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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爱德华所想的,则是更深一些的事情。
从这一场闹剧的开始。到现在只有半个沙漏不到……若说这些私军是闻声而至……那么这帮家伙的反应。简直何止是迅速,简直是快如闪电了。
或者,这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镇压行动?那么自己就真是适逢其会……
不管如何,这算什么?下马威?
爱德华冷笑了一声。无形的力量向外翻滚,牵动起周遭所有的跃动的火焰元素!于是周遭的光辉瞬间增加了三四个等级!火焰在这一刻犹如得到了生命,他们欢快地膨胀舒展,将每一捧人头大小的火苗化作冲天而起的巨龙!整个广场的上空一瞬间几乎重新升起了一轮……不,是十五六个并拢在一起的太阳!
于是。人喊马嘶。
可怕的升腾的火焰只持续了一个呼吸,然而那灼热红亮的光已经足够勾起大多数人心中对于恐惧的本能回忆,更不要说原本就只凭借本能行动的马匹&……于是原本整齐的锋线顿时乱了,嘶鸣中至少有一半人开始喊喝,拉扯缰绳,压制住他们试图掉头的坐骑。
效果不错。
心灵术士挑了挑眉头,将对方脸上的慌乱和恐惧收进眼底……实力是保证平等谈判的基础,刀剑很多时候收在鞘中要比砍在对方身体上更有威慑力——
“法师,把你地法术解除。所有人放下武器,将你们的手举高!”
一个清晰,冷漠但动听的声音,被魔法扩大,越过广场上百多呎的距离。让爱德华怔了怔……他手中的火光收随之黯淡了一下,不过眯起眼睛,仔细的感觉着某些东西之后,他便有些释然地微微一叹。
骑兵队中也打马走出两人。稍微靠前一点的那匹马没有一丝杂毛的洁白。欺霜胜雪,却有些暴躁。不住地昂头喷着响鼻儿,而后面的栗sè马匹仅仅是毛皮光亮,却要比前者安静得多。而它们的主人似乎也与之有着相同的个xìng,栗sè马的骑士只是装配了普通的板甲,制作得却极端jīng良,而白马的骑士银盔银甲,通身闪耀着洁白神圣的辉光。
那种熠熠的辉光,不只是被周围的光芒映照……不管是那铠甲或者是从头盔下流溢出的金sè的长发,都好像有光在上面流动一样,几乎让他的面目都变得模糊起来。背上双手剑地剑柄尾部的装饰反而刺目闪亮,乍看起来她的整个人好像都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中,骄傲高贵。
那光辉和他座下的高头大马,几乎让人忽略了那比一般的骑士要矮了一头的身高。
“再重复一次,放下你们的武器!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被怀疑与邪教徒勾结,放弃抵抗,接受逮捕,否则的,我们将以武力迫使你们服从!”
白马上的骑士推起面罩,露出一张jīng致的面孔,挺直的鼻梁,宝石般的蓝眼睛,带着几分少年人的中xìng,只有粉红的樱唇和纤长的睫毛,给这张脸增加了一些属于女xìng的柔美。不过又被那脸上冰冷的神sè给抵消了七八成。
“哎呀呀,好熟悉的样子呢&……”丽莎的目光转了转,不免笑道。清脆的语声,穿过那jǐng告的声音,清清楚楚。
“你们没有听见吗?放弃抵抗,接受逮捕,否则的,我们将以武力迫使你们服从!”
女骑士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一成!她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瞪大眼睛,碧蓝sè的双眸里怒火熊熊,然而那个敌人却只是嘻嘻一笑,毫不在乎。
心灵术士半举着手,火焰在他的手中吞吐游走,化为五六种形态,而他似乎很着迷于将之塑造成为更加复杂的形状。在女骑士有限的耐心彻底消磨之前的一刹那,他才抬起了头:
“逮捕?证据?我怎么一点儿都不明白?我们只是过往此地的旅人,但却平白无故受到你们袭击。难道说鼓山城突然实行了宵禁?所以所有人都不能在夜里走出建筑物?或者此地的主人做出了什么不法之事?可我怎么记得按照图米尼斯的法律,任何允许建筑并且收纳信徒的神殿都拥有着dúlì的自治权,除非拥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不允许任何人任意攻击?哦,对了,此地还兼有公共场所的特征。怎么鼓山城里面进出一座神殿还要有军队和地方城守的允许不成?”
“保护?真是可笑!犯罪者从来就不可能享受到什么保护!我们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这座神殿被别有用心之辈利用成为了窝藏犯罪的巢穴,因此根据城主大人的命令,所有在此出入的人,尤其是半jīng灵一概都要作为嫌疑人逮捕!”
栗sè马身上的骑士。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似乎是个男子,只是声音有些高,透过头盔传出来时,便带着一种冷漠和油滑的感觉。
“那好吧。究竟是什么样的罪行,需要如此兴师动众?”黑袍法师轻轻道,却似乎没人注意,那声音传得很远,几乎送进广场里每个人的耳朵。
“什么罪行?杀人。绑架,走私,窝藏凶犯并且有证据称这里祭祀的这位名为蓓尔莱娜的女神可能是一个太古邪神的化身,神殿的自治权?那对于一个邪神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邪神?诸神在上!”
黑sè的兜帽下传出一个刻意扬起的声音,充满夸张:“那真是令人遗憾而且害怕,诛神保佑我的耳朵。这,这……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让这种可怕的存在存在于一座城市。这一点我深表赞同。而且这也是图米尼斯王国,伟大的费尔南迪斯家族颁布的国家法典上明令禁止的存在。为了不让无辜的民众受到损害,必须坚决有力。勇猛果敢地将之根除,绝对要根除!”
