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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抿了抿唇,她原也没想过这位贺五爷,如今被穆承这么一顿言语,更加是不想了,但是这人却不好得罪,就算是回绝那也得好生说话。能被人称一声“爷”的,岂是那般好推拒的?别推没推掉,反而得罪了人。
穆承还想再说,被徐三娘给阻止了。
她头次发现男人啰嗦起来比女人都还要让人烦,这是没有地位权利的优势了开始慌了?想要以这种方式将人牢牢把控住?
要徐三娘说他慌什么,说到底这身份是假的,他又不是真是西北来的商人,在扬州毫无根基,比不得贺家在这边家大势大。
得知徐三娘他们要走,洛书轻轻舒了口气,虽然她不反感有人在她耳边叮嘱她,但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还是会有些不太好意思。
洛书起身送客,本来想将他们送到院门口,但是被穆承拦了下来,徐三娘猜到穆承想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让她不用这般客气,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好在洛书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不然谁能受得了他的这么殷切对待?
洛书笑着颔首,站在明间送了他们几步,只是她没想到穆承会去而复返,而且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的身边,浓烈的气息包围着她。
“刘家妹妹……”
“嗯?”洛书闻声,下意识地抬头,差点儿撞上穆承,她又猛地一后退,若不是穆承眼疾手快拉着她,她定然非得磕到桌角不可。
“怎地这般不小心?”穆承眉心拧得死死的,薄唇紧抿,似乎有些生气,只是他说完这话后忽地想起,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对她生气,就算磕着碰着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思及至此,穆承的脸色更加臭了。
洛书看了眼后面的桌角,又看了眼穆承简直能和墨水一比高下的脸色,登时有些怂了,不敢拿话反驳他,只呐呐地道:“我下回一定小心些?”
言罢,洛书歪了歪脑袋,似在同他商量,穆承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般痒痒的。
穆承见洛书没有指责他多管闲事,下一刻就开始蹬鼻子上脸,索求更多,当下闷哼了一声,“还有下回?”
徐三娘正准备同穆承交待些事,结果一转头就瞧不见他人,她人还没有走远,听到穆承这话,顿时脚下一滑,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徐昌平在,她差点脸朝地摔了下去。
难怪人能跑了,照这样子下去只怕是想追都追不回。
第52章
洛书想着既然穆承送了东西过来; 礼尚往来她合该送东西过去,只是他送了那么多东西过来; 她若只是单纯的从店铺里拿一些点心,怕是显得礼轻了,占了人家的便宜。她就准备做些店铺里没得卖的; 多做几种,再用昨儿个穆承送来的酸奶做些点心,一起做回礼送过去。
邝氏将怀玉抱在怀里哄着,睡醒了孩子就会要找妈妈; 邝氏只能将怀玉带到厨房里去; 洛书见怀玉来了,向她展示了番自己沾了面粉的手; 怀玉看着洛书就咯咯的笑。
“等阿娘做好了糕点再来抱你好不好呀?”洛书沾了点面粉抹到了怀玉的鼻子上; 逗得她直笑; 孩子如今在学如何爬; 精力旺盛得很一人根本带不过来。
邝氏抱着闹腾的怀玉勉强才抱稳; 瞧着洛书心情十分好的样子,她试探性地问道:“夫人; 你有没有想过过再养个孩子放到你膝下?”
这话一出,洛书的动作一顿,气氛忽然间有些凝固。
“你方才是在说再养个孩子?”她诧异地看着邝氏; 真是不知道邝氏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将这话说出来的,她的姑娘一岁都没有,就开口问这种问题。
“对啊; 女人总得要有个儿子傍身才好,况且再怎么拼没有儿子那也是枉然。”邝氏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可也没放在心上。夫人从来大度,也不罚人,这还是她头一次犯错应该无事,邝氏这般安慰着自己。
洛书不由得地笑了,被气笑的,不仅仅因为邝氏的话,还有她的态度,洛书一字一顿地道:“你觉得跟着我没有奔头,得要个小公子才能看到未来?”咬文嚼字,字字吐露清晰,可见是被气狠了。
“夫人……奴婢不是这意思。”邝氏被洛书的神情吓了一跳,她本来也就是仗着洛书不惩治人,洛书念着她先前流产过身子不好,才敢在洛书面前说逾矩的话,现在她见洛书动真怒了,一下子跪下来,声音里还有些害怕。
她的动作一大,紧着了怀玉,况且小孩子本就对外界敏感,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对劲,就开始哭起来。
洛书见到怀玉哭了,顿时一急,顾不上做什么糕点,赶紧从邝氏怀里接过怀玉,温声哄着:“乖,咱不哭啊。”
至于已经下跪认错的邝氏,这回洛书没那么轻易的喊她起来。洛书对她们随和得很,很少对着她们发脾气,只要不出格她都应允,或许就是这般才让邝氏忘了她也有脾气。
等哄好了怀玉,她才重新看向邝氏,邝氏低眉垂首地跪在她前面,洛书看得直皱眉,见邝氏也没了当初的顺眼,让她如市井妇人那般训斥邝氏,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教育都是不准许的,她冷着声音问道:“不是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在洛书的目光下,邝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最后才憋句:“我也是为了夫人好。”
洛书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邝氏嘴里认错了,实际上心里还是在想自己做的对,她一抬头就看到若喜站在古树下,手死死的抠着古树,咬着牙直直地望着厨房里。
她看了眼若喜那边,没有因为若喜站在外头,就给邝氏留有情面,这面子上邝氏自己不要的,“为了我好?你是不是也打算守个男孩养在你膝下,等你老了再让他给你养老送终,若喜若欢你就不准备再管了是吗?”
