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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古乃立即没口子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开什么玩笑,焦阎王每天来这里三趟,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接下来林封谨就将自己预备好的蛟筋和绘好的图纸给拿了出来,他要让乌古乃制作的,却是从霸下的记忆里面获得的一种可以单手发射的弩弓,这种弩弓虽然十分小巧,但威力十分恐怖,就连霸下这种具有龙脉的生物厚壳都可以射透!正是如此,霸下的记忆才会如此深刻!!
这乌古乃看起来是一个醉醺醺的猥琐老头,没想到接过蛟筋一舔,马上就直起了腰,声若洪钟的惊道:
“这。。。。。。。。这是蛟筋??你们要做的这弩弓。。。。。。。我这里的材料只怕配不上啊!”
老焦笑了笑道:
“甲等仓库里面的材料,随便你挑,天字一号房里面的东西,你也尽可以拿来用。”
***
看守甲等仓库的,不是路人甲,却依然是林封谨的熟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家之前的家丁护卫,地里鬼周全,一见到林封谨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前来奉承。
林封谨见状了以后,也忍不住苦笑道:
“看来老李在任人唯亲方面,也真的是做得十分透彻。”
其实换做其余人的话,一上任副总管,也决计不敢这样大肆撤换,任用私人,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好几条利益链,稍微不注意,就要牵扯到好几家,得罪不少的人。
不过李虎却是毫无忌惮,他却是摆出一副得罪所有人的样子,只要是自己能够管得着的要害位置上,全部安置的是自己人,自己人安置不上去的,便任用田家的亲信!这种强横无比的行为虽然犯忌讳,却更是在向着田家表忠心。
而田家目前的主事人田武烈却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志大才疏,因此为了下一代着想,发觉还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忠心耿耿外加杀伐决断的手下来进行辅佐,所以对李虎闹出来的麻烦虽然呵斥了一顿,但暗地里还是解决压了下来,算是默许了。
话说那乌古乃也确实是有几分手艺,他乃是属于那种创新力为零,但是执行力超强的家伙,很快的就按图索骥,将林封谨所要的弩弓给组装了出来,因为弓弦采用的是十分罕见的蛟筋,所以弩弓的射程和威力,竟是出乎事前的预料,达到了数百步的惊人距离,威力也可以洞穿铁甲,操作也是十分简便,套在手臂上用袖子遮住,单手就能够瞄准射击。
更恐怖的是,这弩弓还是连弩,尽管只能三连发,但考虑到它在其余方面的优势,已经不能不说是给人以巨大的惊喜了。
制造完成以后,乌古乃以十分专业的眼光进行了点评,并且还是一针见血的点评:
“它有两个缺点,很致命的缺点。”
“第一,因为采取了扭弦而不是拉弦的技术,所以,一旦射空了弩箭而敌人还活着的话,那么上弦的时间足够敌人近身并且杀掉你十次。”
“第二,弩弓的威力和杀伤力十分强大,差不多已经可以和加持了道术的强悍武器持平,但是,因为没有器魂的辅助,所以在远距离射击的准头上是很大的缺陷。但是,如果仅仅用这把弩弓来进行中短程的战斗,却又未免浪费了它的射程。”
第六十二章谎言??真相!!!
林封谨微笑了起来,他忍不住望了一眼旁边浑身上下都激动得微微发抖的林德,然后意味深长的道:
“三枝弩箭,足够杀掉三个人,即便之后上弦再慢,那便并不重要了,至于。。。。。。。准头问题,我从未在这一方面有任何的顾虑,真的,即便没有器魂,但我却坚信,这把弩弓从被制造出来以后,便一定会是百发百中,永不落空!”
***
林封谨要的刀,在三天以后被老焦亲自送到了客栈当中,这把本来不应该存在本时空的廓尔喀弯刀,在空气当中锋芒毕露,刃口处森森的寒意似乎要直逼到人的脸前一般,混入了方寸铁的锋刃上面有一丝一丝的云纹飘逸旋转,其威力据说是连鬼魂也无法抵挡!
按照林封谨的要求,这把刀的鞘和刀身都被做得朴实无华,很不起眼,只是在刀柄上面镌刻着“王平”两个字。
这个姓名却本来是属于狗王的,在他的心中整整藏了三十年,狗王本来打算自己洗白以后就恢复本名,以便死后也能够光宗耀祖,去见爹娘祖宗,只可惜他遇到了林封谨。
而林封谨之所以要将这个名字刻在了刀柄上面,则是为了纪念。
狗王活着的时候,叱咤风云,堪为一方豪雄,但一死之后,却几乎沦为野狗的食物!
同为妖命者,林封谨当然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但他没有办法扭转这局面,因为这局面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他扭转,那么很可能被野狗拿来当做宵夜的,就是他自己,但心中的那种无奈和棋子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强烈。
因此林封谨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将狗王的名字刻在了伴随自己的利器的柄上,甚至他在触摸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无由的会想到:若是有一天我死掉了,沦为了猎物,那么有人会将我的名字纪念一般的也镌刻在一个地方吗?
这样的想法令林封谨感觉到了凄凉。
十分强烈的凄凉。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再坚强的男人,心中也一定会有脆弱的地方。何况是林封谨这个尚未看破红尘的灰发少年?
