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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还没有见过夏侯,你安排一下,让殿下身边时候的小德子先退下,我去站在旁边侍候。”
那何公公知道林封谨的身份,虽然这么做有些不符合规矩,但也只好去安排,好在此时林封谨戴着面具,作太监打扮,与崔王女议事的大臣们也不会多留意一个太监的进出,只当是正常的轮值换班而已。
林封谨与那小德子换班了以后,距离摇篮大概只有两三米了,便斜眼朝着摇篮当中看去,不过这一看之下,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因为这孩子看起来仿佛是在睡觉,却是仿佛做噩梦一样,看起来脸色就相当的不好,双眉紧皱,时而还要抽搐一下,从嘴角呕出一些奶来,同时脸色也是十分青白,仿佛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自家儿子被折腾成了这副病怏怏的模样,林封谨心里面自然是不大舒服,寻了个机会招手让人来替班,然后到了旁边便将侍候孩子的奶妈叫过来,有些不客气的道:
“孩子怎么回事?”
这奶娘必然是崔王女身边的心腹。自然也知道林封谨的身份,顿时惶恐无比的道:
“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啊,小殿下在都城里面的时候是很活泼的。到处跑来跑去,鸡蛋黄都能一餐吃两个了,就算是来这里的路上也是精神旺相得很,咱们路上都是车马劳顿没有精神,小殿下都要折腾到很晚才睡,兴许是对这里水土不服?”
林封谨道:
“有请太医看过么?”
奶娘道:
“当然有,但是太医都摇头说脉象舌苔什么的都正常。额头也不烫,根本说不出来是什么病。”
林封谨愣了愣道:
“这样子是从什么时候这样的?”
奶娘道:
“两天前吧?”
林封谨顿时皱起来了眉头。沉吟了一会儿道:
“是王女殿下主动提出来要带小殿下来这边的吗?还是其余的大臣说的?”
奶娘惶恐道:
“奴婢人在深宫当中,怎么知道外面大臣的动向?不过王女殿下之前并没有说要带小殿下来的事情,我们来得也很突兀呢,很多东西都没收拾好就让走了。”
林封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将整件事迅的在心中过了一遍,很快的便水到渠成的想明白了其中的经过,同时,之前入营之前心中的疑惑也是被解开了。
什么疑惑?
那便是东海联军为什么居然会惨败的疑惑!
要知道,此地的千水河龙脉已经是被相柳残魂重创,毫无疑问,胡瓦图兄弟会将其归为自己的政绩,然后拿来上报吹嘘!
此时东海联军这边的一干脑正在为胶着的战事而焦头烂额。听到了这个喜讯后,便知道此地的龙脉土灵已经是无力压制苏我使者,那么肯定就会毫不犹豫的动用苏我使者这张变态无比的强悍底牌!并且以此制定一系列相应的战术。
然而。假如满怀期待的东海联军全军齐出,攻入到了东夏军的营地当中,这才觉苏我使者这张底牌忽又失效,并且己方已经是深陷重围了呢?——
那么自然就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惨状一如之前林封谨看到的那副模样,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里的千水河龙脉被重创乃是事实,压制不住苏我使者也是必然的。为什么苏我使者会忽然又失效呢?
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那就是千水河龙脉损失的龙气得到了大幅度的补充恢复,这样的话,自然就能压制住苏我使者了。
千水河龙脉为什么会在枯竭的边缘得到补充呢?答案其实很明显的,就在林封谨的儿子崔震身上了。
林封谨一来到这里,就知会了崔王女,告诉她东海联军在这里的攻势乃是在牵制,其实真正的目的,乃是他们正要打算污秽此地龙脉。
崔王女肯定不会一个人将这件事扛起来,必然会迅的将此消息传回国都,让国君和一干大臣头疼这件事。
此时东夏国大军正在与东海联军对峙,双方都是骑虎难下,可以说是谁先撤退的话,谁就丧失掉主动权,更可能会被乘势掩杀而大败,所以说根本就不能退。而东夏国此时的这支大军也是十分宝贵的,几乎占据了全力的四成,更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所以,既然崔王女可以确保这情报来源的可靠,那么无论东海联军有没有能力污秽掉当地的龙脉,那么秉持着未虑胜,先虑败的思路,肯定是要做出一定的预备措施才行。
东夏朝廷做出来的预备措施,多半就是已经秘密将崔震立为了储君,然后将虽然还没有对全国宣告,却已经有储君之实的崔震派到了这里来。
话说这么一个两岁大的小娃娃能做什么?貌似什么都不能做。
然而若是将这小娃娃的名字前面加上储君两个字的话,便难说了。
此时的东夏国君本来就身体虚弱,储君一立,崔震自然就有龙气和国运加持!也就是说,东夏朝廷实际上是将崔震拿来作为了运输龙气的工具!!
