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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和海军，都没有发现彼此。
第423章 杀了我
十艘奥丁海军战舰停靠在近海，放下十几艘长艇来到岛上，三百多名海兵拱卫着舰队指挥官，一位海军少将。
在海军少将身旁，并肩站着一位身穿华丽法师袍的白胡子老法师，看上去慈眉善目，眼神间却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海军少将杰克逊对白胡子老法师很恭敬，“我们在这座岛上停留半天寻找补给，您觉得怎样？”
海军少将身份显赫，不会对普通法师如此恭敬，但这位白胡子老法师并非平民，而是帝国的显赫贵族“白豹”大公的供奉法师，享有超然的地位。
帝国有十位公爵，和绿堡大公胡瑟·汉顿·威尔逊一样，白豹大公拥有自己的公国，而且家族中出了一任强悍的守护者，在贵族中的地位十分高贵。
白胡子老法师淡淡道：“半天太久了，给你们两个小时，大公阁下指明了要拟形者的身躯作为炼金材料，别放跑了猎物。”
杰克逊点头，他的舰队追击伊沃，是为了白豹大公服务，他不介意听从白胡子老法师的命令。
白豹大公和帝国的目标并不同，大公想要的是伊沃的身躯，拟形者重现人间的情报，已经被各大顶尖势力所知，其中不乏一些别有用心者，贪图拟形者躯体在炼金学上的价值，白豹大公就是其中之一，他对杰克逊和白胡子老法师下了命令，尽量活捉伊沃，保持活性的拟形者身躯，价值更加高昂。
十艘海军战舰，总人数达到两千以上，所需的物资很庞大，上岸的海兵们迅速采集物资，深入岛屿，逐渐接近岛屿的另一面……
……
踩上海滩，足弓深深陷入细软的沙子，触感舒适，有些痒痒的。
好不容易登岸，伊沃也不由得放松了心情，而水手们更是毫不顾忌，绑好长艇后，便在沙滩上奔跑呐喊发泄。
海滩上的海龟慢悠悠地挪动，远离这群不速之客，趴在母龟背上的小乌龟，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直立行走的生物。
海鸟扑簌簌飞起，落在树梢间，歪着头观察人类，似乎觉得在沙滩上乱跑的水手们好蠢。
哈迪斯看了看天色，面无表情道：“现在是中午，我们有四个小时搜集资源。”
伊沃点点头，把二十几名水手叫到面前分配工作。
“这座岛是我们进入神望洋前的最后一站，我们要在这座岛上采集足够的资源，分成四队，哥尔多带着五个人寻找水源，亚莫带十五个人打猎，顺便采集能食用的植物，船工兄弟，你们带二十个人采集木头，储备修船物资和制造弩炮弹药的材料，其他人警戒放风。”
水手们面面相觑，“那船长你干什么？”
伊沃大义凛然道：“我当然是去散步！”
水手们悲愤叫唤起来，“太奸诈了船长！”
“别废话，赶紧工作去！”伊沃一脚把亚莫踹了个屁墩，把这群惫懒的家伙赶去工作。
亚莫捂着屁股欲哭无泪，为什么只踢我一个人。
水手们如火如荼地采集物资，伊沃和哈迪斯顺着海岸线散步，准备探索一下这座岛屿，随口聊着天。
哈迪斯：“如果我们以后的处境像这个月一样糟糕，你所说的发展势力将遥遥无期。”
伊沃不以为意，“翡翠海被奥丁帝国控制，自然比较危险。在大海上发展势力，所需无非是人手、装备、船只，世界十三片海域，总有些地方没被势力瓜分，除了北陆和奥丁大陆，迦太基、缪尔和亚伯拉罕附近的海域都可以供我发展。在登陆亚伯拉罕之前，我要组建足够数量的战斗人员，不能只招募水手，所以必须要控制几块岛屿作为暂时的据点，招募新人，进行训练和培养，还要建立自给自足的资源链，我们要做的工作还多着呢。”
哈迪斯摇头，“想要完成你的设想，只有掌控一片海域的资源才能做到，也就是成为海盗王。”
“十三片海域，却只有七个海盗王，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哈迪斯面无表情点头，“说的也是。”
像罗斯柴德那样的海盗王，掌控一片海域，拥有取之不竭的资源，这就是伊沃暂时的目标，在大海上积累了足够的力量后，才有资本进行下一阶段，在亚伯拉罕建立大本营，甚至在亚伯拉罕上建立不输于国家的势力。
哈迪斯问道：“在拥有了足够力量之后，你会怎么做？”
“反正不做好事。”伊沃耸了耸肩，语气随意，“比如炸了奥丁帝国的所有港口之类的。”
“你要报复世界？”哈迪斯顿了顿，看向伊沃，“在我印象里，你不像是会做这种无聊事的人。”
伊沃呵呵一笑，不作回答，他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给世界带去恐惧，卷土重来的浩劫不知会有多危险，只凭自己一个人对付，伊沃总觉得有点悬。
他一向不喜欢高高在上的诸神，却并不像教皇和牧首或者无信者一样充满敌视，他眼中神与人的关系非常朴素，就是食物链上下级的关系。
就像人类驯养绵羊采集羊毛，诸神圈养人类收集信仰，一切都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对立本就是天生。
人类对诸神的信仰，好比宠物对主人的依赖，这就是伊沃的想法，撕开一切粉饰，直指最核心的原因，全都是自然界的弱肉强食。
反抗诸神和远古时代先民与野兽战斗的性质一模一样，全都是为了登上食物链的顶峰。
历经了无数年的时间，人类才走到了食物链的上游，更上游的存在天生就是人类的敌人。
无关于任何道德、原则、思想，这是铭刻在人类血液里的本能。
一个物种想要生存，必须不停在食物链中往上爬，直到没有天敌。
