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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干嘛要捂着头?不会是又被人打了闷棍吧?”
“真的被打了闷棍?那领来的银子呢?是不是也被抢走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就都要饿死了。”
“少爷,就算我真的嫁不出去,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是不是少爷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青蒙如连珠般地不断发问,只是思维却跳跃得很,前面还在说萧冲被打之事,到了最后就变成自己为什么要出嫁的问题。
看着青蒙秀美的脸庞和偶尔流露出来的无辜眼神,萧冲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悲哀,知道自己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又一次被她打败。
“现在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你还是先把我扶到床上去吧。”说完后萧冲紧紧地闭上嘴巴,决定今晚不再跟对方探讨任何问题。
“哦!”
青蒙痛快地答应一声,笨手笨脚地把萧冲拖到床边坐好,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吃力地想将他的双腿移到床上。
只是她的身体太过弱小,挪动起来就比较费劲,一不小心,那只托起萧冲腰背的手向上一滑,狠狠地按在了萧冲脑后的肿块上。
“疼!快松手!”萧冲咬牙切齿地大叫道。
“哦!”青蒙再次痛快地答应一声,忙不迭把两只手一起抽回来。
“咣当!”萧冲身体猛地往后一倾,脑后的肿块结结实实地磕在坚硬的木制床头挡板上。
“走!快走!少爷我……早晚会死在……你这个笨丫头的手里。”这一下磕得极狠,萧冲差点就闭过气去。
“哦!”青蒙答应的还是那么痛快,一边茫然地看着床上的萧冲,一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怎么是死在我手里,不应该是床板才对吗?”
终于清静了!
屋子里没有一丝声音,萧冲躺在床上,脑中却开始嗡嗡地轰呜,无数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现个不停。
自从在乌衣巷里挨了一青砖后,萧冲的思维就开始出现问题。但那时还只是像一只水瓮被打出道裂纹,里面的水还没找到宣泄的口子,而现在让床板重重一磕,便像水瓮被彻底砸碎,里面的水立刻汹涌而出。
巨量的信息不断地冲击着萧冲的大脑,如同泛滥的河水不停地冲刷着河床,奔腾咆哮之后,带起大片的泥沙。
上游的河水猛烈地涌入下游,将整条河流里的水全都搅混,最终渐流入海,渐趋平稳,渐至澄清,再也不分彼此。
这一刻,两世的记忆彻底融为一体,躺在床上,萧冲已经泪流满脸。
“原来是穿越了,虽然醒得晚了些,毕竟还是醒了。”
“那紫云观的老道呢?也像自己这般幸运吗?还是早就转世投胎,或者灰飞烟灭?”
“如果那天不看老道炼丹,如果自己的论文能够发表,也不知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新的生命或许会过得更加精彩。”
“只是那段青葱般的岁月,实在让人怀念啊。”
“……”
好吧,还是不要沉湎在过去里,现实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萧冲前世是个乐观的人,很快就不再纠结于那些没用的东西,转而努力想发现一些新生后的变化。
“噫?脑海里那副小小的虚影是什么?怎么有点像老道用来炼丹的炉鼎?”
“看来老天还是很公平的,收走你一样东西,必然会馈赠你另外一样东西。这炉鼎想必就是穿越者梦寐以求的终极杀器吧?”
仿佛感应到萧冲心里所想,那形似炉鼎的虚影突然一震,发出一道轻微的波动。
随着这道波动,一股热流自萧冲头顶升起,沿着体内的经脉迅速在全身游走一圈,最后被身体吸收。
闻着从皮肤毛孔中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萧冲欣喜若狂。只是一会儿工夫,自己的体质便得到极大改善,力气也比原来大了许多。热流产生的效果,竟比服用宗学配发的丹药强烈数倍不止。
能不能顺利通过淬体测试不得而知,但相比从前忧心忡忡艰难度日的状况,现在这种充满期待的感觉却让萧冲更加振奋。
等到狂喜过后,慢慢平静下来的萧冲随即又有些一筹莫展。
除了刚开始出现的波动外,虚影只是静静地悬浮在脑海中,一动不动,任他如何召唤就是不肯靠近半分。而且比起波动前,虚影看上去好像淡了几分。
“看来得想办法收了它才好。”萧冲想做便做,心中不断浮出各种电视剧里的桥段。
“般若波罗蜜,收!”
“没反应?对了,般若波罗蜜是佛家咒语,而炉鼎是道家宝贝,应该换一种的。”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现!”
“怎么还是没动静?再换。!”
“天地无极,乾坤正法!”
“没用?继续换!”
“天灵灵,地灵灵……”
“换!”
