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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摆弄下刚刚嫁接的花,她培育了很多种稀奇古怪的品种出来,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有心得的。
然后又听到风声说那个小子竟然率军翻越了塔伦山脉,直接入侵到了帝国的心腹地带,直逼王都近郊!
这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把她的女儿就丢在了南方,怎么不把她一起带过来呢?
这样她好歹也能看看温蒂嘛,都有快三年没有见过她了,但这也只能想想了,她知道他不会带她来的。
因为他和他实在是太像了,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做事风格也是。
这固然令人感慨,可万一有一天他又重蹈覆辙,他们这对年轻人又走上那布满荆棘的路呢?
一想到这里她就轻轻摇了摇头,很快又自嘲的笑了笑,她还管年轻人的事情干嘛?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今天天气难得的放晴,不过积雪并未融化,现在还没有到开花的时候,她也依然习惯性的坐在花园里。
有园丁在翻着土壤,还有十几名身材高大的士兵在那里拱卫,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气势逼人。
他们身上穿戴的铠甲胸前,并不是蔷薇记号,而是咆哮的狂傲雄狮,他们是狂狮卫队的人。
狂狮卫队负责保卫皇室成员的安全,虽说蔷薇夫人贵为先皇雷蒙的亲妹妹,同样是皇室成员。
但她早就脱离宫廷,供她差遣的应该是蔷薇卫队才对,而且有资格带着狂狮卫队同行的仅有寥寥数人。
再确切点说在雷蒙死后,有资格带狂狮卫队的就只有两个人,是一对母子,坐在皇位上的雷加,以及他的母亲,设计陷害了皇后,因此得以上位,在王都内口碑极差,现在却是最有权势的女人,荆棘夫人。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姐姐了,姐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动人,真是令人感到羡慕。”
一个戴着面纱的美妇人坐在蔷薇夫人的对坐,她的一言一行都十分得体,给人以温雅贤淑的感觉。
“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就算想杀掉我,也要等我喝完这杯茶,当然,我是不会为你甄茶水的。”
蔷薇夫人对于这个帝国目前最有权势的女人并不怎么感冒,甚至言语里有很深的讽刺。
别人畏她怕她,可她从来都没把这当回事,要不然她也不会心安理得的在王都住了这么多年。
“姐姐你这样对待我的话,可是很令人伤心的,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吗?谈谈过去的事情。”
荆棘夫人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她的皮肤非常的白皙细腻,简直和十几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
“谈过去的事?过去还有什么好谈的?在你赶走露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你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为的你那个宝贝儿子的事情吗?”蔷薇夫人冷冷一笑,当年的那件事情她至今依然耿耿于怀的。
即便过了这么久也不曾消散怨气,曾经是多么亲密无间的几个人,最终分崩离析。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其实我来,不是为了我的儿子,而是为的他的儿子的事的。”
荆棘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蔷薇夫人的这副恶劣态度而生气。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有太多年没有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真正逆贼
对塞洛来说,此次带兵出城教训南方来的那群乡巴佬,是他进入王都的绝佳机会,他在地方上呆够了。
伺候那帮鼠目寸光的贵族老爷不仅十分的繁琐,时刻都还要贴上一张笑脸溜须拍马,要顺着他们心意。
稍微说错了一句话,就会遭到打压,塞洛虽然是行家里手,可终归还是感到有些疲倦,而且他有野心。
属于他的舞台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铁壁行省才对,虽说他前段时间听过不少关于南方战场的传言。
说什么那个从远东来的公爵非常厉害,又是歼灭了东海舰队,又是打败了帝国精锐的中央军团。
再加上之前他在北方的动作,各种传言煞有其事,都把那个年轻公爵形容得青面獠牙,跟恶魔没区别。
军中的传言也很多,可塞洛偏偏不信邪,他坚信帝国中央军团之所以失败,完全是卡妙的指挥失误。
而且那些传言难免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他才不相信一直千里迢迢从南方赶过来的军队,能够打败他,再者翻越塔伦山脉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吧,别人虽然都在惊叹居然有人能达到如此前无古人的伟大成就。
但他坚持相信事实不是那样的,这绝对是临时拉起来的一帮农夫,别看声势挺浩大的,其实不堪一击。
现在不是好多村庄都传出有农夫挥舞着农具开始反抗的消息么?这样的军队别说来一万人。
就算是两万三万甚至是五万,那也不够他砍呀,而且人数越多,他能够奠定的功勋也就越大。
他明明是怀着如此美好的憧憬,但真的上战场与敌人正面交锋以后,他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的军队。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弥漫的大雪中,那支如同标枪一样插在雪中岿然不动纪律严明的军队给他的震撼。
这些蔷薇家的士兵最开始时候也许并不是精锐,他们并没有过人的意志以及强壮的体魄。
可随着与帝国中央军团的作战,以及翻越塔伦山脉的壮举,这给他们的意志带来了质的升华。
“长,长官,不是说我们对手是一群穿着破烂的平民吗?可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是精锐军团呀。”
塞洛身旁的军官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结结巴巴的询问,在路上塞洛一直宣扬敌人是多么多么的弱小。
他们这里展开攻击就跟打猎一样容易,让士兵们放开手脚的去作战,轻松加愉快的进行着享受。
可抵达之后才发现敌人的装备精良程度竟然不逊色于帝国的精锐军团,比他们不要好得太多!
