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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带队长老彼此也都相熟已久,聚在一起喝酒赌博,聊天切磋,两天时间很轻松就打发过去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一众长老收拾停当后便站在路口望着山脉入口,等待着自家子侄从山脉走出来。
这场景怎么看都像一群孤守多年的妻子在等待出征归来的丈夫,远远一看还真有几分悲凉凄楚的意境。
只是这份意境瞬间就被这群为老不尊的家伙给破坏殆尽了。
苏振远与苏万山站在路口的最前沿,与身后那些小家族长老喜忧参半的表情不同,两人望着山脉一脸淡定。
只听苏万山说道:“老五,在我面前用不着强颜欢笑,等苏剑辰那小子死讯传来的时候你肯定是撑不下去的!”
苏振远也不生气,轻描淡写的回击道:“我倒没什么,倒是你,老年丧子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要不你先回避回避?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苏万山同样没怎么生气,毫不示弱的反击了回去。
这老哥俩彼此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一见面恶言恶语人身攻击专朝对方的短处招呼,经过这么多年的实战,两人嘴上的功夫早已超越菜市场骂街的泼妇,吵了大半天不但没觉得累,反而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若不是山脉中走出了几名弟子,估计这哥俩能从早上一直吵到傍晚还不带急眼的。
第一批出来的是几个小世家的子弟,虽然没见到自家子侄的身影,苏振远与苏万山依然停止了争吵,精神一震专心等待起来。
第一批弟子现身后,从山林走出来的弟子越来越多。
这些弟子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有的满脸欣喜显然收获颇丰,有的一脸愁眉满身狼狈,更有的伤痕累累落魄狼狈。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活着出来了,等在候场区的带队长辈们第一时间向自家子侄迎了上去,嘘寒问暖一番后便将他们带到一边去做登记。此刻候场区的大院内摆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前都坐着一位穿着城主府护卫制服的男子。试炼归来的弟子走到这些桌子面前将春猎所得上缴登记,忙完后才能去休息。
第30章 噩耗
第一批回来的弟子收获都很一般,登记人员扫过一眼后随意的问了姓名家族便挥手让其退下,自始至终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在众多长老的注视下,被点到的弟子以及其背后的长老脸皮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成绩确实丢人了些。
尤其是五大家族的长老们,一个个眼高于顶,看向这些小家族弟子以及他们上缴的那点可怜的收获眼中尽是嘲笑。
这种眼神看的那些小家族的长老弟子很不舒服,又不敢得罪人家只好乞求快点登记完然后逃之夭夭。
但是很快五大家族的长老就笑不出来了。
黄昏时分陆陆续续回来的弟子超过了六七百人,就连五大家族的弟子也回来了不少,可问题是回来的这些都属于打酱油的那一类,至于被各大家族寄予厚望的家族天骄,如王权王鼎,沈杰孙仲等人竟一个都没见到。
眼看着夜幕降临春猎结束,各大家族的天骄们依然没见影子,五大家族的长老们坐不住了。
那可是各大家族的天骄,未来的希望,若真出个什么意外,纵然以五大家族的底蕴也承受不起这个损失。
五大家族的众多长老以及那些天骄未归的小家族长老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部分嚷嚷着要进山寻找,一部分坐立不安的说再等等,将希望寄托在下一秒,场面一度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城主府负责监督的那两位地武境武者出面,半是商量半是威胁一番后,众人才决定暂等一晚,明天早晨若还不见人就进山寻找。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苏振远与苏万山依然站在先前的位置,但却再没了争吵的心思。
苏万山担忧的问道:“老五,你说这几个小子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否则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其他人也就罢了,逸寒可不是第一次参加春猎,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苏振远同样叹息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知你发现没有,进山的时候足有一千多人,可回来的连七百都不到,近五十年来哪次春猎损失过这么多人,更何况损失的还都是修为在七品以上的优秀弟子,这个损失飞鹰城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承受的起。”
苏万山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恨声说道:“该死,可恨我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想要营救都找不到目标,该死!”
苏万山又惊又气又恨又怕,他的两个儿子可都没回来呢,老年丧子,还一次死俩,不管是从家族利益还是个人情感他都接受不了。
苏振远这张该死的乌鸦嘴可千万别说中了啊!
苏振远突然一惊,说道:“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啊,参加春猎的弟子那么多,逸寒他们若真出现什么意外,总会有一两个目击者吧?”
老哥俩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那些已经进入梦乡的归来弟子看去,打定主意就算拿刀威逼也得逼他们说出在山脉中的一切见闻。
当然,苏家就算再强大也不敢一下得罪这么多家族,苏振远眼皮一转径直朝其他几大家族走去。
其他家族的长老们同样心急如焚不愿在此干等,苏振远几乎没费什么唇舌便将其他四家拉拢过来,然后五大家族联手共同去录那些归来弟子的口供了。
可惜他们失望了,归来的弟子大多都属于打酱油那一类,在山脉外围晃荡就等春猎结束。
可那些失踪的天骄不同,一个个心高气傲目标明确,进入山脉后直奔兽王岭,双方还真没多少交集。
六百多人询问了八成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五大家族的长老们脸色黑的比锅底的煤灰还难看。
尤其是苏家那对冤家哥俩,每问过一个人心便往下沉一分,到最后更是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空,若不是有太多人在场,非得软倒在地不可。
苏万山更是悲戚的说:“只要寒儿和秋儿能回来,我一定约束秋儿不再找剑辰麻烦,都是一家人整天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你说!”