所以他打消了今日离开襄樊的打算,而是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以后,极其渴切的想要出去逛逛,希望襄都当中那繁华无比的大街上的人气。可以冲淡自己心中的这种让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为此,他拒绝了林德的同行,让他继续研究那柄如获至宝的弩弓,一个人踏上了大街。
但是,直到身处在人潮当中以后,林封谨才发觉,并不是人多就可以消解孤独的,目睹了旁人的欢声笑语,接踵摩肩。反而会令孤独的心境更加深刻。
所以,有些茫然的林封谨便随着人潮的涌动,无意识的行进着,因为他的潜意识在追逐着热闹。所以也是不自觉的开始循着人流,往着最是繁华人多的地方走去。
而整个襄都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御街西四里处的广场上,就是深夜凌晨。一样也是人气旺盛。
那个地方,人们往往称之为。。。。。。。昭明山。
围绕着襄樊城里面走了大半圈,林封谨的肚子也是有些饿了。这昭明山的繁华前面也提了,可以说是摩肩接踵,日夜不息,单是小摊贩卖的水饭摊子上面,就有爊肉。干脯。貛儿。野狐。肉脯。鶏肉等等好些下饭的菜肴。
至于那些小吃,诸如旋煎羊。白肠。鲊脯。(火赞)冻鱼头。姜豉(枼刂)子。抹臓。红丝。批切羊头。辣醎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等等,更是应有尽有。
林封谨在路边的摊上要了一碗加料的馄饨,一面听旁边的花子头唱着莲花落,一面在暖暖的冬阳照耀下坐着将之吃完,顿时觉得浑身冒汗,他觉得阳光颇有些耀眼,略微一抬头,便见到了白晃晃的日头悬在了头顶。
日正中天,便是一天里面阳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午时三刻,刽子手处斩犯人,便是以这个点来作为行刑的时间,
林封谨此时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并且因为心中的那股孤寂感觉也渐渐的散去,所以反而生出来了一种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意味在里头,因此渐渐的变得悠闲了起来。
这种悠闲,直到林封谨迈着消食的步伐,经过了一个土台子的时候为止。
因为林封谨此时面前已经挡住了一个人,他用一种温和而随意的语气对着林封谨道:
“施主,可否结个善缘?”
林封谨随意的“嗯”了一声,掏出了五文铜钱便递了过去,顺带扫了一眼面前的人。
这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而且是相当的不对劲。
一时间偏偏又说不出来这不对劲究竟在什么地方。
结善缘那人却是微笑着不肯接铜钱,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候,绕是机变睿智若林封谨,也忍不住呆滞了十几秒,然后竟是生出了无法用语言表达此时心情的感觉!!
那种极度荒谬,极度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一瞬间,昭明山的人山人海仿佛在瞬间都被淡化,消去,只遗留下林封谨与这个人面对面的站立着!
站在林封谨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的褐色衣服,头上有着黑色的头巾。整个襄樊城当中,这样打扮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以说是过目即忘。
冬日的风混合着阳光投射到林封谨的脸上,温暖而宁静。
可是林封谨的心境,却是若台风过境一般汹涌澎湃!!!!
他蹬蹬蹬的倒退了两三步,眼神就仿佛是见到了鬼一般,不顾身后被撞到的人的怒骂,呆滞了半晌才道:
“你。。。。。。。你!!”
是的,林封谨此时已经回想了起来了那句话,那一句吞噬了几百人甚至包括狗王,非攻门弟子万奇等人性命的魔咒。那一句已经被证实为假话以至于要当成笑话来听的话!
十一月初六午时三刻,昭明山夫子像,寻褐衣黑巾人
十一月初六午时三刻,
昭明山夫子像,
寻褐衣黑巾人!!!!!
“今天,似乎就是十一月初六。。。。。。。这么好的太阳,恰好就是午时三刻。”
“这里,应该就是昭明山夫子像。。。。。。。我他妈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
“我面前的这个人,那他妈不是一句假话吗?我,我。。。。。。。我是见鬼了吗?但这日头!有鬼敢在这个时候出来?”
林封谨此时也毕竟经历了太多的冲击。。。。。。。两世为人。身为妖星,遭逢鬼物,逆天换命,出生入死!所以很快也就恢复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
“我。。。。。。你。。。。。”
能言善辩,话锋若刀一般的林封谨,在这诡异无比的局面下,一时间居然都想不到怎么措辞。最后居然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意向下说:
“那这善缘是怎么结法?”
褐衣黑巾的这人忽然道:
“敢问施主从何处来?”
这一句话本来普普通通,却是暗地里意味深长,立即令林封谨浑身上下都汗毛直竖了起来!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把当头斩来的剑!直要拷问入他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地方!
林封谨也只能佯作不知,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从河仓来。”
褐衣黑巾的这人却是立即再问:
“敢问施主从何处来?”
这第二问虽然是一模一样。却是令林封谨汗流浃背,只觉得自己的所有隐秘都被窥破了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急切无比。似乎渴望着要将这问题回答出来似的,忽然灵光一闪,立即答道:
“从来处来!”
听到了这个回答。林封谨面前的这神秘的褐衣黑巾人忽然微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标准答案那样欣慰,他忽然又道:
“你是谁?”
林封谨听了这个貌似简单,其实意味深长的问题,忍不住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神秘褐衣黑巾人的问题,每一句都仿佛大有深意,每一句都直刺他的秘密!他只能涩声道:
“我乃河仓童生,粮商林家之子。”
尽管林封谨刚刚答复,褐衣黑巾人却是继续追问一模一样的问题:
“你是谁?”
林封谨被他问得额头上面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流淌了下来,忍不住不耐烦的顺口道:
“我就是我!”
褐衣黑巾人听了以后,微微颔首,一稽首后转身便走,林封谨急道:
“你结的善缘呢?”
这人一声长笑,便消失在了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