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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不清楚教会到底埋伏了些什么，但是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他觉得自己只要在山刚一冒头，可能将要面对的是数十门圣光大炮的轰击。
——如果教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是“水之降临”，可能都没办法让本杰明从讨到好处。
因此，谨慎考虑后，他还是决定暂避锋芒。
“那……要从克鲁萨德大门那里过去吗？”迪克不安地问道。
“整座山脉都弄成了这样，大门那边的防守，你觉得会松懈到哪里去？”本杰明摇了摇头，说，“此刻，我怀疑格兰特本人坐镇在大门，等着我们从那里硬闯过去。”
“那该怎么办？”
本杰明想了想，说：“先试试看斯凯弗山脉吧。”
迪克当时也是一愣。
王国北面，那片被誉为“天幕尽头”的山脉是出了名的高。西起王国西面的魔兽群山，一路延伸到弗瑞登东面的无尽沙漠。它像是什么人在这片大陆画下的一条三八线，从来没有人成功翻越那个地方，更没有人知道，山脉那头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但……和来自教会的未知埋伏相，本杰明觉得，单纯的一座高山还是更好应付一些。
至少，从前没有出过很多因为尝试翻阅那道山而死的案例。
“可是……听说那个地方联通着神界，以凡人之力是不可能从面翻过去的，能看见的永远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山峰。”
本杰明摇了摇头，懒得说话。
神界？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一个宗教称谓的神界，其实指的都是元素位面罢了。
要是从那片山翻过去能进入元素位面，那算它厉害。本杰明是不相信这种迷信说法的，再高的山，飞一飞也飞出去了，那山总不可能还要延伸到外太空去吧？
因此，他带着迪克，改变方向，飞往了王国的北面。
教会显然也没想到本杰明会作出这种决定，当他靠近斯凯弗山脉后，附近的神父和圣骑士明显变少了。山脚下有一些村庄和士兵，不过对于本杰明来说，这些都不是阻碍。
“能跟着我一起，创下这个世界的新记录，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转过头，朝着满脸不安的迪克说了这么一句话，本杰明挥手，大片的水蒸气忽然涌现出来，托着他们，一飞冲天。
第七百零八章 不可能翻越的山峰
“天啊……这里好、好冷。”
伴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本杰明越往高处飞，气温变得越来越低。他不得不召唤出更多温暖的水蒸气为他们抵御寒风，可即如此，迪克照样冻得直打哆嗦，脸色发白。
这种冷意显然是有些违反自然规律的。
本杰明也不记得他们飞了多久，可他唯一能看到的，是从天空飘洒下来的雪花和堆满积雪的山壁。抬头向看去，利用水元素向外感应而去，他能看到的也只有那隐没在云端的山顶，仿佛永远都到不了尽头。
这一刻，他终于开始理解这条山脉的可怕之处了。
——无穷无尽的山壁，犹如一面巨墙，直接连通到天幕的尽头。
然而，本杰明拥有科学的宇宙观。他知道大地是圆的，只要一个劲往飞，他们甚至可以飞出大气层，不存在“天幕尽头”这种说法。
也因此，他并没有半途放弃，而是继续着这种尝试。精神力还可以支撑一天左右的时候，跟不用说他身带着的那些恢复药剂了，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来自于这片大陆的秘密给破解开来。
山的那头到底有什么？
那是一个从未被探索过的世界，本杰明也感觉很好。
然而……
又飞了许久，周围的雪花不见了，茫茫的云雾也不见了，抬头望去，能够看到极为晴朗的天空，温度像是要把人血液也给冻住的寒冷，眼前的山峰却依然望不到尽头。
本杰明开始有点怀疑人生的感觉了。
“不、不然我们从海飞过去吧？呼……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冻死在这里的。”迪克用自己冻得发紫的嘴巴说道。
本杰明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从海飞过去，确实是另外一种可行的选择，他们有后路可走。但是，他都已经飞到了这么高，不试着翻越过去，又怎么甘心离开呢？
“快，报一下我们现在的高度。”他在心问道。
“据统计，你们飞行了五百四十七公里，击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系统随口道，“按照常理，你们已经已经超越了电离层，处于稀薄的大气外层当。可是据现象分析，你们仍旧处在对流层。”
“……”
本杰明开始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每个世界的规律可能都会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但是论差别，肯定不会大到哪里去。而现在，飞了有五百多公里，他们应该已经快要飞出大气层，有点接近宇宙的意思了，周围存在着的却依旧是“海拔越高温度越低”的底层大气规律。
会有哪一个星球的对流层超过五百公里厚吗？
那这个星球的引力该有多大啊？能够吸附住超过数万公里的大气，任何进入这里的生物，恐怕都会被可怕的引力直接压扁。
没有人被压扁，因此，本杰明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停在了半空。
“怎、怎么了？”迪克打着哆嗦问道。
本杰明抬手，示意他安静一点。精神力也被他释放出来，努力地感应着这片山脉的一切。光秃秃的石壁、积雪、空气离散的水元素……一切看去还是很正常的，他也没有嗅到任何法术力量的味道。
那一刻，他尝试着凝聚出无数冰碎片，朝着四周发射出去。同时，一个元素指令？破坏也被他画出来，元素乱流聚集而出，被他扔到前方的山壁。
冰碎片扩散开来，没有撞什么东西，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当。至于符召唤出来的元素乱流，它撞在山壁，伴随着飞射的魔法，渐渐在坚硬的土石之间打出了一个大洞。
本杰明顿时来了精神。
