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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这么说,那就是因为我仔细观察了你们蓄养的这些牛羊,它们在放牧吃草的时候,不仅仅是将草叶子啃吃了,更是会顺带扯出草根一起嚼吃了!这就是为什么放牧过后的草场要隔整整两三个月才能恢复的原因!若是可以想办法让它们在吃草的时候只吃草叶,并不咀嚼草根的话,那么放牧过后的草场就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再次前去了!”
林封谨说到了这一步,见到了那擅长放牧的拉达大叔,斡离,林德寥寥几个人脸上露出了狂喜和了然的神色,便笑道:
“这时候还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问你们的族长他们。”
瞬间,整个毡包里面的气氛就热烈了起来,大概隔了盏茶功夫,在场的所有人看向林封谨的眼神便已经差不多是崇拜了。不过隔了一会儿,拉达和斡离这两个人就急切的讨论了起来,然后拉达就对准了林封谨先行礼了以后,才恭敬的道:
“林公子,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让现在饲养的这些牲口只吃草叶,不吃草根啊,除非是我们发动人力去割牧草,可是这样的话,人手也是一定不够的,牛羊每天吃掉的草料数量十分惊人。因此我们虽然知道了病根儿,但也没有办法将其解决啊。”
林封谨笑了笑道:
“我也没有办法让你们现在饲养的这些牲口乖乖的不吃草根。”
他这句话说出来,所有的人脸上都出现了失望之色,但林封谨却接着微笑道:
“只是我却知道,在西域那边,有一种龟兹羊却是只吃草叶子,不会去啃草根。”
林封谨这一句话说出来,整个毡包里面安静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钟,接下来就是狂呼欢笑声!林封谨等他们都宣泄够了,便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案上面。
“假若这一锭银子便是草原上面修筑的一座城池。”
然后他蘸了些茶水,在城池外面划了个圈儿:
“这个圈内的面积,便是可以在一天内返回城池的草场面积。如果是按照你们现在的放牧方式,那么经过的地方要两个月才能够再次进行放牧,因此我已经大概计算过,这块草场只能供养一个不到千人的部族而已。”
“但是,在城外草场面积不变的情况下,牛羊放牧过的地方只需要十来天左右就可以再去进行放牧,那么这座草场可以供养的人数总量,则是可以达到一万人以上!”
“接下来还要考虑到草原上面城市稀少,一旦你们成功建城,其余的大小部族在进行交易的时候,往往便会选择你们这里,所以你们还会获得很可观的一部分赋税来对经济作为弥补。到了后期,还可以在城市的周围建立邬堡,邬堡的附近则是开垦田地,你们进入半牧半农阶段,那么,可以在城市里面居住的人便可以成倍增加了。”
所有的三里部族人眼前都出现了一个光明无比的场景,只要是遭遇过白毛风,经历过草原上寒冬的人,就没有不期望着摆脱那可怕命运的,偏偏汉人的路他们又不能走,只能羡慕,只能看着!而现在,林封谨则是真真切切的将摆脱这个命运的方法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并且还不是用神佛之说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例,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目标!
等到了三里部族人略微平静了下来以后,林封谨却是开始接下来给他们泼冷水:
“但是,貌似这件事就是很简单的引入种羊的事情,为什么我还告诉林德,说要十年来做这件事呢?并且西戎东夏的才智高绝的人也很多,为什么他们就没有考虑到这个办法?总不成他们都是盲人聋子?”
第三十四章法会(第二十三更)
所有人又是一怔,林封谨便接着道:
“因为,这种龟兹羊的实际原产地,是在极西的一个叫做黑海的地方,所以它已经适应了在海边的生活,在实际的饲养过程当中,必须每隔几天十几天,就要给它喂养一些海边盐碱地上才能够生长出来的植物,比如紫花地丁,千屈草,鸢尾等等,否则的话,就会拉稀甚至死掉,就算活下来的羊也是瘦小无比,这就意味着,要饲养这种羊,那么就得去海边开辟牧场。”
“所以,西戎和东夏对此事秘而不宣,就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为自己的子民找到那么多合适的在海边的牧场!而为什么我要对拓跋徳说,得十年的时间来解决白毛风的威胁!那便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这个冒着艰难困苦,咬着牙也要迁移去海边杀出一块地盘的决心!”
“当然,我可以坦白的对各位说,我为什么要帮助三里部,那是因为我自己也有私心的,拓跋徳他应该知道,我家里面是南郑的巨商,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开拓北边的商道,然而,从南郑隔着草原,中间有中唐和北齐阻隔,这样大规模行商的成本实在是十分惊人!倘若三里部能够在海边站住脚跟,那么,南汉航运发达无比,便可以从海上乘船过来直接与你们进行交易,从中谋取利润。”
林封谨将自己的目的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反而解除了很多人的疑虑,草原人虽然豪爽,却不是傻子,若不是父子至亲,谁肯白白的给你帮忙做事。此时一干人也都是知道,中原的物产输入到草原当中有大利,草原上的东西贩销过去。也是稀缺货,林封谨是为此而来也是毫不稀奇,毕竟里面的巨大利润想想也令人心动。
按照部族的规矩,林德默然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了酒里面然后道:
“我支持去海边的计划,因为,祭白毛风的惨事发生在了我的阿姆身上,我的兄弟身上。我不愿意我的子孙还要面临这样残酷的选择和生活。。。。。为此,哪怕赔上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说到了这里,一直表现得十分冷酷的林德,终于眼眶发红了起来,阿姆那一只被冻僵了的铁青的手,是他心中永远的创伤!