伊沃无奈一笑，貌似自己现在也不算人类，不仅与诸神对立，对人类也没有归属感。
超脱出任何利弊、算计的眼光来看待自身，仅仅是一个生命遵循着本能在拼搏，超越了任何原因与理由。
哈迪斯深深看了伊沃一眼，回过头看向前方，淡淡道：“伊沃，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未来某一天，我不再是我，杀了我。”
伊沃微微一愣，哈迪斯加快了脚步，只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第424章 指路的白木板
“莫名其妙。”
摇了摇头，伊沃暂时抛开这些杂乱的思绪，最重要的还是考虑眼下，他从怀中拿出了自动渗出海水的白木板。
经过这一个月频繁的海战，伊沃对强大的船只更加向往，重视起从麦哲伦宝藏中拿到的白木板。
白木板表面散发着幽蓝色的淡光，就像幽灵的颜色。
亡者之都是五大传奇战舰之一，消失了数百年，伊沃只能从手中的白木板挖掘线索。
“既然是传奇战舰的碎片，应该会对主体有所感应吧。”
伊沃想了想，随手把白木板扔进了海水中。
一进入海水，白木板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竟然逆着海流，向一个相反方向漂去，而且不会沉没。
“果然有用，这玩意能指路。”伊沃脸色一喜，收回了白木板，打开随身携带的海图，分辨白木板漂流的方向，手指在地图上顺着方向滑动，最后停在了该方向上最有可能的地点，地图上写着“幽灵海”三个字。
“幽灵海……”伊沃沉吟，“幽灵海是一片死寂的海域，传说隐藏着回归之地的缝隙，亡者之都最有可能在那里，而且教皇和牧首要我去回归之地寻找所谓的圣灵，还有亚伯也要我去找他，看来不得不去一趟了。”
“啊——”
突然间，树林中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打断了伊沃的思绪，赫然是哈迪斯刚刚离开的方向。
伊沃眼神一凝，抽出墨托斯冲进了树林，见到哈迪斯持着滴血的匕首站在场中，脚下躺着四名身穿奥丁铠甲的海兵，更多的海兵包围着哈迪斯。
“怎么回事？”伊沃脸色一沉。
哈迪斯抬手扔出匕首，越过人群钉死了一名想要吹响警哨的海兵，道：“海军登陆了这座岛屿，不要放这些人离开！”
伊沃目光一眯，赤矛如龙，掀起了杀戮。
鲜血漫天，在海兵吹响警哨前，这队二十人海兵就被两人合力杀光。
哈迪斯收起染血的匕首，道：“这群海兵是从南边来的，数量可能不少。”
伊沃皱着眉头，搜寻树林间的踪迹，发现了密密麻麻的脚印延伸到远方，像是队伍在行进，前进的方向正好是岛屿的北面，长风号所在的地方。
“你可以把‘可能’两个字去掉了。”
伊沃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看他们的轨迹，似乎是在采集资源，并不是发现了我们，我们运气不错。”
哈迪斯眉头一挑，“你想怎么做？”
“你去通知水手加快速度，我去探查一下。”
说罢，伊沃变身白熊，在树林间奔跑，很快弄清楚了岛上的地形。
小岛从南面到北面，以中线为界，一共有三队海兵越过了中线，伊沃杀了这三队海兵，暂时降低了水手们被发现的可能性。
白熊悄悄来到了岛屿南面，十艘装备精良的高大战舰停靠在近海，沙滩上有一百多名海兵正在就地取材，采集资源。
披着少将衔海军大氅的杰克逊一看就是指挥官，在他身边还有一名白胡子老法师，伊沃从老法师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以他现在的实力，只有白袍法师以上的级别才能对他造成威胁。
伊沃皱眉，他本以为来到岛上的海军不多，没想到竟然有十艘战舰，他对海军的编制有些了解，一艘战舰最少配备两百名海军，十艘起码两千。
人数还在其次，海军战舰才让伊沃头疼，单论体型，海军战舰就比长风号高出一半左右，船身的要害还覆盖着铁皮，普通的弩炮要射好几下才能洞穿。
换言之，十艘海军战舰=两千海兵=大麻烦=该跑路了。
“还好，敌在明我在暗，打枪的不要，悄悄地溜号。”伊沃摇了摇头，缓缓退往树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岛的北面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像一根竖向天空的中指……
最倒霉的是，伊沃不是唯一一个看见炊烟的人。
沙滩上，杰克逊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岛屿的另一边竟然有其他人登陆，喝道：“警戒！”
海兵们被组织起来，迅速分成两个队伍，一队向北面搜寻过去，另一队则解开长艇，准备回到军舰，从海路绕到岛屿的另一面。
伊沃目瞪口呆，他知道船上的水手够坑，没想到这么坑。
“谁他么在岛上烧烤，等我回去就弄死你！”伊沃气得咬牙切齿。
……
“阿嚏！”
亚莫揉了揉鼻子，后背莫名有些发寒。
“别发呆，你的鸟要糊了！”一边的水手踹了他一脚。
“你的鸟才糊了。”亚莫回骂了句。
七八个水手围在篝火边，手里抓着串起活鱼的树枝，在火上烤熟，炊烟袅袅升起。
亚莫擦了擦口水，“终于能吃顿热的了。”
哈迪斯突然出现在几人身后，面无表情，一脚踢翻了篝火。
“哎哎哎，你干嘛呢？！”水手们急忙拉扯哈迪斯，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