“别被他们给唬住了,就算穿上铠甲,也不过是一群农民,是不懂战法的乌合之众,别怕他们。”
塞洛说这句话色厉内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但他依然硬着头皮上前去,这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而在弥漫的风雪中,几名骑手位于犹如冰雕的军阵前方,天地间静悄悄的,唯有战马发出低沉马嘶。
那浑身都覆盖着白雪的军队简直跟这片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让人发自内心深处的胆寒。
“这位想必就是铁盔城中的塞洛将军吧,果然像传闻中的那样威武雄壮,能见到阁下真是本公爵荣幸。”
林叶策马过来,到阵前与塞洛对话,他的一动总算让这犹如画卷一样的场景动了起来。
“唉?你怎么,怎么认识我?你……就是那个远东公爵吗?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来犯?”
塞洛讶异这个黑发黑眸的年轻公爵竟然能够叫出他的名字来,而将军的称号也给足了他面子。
这让他下意识有些飘飘然起来,但出于形式上,他还是质问了林叶一番,他代表的可是铁盔城。
“当然知道,这里是先皇曾经击败前代王朝军队,解放人民的土地,而我则是追寻着先皇的足迹来的这里,效仿先皇做同样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塞洛将军为何不随本公爵一起讨伐逆贼,却要在这里阻拦呢?”
林叶扫视塞洛麾下的士兵一眼,看起来固然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但很明显这些士兵是来自于不同地方。
他们装备简陋,阵型松散,甚至连身上穿的士兵制服颜色都深浅不一,一个个都显得十分的茫然。
“逆贼?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帝国的头号通缉犯才是货真价实的逆贼吧,识相的早点下马束手就擒,我把你抓到王都去,交给陛下审判,但如果你执迷不悟,乱军之下,刀剑无眼,伤到你可就对不住了。”
塞洛色厉内荏,眼前这支军队和他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可他只能硬着头皮不至于堕了威风。
可在潜意识里他已经弱了那个年轻的公爵不止一头,当然这也有地形的因素在里头。
林叶麾下的军队正好驻扎在一个坡度有些倾斜的山坡上,居高临下,在高度上是要占据着优势的。
“谋杀先皇,篡夺皇位的雷加难道不应该是真正的逆贼吗?本以为塞洛将军是识时务的俊杰,能够与本公爵一起合力讨贼,奠定不朽功业,可塞洛将军既然要与逆贼同伍,那本公爵就只好对不住了。”
林叶勒马回阵,不愿和塞洛再谈论下去,显而易见这是谈崩了,塞洛同时也策马返回。
“喂,我们真的要和对面的那帮家伙打吗?我可从来没打过仗,也没说是和这样的对手交手呀。”
“我可听说他们之前杀了好多人,而且连帝国的中央军团都被他们给打败了,我们真的有胜算吗?”
“糟糕,他们开始发动攻击了,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雪花全都飞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抖得好厉害。”
士兵们面面相觑,对方已经毫不犹豫的发起了冲锋,浩浩荡荡的铁甲裹挟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冲杀过来。
地面的隆隆响声与冲刺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还未接近就让人感觉到扑面袭来的冰冷寒意。
完全可以预见一支所向披靡犹如一杆锋利长矛的军队,碰上一支好似破旧钝刀的军队。
两者之间的冲突会是何等的结果,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第五百二十七章没有听见
占尽天时地利的蔷薇军势如破竹,和铁盔城的守军比起来,除了数量以外,其他所有方面都处在优势。
第一个照面的接触就让塞洛感受到了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御,任由他麾下士兵如何猛冲都无法撼动坚盾。
反观蔷薇军不仅防御力够硬,让守军无法推进,那刺杀出来的长矛也锐不可当,轻而易举穿透皮甲。
铁盔城守军的薄弱护甲在长矛面前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鲜血溅洒在白雪之上,渗入了下层的泥土。
本来还对自己抱有十足信心的年轻士兵们,在与这帮虽然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大,可气势截然不同的同龄人的厮杀中,幻梦瞬间破碎,双方的战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体力还是阵型或者是武器的运用。
先天与后天条件的不足决定了他们将兵败如山倒,而且还有一支骑兵部队在侧面凿阵,势不可挡。
起初塞洛还能传达命令,指挥士兵进行突击,但当他发现士兵们无法完成他下达的任务目标以后。
指挥就变得毫无意义,他的脸色越来越发的惨白,他茫然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了雪地里。
明明耳畔杀声不断,可他就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那一幅幅的动态画面是静默的,他似乎丧失听觉。
这是在冰天雪地中受到过度刺激的结果,信心满满的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瞳孔越来越大。
在重骑兵的凿阵下,他们本就不够稳固的阵型变得七零八落,攻击与防御都非常出众的蔷薇军开始形成包围圈,将这些铁盔城的守军围堵在中心的一块洼地上,在长矛的逼迫下,留给他们的空间越来越小。
士兵们为了自己的性命全都往后退,拥挤成一团,简直摩肩接踵,如果从山坡上往下看去。
会发现位于中心位置的士兵,甚至有被人给踩下去的趋势,他们不是没有试图发起反扑。
但锋利的长矛是收割他们性命的绞肉机,在长矛面前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挣扎,再强壮的肌肉都顶不住几杆长矛同时的刺杀,鲜血顺着枪杆滑落下去,最终在枪杆的中段开始滴落。
温热的鲜血溅洒在白雪上,甚至还冒着嗤嗤的热气,可生命在快速的凋零着,蔷薇军完成了结阵。
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铁盔城的守军一步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