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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了这个伤势的是那个裹着长袍的家伙手中的……正确的说,是从他的上肢上面延伸生长出来的武器——那有些像是长剑和弯刀的集合体,不过实际上他们应该是那个人形怪物的爪子,或者手指。这种明显由骨质构成的巨大手爪在暗淡的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泽,但是偶尔又有一点绿光从那上面泛shè出来。让每一个人见到它们的人都心生凉意……
下一个瞬间,这柄怪异的武器便与一柄长剑撞击。魔法长剑像是被卷入金属之中一样发出令人心酸的悲鸣。继而喀嚓一声被折成了两段!它的主人抽身后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怪物的另一只手轻松一挥。带着头盔的头颅就此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血sè的弧线,咚地一声撞上了皇帝寝宫前的盾阵。
几滴鲜血迸溅。落在盾墙之后的弗拉基米?弗拉基米洛维奇脸上,伯爵用手中的手帕轻轻拭去,灰sè的眸子一瞬不瞬,冷漠的盯着场地中的杀戮。
“还没有回音?”密探头子开口道。而他身边一个年轻的骑士顿了顿,抚摸着一块蓝sè的晶石,然后回应:“是的大人,所有的传讯晶石都毫无反应,而几个出去报信的人也没有回音。”
“真是讽刺。”老伯爵垂下眼睑,眼皮动了动。
是啊,一位皇帝竟然在皇宫内被一群刺客围攻。杀手与皇帝只剩下了一墙之隔,这简直太有创意,也太悲剧了一些……而更令人感到悲哀的,就是这个恶毒的小玩笑已经发生了两个沙漏的刻度,竟然还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
幸好。距离结束,也并不是很遥远了。
骑士们的损失很大,但仍旧占据着主动,一个笼罩在金属之中的影子正在趋前。将面前的对手逼迫的接连后退!
这是一名身材不高的骑士,身上的铠甲晦暗无光,武器也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骑士剑。中规中矩,可是当这柄长剑挥动起来,挂动的风声却尖锐得几乎无法听见……空中留下一道道残留的弧线形影像,以及两个刺客与骑士剑碰撞后的频繁火星,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然后,是嘈杂的脚步声。
通往外侧的门扉终于在轰地一声闷响中洞开,十几个骑士一拥而入,而在他们身后,那个红发的身影不动如山,手中一柄骑士剑挥动之时,一道光泽耀眼的闪电已经从他身后的法师手中喷出,径直将一个魔物推出了几十尺,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围攻变成了一对一,于是那名面貌平凡的骑士手中剑刃连转,顿时刺穿了另一个魔物的咽喉!而残余的两个魔物动作飞快,在一瞬就已经判断出了局面,他们毫不犹豫的蜷缩起来,一个闪动,便各自撞向了那名施法者,只是数量上的优势此时已经足够改变一切,一声齐齐的暴喝里,十余柄
“真是一群狡猾的混蛋!法师团的那帮废物都是一群白痴吗?竟然放进来了如此多的刺客?真是岂有此理,这帮家伙就只会浪费国家的财产!”红发的皇子殿下发出了一个咒骂,继而提高声音:“弗拉基米卿,你做得好!我父皇的情况如何?”
“众神庇佑,陛下一切安好。”
“很好,弗拉基米卿,您的忠勇,应该得到最好的奖赏……”皇子的视线扫过整个厅堂,冷哼道:“不过现在,我仍旧需要借助您的力量,守卫陛下的责任由我来旅行,你可以离开这里,去追查这些刺客的幕后主使了。这群该死的宵小之辈竟然能够闯进这里,而且jǐng报法阵没有产生任何作用,我怀疑法师团之中,已经被人渗透了……所以我要奏请陛下,对于这帮家伙进行一次彻底的审查。”
“殿下英明。”密探的领袖微微垂头,声调不变:“但非常抱歉,殿下,您的要求,恕我无法执行。”
“很好……什么?”王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拒绝自己:“弗拉基米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很抱歉殿下,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我不能冒任何的风险。”密探头子的声音仍旧干涩嘶哑。不紧不慢,他面前的盾阵却随之一整。“如果有必要,或者……请让您的部属都离开这里,我也可以让您与陛下见面。”
“他们都是忠勇的近卫骑士,难道你怀疑他们的身份?”
贝尔特脸sè一变,他不知道这个皇帝身边最为忠诚的走狗此刻为何要对于他如此jǐng惕,不过。他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这个时候,维护在皇帝身边,正是表现忠勇的时机。对于他的皇位继承权,是一种最大程度的巩固,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冷喝道:“现在危机还没有解除。你的这点人手,不注意维护……”
“是的殿下,确实有些不足。”伯爵忽然开口打断他:“如果有所差错,我愿意承担任何的问责,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带有嫌疑的人接近陛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子呆滞了一下,然后他瞪大眼睛,愤怒的提高了声音:“你们怀疑我?真是可笑,我为何要谋害自己的父亲?”
“殿下,并没有人如此怀疑。只是在目前的境况之下,您不宜与国王陛下有过多的接触罢了,”
“真是岂有此理!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弗拉基米?弗拉基米洛维奇!你想要谋反吗?”