“……”
第三章 狭路相逢
天光大亮时,青蒙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进入萧冲房间,托盘里是为他准备的早饭。 。
看到自家少爷眼圈发黑,双目赤红,口中还不断地喃喃自语,念叨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青蒙愣了一下。
“少爷,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傻你妹啊!我这是入宝山空手而回,被急的好不好?”萧冲更加郁闷,一把将青蒙的小手拨开。
“没傻就好,赶紧吃饭吧,今天特意加了一个鸡蛋,给你补身体。”
青蒙紧紧盯着托盘里的鸡蛋,表情明显有些心疼:“家里只剩下最后一个鸡蛋了,少爷吃完赶紧去宗学读书。要是迟到了再挨先生一顿揍,可没钱给你抓药。”
对于萧冲昨夜被人抢去银子一事,青蒙显然还念念不忘,一再提醒自家少爷家里已经就要没钱了的事实。
“糟糕,来不及吃饭了!”听到挨揍,萧冲大呼一声,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宗学里每天都会有人例行巡视,以考察弟子们是否迟到、旷课、不守学规等。
今日负责巡视的是律刑督导萧方正,此人向以严厉古板著称,宗学里也不知有多少弟子因为违犯学规而被他教训得生不如死。
“如果当真先挨一顿法尺,后面的淬体测试也就不用参加了,肯定通不过。”
一想起萧方正那根从不离手的宽厚法尺,萧冲头皮就一阵发麻。
“这不是浪费粮食吗?”青蒙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脑袋埋进托盘,头也不抬地就是一通乱扒,嘴里还含糊不清地絮叨着:“早知道就不做这么多了,做了你又不吃,真是败家……”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再说你刚才没吃过吗?”看到青蒙那副难看的吃相,萧冲心中越发郁闷。
“吃过了啊,但总不能把这些食物白白倒掉!”
说话间青蒙已经把托盘一扫而光,没心没肺地打了个长长的饱嗝,然后拿着剩下的那枚鸡蛋瞅了半晌,有些不舍地道:“少爷,这枚鸡蛋给你留着晚上吃,但你要记得弄些银钱回来,不然明天真得饿肚子了。”
萧冲看着青蒙手中的鸡蛋,脸上有些发愣,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
小丫头做事勤快,人也秀美,却偏生又笨又毛燥,而且贪财吝啬,是个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主儿。若非自己昨天挨了一砖,只怕这枚鸡蛋她绝不肯拿出来。
但即便如此,萧冲对小丫头也没有半点嫌弃之意。且不说她的忠诚,就单是跟自己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份温情也让萧冲感动不已。
“想不到自己两世为人,却都活得不太如意。尤其是现在,连家里的基本开销都要让一个小丫头操心。”
“等着吧青蒙,少爷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少爷了,我会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全都拿回来,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想到这里,萧冲深吸了一口气,把书本一股脑地塞进一个旧书匣,猛地转身冲出屋子,朝南城萧家宗学一路狂奔。
……
……
萧家,飞月城第一世家,武道传承已有千年历史。
宗学,家族学堂,担负着凝聚人心,延续薪火,提升实力的重任,是任何一个宗族的根基命脉。
萧家宗学,是所有萧家本宗弟子进学之所。整座建筑皆以青砖黑瓦砌成,厚重古朴,气象森严,再配以遍植院中的苍松古柏,自有一股肃杀凝重之意。
宗学的大门外,立有一面丈余高的铜镜,古香古色,这是给弟子们整理衣冠用的。
律刑督导萧方正对宗学弟子要求极严,无论坐立行走、衣帽服饰,都要严格符合礼法,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来到宗学门口时,看到时间还有些剩余,萧冲不敢掉以轻心,气喘吁吁地站在铜镜前重整衣冠。
对于出现在铜镜里的少年,萧冲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衣服有些老旧发白,但被青蒙浆洗得很干净,看不到一处折子。
少年生得也很干净,除了身材略显瘦一点,五官倒也清秀端正,鼻直口方,双目藏神,透着一股精明果敢的味道。
只是美中不足,少年眉毛虽浓,却前端尖细,尾部稀疏,看上去像两把对在一起的扫帚,是典型的扫帚眉。
据说这种眉型的人少年时思虑多疑,长大后霉运不断,会给身边之人带来灾祸。萧冲之所以不被族中长辈待见,固然是因为年少无父,但与生了这副扫帚眉也不无关系。在萧家的年轻子弟中,很多人暗地里都称他扫把星的。
以前的时候萧冲也曾为此苦恼,但自从昨夜两世经历合二为一,却没了这种想法。
“那不是笑话吗?若说仅凭眉毛形状就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那前世某国的整容技术那么发达,大家都去修眉改命岂不皆大欢喜?”
铜镜里的少年眉毛挤动几下,显得有些走神。
“冲少挺早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自恋?”随着一道熟悉的嘻笑,一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萧冲脑后的肿块上。
“啊!”剧痛之下萧冲大吼一声,回头怒目而视:“死胖子,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我的天呐,真是太神奇了!”
一个只有十四五岁但体重绝对超过三百斤的肥胖少年站在萧冲身前,正看着自己白嫩得如女人一般的小手,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这手感好像有些不对啊?难道是我的功力见长?还是……”肥胖少年刚刚自夸了一句,见萧冲嘴角抽动得厉害,忽然醒悟过来,忿忿地道:“冲少,你不会是又让人敲闷棍了吧?哪个牲口干的?快告诉兄弟,兄弟替你报仇!”
肥胖少年叫萧飞,是宗学里唯一对萧冲亲近的弟子,萧冲一向称他为胖子,只不过今天变成了死胖子。
胖子馋懒胆小,但为人好义,以前萧冲被人打劫后每次都会受到他的接济。
“没看到,只听到脑后一阵恶风,醒来后就这样了。”萧冲不甘地捂着头上的肿块道。鉴于胖子跟自己的关系,就算有千般不愿刚才那一掌只能认了。
见萧冲似乎余怒未消,胖子很有眼力地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钱袋,道:“等抓到那个牲口,兄弟帮你出气。”
“这就是人穷志短吗?但既然是兄弟,就不要那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