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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自己:本就是凡间浮游人,何须太过执着这世间的强弱,这世间的沉浮,这世间的离别。
他从法华寺经过,他未曾里面瞧上一眼,里面那人也未曾往他那里看上一目,即使他们心知对方就在门的里外,即使他们心知对方依旧是对方重要的羁绊。
撑伞前行,即将入了那长安街的街尾。
行人渐渐稀少,他也准备调头,前往另一条街道。
他此行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静静,但他不知道是冥冥中一道意识正指引着他走上这条街,走到了这里。
走到那檐下躲雨、看着眼前正浓的雨意、看着那南岐州如梦的烟雨。
他望见了一双深邃的眼瞳、宛如是古道边夹着细雪的微风。
雨丝微凉,吹过暗香朦胧的古街。登时心头一阵悸动,如同是温柔的剑锋,过处如翩若惊鸿、看似伤人,却格外的轻柔。
他的脚步停住,在那檐下,静静的望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是一个女子,雨中,她头发裹在了那深蓝的头巾中,她蜷缩在那糖水铺前,用古色的勺子轻轻舀起一碗一碗糖水端到了在这细雨间,躲雨躲到了她糖水铺的客人跟前。
一文文钱,落到她的掌心,她笑着点点头,躬着身、再度回到了那糖水锅前,准备着,时刻给下一个新客人盛上一碗糖水。
那脚步依旧停在那檐下,却并非再是姜衡的意思。
他站在那里,感受一道冰冷的心忽然燃起了暖意,跳动出了怦然的感觉。
伴随着一滴不知是雨、还是泪的水滑过他的脸庞。
“老鬼。。。。。。”
他看到身旁,早已经脱离他身体的站在那檐下,看着那女子的骨未寒。
他站在那里。
心中是难以压制的情绪,即便他是鬼王骨未寒,曾经让整片大陆胆寒的男人。
此刻却依旧压制不住他心头渐渐浮起的悲欢离合、一念厮守。
那是一种隐藏了多久的期待——
沉寂了数十万年的柔情,千万种,即便是万年冰雪也在那如含情脉脉的春风迎来了笑容那一刻。
谁曾想过,还会有相逢。
却已是相隔数十万年——
早已一街之隔,如同天壤。
老鬼转身,再度回到姜衡体内,淡伤一声:“走吧!”
姜衡望着那女子,他没走,脚步依旧停在那檐下。
他对骨未寒讲道:“去看一眼吧!用我这个很巧合的跟你一般模样的面孔!”
因在白日,他不得现身,这是最好的办法。
本以为老鬼,会拒绝。
但他没作任何解释,化作了姜衡,、幻作一个书生、撑着那一把油纸伞,跨过了那相隔天壤的街道。
走到那糖水铺的跟前,望着那铺内的女子。
她如此的普通,没有那闭月羞花的姿态容颜。
却有着一双善良的一眼,即使杀人如麻的骨未寒在瞧到她第一眼的便可以断定——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完完全全的好人。
这种人,本就不多了。
在几十万年前,曾经相遇,几十万年后,再度相逢。
这或许也是老天给他的一场捉弄。
捉弄他本就不应该有这般恻恻隐隐的一生。
那女子走到了他跟前,她张口问道:“喝一碗吧?在这儿歇歇脚,避避雨。”
骨未寒点点头,伸手往口袋里面摸过去,他紧张的像是一个孩子,竟然忘了纳戒,只在那空空口袋里面翻找了半天后,尴尬的摇摇头。
因为他没有找到的一粒银两,他想着他多半喝不上这碗糖水了。
而那女子莞尔一笑:“不用钱,这一碗就当是我请你了!”
