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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将计就计,岂不也是阳谋……”
“还有现在这,同样是阳谋?将神骨就这么放在这里,却让我们看着心里难受……果然是好算计!”
年先生冷笑了一声,眼中闪烁出残酷的光芒,喃喃道:“只可惜你的这一番心思,却是只能为我做了嫁衣……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收集神骨的目的是什么,作法自毙不外如是……”
他飘身而出,衣袖一卷,将地上四块神骨收了起来,冷笑一声,就是转头而去。
“云尊,你的阳谋已经被我识破了,你待如何?若是你知道,你送给我的四块神骨,会令你自己因此殒命,却不知道你又会作何感想?哈哈哈哈……”
年先生微笑着,扬长而去。
“云尊,明天早晨,你一定会大吃一惊,超出此世修者认知的底牌可不是只有你有。”
浓雾一闪,年先生的身影终于消失了。
又是两个时辰之后。
云扬飘身而现,注目场地之中,一看神骨果然已经被年先生悉数拿走了,不由得展颜一笑。
计灵犀兴致勃勃的跟了过来,伸着小脑袋东看西看,嘻嘻一笑,道:“那神骨……是不是被年先生拿走了?”
云扬点点头。
“那……这家伙这次肯定是要被你坑苦了吧?”计灵犀嘿嘿的笑着传音。
云扬瞪她一眼,不悦地说道:“我是那种专门给人挖坑的人吗?”
计灵犀伸伸舌头:“你不是吗?!”
云扬一阵无语,当先而行:“走吧。咱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夜了。这一夜,肯定是不会有啥事儿了。”
“对于明天早晨的那一战你有把握吗?他可是将所有神骨都收去了,必然另有图谋,你的做法会否太过冒险……”计灵犀担心的问道。
“连你都知道他来收神骨必然有用心,但我还是光明磊落大义凛然地全给他了。”云扬悠悠叹息:“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傻了……对于原则坚持得有些过分了……哎。”
“呕……”
计灵犀干呕一声,随即突然愤怒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连我都知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傻?”
云扬呵呵一笑,并不答话,悠悠而去。
计灵犀追进去,大发娇嗔。
……
年先生回去的时候,四季楼的那些人还在昏睡之中。
年先生看着横七竖八的四季楼众人,脸上犹豫不决。
“若是明日就以现在的力量出战,对方现在的云尊与那个女子,必败无疑。”
“而且,这些人现在身负重伤,伤了本源……明天能不能成为助力,还未可知。”
“但若是那样做的话……却能够反败为胜。”
他的目光犹豫着,复杂至极,一时间悲伤难过,一时间却又凶狠恶毒,说不出的狰狞可怖,但随即却又会黯然……
良久,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种难捏不定的情况,可真是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过了……难道这些年,心真的变软了……”
便在这时,一人悠悠醒来,咳嗽了一声,却是直接喷出一口血,殷红的血液中,竟然还有内脏碎块。
他惨然的看着自己喷出的鲜血,虚弱地说道:“老大,明日之战,小弟……小弟我……恐怕是……哎……”
年先生的眼睛同样在看着地上的鲜血,喃喃道:“一切……有我。”
眼睛里神光一闪,变得无限冷硬,却是就在这瞬间下定了决心!
第五百四十五章 决战天玄崖(二十二)
夜幕中,一道电光从遥远的彼方疾速而来,由远而近,已然抵达天玄崖外围。
来者并无一丝犹豫,径自一头扎进了天玄崖弥漫浓雾之中。
其势便如雷霆霹雳,自九霄之上隆然而临。
来人赫然是君莫言。
不愿心中遗憾再度增添的天下第一剑,日夜兼程,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天玄崖!
本来以约战时间而言,现如今的时间早已大大的逾期,超过了半个月还多,一般意义上的决战,怎么也不可能续战至今,事实上,君莫言得到玉唐方面传信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超过了约定时日,君莫言赶来心底不过是抱了万一的指望!
及至接近目的地天玄崖之时,君莫言一眼照见了驻扎在天玄崖周遭的玉唐东线大军,他发觉玉唐大军虽然脸色焦急却并无戚容,这点认知登时让君莫言得出一个结论,此战……竟然尚未结束?!
若是当真如此,却是天可见怜,不让我君某人的遗憾再添!
可是就在君莫言急不可待地冲入天玄崖地界之后,却又在片刻之后便又急匆匆地冲了出来,身剑合一的暴盛剑光闪动中,瞬时便围绕着天玄崖地界绕了足足三四圈。
无他,因为此刻的天玄崖,已经蜕变成为了一个实际意义上的禁地。
现在的天玄崖,可并不是只有难以视物的弥天大雾,天玄崖的周遭可是被年先生带着人布下了不下四五十处阵势,大阵套小阵,环环相扣,几乎便是密不透风,滴水不漏,纵然君莫言再如何的剑术通神,于阵法却只是门外汉。
初初进入里面,便如是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了一下,便即触动了许多阵势的连锁反应,若非其实力超卓,可就不是狼狈得逃出去,而是直接殒命其内,抱憾而终。
君莫言自家最知自家事,情知自己无法深入天玄崖内部,转而围着天玄崖打转,期许在外围找寻突破口,只可惜兜了好几圈,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其实这本就是该有之义,年先生亦是上智之人,他虽然不知道君莫言回来驰援云扬,却不曾忽略云扬另外的三大强援——凌霄醉独孤愁还有天算顾茶凉!