于是所有落在那一袭黑袍上的目光都不由呆滞了一瞬,为那夸张的表现不明所以……场地中一时间竟然出现了诡异的宁静,只有那个平稳的声音远远传扬,送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那么好吧。作为一个过路的旅人,我要说的是鼓山城的领主大人在制止和摧毁邪教这一点上做的可真是足够糟糕……居然让一座邪教的神殿在这里建立而且还存在了很久……我认为他必须为此事负全责,赔偿我这样毫不知情地进入并且还进行了游览的普通人……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对于我虔诚信仰的污染,而且有造成我身体上被邪气侵害的可能。所以我必须要求从jīng神和物质两方面得到足够的赔偿……嗯,在这一点上。你可以就此事做主么?”
“你!“年轻的女子愣了愣,然后不由冷笑:“你以为你能拖延时间来伺机逃走?好吧,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我们早就发现了邪教徒在此地活动,并且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虽然那我只是无辜的路人,但我现在要说的是,我是谁无关紧要,因为我的身份无关我的问题,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纵容邪教徒犯罪的原因?”
“血口喷人!我们何时纵容过罪犯?”女子一呆,继而怒道!
“你自己清清楚楚说了,这里有人犯下了杀人绑架走私……嗯,就算每样都有这也是至少三个案件了,而且还有那个邪神的问题……那么为何第一个案件发生的时候你们没有直接来取缔这地方?别告诉我这三件事都是在一起发生的。你是想说你们是需要三四件罪案堆积起来,然后靠一个不靠谱消息才能找到凶手的饭桶,还是说你们故意知情不报直到事情闹大了才来解决问题的蛀虫?”
“你这……当然是闹大了……”年轻的贵族显然没有想到这些说法的问题,冲动之下,他几乎脱口而出,幸而头脑尚算清醒,才没有闹出笑话。
……
“这……爱德华阁下他这样做也太……太大胆了吧?简直是……简直是……”
就在某个猎人搅动舌头的同时,站在他身后的小贵族已经瞠目结舌,他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喃喃自语。
“简直是把事情故意搞大是吧?对于这个家伙来说啊,这是家常便饭啦,只要他判断出来对方的实力不如他,他就一定会这样的,或者是为了让对方自乱阵脚……不过更重要的是,应该说他是在做准备。”丽莎小姐微不可查地挥动了一下手指,于是一层光泽便在所有人身周闪动,然后,她才轻轻地哂笑。
“什么准备?”
“敲诈啊?说穿了,就是要从对方的身上弄来什么东西,不管是钱也好,资源也好,魔法物品或者什么报酬也好,总之他是不可能白白的去干任何事情的,必须要有酬劳才行。”
“但是如果有哪个傻瓜真的跟这个家伙去谈论什么条件,那么就是一场灾难了……”达赫妮接口道,作为曾经的交涉人,这位女祭司回想起之前的某些事情,便忍不住叹息。
“但以他的力量,难道还有什么无法得到的东西么?”
“大概是以前作为佣兵时养成的臭毛病吧?这个家伙……我好像听艾莲娜姐姐说过,他以前的外号啊,叫做剥皮者爱德华,就算是巨龙,说不定也要被他剥下一层皮来……
“真是……够了!”
女骑士咆哮起来,对面那一群人好整以暇的态度,让被愚弄的感觉变得更加沉重!也让她秀美的面孔瞬间就涨得通红!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在这个时候还会如此巧舌如簧地颠倒是非,几句话之间就将问题的中心给推到了自己一边,想要反驳几句,却又被愤怒把思绪搅乱,难以找到对方言辞上的破绽。
“任凭你怎样拨弄毒蛇一样的舌头狡辩,今天也休想逃脱晨曦之主的惩罚,以神的名义,我要用剑和事实戳穿你的鬼话!”
“哦,以晨曦之主的名义,你想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挥剑不成?”
“哎呀……误会误会,尤利娅小姐……不,尤利娅圣武士,请您暂息雷霆之怒,我想,我可以证明,这个人与这件事情毫无瓜葛。”
就在剑拔弩张的一刹,一人一骑越过那道骑士组成的墙壁,适时地在火焰上浇了冰水一瓢。
第三百八十一合章两大家族的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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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
女骑士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那个发言者,他正穿过几个骑士的阵列,刚刚发出的洪亮语声让他的呼吸也有些急迫。然而却仍旧勉强着提出答案。
“是的……以,拉尔夫斯家族的名义,我可以担保他不是什么邪教徒,因为他是……学院的学生。”这位来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也是阿尔伯……”
“原来是威利安,好久不见。”
那个年轻,带着嘲讽,却似乎能够悄然深入人心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让正在对话的三个人……以及周遭的所有骑士都不由一惊。
太近了。
那一袭黑袍,不知何时已经飘荡在他们面前十尺的视线里,舞光术渗白的光泽辉映,那柔软而漆黑的长袍,仿佛一抹最为深幽的光影,竟然令任何人都无法注意到,他究竟是如何跨过了这百多呎的距离,忽然来到了那三匹马的前面的!
“好久不见,学徒长阁下。这样的偶遇,真是令人欣喜……”打破了沉寂的,是一连串的金属摩擦,但在这剑拔弩张的声音里,那个问好,便显得尤为温暖和珍稀。
威利安?拉尔夫斯。
黑sè的兜帽下的半张脸上,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意……面前那位正义感深重的小贵族,看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虽然在贵族装束外加了一件象征学徒的褐sè长袍,不过他那种对于任何认为有必要纠正的事情,都要不遗余力的个xìng,似乎没有产生过丝毫的变动。
“有一个月了吧,看来你似乎又有jīng进,真是需要恭喜你呢。”
说起来,虽然是千辛万苦的进入了魔法学院,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