邝氏猛地的抬头望向洛书,里面是被洛书洞悉到想法的震惊,她确实这般想过。而且原先打的主意是好好照顾姑娘,等在姑娘对她有感情的时候,她再提这件事情,夫人看在姑娘的面子是肯定不会拒绝,还很可能会帮她买来男娃,养在她跟前。而且夫人她找李妈妈说媒,同样是想寻个男人依靠,以后也会有其他的孩子,她们之间其实没多大差别。
洛书眼里是浓浓的失望,她虽然不会读心术,可也懂几分人心,“我原本以为你也是不会嫌弃自己女儿的人。”洛书从怀孕开始就希望肚子里生的是姑娘,对待若喜与若欢也从来不会因为她们是姑娘就差了,甚至有空时还会教她们二人读书习字。
先前邝氏确实做得很好,章氏对她只生了女儿表示不满时,邝氏还曾说过女儿儿子一样的话,洛书一度认为邝氏孺子可教,在她身边一段时间,真把儿女放在了平等的地位。
可今儿从邝氏嘴里说出的话,洛书才明白邝氏的思想早就被禁锢了,纵使能影响的了她一时,或许她下一刻又回归到了原点,这种人救不了。
“你以为我会同意你去糕点铺子帮忙是为了什么?就是想让你自己能撑得起来,好歹能把自己和孩子赎身,出去了有手艺日子也能好过。难不成往后若喜若欢大了,你真想让我这做夫人的给她们指小厮仆人嫁了?”
洛书有手有脚,没怀孕不会在途中买下人,耽搁她时间,起码得定居后才开始考虑这些事情。买了邝氏她们,是因为她着实需要人照顾,而且她带着孩子在新的地方开始生活,需要有人和她站在同一立场维护她。
先前她还想过等孩子再大些,让他们把自己的卖身契给拿回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要不然洛书也不会让陈婶子他们夫妻管糕点铺子,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对待自己人,洛书从来不会亏了他们。
“结果去了这才没多久……”洛书说话的动作一顿,再怎么样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邝氏永远都不可能和她一样,洛书不免有些庆幸宫里十多年的教育,让她一朝出宫后,没到那种和邝氏做姐妹的份上。
御人之术她比陆琤差劲多了,可以说若是学了他一星半点,就不会养大了邝氏的野心,她总想着女人何苦为难女儿,却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主仆,主子无需替奴才多想半分。
“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我虽然不摆主子的架子,可也不能抹了你是下人的事实。倘若你真想收养男娃在你膝下,做主子的我头一个不肯。”
“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邝氏说完,红着眼睛跑了,只留下洛书一人,下人也敢和主子叫板了。
洛书笑了笑低头逗弄怀玉,人总是开始过上好日子了就不安分了。
若喜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眼睛红通通的,就是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如果是哥儿,是不是就能够护住阿娘和妹妹,是不是就能够让那男人不敢肆意打骂她们三人。
可遇到夫人后,她觉得女子可以活成另外一种模样,不需要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好好的,还能让身边的人活得好。她便开始学着夫人来,她也想和夫人那般无需靠其他人活着,让阿娘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结果,她从一开始就被人放弃了,就因为是姑娘,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机会。
“哭什么?”洛书笑了笑,给若喜递了帕子,刚说主子和奴才之间得界限分明,现在又在劝若喜。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想要放弃她们姐妹俩?
洛书轻笑了声,“傻丫头,有人可以依靠,谁不愿意依靠?如果有人愿意给我依靠,我也会靠。”
“夫人?”若喜不解地看向洛书,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在她看来夫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就能把所有问题解决,而且如果夫人真要有依靠,为什么在怀孕的时候天天念叨着希望是闺女。
若喜想要解释洛书自然不可能全解释给她听,只是道:“人太要强会活得很累,能依靠便去依靠挺好的,重要的是不能仗着自己有了依靠,就真让自己软了骨头,没人能靠一辈子。”
道理说起来太深奥,只有经历过的才懂。洛书见若喜陷入沉思,洛书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去看看你阿娘吧,别等下出事情了。”
闻言,若喜感激地看了眼洛书,“谢谢夫人。”虽然被邝氏轻视她和妹妹的态度伤了心,但那终究还是自己的娘,怎么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洛书看着若喜跑出去的背影,眼睛闪了闪,若喜确实是好丫头,可就不知道她会如何选择了。
邝氏能够说出这番话,肯定是听了什么,或者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没有人收买邝氏,是邝氏自己听了些话,动了心思,至少邝氏日后还能用。
但如果如果真有人收买邝氏,让她这么做,邝氏就留不得了。
她让若喜去找邝氏不过是为了证明这点罢了,今次邝氏被她驳了面子,还堵了她再□□的路,真要有人让邝氏劝她收个孩子,肯定会找那人理论,若喜只怕会撞个正着。
就是不知是那幕后之人愚不可及,还是那人认为她蠢。
她都准备再嫁了,怎么还会养个别的孩子在膝下,带着自己的孩子再嫁尚且困难,更何况还要带着不是自己的孩子。
外头冷风刮,她抱着怀玉出来时,怀玉就被她用襁褓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脸蛋儿都没瞧见了,洛书悄悄打开看了眼,对上怀玉毫无杂质,一澄如洗的大眼睛时顿时笑了。
孩子总是这般无忧无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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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娘没有请李妈妈上门说媒,在南岸府的官媒不止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