“究竟是谁要谋反,可还不一定呢。”
yīn测测的语调,在一片闪烁的光晕之中响起。将所有人的视线同时吸引到大厅的角落……而传送的光辉随即勾勒出十几个高矮不齐的人影,其中领先的那个红sè人物,让王子殿下也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弗莱明大师?您是何时回到罗曼蒂的?真是太好了,有您坐镇,这里自然万无一失。”王子的惊讶中带着一点喜悦,不过很快。对方苍白的面孔上凝重的神sè,就将这喜悦消弭无形:“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好倒是不怎么好,不过,我倒是有幸看到了一场有趣的剧目”
“大师,您是否是误会了什么……或者受到不正当言辞的唆使?我怎么可能会去谋害父亲,我……”
这个疑问,引发了一个小小的嗤笑……爱德华险些笑了出来。
“弄错了目标或者受到不正当言辞的唆使”这种词汇不是明摆着暗中嘲讽对方的智力和判断力么?
这位皇子的脑筋,未免转得太慢,显然是从未经历过这种大事的锤炼……这个时候,辩解有何意义?还不如直接要求到皇帝陛下面前辨明是非,想必也不会被拒绝,见到了皇帝有啥证据都是好说,在这里胡扯什么?若是对方拒绝,那么就立刻逃走就是了,法术学院的大门也没关着,找个求公理的地方难道还找不到么?
“杀了他,你自然也就就是国王了。否则,你要等多久?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弗莱明**师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想不通你们这种无聊的伎俩?你那个老子跟你一样没有耐xìng……嗯,去翻翻史籍,你才能知道你这点小伎俩,实在是不怎么新鲜。”
“**师阁下,你如此血口喷人,可有什么凭证?”贝尔特的面孔瞬间就已经苍白……这个借口虽然简单,但是却足够动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皇子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好的,zìyóu民会在五十岁左右时将生命力消耗干净,贵族平均寿命也只比平民多出十年。但身居高位的人,尤其是国王陛下可就不大一样,神术的作用之下,他们不会再轻易生病,即使受伤也可以迅速痊愈,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活个仈jiǔ十岁绝对没有问题……孙子甚至重孙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身为皇子,若对于那张高高在上的椅子有所憧憬,最好的办法只有祈祷一场意外,将盘踞在上面的老家伙给带走。
当然,皇位的持有者嘛,有意外就会更换,没有意外制造意外也会换……这种事情,在人类帝国几千年的历史里,也并非多么新鲜。
这种事情,即使没有丝毫的证据,光是一个说辞也足够让人百口莫辩,而更关键的是,若只是一些臣僚对于他的行动有所不满,这件事情还算是容易解释。可是一个**师的发言权可就不同。
“证据?或者有。”
**师冷笑了一声,于是他身后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走上来,头顶上象征地位的璎珞微颤,他展开一张烫金的羊皮纸,朗声开口道:
“今天早些时候,我接到了一份殿下亲自签署的调令,要求加强皇城之中的jǐng备。因为发生了行刺事件,所以我也就签名了,不过我并没有看到那些调入的骑士们……但刚刚**师阁下询问。我才与近卫骑士团进行了联系,他们那边的答复是,从没有命令从他们那边调集人手。”
“克伦威尔。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签署过这份命令!”目光与那羊皮一触,皇子的脸sè顿时大变。感到一股冷意沿着脊柱升起,
“殿下,这上面的魔法印鉴只有你本人才能激发,而且要求你必须头脑清醒的时候,或者,你是在怀疑这个由公正之神赐予的神术的公正xìng?”弗拉基米忽然开口道,笑声干涩,冷漠:“三十个人,还真是个大胆的计划。不过不得不说,胆大的计划往往都有一定程度的实行可能,如果我不是刚好回来的话,你恐怕就已经成功了。”
一众骑士却互相对望一眼,齐齐的低头不语……
王子心头气急交加。五官已经扭曲到了一个狰狞的程度,声音也凄厉的仿如夜枭:“你们哑巴了?我是听到了jǐng报才来到这里的,你们不是也听到了吗?你……”
他的语声随即顿住。
一道光泽如丝,钉上他的身体,而丝线的另外一头,一块侦测谎言的魔石上。红sè的光泽如流动的鲜血一般……
这石头,就握在**师手中。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年轻的皇子大叫,眼前的变动,已经让他脑中乱成了一团,
“已经不行了,请殿下离开这里吧。”
一个骑士忽然开口道。
伴随着这语声的,是一片叮叮轻响,他们身上的铠甲随即滑落,露出其下,颜sè晦暗的服饰,不过眨眼之间,一队骑士,便已经化成了二十个魔物的此刻,围在贝尔特的身周,躬身作势,然后齐齐向后,冲向厅堂中的所有人!
他噌地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试图向着其中的一个魔物刺去——这一剑不求杀伤,但求能够澄清他的身份,然而魔物的动作是如此之快,在他的剑尖刺破空气的时候,那里也已经只剩下了一片幻影,随即消失不见!
“蠢货!”
弗莱明哼了一声,随手一指。
刹那间,一道金黄sè的光泽展开,在这位王子周遭包覆成为一片透明的薄膜,王子手中的长剑收势不及,在其上狠狠地一刺,但那看起来暗淡纤薄的光泽却纹丝不动,长剑却已经弯成了一个圆弧的形状!反弹的力量,随即将他推得后退了几步!
“谋朝篡位也就算了,与那些深渊之中的东西打交道,就凭你的力量,竟然还没有被啃吃的不剩一点杂质,也算是个奇迹了,唉,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你的父亲来判断把,放下武器的,饶你们一命,如果想要负隅顽抗,那么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
“你们……你们陷害我!”他尖叫道:“我要见父皇!我要……”
“愚蠢的凡人,那点儿小小的权利,也能让他们如此的疯狂。”法师打了个响指,他的声音便已杳不可闻:“闹剧一场。”
再将几个骑士烧成了焦黑的尸体之后,那一道电光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滋养,蛇一般的昂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