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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了,今儿是夏小爷的好日子,四更天就要起来准备了。”小兰只顾着给胭脂系衣服,却没有看到胭脂有些凄凉的眼神,“哥哥,要去瞧瞧吗,估计一会就轮不到咱们上前儿了。”
胭脂低下头看着小兰灵活的手指,沉默了一会才道,“也是。”
小兰瞧着声音不过,抬头去看胭脂见他表情无甚变化,“那是去还是不去?”
胭脂也不知道他是去还是不去,正寻思着呢便见秋菊打外面进来,“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我们忙不过来,叫你来帮忙的。”秋菊本不想来找胭脂的,可是事情实在太多,在加上他最近太累,只得来求他了。
“好几日不见你,一来就找我干活。”胭脂一面往下走,一面抱怨着看着秋菊,走进了才发现他眼睛有些红肿,气道:“他又罚你了?”
“没有。”秋菊本能的擦了擦眼睛,笑道,“你瞎说什么,真的不是,这几日忙的他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还哪来的力气找我麻烦呢。”
“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可别忍着要记得告诉我,我叫殿下把你要回来。”见秋菊不说,胭脂也没有办法,当初他就说不让秋菊去正君那当差,四皇女非说正君才来不熟,说是借秋菊过去用两天就还回来,这都多久了也不见把秋菊还回来。
秋菊看着为他打抱不平的胭脂,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去替胭脂拢了拢头发。可是这回真的和正君没有关系,谁也帮不了他就连殿下都不行的,他无法对胭脂讲出来,这是他心里的秘密。
胭脂拿着四皇女库房的钥匙,带着人过去库房取东西的时候,胭脂看见前面角门处一闪而过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可是他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
胭脂回头对小兰说,“你带着人先去,我一会就回来。”便急忙的追着那身影跑了过去。
转了角门出去却又不见了身影,胭脂叹了口气正要往回走,却听见背后有声叫住了他。
“你是在找我吗?”西梅看着失落的转过身的胭脂问道。
“真的是你!”听见熟悉的声音胭脂开心的转过身去,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西梅有些不一样了,那种曾经熟悉的感觉不在了,胭脂一时便觉得有些尴尬,可是又是他先追过来的,他不得不开口道,“觉得有些像你的身影,便追了过来,好久不见了。”
“我是来给夏小爷祝贺的。”胭脂的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西梅看在了眼里他却不在意的说道。
胭脂顺着西梅手看去,的确他手里正拿着贺礼,可是这里的方向却是与夏初的院子截然相反的,“那你怎么没去?”
西梅听了胭脂的话笑了出来,好半天才止住了小声看着脸已经胀红了的胭脂,“这话也就你能问出来,我还以为走了一遭回来的你,性情也会跟着改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说完西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因为突然觉得送不出手。”说完西梅自己都愣了,这种想法他没有想到竟然对着他的时候才能讲出来,索性由着心畅快的都说了出来,“他现在的地位估计都不会记得我了吧,他要什么没有呢,这个时候我偏又凑什么热闹呢。”
胭脂看着西梅拿着东西抬头看他,西梅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看在胭脂的眼里他却是在哭,他看着西梅笑意越来越深,最后竟然狂笑了起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吓的胭脂站在原地瞪圆了眼睛看着西梅一动不动,直到西梅自己笑够了,他才拍着胸口直起了身子,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胭脂看着身形消瘦了的西梅,不负往日那年少的阳光的笑容,今日见却是满脸的愁容与萧瑟,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胭脂终于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表面强装开心的人了,可是胭脂知道他自己的不开心源自哪里,但是西梅呢他又为什么不开心呢。
“哥哥,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呢。”小兰看着一个人站在那里的胭脂喊道。
“嗯?”胭脂回头看了眼小兰,“不是叫你等我吗,你怎么又跑来了?”
“等了你好久也不见你来,哥哥你在这站着干嘛呢?”小兰看着一脸茫然的胭脂,怎么这么会功夫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哦,我在和西梅哥哥说话呢,你来我和你介绍他。”胭脂拉着小兰的说,回头给他介绍西梅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西梅已经不在这了。胭脂看了看西梅之前站着的地方,难道刚刚是我的幻觉嘛。胭脂看了眼站在他身边表情怪异的小兰,他又转过头去看了看西梅刚刚扔东西的方向,这次放心的笑了跑过气捡了回来。
在整理夏初的礼物的时候,胭脂想了又想便把他捡回来的西梅的礼物放了进去,他拿回来后打开瞧过是一件秀的精美的小孩的肚兜,从布料到针脚绣花都十分讲究,西梅能用来这么好的料子,说明他对这件礼物是费了心的,那这份心意就应该叫人知道才对的,可是他又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擅自做主。
“哥哥,皇女们都来了,叫你回去呢。”小兰捧着礼物进来,放下后见胭脂还是愣在那,便拉着他往外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皇女们都已经进府了,在正君那见过孩子后,就应该去咱们院子了,咱们得快点走,要不然叫正君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正巧容叔带着人进来了,“夏小爷的东西都在了?”
