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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但爱德华还是下意识地又重新将书页翻了一遍,再将视线扫过周围的书架,拿下旁边的几页羊皮纸观看……最终甚至在所有的书架之间徜徉了一圈,似乎才不甘心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叹了一口气。他仰起头,一时间似乎又有些怅然若失……
然后他发现自己最近叹息的时间似乎很多——而且似乎可以预见的,将会越来越多。
小的时候……第一个小的时候,他曾经听信过一句话,一个由老师们有意无意之中篡改了先贤之语,而yin*许多莘莘学子们钻进去的似是而非的谎言。后来他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意之后,却又未免有些疑惑:“以有涯随无涯,殆己……可踏出一步不就是一步嘛?即使永远也学不完,但应该只会逐渐接近,那么又有何可殆?”
但是后来,他发现这句先贤的话确实很真实,真实的令人无比惘然无措,因为随着他所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事情也随之更加越来越多了……
如此说来,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实现,心中那个隐约可见,却又还没碰触到边沿的目标?
“这个世界太多抱怨付出却没有得到回报的庸人,事实上他们付出的东西根本就少的可怜,尤其在力量的获得上,只有敢于一次次去挑战各种看似不可超越的极限,才算是付出了……不过,也仅仅是入门的程度而已。”
灵晶仆心灵之语中送来一个提醒——稍微变得低沉,却越发的震撼起来:“想成为一名强者,就不要在你付出十分都没有得到一分的时候急着抱怨,要相信自己将会获得的成就,给自己一个坚定不移的目标,如此才能让自己的心境坚定;你若不相信自己能够走到最后,你怎么迈过路上那些艰难奇崛的险峰?所以,蜀汉的皇帝小时候,会指着门口的大树说“这是我的黄罗伞盖”,草原上的一位汗王小时候,会对着他的同伴说,“总有一天,天下都会是我们的牧场”。狮身人面像一样的金毛皇帝总把“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挂在嘴边,可见越是优秀的强者,越要有击败一切的自信才行,”
“喂喂,这都不是这个世界的的东西吧……你这家伙,趁着我不注意,又窥瞰我的记忆?”
“哼,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可是相当的危险——探索自己的精神时,永远记住谨慎,时时需要自省,如此才不会被精神的乱流扰动你的神智,将周围的一切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精神的力量只有天才的存在可以操纵,接触它的人要保持谨慎、小心并且敬畏,绝不要心存侥幸。”
与灵晶仆简单的对话似乎可以稍微抚慰一下颤动的心神,爱德华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清醒了不少。
再将手中那本薄薄的书册翻阅了一遍,确定上面的东西,自己已经完全看过,他叹了口气,将之放在书架之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一些古旧的皮卷掩盖好。然后回到前面的书架,开始慢慢地将那些凌乱的羊皮和书册甄别开来,一点点的整理。
只不过心中,却在转动着其他的念头。
虽然那书册只是一本没有完成的作品,但对于爱德华来说,它的意义还不止是引导——原本,年轻的心灵术士曾经保守的认为,自己的这种力量属于人类之中的异端,甚至有可能不被见容于阳光之下。因此,他对于的使用,总是带着一种战战兢兢的态度,同时也有关的记述,应该不会正式的出现在某一个方面的文件之中,只应该是对于某些怪物的研究成果。
不过现在看起来,境况显然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糟糕。
手中这本册子写成的时间,看来并没有多么古老,也就是说,对于这个派系的研究,应该还是最近的事情,而且研究者本身,可能就是学院中的某一位法师……那样一来,自己的道路,应该就可以变得通畅不少。
嗯,说不定很大的可能,就是这位阿尔伯特导师?
心中思虑着事情,手中就有些不稳当了,于是一个失神之间,一本封夹散落开来,羊皮飘荡着,飞扬成了一片皮屑和灰尘散播开来,浓重的怪味让爱德华一阵呛咳。‘喵的……’他低低的诅咒了一句,伸手去捡,却有些愕然的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竟然因此而颤抖起来。
然后就像是因此而醒觉,耳鸣和太阳穴的胀痛也接踵而至,然后就是腹中的一连串细微的咕咕鸣叫……
爱德华伸手揉了揉额头,然后才发现这其实相当正常——书桌上的魔法沙漏显示,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也就是说,自己从决斗,到见了导师,再到来打扫整理,眨眼之间已经又是**个小时的连续工作,却没有适当的祭奠一下五脏庙。
自嘲的笑了两声,爱德华伸手去掏水囊和肉干,不过下一刻他就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吃了两三天的肉干和清水——虽然在森林中狩猎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饮食,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喜欢。而且在这阴沉的塔中闷了这么久,他也确实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在阳光下走走,跳跳。
可惜,当他走出了魔法塔的大门,吸进一口有些清凉的空气,便注意到天空中遍布的红霞,已经开始逐渐消退成为深邃的青蓝,三两颗闪烁的星光,宣示着夜晚的来到。
“喵的。”爱德华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虽然是大陆上最为繁华的几座城市之一,但罗曼蒂的夜晚,也并不是那么有趣……除了酒店,商铺在傍晚的时候就会歇业,更别说是那些魔法物品的商店,而这个科技还不发达的时代里,娱乐的方式也是相对简单,无非就是吃吃喝喝,歌舞声色,但那都是需要用金币铺垫的游戏,对于现在的爱德华来说,有点奢侈而毫无意义,
去找巴洛克?夜雨?唔,恐怕也只能是他喝酒吹牛而已,了无新意,而且那家伙还不一定会安静的呆在旅馆,说不定已经到处寻找乐子,或者去做佣兵赚钱,那么丽莎那丫头?算了吧,这时间段跟小姑娘闹腾什么?更何况,那丫头神神秘秘,接触太多,说不定会缠上更多麻烦……
“喂,那不是爱德华阁下嘛?”