说到最后苏万山的语气都有些哽咽。
苏振远搀着苏万山,同样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只要剑风跟剑辰,还有媚儿能回来,让我折寿都成啊!”
两兄弟正在那虔诚祈祷真心忏悔,突然孙家一位长老惊呼道:“什么,你说你见过苏剑风?”
苏振远与苏万山如遭轰顶,急忙朝那边跑了过去。
苏振远一把推开孙家那位长老看向知情的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比王鼎还瘦弱,面对苏家兄弟咄咄逼人的目光吓得浑身颤抖。
苏振远哪顾得上照顾他的情绪,满脸煞气一声大吼:“快说!”
少年被吓得忍不住向后缩去,支支吾吾的说道:“苏剑风,苏剑风死了,还有王鼎王荣,还有孙仲孙谋,还有沈杰沈玉,还有陈雅彤,哦对了,还有后面赶到的苏剑辰,他们几个争抢碧焱鸟卵,被及时赶回来的碧焱鸟给杀了。”
“那只碧焱鸟太可怕了,双翅一扇大火一片,王鼎一下就被烧成了灰烬,太可怕了!”
苏振远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苏万山的怀里。
除了苏剑辰外其他几位可都是五大家族的绝世天骄啊,就这么死了?
其他几大家族的长老同样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还好苏万山保持着一分清醒,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少年支支吾吾不肯说,苏万山气的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少年若再不说还真有可能被他掐死。
少年身后的长辈不乐意了,一边抱住苏万山的胳膊试图掰开一边吼道:“你这样掐住他他怎么说得出口?”
苏万山这才清醒一丝将其松开,态度稍缓的问道:“小兄弟,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使尽咳嗽了好一阵才舒服了些,不敢去看苏万山那可怖的双眼,说道:“我站在远处看见的,他们几个太厉害我没敢过去!”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他若过去肯定会先被那几位联手给弄死!
终于知道了事情原委,可苏万山宁愿自己不曾知道。
就算他们八人都死了,可其他人呢,未归人员超过三百,不会都被碧焱鸟杀了吧?
第31章 发狂的五大家族
苏万山担心自家那两个宝贝儿子,见从这少年口中再问不出什么便走向下一人。
为避免先前的乌龙再次发生,他克制住因为恐惧而变得暴躁的脾气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一些,可惜身后跟了一个搅局的,将他辛苦扮演出来的和善瞬间击的粉碎。
苏振远已经回过神来,脸色黑的像地府的判官似得,看谁都像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
那些被他盯上的少年无不像小绵羊一样瑟瑟发抖。
这种情况下自然问不出什么,直到问到一个小女孩时局势又再次发生了变化。
小女孩说:“我看见了陈雅彤与苏剑风,还有……”
小女孩说出了一长串名字,各大家族的都有,念完之后继续说:“他们被一大群铁砂蚁追击向兽王岭方向逃走了,那些铁砂蚁比天上的星星还多,遇见什么吃什么,一头半丈长的铁桐熊不到三秒钟就被他们啃成了骨头渣子,太可怕了!”
铁砂蚁潮?
众多长老脸色大变,这玩意他们遇上都未必逃得掉,更别提那群孩子了,这会儿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
众人悲戚之际苏振远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小女孩的肩膀问道:“苏剑风被追是什么时候,是遇见碧焱鸟之前还是之后?”
这小女孩怎么答得出来。
苏振远不死心,又将先前那小男孩找来,想要从两人口中找出时间差,可惜失望了,两人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清楚。
各家天骄大多去了兽王岭,铁砂蚁群同样追着众人去了兽王岭,接下来的事情还用说吗?
得知真相后各家长老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兽王岭将自家子侄救出来,可也知道这不现实,只能耐心等待家族援军到来。
这个夜晚对各家长老来说太难熬了,没人有心思睡眠,一个个依然望着前方等待着,区别是先前望的是莽荒山的方向,此刻望的却是飞鹰城的方向。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十几骑飞驰而来速度不减,直到冲到众人跟前时才一提缰绳停了下来。
十几匹战马同时发出一声长嘶,然后跃起前蹄人立而起又重重砸下,这场面可谓壮观。
仔细一看带队的竟都是各大家族的家主。
苏家来了两人,当先一人年过半百,眉宇间闪过一丝悲戚,正是苏家家主,苏振远的父亲苏士茂。
苏士茂身后之人与苏士茂有三分相似,但眼神阴鸷看起来城府极深,单从表情根本看不出喜怒,正是苏家大长老,苏万山的父亲苏士繁。
苏振远与苏万山急忙迎了上去,双方根本来不及寒暄,刚一见面苏士茂便劈头盖脸的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振远沉浸在悲痛中语无伦次,苏万山接过话头将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得知众人遇到了铁砂蚁群后苏士茂脸色大变。
苏士繁脸色同样难看!
得知噩耗后各家家主脸色都不好看,一群人集结在一起顾不上休息,带上瘦弱男孩与小女孩直奔兽王岭而去。
城主府那两位地武境护法对视一眼后同样率领属下跟了上去,五大家族的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