翻越山脉是相当困难的了，但是……他或许可以在这里打个洞，直接穿到山的那头去？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正当他期待地望着那团元素乱流时，系统却在此刻忽然开口，“别浪费精神力了，山壁是假的。你刚刚开始对它造成破坏的时候，有一道极为微弱的精神力逸散了出来。”
本杰明微微一愣。
……假的？
他朝着四面八方望去，万里晴空，无边石壁，一切都看去栩栩如生，发现不了任何伪造的痕迹。
但是，他已经在心提起了警惕。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他不是没有陷入过各式各样的幻觉。有些幻觉不止可以骗过他的眼睛，还可以骗过水元素，连系统都察觉不到问题。
而且，在这种严肃的问题，系统一般是不会犯抽的。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包括低温和这道不可能翻越的山脉，其实都是幻觉所造成的？”本杰明在心问道。
“温度什么的，我是不太清楚。”系统懒洋洋地道，“但是哪怕再低的温度，在你召唤出的这么多暖气影响下，也不可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吧？”
本杰明闻言，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心也是一阵恍然。
还真他妈是幻觉……
怪不得，怪不得大片温热的水蒸气也无法阻挡寒冷的侵袭。因为这份寒冷并不是来自于物理的低温，而是什么东西施加给他们的精神影响。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有人故意让我陷入幻觉的吗？你还发现了什么线索？”本杰明在心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系统却无奈地答道，“只是你在破坏山壁时的动作，似乎让这片幻境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破绽，我才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除此之外，我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本杰明闻言，思索片刻，忽然开口：
“那……你发动一次虚无状态试试看。”
虚无状态，像是他暂时地脱离了这个世界，进入另外一个重叠的空间当，以此躲避来自这里的攻击。幻觉一般很难从一个世界延伸到另一个世界去，因此，虚无状态往往能成为破除幻觉的一把好手。
系统也依照他所说的，发动了虚无。
短暂的几秒钟时间，很多时候，只是生活某个不经意的愣神。然而，是在这进入虚无状态的几秒钟里，本杰明却发现，周围的景象早已天翻地覆。
第七百零九章 熟悉的歌声
短短的几秒钟里，山壁消失了，本杰明发现他们甚至并没有飞到多高，而是处于一片深陷的裂口当。 周围的环境相当黑暗，只有一些隐约的光线从方透进来，让他可以勉强看清楚东西。
远处仿佛有一些怪的声音传过来。
空气里飘动着黑色的影子，有点像是暗元素浓郁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异象。四下里极为寂静，好像没有任何活物，前方的裂口石壁则长着一些从未见过的植物。
这样的景象让本杰明感到极为愕然。可惜，他能看到的也是这些了。
几秒钟的时间一过，虚无状态消失，周围的景象也从深渊变成了晴空和高山。寒冷的感觉再次袭来，本杰明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这一切……真实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
他不由得摇着头，眉头紧皱。
刚刚那一瞬间的景象，无疑才是真实的世界。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自己在往高处飞，实际却在向下坠。而所谓的斯凯弗山脉，恐怕也只是这片幻境所模拟出来的玩意，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无穷无尽的高山。
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刻，本杰明是真的感受到了深切的冷意。
“很可怕的地方。”连系统都开口道，“我把刚刚采集到的数据大概分析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于风裂谷的特殊地形，暗元素的浓郁程度超乎想象。”
“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深吸一口气，本杰明在心问道。
“根据刚刚你看到的景象测定，大概出于地下两百米左右的深度。”系统答道，“幻觉误导了你的方向感，你刚刚飞越的五百多公里，应该只是在这个裂口当不停打转而已。”
“……”
本杰明一时失语。
这么坑爹的吗？
想到自己在寒风好几个小时的飞行，他有种吐血的冲动。
这算什么？鬼打墙吗？他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专门坑人的玩意。现实之，他只要轻轻一飞，能飞越这道裂口。可是陷入幻境后，他却只能无穷无尽地在这片“山脉”打转。
“为什么会有这种幻觉？”本杰明在心问道。
“你指望我来搞清楚它的原理吗？”系统懒洋洋地道，“可能跟这里特殊的地形有关，也可能跟暗元素有关系……我也不清楚。”
本杰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咋办呢？
想要穿越这里，首先他得把这个诡异的幻境解决掉。虚无状态固然可以暂时地脱离，但问题在于，他眼下的虚无时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先回去，等到技能冷却完成了再过来？
本杰明有点不甘心，好像他被这个鬼地方给打败了一样。主要是利用虚无穿越这里的话，他仍旧不明白幻境是个怎么一回事，心里总是会有个疙瘩。
可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他摸着下巴，无视迪克在一旁的哀嚎，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刚刚自己所看到的真实世界，本杰明觉得，那些景象肯定存在着可以解释这一切的钥匙。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