“是的,容叔都整理好了,我们得回去了。”小兰乖巧的回道,说完拉着胭脂便跑了。
容叔看着跑出去的两个孩子,摇头笑道这孩子跟在胭脂身边,好的没学倒是把胭脂身上的毛病都学了去,摇了摇头回身叫人把东西都装好,一会要送去夏小爷的住处去了。
走到半路胭脂突然发现他手里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把西梅的东西落在了那里,忙叫小兰跑回去取回来,他想了又想还是先问过西梅在说吧。小兰皱着眉头看着催促他的胭脂,无奈的叮嘱胭脂路上不要走神要一路跑回去,得了胭脂的答复后小兰才又跑回去找容叔。
看着小兰走了后胭脂摇了摇头,这一天精神都不在总是走神可不行啊。他原地蹦了几圈给自己打气道,没事的没事的开心点开心点,这才一口气冲了回四皇女的院子。
“啊!”到院门口的时候胭脂见也有人正要往里走,可是他刹不住了一头冲到了人家的怀里了。
“干什么跑的这么急。”八皇女被胭脂撞的一晃,站稳后看着才稳住的胭脂笑道。
胭脂站稳后偷眼瞧去原来撞到的是八皇女,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给八皇女见礼。胭脂也不知道为何在他知道是八皇女的时候,他便不怕了也许是因为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如一缕清风的笑容吧,笑的人心暖洋洋的便觉得一天的阴霾都吹散了。
“院子里没人,我这不是赶着回来吗,怎么就你自己?”也许是八皇女给胭脂的感觉太过放松,所以他一时都忘了尊称了。
“你家殿下早就回来了,我在前面和人多说了几句话,所以才过来你还不进去,小心一会挨骂啊。”八皇女看着胭脂那一副要哭的表情笑道。
“八姐,你和谁说话呢?”九皇女从后面走来,见八皇女站在门口好半天没有进去,走进才听见她好像在和谁说话。
胭脂见八皇女逗他玩气的朝她吐了吐舌头,又听见后面有人说话,便探出头去看八皇女的身后,一个长的俊俏的女子朝他们走来,“还不进去。”八皇女看胭脂还有闲心忘她身后看,好心的又提醒了一句。这时胭脂才想起来,诶呀一声忙往里跑去。
胭脂送茶进花厅的时候,头一次见到了皇家的其他女子,屋里坐了一屋子的人在谈笑,胭脂给四皇女递茶的时候,偷眼瞧了一下在心里数到,一,二,三,三,四,五,六,不对啊人数不对啊。
胭脂站在屋外等着吩咐的时候,拉着小兰小说的说道,“不是说,今天皇女们都来了吗,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啊?”小兰也探头看了一眼,回头对胭脂摇了摇头。
胭脂还想在说些什么,便见阿亮耷了着脑袋回来了。这大喜的日子她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胭脂看着阿亮一个人走到一边,蜷着腿靠着柱子坐在那低着头不知道看什么,胭脂便朝小兰使了眼神朝阿亮走了过去。
“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胭脂站在阿亮身后,看着她朝一块旧了的帕子发呆。
“没什么。”听到声音后阿亮慌忙的把东西放回了袖子里,“你不在门口守着,跑这里做什么。”
“我上次叫你给秋菊送的东西,你怎么没去送还叫小兰去的。”胭脂擦了擦栏杆,坐在阿亮身边问道。
“以后这种事情别叫我去。”提起这事阿亮便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胭脂,“你做的太明显了。”
胭脂看着阿亮不领情的样子,朝她哼了一声起身走了一半回头道,“你以为你多好啊。”
晚间所有的人都散去后,累的胭脂坐在四皇女的黄花梨木的贵君踏上捶腿。四皇女从正君那里回来时,便见到胭脂盘着腿拿着她的镇尺给那捶腿。
“你拿它敲腿也不嫌疼,怎么不叫下面的小童给你捶捶。”四皇女走了过去把镇尺从胭脂的手里拿走又放回到了伏案上,才又坐了回来亲自给胭脂捶腿。
“我知道累难道他们就不累了。”胭脂见四皇女把他的腿放到了她的腿上,一下一下的给他捶,便摊开身子靠在后面的靠背上看着四皇女。
“你手法不错啊,怎么练出来的?”四皇女捶了一会果然比那镇尺好用的多啊,可是她一个皇女怎么会这手法。
四皇女看着享受的胭脂笑道,“以前小的时候,在宫里经常给太后捶,他老人家一到阴天的时候腿就疼,我父亲便经常去给他捶腿,后来我便替了我父亲了。”
“诶,好孝顺的孩子啊。”胭脂伸出手去摸了摸四皇女的头,头两次被四皇女躲了过去,“你还敢摸本王的头,给你胆子大的,老实的呆着要不然不给你捶了。”一听她这么说胭脂的小倔脾气便上来了,今天还非得摸到不可,便抽回了腿扑了过去使劲的揉搓着四皇女的脑袋。
“好了好了,头发都乱了。”四皇女无奈的把胭脂按了回去,盯着一脑袋的乱蓬蓬的头发,板着脸看着胭脂,“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主子都戏弄上了。”
“哈哈哈……”看着四皇女炸毛了的头,乐的胭脂抱着肚子在榻上打滚的笑道,可能是笑的太开心了一不留神,扑通一声掉了下去,“诶呦,诶呦……”
“看你不老实的,这回连老天都看不过去看吧。”四皇女俯身把胭脂又给抱了回来,正要替他检查下哪里摔伤了,却听胭脂诶呦诶呦几声后,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殿下,正君那里遣人来问殿下今晚去不去夏小爷那里?”小兰掀开帘子见胭脂在四皇女怀里笑的开心,便又放下帘子站在门外问道。
这时四皇女才想起这事,想了想便开口道,“和夏初说今天辛苦他了,明儿我在去看他。”
眼追跪在榻上瞧外望去,见外面的人得了回复便走了,他才坐下看着四皇女,“怎么不去?”
“哪里那么多话,我还没问你,今儿大家都去给夏初祝贺,你怎么没去呢。”
胭脂低着头撇了撇嘴,“那么多活哪有时间,东西我已经送过了,夏初不会那么小心眼的。”
“你呀。”四皇女拍了一下胭脂的脑门,“这是礼数,正君又要说你不懂规矩了。”
胭脂揉了揉脑门,这才想起还有正君这茬,一脸担忧的看着四皇女,“那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