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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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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才能够在这府里有地位。”
    奶爹是林家特地为他挑的,原本是个江湖人,后来因为某些缘故才躲进林府,不过对方武艺不行,却使得一手好毒,还有一手好医术。当年若不是这个奶爹,他的爹亲根本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因为心里没有了那层愧疚,张氏若罚他,江孟真便去找娘亲江敏告状。张氏挨了训,私下便收敛了许多,倒没有用针扎过他,只让他罚跪罚站。
    江孟真并不当场翻脸,只腿跪青了,江孟真便再去哭诉,露出青紫的膝盖,自家娘亲自然又发了一顿脾气,可也仅仅只是发脾气而已。
    江孟真对自己这个耳根子软手更软的娘亲,一日胜过一日的失望。
    但在江敏面前提一提他死去的爹亲还是有好处,至少江敏的话在府上还算管用,虽然张氏对他不好,但他这嫡亲的大少爷的日子好过了一些,在明面上的吃穿用度也未曾受到苛待。只不过张氏以他年纪小为缘由,仍旧将他爹亲嫁进来的那些嫁妆牢牢的攥在手里。
    嘘寒问暖之类的事就更不用想了,江孟真想要过得好,吃穿用度还得自个去争。但某日张氏却主动提出来为他找个学书画的先生。
    京城大家公子都要学这个,江孟真虽觉得怪异,可也没有理由拒绝。江敏也考验了那女先生一番,对方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
    只是拿女先生年纪轻轻,模样长得端正,可眼睛却流露出一股子猥琐之气,让他本能的不喜欢。
    他那个时候还不到十岁,不过已然是有了男女大妨的概念,他原本想着设置一道帘子,隔开教书的先生。但那先生教他书画,又不能隔开,对方还喜欢手把手地教他,女子带着茧子的手握住他的手,一点都不让他觉得温暖,反而觉得恶心粘腻,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给盯上。
    江孟真学了奶爹所有的本事,这先生的书画也拼命的学,很快便让那先生没了教他的本事,对方许是担心他去向母亲要求辞去她,还是按捺不住动了手。他那继父打的好算盘,这举人娘子虽有才,但却有个龌龊阴暗的癖好,喜欢幼小的男孩子,先前做了几家的先生,人家看得严,她也就揩揩油,有几次差点得逞。
    张氏本来就是打算让这人毁了他,自然是百般制造机会,这举人娘子胆子被张氏纵容得很大,便寻了个外出写生的机会,试图对他行不轨之事。
    那次出去写生,正好是他奶爹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跟他出来的几个侍从仆妇右手张氏精心安排的。他画的时候极其专心,不知不觉,那湖水边上便只剩他和那女先生两个人。
    那是他头一次体验男女之间力气的差距,而且对方是个成年人,他不过刚满十岁,更是没有挣扎的本事。一开始因为猝不及防的缘故,他被那女先生保住,手又被捉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大声地呼喊,却根本没有人过来。在这女先生把他衣服扯开的时候,他一只手得了空,情急之下便用作画的墨汁糊了那女先生的眼睛。
    最后女先生在他刻意地诱导下落了水,在湖水里上上下下扑腾个不停,他就整理了身上的衣物,站在池塘边上看她挣扎,那些仆妇早就特地跑得远远的,根本就听不到女先生落水的呼救声。
    等那些仆妇以为完事了跑出来,女先生已经被淹死了,脸部都被水泡得浮肿,一副可怖至极的模样。
    当天他回去就发了高烧,周围人都以为他是因为那女先生的死被惊着了。但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是被那女人给恶心到了。虽然对方并没有成功得做到什么,甚至连他的外衫都没能解下来。但他还是被那油腻的笑容和狰狞的表情给恶心到了。
    事后他以此为由,要求自个找选先生,江敏也答应了。他本就是心思极其剔透之人,从小旁人想一步的事情,他能想到十步。但府中并没有他发挥的余地。直至一次他那糊涂母亲做了错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才有了发挥的余地。
    女先生的事情被江孟真隐去不提,家里那些污糟的事情,在和郝澄说的时候,在他口中也变为轻描淡写的几句:“我父亲去的早,张氏因为和父亲曾经有私怨,对我不是很好,又因为觉得我害他没了孩子,便处处针对我。只是刚开始那会,逮住了错处,便让我罚跪祠堂。”
    他顿了顿,又道:“我年少时,他为我请了个先生,不过那先生后来死了,娘亲为了补偿我,便许我自己择先生。我先后拜在丹鸿子几位老师名下。再后来便是到了年纪,母亲为了妹妹的缘故,便把我嫁了出去。”
    只一句不好,便盖过了千言万语。有个后爹确实不好当。郝澄将他的手托起来,搁在自己的掌心,安抚性地拍拍他:“都过去了。”她不曾参与过江孟真的童年,不能感同身受他遭受的孤独委屈,除了安慰,好像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我再讲讲我的婚事吧。”那位死去的女先生还好,一想到那婚事,他便更觉得恶心。
    
    第35章
    
    母父之命,媒妁之言,江孟真想要清清白白的嫁人,不饱受旁人非议,他的婚事必然得江母决定。
    如果他能找到一个位高权重之人上门提亲,那江母自然不敢拒绝。可位高权重者,要么是皇帝跟前宠臣,要么是皇女王女,在他那个年纪这些皇女王女们年纪都不合适,年龄合适的,早早娶了正夫。
    他好歹是国公府嫡出的公子,又怎么可能为了所谓的婚事自由,嫁于他人做侍。
    察觉到张氏想拿他的婚事做手脚,江孟真便早早联系上了外祖家。原本他的外祖母因为他父亲早逝的缘故,迁怒了他的母亲,也迁怒了他这个江家子。
    但后来他努力修复与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关系,靠着刻意显露的可怜来谋求他们的怜惜和庇护。