接下来此地千水河龙脉受损,来此的钦天监监正必有感应,一干人便是算定了东海联军将会前来决战,便将计就计设下圈套,等到东海联军的人彻底入彀以后,钦天监监正再将储君崔震身上的龙气导入到千水河龙脉当中,使其恢复大半对苏我使者的压制能力,东海联军便惨遭算计,被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只是崔震未免就要受苦了,他本来已经习惯了有龙气加护,结果被千水河龙脉吸得一干二净,就仿佛是一条鱼忽然被抛到了岸上,离开了清水的滋养,自然是会感觉到浑身不适,烦躁不安了。
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林封谨也是实在有些看不得儿子受苦,拿过了一把团扇,假作走过去为他扇风,便已经是悄然输送了一股龙气过去,顿时就是立竿见影,烦躁不安的小孩子顿时就觉得舒服了很多,开始睁开黑漆漆的眼睛打量四周,那钦天监监正虽然也是颇有能力,却不是王族中人,必须要借助法器之类的才能感应龙气的存在,对林封谨的行为也是茫然不知。
这时候,大概是说到了很重要的事情,明侯秋山楚便对崔王女道:
“下臣有要事禀告,事关军国大事,微臣惶恐,乞退左右以守秘。”
这种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崔王女便很随意的挥手,对左右道:
“你们先下去回避一下。”
于是一干宫女太监都是鱼贯而出,林封谨也是知道规矩,便也是转身要走,谁知道他和崔震之间本来就是父子,血脉相连,何况崔震能感应到他身上的龙气与自己身上的可以交融在一起,十分舒服,一看林封谨要走,立即就不依不饶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崔震虽然是个两岁的小娃子,但往大处说了就是一国储君,一干大臣也是立即有些紧张了起来,唯恐出什么问题,崔王女更是示意,要奶娘抱着他好好哄一哄,结果小东西居然拳打脚踢,疯狂大哭,奶娘都没有办法近身,崔王女去抱居然也是不行。
结果小东西挣扎着坐起来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坑爹!
两岁的小孩子,已经可以说简单的话,很干脆的哭叫着对准都要走出去的林封谨伸出了双手,含糊不清的反复强调着一个字“抱”“抱抱”“抱”
一时间,本来埋着头要走出去的林封谨立即就成为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当然,林封谨也不是做过焦点人物,不要说被这几个人看着,就是被几万人一起盯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但此时绕是他脸皮再厚,被这几个人复杂的眼神一盯,也是有些尴尬,这些眼神当中,崔王女的自然是“理应如此”的意味,而钦天监监正的则是怀疑的意味,明侯秋山楚这老狐狸则是“恍然大悟”的意味
眼见得林封谨很是有些尴尬的站在了原地,还是崔王女很是体贴的道:
“既然夏侯与封公公如此投缘,桂香,你便将夏侯让封公公抱一会儿吧。”
桂香便是崔震的乳母,听了以后急忙便是将手舞足蹈,拳打脚踢的崔震抱了起来,交给了林封谨。在外人看来,林封谨一抱住了崔震,这孩子便是立即安安静静了下来,不一会儿还扭来扭去的,用手努力去够林封谨的胡须和头,隔了一会儿居然笑出了声来,这也真是稀罕事情一件。
第八十章下黑手
接下来林封谨虽然抱着崔震远离而去,但在场的这几人都是人精,顿时都醒悟了过来,觉自己之前未免似乎漏掉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那便是因为崔王女的强势,一直都将其当成了势均力敌的合作对象看待,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其余的女人未婚生子,那么很可能等待着的就是浸猪笼的悲惨下场,而崔王女未婚生子在他们的眼中,则是觉得再正常不过了,这就是强大的实力引出来的副作用。
此时这些人已经认识到,崔王女一个人是绝对生不出来儿子的!那么她的背后肯定有一个男人,最初的时候,他们将这个男人完全都忽视掉了,就像是这些大佬谁会在乎某某王爷的妃子是谁呢。
对于权势熏天的崔王女来说,未婚先孕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实力足够,学则天大帝立男人后宫也不是痴心妄想,关键东夏国重臣都知道,崔王女其实之前也是不乏追求者,就算她丑若无盐,东施,冲着其权势也是追求者甚众,其中不乏少年俊彦,但崔王女都是统统回绝,一个都看不上,因此眼光自是极高的。
但是现在他们才认识到,崔王女的这个奸夫很可能不简单啊!倘若是个单纯用来借种的工具,崔王女是决计不可能让这个男人接触自己的儿子的!因此,那这个男人就很可能是依靠自身的能力打动了崔王女!!所以。这个隐匿在背后的男人若是忽略了其存在的话,那么搞不好会吃大亏啊!
尤其是明侯秋山楚更是见到了那些强横的草原神射手对林封谨言听计从,肯定是已有所悟。
另外的一位大学士彭顺则是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格格直笑的崔震,意味深长的道:
“这位公公似乎面生得很呢,叫封公公?看起来和殿下居然如此投缘。”
林封谨正要沐浴就被崔王女给抓了过来,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身上都是有泥水的清晰痕迹,身上的汗臭味道也是老远就能闻到,加上还有人皮面具。板着一副死人脸,当真是一副令人望而生厌。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彭大学士这么一说,旁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来,都在心中猜测他的真实身份。
之前传出崔王女怀孕的消息。旁人也是只道她知道了国君身子有恙,所以要流传他们崔家的血脉,乃是随意找了个男人来借种,怀上以后便杀掉,但此时看起来,这个猜测却是全然错误的!搞不好两人是先有了奸情,接下来才是国君身体有恙的消息传出
崔震这一哭,一笑,一抱。便端的是狠狠的坑了一下爹,在场的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是和人精似的,这么一来。顿时就将林封谨隐藏得极好的身份都掀开了一角。
不过,能在这里的都是东夏屈指可数的重臣,就算是猜出来了林封谨的身份,一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二来也是必须要考虑到崔王女的感受,甚至是林封谨的感受。若是不想将两人朝着死里面开罪的话,那么这秘密多半是会烂在肚皮里面的。
林封谨便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一面逗弄着一面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他虽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更是知道不宜久留,却是忙中出错,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那便是此时五国吸取了前代大康朝亡于宦官之手的教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