年先生此役的根本目的便是绝杀云扬,自然要断绝云扬一切可能的援助,布置在天玄崖外围的阵势,既有阻止云扬决战失利时逃逸之用,亦有将云扬所有外援阻隔于天玄崖之外的盘算!
这重重阵势乃是以凌霄醉孤独愁顾茶凉为考量而设立,威能效用可想而知,是故以君莫言之能,竟也无能为力,只能闷闷不乐的仗剑而立,无可奈何。
君莫言心下哀叹,难道自己此番万里驰援而来,居然要被拒之门外不得而入?好容易盼到故人之子身陷死地而未绝,以为苍天开眼,可是自己居然连外围门户都突破不了,竟是在触摸到希望之后的直面绝望吗?
君莫言不死心的不断试探,不断的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能够进去的缺口。
“这是谁布下的阵势,怎地周密至此,这手笔也太大了一点吧?”
君莫言此刻心下的郁闷早已攀升到了顶点,更兼心急如焚。
黎明时分。
凌霄醉与独孤愁也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只可惜面对这铁桶一般的阵势,亦是同样望洋兴叹。
三人初初碰头之际,均是大喜过望,自觉己方聚集了整个天下修为最高的三个人,何牢不破?何阵不摧?!
可是事实上,他们就是被这一连串的复合阵法生生的拦在了外围,无能进入!
三人再三尝试,收效极微,连事倍功半都算不上,不禁面面相觑,愣然半晌。
独孤愁长叹一声:“总道术业有专攻,阵道之学果然有独到之处,我等三人联手,合该无物不摧,可是此阵阵中套阵,环环相扣,更与整座天玄崖植根为一,委实是难以撼动!”
君莫言亦道:“我先到片刻,催动本身极限威能强攻,望能撼动此阵根基,却如蜉蝣撼树,及至我们三人联手,状况虽然好了许多,但最少要联手合共三天以上,否则断难彻底攻陷此阵!”
凌霄醉眉头紧蹙,摇头道:“要是顾茶凉没有前往玄黄界就好了,他的卜算之道最擅趋吉避凶,可指点我们避强攻弱,我等三人勉力强攻,就算三天之后轰爆了整个天玄崖,云扬能够等得及吗?”
三人一时黯然,均觉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简直让人要发疯,却实实在在的心有而力不足,如之奈何。
……
次日凌晨时分。
云扬骤觉一阵阵的心神不宁,起身站到高处,依着直觉往后山看去,虽然满目尽是浓雾缭绕,什么都看不到,但却隐约闻到有一股燃烧的焦糊气味,遥遥传来。
那是一种皮肉烧焦了的气味扑,似乎是年先生在火化四季楼众人的尸体?
……
山洞中。
年先生看着洞口堆积如山的尸体,脸上全是绝情的木然,再不复平日里的淡然出尘。
眼前乃是四季楼所属二十四个人的尸体。
除了被计灵犀反噬直接震成了飞灰的那四个人之外,其他的二十四个人的尸体,全部都在这里了。
可是,陨落于云扬计灵犀两人手中之人明明就只得十八人,怎么会二十四具尸体……
除非是……包括在昨日一战之中,并没有死去的几个人,此刻也全部化作了尸体,这才能凑够所谓二十四之数!
事实当真就是如此,四季楼赴战此役的人手除年先生外,其他人等此际已然尽数殒命,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年先生木然的呆坐着,在他面前的,乃是一块一块的神骨,尽都散发着晶莹的光芒,瑰丽至极,其中有很多,上面又自沾染着原主的缕缕血丝。
年先生喃喃道;“谁也不要怪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四季楼……”
他平静地说着。
然后拿出一柄锋利的短剑,丝毫不见犹豫地剖开了自己的胳膊。鲜血登时汨汨流出。
纵使再如何的修为高深,这般自刨肉身,难免伤损流血。
年先生面色却是丝毫不动,就像是肢解灵兽肢体一般,将自己的一块骨头剔了出来,然后,拿出相对应的一块神骨,换了进去。
这番动作下来,年先生额头上渗出来一滴滴冷汗,显见过程异常的痛苦艰难,绝不寻常。
第五百四十六章 决战天玄崖(二十三)
“一切尽皆是无奈。怎么也没想到事态竟会失控至此,搞得如此狼狈,这番动作本应该在神坛之前祭祀进行,期间服用药物疗伤回元,再服用禁忌之水,消除排斥……还有那十二种异常难得灵药为辅,还要有强大的高手护法,最少十二人持续输入玄气……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行险为之,凭我一己之力完成。”
“眼下什么都顾不得了,不同的神骨接入一个人的身上所引发反噬,会让一个人永远的成为孤魂野鬼,一旦死去,将永生不入轮回的恐怖反噬,全都由我一人担起……”
“不要指责我对不起你们……此刻我承受的痛苦,远远比你们引刀成快一死了之要大得多。我的牺牲,也要比你们想象的为多。”
“说到底……终究是我再无选择,不走这一步,就是只能眼睁睁的一败涂地,满盘皆输。”
年先生眼中闪烁着幽幽的光,又是一刀,这次剖开的乃是他的大腿,依样画葫芦的剔骨易骨,如是往复,几无间歇停顿。
火光熊熊,四季楼等人的尸体在火光中慢慢消失,无数的尸体被烧得痉挛着,扭曲着,再不复人形,彻底被火焰吞噬,再不复存……
火光明明灭灭,似乎冥冥中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年先生。
说不出是怒是恨。
火光映照之下,年先生早已经是浑身是血,却仍自一刀一刀地割在自己身上,一块一块的将自己身上的骨头挖出来,又将一块一块的神骨嵌入自己身体。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失血过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