    一年十二个月,他全年差不多有一个季度的时间都住在外祖家,和那些女君一起学东西,他什么都学,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诗书琴棋无一不精。
    不过他还是隐藏了一部分的实力,虽然表现得出色,可绝不过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若是比外祖府上那些女君还出色,总免不了招来她们的嫉恨。
    因为怜惜他,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他的外祖父已经为他挑好了一门婚事,选的是他的一位表妹,对方比他的年纪小了七个月,外祖父还允诺他,他这位表妹将来只会娶他一个,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通房小侍。
    等到他十七八岁,两个人都是合适婚配的年纪,他的外祖父便催促他那表妹上门来提亲。
    但偏偏他的姨母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他没等来表妹的提亲,等来的反而是作为将军的姨母战死沙场的消息。
    按照林家守孝的规矩,他那表妹得效仿先贤,守孝整整三年才能前来向他提亲。而外祖父外祖母因为丧女悲切不已,根本无暇顾及他这个外孙。
    其实再一开始,他知道自己那位表妹并不够喜欢他,纯粹是因为责任,但即使不喜欢也不要紧,他也不喜欢她,并不会因此觉得伤心。
    只要妻夫之间相敬如宾,对方在外头敬重他这个正君,不干涉他的生活,这便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晋朝男子十四岁可成婚,女子则是十六。当然规矩是死的,若是有特殊情况,那也可以有变通。
    他原本想着,晚几年倒也没什么大关系,他可以在家中待的时间更长一些,再趁机将他的生父林氏留给他的那部分嫁妆拿回手里。结果等到十七岁,林家却又要让他再等三年。
    等也就罢了,好歹林氏的遗物被成功的拿了回来。
    虽然张氏很不情愿,但他的母亲江敏这个时候已经习惯倚仗他,她年纪十七岁了,许多人家里,男子十三四岁便开始学着掌管财务,张氏不可能教导他这一些。
    他靠着自己学了,还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条,府中要摆个宴席,都是由他一手操办,张氏也不能拿他不懂事为缘由斥责他,到底还是极其不甘心地交出了手中的库房钥匙。
    这么多年这一大笔财物被他霸占着,他怎么可能不动用。江孟真从自己的外祖父那里要来了当年林氏出嫁时候的嫁妆单子,当着自家娘亲的面当场清点了那些东西。不出他所料,张氏拿走了其中的一大部分,按照嫁妆单子上算,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江敏自然是发了火,若是林氏自己拿出来贴补家里也就罢了,偏偏林氏早逝,按照晋国律法,林氏这些东西都是得留给他亲生孩子的。林氏和江敏又只得了江孟真这么一个孩子,继任拿了前任的嫁妆花销,这说出去都让她没脸。
    江敏还没有开始真发作呢,张氏却当场就嚷嚷了:“我拿那些银子,还不是为了给您打点,我自己开销用的都是自己的,若是林哥哥在,他也肯定会这么做。”
    江孟真面露讥讽,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张氏神情激动,然后突然就捂着肚子朝后倒了下去,他那娘亲连忙吧人给借助,大夫被请到府上来诊脉,诊脉之后便连声道贺,说是张氏有了身孕。
    自那次张氏没了孩子,他好几年都没怀上。大夫说是先前小产伤了身子,为了江家香火,江敏又纳了一个十分温顺的男子进来为侧夫,但对方进府两年,也只生了个儿子。张氏七八年,好不容易才又怀上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足够让江敏重视的。
    孕夫生不得气,也不能苛待,江敏自然也不好再发作自己怀着身孕的正君,事情便不了了之。江孟真对自己亲娘越发心寒,趁着张氏怀孕,便以他不能过度操劳为由,趁机揽了府上大权。
    那个时候他也不少没想过要对张氏动手,虽然张氏周围人把关得严,但他掌握着府中权势,想要下个药粉还是很轻易。但他惦记着江敏给他的亲情,虽然不喜欢张氏,但想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和他有一半的血相同,最终还是没忍心下手。
    张氏的肚子很争气,一生便是个女儿。虽然身子骨羸弱了些,但还是足够让江敏喜不自禁,连摆了许多日的宴席。
    江孟真靠在郝澄的怀里,语气幽幽地道:“当时我的母亲常常念着父亲的好,对我也不算差。但直至她得了一个女儿,便开始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仿佛我会害了她女儿一般。”
    江敏是个耳根子软的,没什么本事,在倚仗能干的儿子的时候,对这儿子又有几分忌惮。特别是在张氏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她更是不安。因为大夫说过了,张氏身子骨不好,生了这个很可能再怀不上孩子,江家向来子嗣单薄,她很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
    江家的一切都是要留给儿子的,江孟真那么爱财,成年没多久便迫不及待地把生父的钱财握在手里,又牢牢的把握府中管事的大权,显然是个权利欲很重的男人。
    张氏又成天的在她面前吹耳边风,大致就是忧虑江孟真会为了继承者江家,而谋害了自个的亲妹妹。
    郝澄摸了摸他的头顶视作安抚,江孟真的头发很细软,也不像那些涂脂抹粉的男子爱抹油腻的头油,摸上去干干净净的很清爽。
    她轻声地问:“然后呢,他就为你找了一场糟糕的婚事吗,你母亲就这么同意了?”
    江孟真换了个坐姿,以便自己能够靠得更舒服:“她自然是同意了的,怕我害了她的宝贝女儿,便迫不及待的想将我嫁出去。我原本是想联系外头的那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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