他一说完,拓跋甄立即也是泪流满面的站了起来:
“我支持你,阿哥!”
接下来三里部的这些重要成员纷纷都站了起来。滴血明志,是的,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子孙!并且听林封谨的话中意思。只要三里部点头,那么他也可以持续的对三里部进行帮助,这样的好事上哪里找去?”
制定了这远期的规划以后,那么接下来就是短期的规划。根据当时的地理环境来说,三里部要去到海边开辟牧场,至少要跋涉两千多里。现在这点人手和储备却真正是远远不够。所以一番商议之后,整个部族至少得先扩张到五千人,成为中型部落,这才有资格来谈什么迁移不迁移,因此接下来三里部的目标,当然就是。。。。。。扩张!
而怎么才能够迅速的扩张?那自然是吞并了。
***
议定了三里部的去向,给这些族人指出了明确的目标以后,林封谨焦头烂额的日子就到了。
因为在那常青大喇嘛的号召下,一传十十传百,竟然真的来了数千名喇嘛,云集此地,召开了盛大的宏法法会!好在林封谨听常青大喇嘛说,自己身上的那大圆满大自然的气息已经在逐渐变淡,而法会召开的时候已经完全消散了,所以他不用去当做动物园里面的猴子被围观。
但是也没有人质疑林封谨的“护法转世”的正统性,因为数千名喇嘛是陆续赶来的啊,在那气息消散以前,已经有先赶来的数百名喇嘛见识过了。根据他们的说法,并不说林封谨散发出来的这玩意儿就是大补之物,而是说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指引他们修炼的方向,避免走错路。
这就像是西方信奉基督教的一样,虽然估计没有什么人可以达到天使的境界,但是肯定在修炼到某个境界的时候就自然知道朝着长翅膀的方向进化,绝对不会将精力用在进化尾巴上是一个道理。
当然,有道是口说无凭,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有十几位大喇嘛当场顿悟修为提升的,有他们做见证人,那是不可能有人质疑什么的。
不过,就在法会召开的第二天中午,三里部的外面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当然,这些日子三里部当中都是外松内紧,提防着多里部有可能的突袭,所以哨骑四出,还有付道士驱使一些野兽的阴魂作为暗桩,因此这些人还在十里之外就已经被发觉了,所以当他们来到了三里部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排一排杀气腾腾的勇士,雪亮锋利的钢刀,还有警惕敌对的眼神。
来的人不算多,林林总总大概有一百多人,稀稀拉拉的一看就不像是来报复的样子,他们陆续来到了三里部的前面,然后有五匹马儿慢慢的走了出来,当先的马匹上面坐着的却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她打量了一下前面那些仿佛是脱胎换骨的三里族的武士,取下了面纱以后平静的道:
“听说拓跋徳回来了?”
看清楚了她的脸以后,其面前的几名三里部的勇士立即傻了眼,急忙拨开马头不敢策马立在了她的面前,因为这个女子的身份特殊,她就是拓跋徳自小订下的未婚妻子丘穆陵兰,虽然传闻她和五里部的赤必黎之间关系暧昧,甚至拓跋徳当年愤然出走都与其有关,但无论如何,男女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更重要的是,在之前三里部最艰难的时候,丘穆陵兰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雪中送炭,庇护了不少人,就连那些被救回来的三里族人,也是都在说她的好。
所以,无论是论身份还是论之前的立场,这些三里部的勇士都不敢对丘穆陵兰不敬,很快的,便有人通报了进去,紧接着拓跋甄便迎接了出来,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便将丘穆陵兰和她的四名随从一起请了进去,若论身份地位,她都是最佳的人选,而跟随丘穆陵兰而来的其他人也是下马以后老老实实的盘坐在了地上,任由三里部的人监视。
丘穆陵兰一路上观看三里部当中的情形,越看越是心惊,因为整个三里部此时看起来都是焕然一新,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这不仅仅是反应在外观…………………比如说是崭新的帐幕,雪亮的钢刀,更是体现在每个人的精神头上…………………那种微微带着盛气凌人的骄傲,只有极有自信心的强悍部族人身上才看得到啊!
很快的,丘穆陵兰就来到了三里部此时的大帐当中,这大帐却是按照林德自己的意思来搭建的,非但比其余的帐篷庞大许多倍,其表面更是有着黄黑色的条纹,若猛虎皮毛的条纹,远远看去,就有一股强势无比的霸气若山峦般的雄踞着。
拓跋徳此时就站在了大帐的门口迎接客人,他本来的阴骘之气内敛,却是多了几分堂堂正正的雄霸气息,一袭漆黑的裘袍,背后系着随风卷扬的披风,这样的打扮在鲜卑人当中都很是罕见,不过三里部的族人见到了以后,都觉得既是威风,又是轻便,都有仿效的心思。而林德鹰隼一般的目光在丘穆陵兰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扫过了后面的几名随从。
丘穆陵兰看着拓跋徳,眼中的神情颇为复杂,良久才道:
“拓跋族长,好久不见。”
拓跋徳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很平淡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请”字,完全将初恋对象当成了普通人。
这其中一来是因为草原男儿对待女人的态度本来就不是情深深雨蒙蒙那样要死要活的,更重要的是,拓跋徳吸收了郑龚的灵魂碎片,几乎是两世为人,审美观也出现了一些差异,更加欣赏汉族中原女子的娇弱之美。
加上他当日对丘穆陵兰的爱慕,更多的还是少年对少女的初恋向往,现在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