思虑了一下,他不由得有些泄气,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于是就这样犹豫着,他穿过了大门上那个传送法阵,但眩晕还没有过去,却忽然听到一片嘈杂声中,似乎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微微抬起视线,于是便注意到不远处,一片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和他同期的十几个小鬼正聚在街边的几辆马车附近,似乎是正准备什么团体的行动,而向他发出了声音的,正是那个正义青年——学徒中似乎也就只有这个人跟他关系还算良好。
于是犹豫了一下,爱德华走了过去。
“要看到你可真不大容易,你好像完全没有去听课啊?”微微点了点头,年轻贵族的情绪,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热诚,“哦,对了,我还没祝贺你之前在角斗胜利呢,怎么样,导师没有难为你吧?”
不过爱德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只是扯了扯嘴角……不远处,那位米盖尔也站在马车下面,显然,他不会喜欢听到关于角斗的话题——虽然说那个契约似乎有点玩笑的意思,但既然履行了,他就应该算是爱德华的仆人,不管能履行多少义务,听起来总是很刺耳的。
不过年轻的贵族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认为那没有什么了不得?“我们正要去吃完场,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如何?”他盛情的邀请道。
爱德华一路上都在沉默,因为他需要倾听,听着同一辆马车里,几个小屁孩兴奋地讨论着,传说某位名媛千金的果实,是如何累累醉人,某位伯爵夫人的屁股又是怎样出名的荡漾波涛,又或者哪个家族中的小姐,已经到了可以采撷的年纪,再大些就没那种纯洁味道。
“这帮小东西还他喵的知道的真不少……”
如此的话语听了一路,直到下车时,爱德华才悄然感叹了一声,虽然对于这个时代人们的早熟,他早就已经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夸张
他身边的米盖尔低声的咕哝了一句:“这有啥稀奇的,在罗曼蒂,或者整个的利昂行省……十二岁还没破第一次的贵族少爷已经开始被嘲笑了,而且这个岁数还正在不断的变小……据说有皇室血统的家伙在**岁的时候就至少有起码两位数的女人,至于说那几个家伙,虽然没法跟那些底蕴雄厚的贵族们相比,不过毕竟到了罗曼蒂,如果没有见识过卡斯喀项链上的旖旎,岂不是与杀死了巨龙却没有进入龙巢一样遗憾?
九岁时?两位数的女人?
爱德华不由得嘲讽地咧了咧嘴,若是这帮家伙说的是真的,那么故事里的主人公们恐怕也消受不了几年这种艳福……因为按照人类的的生殖理论,他们过了三十岁之后就已经是风烛残年,还
宽阔的界面上已经停满了各色的马车,其中看来不乏挂着醒目徽章,奢华惊人的座驾,而克拉夫家族的马车则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会十分出类拔萃,与爱德华熟悉的位面遵循同一个道理,越是显赫的座驾,就会被深谙经营规律的成功酒馆放在酒馆外最显眼的位置,
在这里,可不会有任何一个屁民跑出来指责贵族们鱼肉人民不作为——你大可以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吐口水,用任何yy的方式来纾解你的不满,但哪怕只有一个字儿传进了贵族老爷,不,他们的狗的耳朵里,那么等待着你的最轻处罚也是血肉横飞的一顿胖揍,至少得付出三个银币才能勉强治疗妥当,而在治疗之前,还很有可能需要在站笼里呆上一两天。
至于说严重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活着爬出那座黑牢,再有兴趣描述他曾经遭受过的事情。
在这里,骂官骂政fu可不是在键盘敲几下,鼠标点几点的轻松差事,没有能够撑过这些的财力和体力,最好不要轻易尝试,因为……
“与这帮子相比,什么工…商城…管执…法大队的暴…力执…法,简直是天使的絮语啊……”
这座两层的小楼未必能有爱德华在白杨镇的希尔顿酒店的规模。然而一旦跨过那扇绯红的门扉,便会明了人间天堂的含义……相比于外部的装潢,内部更加富丽堂皇了无数倍,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爱德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房间装饰。
实际上他无比贫乏的通用语词库中,绞尽脑汁也只能搜索出“漂亮”这个单挑的词语,虽然说跟他印象中真正的高雅舒适还相差着一定的距离。
大厅没有半点一处ji院寻常都会泄露出来的猥亵氛围,纯手工羊毛地毯,象牙雕琢镶嵌有高品质晶石颗粒的华美椅子,六盏将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的仿水晶玻璃吊灯,墙壁上挂有一幅幅美丽贵妇模样的美人肖像画,这分明是一个再贵族不过的大厅。
第四十二章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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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夜宴(二)
不行,这一章必须改,之前写的太次了……多改出来的小一千字,当作赔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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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手工羊毛地毯,象牙雕琢镶嵌有高品质晶石颗粒的华美椅子,六盏将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的仿水晶玻璃吊灯,墙壁上挂有一幅幅美丽贵妇人模样的肖像画,如果骤然置身于其中,那么第一感觉应该就是……这分明是一个再贵族不过的宅邸大厅。拨动着鲁特琴的英俊诗人,或者三五人组成的小型乐队,正在每一个角落之中演奏出各自的曲调,神情专注,旁若无人。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