身上发生了一点难以形容的变化,似乎……眼神更加坚定了,眉目之间洋溢着一股压不下的韧性。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回去以后要给聪哥儿布置什么作业。”哼哼,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聪哥儿你就多努力一点吧。
周慧有些不知所以然,怎么就突然转到聪哥儿身上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被慌乱的丫鬟们扶着的沈以兰,叹了口气:无论是沈大公子还是他们所熟悉的以南,皆是上等人品的人物,偏偏有了沈以兰这么一个妹妹。
也罢,沈家如何,终究与她周家这种小家庭无关。
……
安宁在那边想着事情,却突然感觉到耳边像是有一阵风轻轻拂过,与其同时,一句轻的几乎要被吹跑的话语钻入耳中,“合作愉快。”
声音中带着一丝的赞赏,一丝的冷淡以及……说不出所以然的意味深长。
她抬起头,却只看到刚刚还在她耳边说话的元白牵着软软离去的背影。微风轻轻吹过,扬起了宽大的道袍,颇有些书上所写的潇洒风流气度。
她手捂着右耳。刚刚那句话是他说的?
难怪……
安宁眼中闪过明悟,难怪以元白这样不羁的性格会真的听从沈以兰的话,乖乖带软软来找东西。想必他很早以前就已经将她的行动看在眼中,不过是配合她坑了沈以兰一把。
他这一举动,不仅可以反击把他们云水观拿来当算计人场合的沈以兰,顺便杜绝了沈以兰以后过来的理由,可谓是一举两得。他就对她那么有信心?
看来这位云水道人的弟子也并非什么池中之物啊。
安宁突然觉得,以后有空她可以多上几次云水观,就算没法向云水道人取经,好歹可以看看那后山的动物园啊。
她牵着静静,缓缓走着。
这一趟的云水观之旅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唯一可惜的是没法向以南道一声谢谢,尽管安宁不会轻易被沈以兰这种小手段算计,但对方的心意却也弥足珍贵。
……
在离开云水观之前,沈夫人大概是知道了女儿做的好事。沈以兰当然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只说是不小心丢了玉。但这种搜东西搜到别人头上几乎是指着别人说贼的行径还是让沈夫人气得胸口疼。
特别是女儿还得罪了云水道人唯一的弟子。
沈夫人心中已经十分后悔将女儿给带了过来,却不得不为她收拾首尾,又遣人过去周家道歉。
安宁这次对于又一次见面的丫鬟秀红十分冷淡,只说了一句,“令府小姐还欠我们一声道歉。”
然后甩手进了马车,连礼物也退了回去。
秀红两颊皆是羞愧的神色,偏偏自家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也无法抱怨,只能忍气回去。
周李氏这才知道原来在她小解外出的时候,还有发生这一档事。
她扬了扬眉,教育女儿:“傻瓜,就算你生气,不想收下他们的道歉,好歹把礼物留下啊。我看这份礼物比之前还值钱的样子呢。”
安宁表现得十分有骨气,“娘啊,你知道什么叫做不吃嗟来之食吗?知道什么是骨气吗?就那么一点东西,也想收买我,太天真了。”
周李氏不懂什么嗟来之食,但是她懂的可以用武力消灭道理,直接送了女儿一个暴栗,“哼,骨气能当饭吃吗?”
她被赶出周家的时候也很有骨气啊,结果却差点饿死了。再说,周李氏自认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沈家做错事,他们收下赔礼有什么不对?偏
下赔礼有什么不对?偏偏女儿一副要跟沈家毫无瓜葛的样子。傻啊,他们周家,能够硬碰硬沈家吗?还不如就着这个台阶下,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周李氏为女儿操碎了心,见到女儿这样油米不进,觉得更加心累了,上下嘴皮子也翻动得更加起劲了。
安宁见招拆招,“娘,再继续说下去的话,之前沈家送的翡翠镯子和布料,我也一起送回去。”
周李氏知道女儿说到做到,又实在喜欢手上的镯子,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她转而跑去教育聪哥儿了,把聪哥儿念得双眼无神,生不如死。
安宁当做没看到,直接阖上眼小憩,还把她娘的唠叨当做催眠曲来着。她其实是知道周李氏心中的担忧,无非是觉得他们周家这个细胳膊拗不过沈家的粗大腿。
她只能安抚她娘,“娘,我见过几次沈夫人,她是个明理之人,虽然这次碰了个小钉子,但是下回定会重新上门的。说不定还会带上更多赔礼呢。”
后一句话纯粹就是打趣了。
周李氏白了女儿一眼,“谁稀罕那点礼物了,我又不是没钱。”
安宁觉得她娘绝对是更年期到了,越来越难缠。之前说骨气不能当饭吃的人又是谁啊。这么快把自己说过的话吞下去真的可以吗?
“那下回你可不许这种态度了。不过那丫鬟的脾气倒是不错。”
安宁连连点头,再三保证。
桂圆字正腔圆道:“夫人放心吧!那沈家定会上门赔罪的。”她言辞凿凿,竟是比安宁更相信这点。
安宁不由失笑,“你就这么有信心啊。”
桂圆用力点头,“那是一定的!”
红枣同桂圆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跟着点头。
有几个丫鬟逗趣,周李氏终于松了口气,也不念叨聪哥儿了。
聪哥儿连忙再次尿遁,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安宁他们这辆马车上,死活要同李南、张青青、周青梅等挤另一辆,显然是怕极了他奶奶的唠叨。周李氏对着他背影笑骂了几句,接下来的旅程之中,倒是安静了不少。
耳根子清静了不少的安宁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今天她一整天都走来走去的,也感到疲累不已。
周李氏看着女儿的头一点一点的,干脆把女儿的头移到自己腿上,把她的腿当枕头,又拿出一件的小披风,盖在安宁身上,生怕安宁不小心着凉了。
……
安宁回到家后,开始磨刀霍霍,继续做胭脂了。现在周李氏和周青梅都不做臭豆腐了,因此可以给她当帮手。
等到了秋天时,她又得开始收葡萄,酿造葡萄酒了。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安宁做活时都不觉得疲惫了。
张青青和李南自从拿回了开店的良道吉日,便整日忙着开店的活。李南最后还是在安宁店铺附近买了比蝶恋花稍大一点的店铺,花了他六十两银子。周李氏觉得用租的比较便宜,何必非要买下铺子呢,又不是她家丫头这样钱多太多。
李南却是不同的观点,他对于自家糕点生意很有信心,他家的那些糕点可都是外甥女教的,而且外甥女还捣鼓出了奶油这种新奇又美味的东西,他对于糕点铺的前景就更加看好了。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