她似乎早就习惯了如此帮助别人,帮助那些落魄时身份分文的人们。
即使她本也过着清苦,落魄的生活。
那一碗糖水端到了骨未寒身边,女子说道:“这糖水有三种口味,烫时可暖身子,温时可养气血,凉时可静心神,如何选择,全看客官你的意思。”
“如何选择。。。。。。全看我的意思。。。。。。”
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那碗糖水在雨中渐渐生出了寒意。
他选择了静心神、但当糖水入口的时候,却依旧是暖的,是烫的。
他的心再度暖了,再度跳动了。
全因为这一碗糖水,全因为这一个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骨未寒开口问道。
那女子答复:“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喊我云姑。”
云姑。。。。。。
云姑。
她是这家糖水铺的主人捡来的姑娘,从小在这里长大。
主人故后,膝下无儿无女,这糖水铺的主人便换成了她。
她生意做的不错,只可惜终究是卖糖水,赚不到大钱,清苦过日,充饥饱腹,仅此而已。
骨未寒放下了已经空了碗,冲着那云姑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不敢再多去看那女子一眼,因为他生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之后,便再也走不动,便再也迈不开步子。
他知道他还有很多路要走,他还有有很多事要做。。。。。。
他桀骜的性格在这个叫云姑的女子跟前,留下了一丝柔情,留下了一丝不舍之后,便再度返回到原来的冰冷当中。
再度便会他原本那杀人如麻,血海翻腾的鬼王模样。
。。。。。。
那天、长安街头的雨一直下。
下到了第二天,文试初试开始后,方才停止。
只是在前一天晚上,姜衡变发现鬼王骨未寒离开了他的身子,他知道这家伙会有一阵子不会陪在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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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提前交卷
第十九章
提前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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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伴黄卷,读书声随五更天,
青云路上奋步,吐气扬眉占鳌头。
。。。。。。
化作一书生,考取一功名。
这是姜衡此行的第一目的。
而今天就要实行了——
这前世古代的科举制度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先有各地集合来此报名的学子进行统一的考试。
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由于会试是较高一级的考试,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调等官,都由较高级的官员担任。主考官称总裁,又称座主或座师。考中的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称会元。
随后便是殿试。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时间最初是三月初一或十五。应试者为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是由南岐王重新安排名次。殿试由南岐王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一道。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了解和搞清楚这一些,并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毕竟前世也没少看过这样的电视剧。
只是今年,据说南岐王祝融已经闭关多年。
想必应该不会亲自出关来主持一个殿试,多半会选择座下一名王子来代理她的职务。
南岐王膝下有一子名怀玉,赐封楚王,故名楚怀玉。
南岐王祝融一族,没有姓氏,他们只有名字,还有一个历代传承的祝融的称号。
这一代的祝融便是上一代的皇长女,能征善战,与亲夫武穆将军力抗南岐州南疆妖族多年,屡建奇功。
其夫君在其登临南岐王之前,被困贺兰山战死,城中讲武堂中便有他的雕像。
每年武试所有参与武试的人员都要去前往祭拜。
现任南岐王祝融座下原有七子、长子与三子跟随武穆将军先后战死南疆。余下六子中,三子担当代理王侯。而这次主持考试的则是六子怀玉、文学方面的造诣,不弱于现今南岐州第一学士——季晓兰。
故,有此人坐镇主持考试,诸多学子没有一人有异议。
。。。。。。
姜衡,张君宝,彰武早在来之前便报了名。
在考试的当天,早早的起身,扮作平常的书生混进了考生群中,排队进入考场。
毕竟是在王子脚下,没有什么飞扬跋扈的事情出现。
所有人都尽力的保持着安静。
考场上,也是如此,诸多学子,一人一个房间,房间中还有卧铺,可以在答题的过程中稍微休息一下。
答题的时间是一天一夜,从进入考场开始,到第二天的上午,钟响之时,考试结束。
找到了自己房间后,姜衡便走进去,跟随着小官将门给锁上。
应该是防止考试作弊所用。
但却允许带纳戒这种东西,就不怕纳戒中放了书籍可以抄写吗?
对此,得到的答复是——
只要你抄的东西让大学士季晓兰瞧不出,那也算是你的本事。
。。。。。。
此次的考试的题目是——轻重。
既然是考取功名,自然是以轻重来评辩朝政的问题。
姜衡随即抬笔,快速写到:
【外重内轻、外轻内重、各有所失论。】
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揆时度务、有以制其偏倚之端、则不至于变起而不可救。夫立国之初、每鉴前代得失、以定一朝之制、时势所迫、出於不得不然、非能使子孙世守以维万世之安也。嗣世之主、昧于时变、因循荒怠、不思所以持之、欲无中于祸败、岂可得哉。吾尝综观前史、历代内外轻重之际、得失之故、有由然也。夫天子建国、居中驭外、大抵据形胜以临天下、而操纵进退自相维系、是以四方顺轨而下无觊觎、使非集权於中枢、久之必有拥兵坐大而睥睨奸命、适召天下数世之患。然使国家不寄阃於四方、则朝廷又孤立无援、势必至奸臣内擅而外无所忌。此千古以来祸机倚伏常如此者、非一世也。
。。。。。。
学生有言、君子为国观之上古、验之当世、参以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去就有序、变化有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如因四朝之乱弱、而归咎其祖宗立国初制之不善、则天下岂有无弊之法哉。
。。。。。。
那书笔一气呵成,中间未有停歇。
。。。。。。
这文的原创并非是姜衡,只是被姜衡偶然瞧见,记在了脑海中的一片文章。
毕竟在中国科举存续时间长达一千多年年,其间出现的状元文章差不多在千余篇上下,加一些中榜的优秀文章,数量多得不计其数。
姜衡也是在网上无意中查阅了《历代金殿殿试鼎甲朱卷》,看到了一些古代状元文章,
这些考生的文章技法、知识底蕴,非绝今天的高考状元可比,各省市的满分文章,与之亦不可相提并论,其文笔之清美、说理之老道、思想之深刻,甲骨文考生、古体诗考生看了,也应该汗颜的。
姜衡特别看了中国最后一位状元刘春霖的文章,确实很清彩、漂亮,考中状元名副其实。
好在他是一个杂学的好奇者,无意中看到了这样一片文章,然后有这过目不忘本事的他,自然是将这文章牢牢的记在了脑海当中。
这一点——也正是当年他能考上大学,并且年纪轻轻就能考上博士的原因。
老鬼说这是天赋,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寒窗苦读会教会人怎样的东西。
谁背得多了,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