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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这脑子不能用了!”徐金恨恨想道。
然后“操”字就这样到了嘴边。
徐金已稍稍张嘴,甘柔那张天下第一漂亮的脸就在前方。
徐金狠狠咬牙,将操字咽下,然而此时喉咙已将满腔痛楚释放出来,如同气流一般冲向牙齿,舌尖在剧痛下颤动起来,刚咬下的牙齿也被骤然冲开。
一个字终于出了口。
“笑!”徐金喊道。
喊出来后,满身的痛楚骤减,徐金坐倒在地,只剩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此外,还有总算不是太失礼的感慨。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一连串停不下来的笑声立刻传入徐金耳中。
全是甘柔的笑声。
“不会是我说笑,她就笑起来了吧?”
徐金抬手捂着额头,只觉羞愧不已。
“不,不好!可千万别失手把那瓶元神给弄倒了!那可是保命用的!”突然想到人元瓶,徐金立刻翻身跳起,望向笑声传来的方向。
此时甘柔正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手上没有浅绿小瓶。
徐金急忙在四周扫了几眼,在又暗了几分的火炬照射下,浅绿小瓶正好端端地摆在他喝下元神的位置。
“还好……”徐金轻吁了口气。
然而不跳倒也罢了,这一跳起来,全身的痛楚顿时又发作了,痛得他一屁股坐倒,酸麻胀痛涩,此时全身没有舒服的感觉,只有不舒服的感觉。尤以针刺火灼撕裂之感最甚。
腰间的剧痛也令他直起了腰,向前伏在膝盖上,就这样坐着。
甘柔已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了,满地打滚,不停地笑着。
徐金抽动着嘴角说道:“够了够了,快停下来吧,柔师姐。”
但甘柔仍然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停,哈哈停不,嘻嘻,不下来呵呵呵嘿——”
徐金暗想难道是自己脸肿了?便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脸果然肿了,尤其是嘴唇,已肿得像香肠一般,但舌头却相当奇怪地没事。
这一摸,牙齿也痛起来,仿佛要换牙齿了一般,话也说不利索了。
“别笑了,停,停。”徐金勉强说道。
这回说话,满嘴漏风似的。
“停……”徐金勉强开口,然后立刻被痛楚激得闭上了嘴。
甘柔已笑到抽筋,翻滚着向河流一侧滚去。
那是传送离开的支流。
“该死!”虽然全身剧痛,徐金仍然勉力跳起,跑向甘柔。
就几步工夫,甘柔的一只手已落进了水中,白裙尚在岸上摊着,徐金手不够长了,只得先踩住白裙,却同时脚下一软,踩变成跪。好在这一跪,令甘柔的去势微顿,徐金的手够到了甘柔的手,用尽全力一拉,把甘柔拉了回来,同时痛得全身脱力,趴了下去。
而甘柔被他拉回来后,正好仰面朝上。
眼见甘柔笑个不停的可爱脸蛋就在前方,徐金无力躲避,只得勉强将自己的头转了个方向,凑在甘柔脸上。
让徐金觉得万幸的是,他的嘴并没有在此时和甘柔来一个亲密接触。
不幸的是,现在他没有力气了。
甘柔就这样亲在他脸上,不停地笑,笑得快要岔气。
“还笑……”徐金勉强张嘴,又痛得住了口。
“就现在这样子,哪里打得过入魔者?”甘柔笑个不停,徐金心中却生出一丝悲凉感来。
徐金无力地伏在甘柔身上,过了好一阵才勉强将脸从甘柔嘴边移开,落在泥地上。
而此时甘柔仍然在笑。
被甘柔笑成这样,徐金只觉生无可恋。天真归天真,但总得给人留点面子啊,他又不是第一个挂着香肠嘴的人。
徐金哀怨地伏在一旁,压着甘柔,倒也让她没法再笑翻进河里。
不知过去多久,徐金稍有了一分力气,抬起头去看火把,火把已将燃尽了。
这时候,甘柔才终于渐渐止住了笑。
徐金勉强抬起胳膊,从甘柔身上移开,翻倒在地,轻叹道:“笑得很痛快吧,嘶——”
满嘴痛苦,令他说话时几乎无法忍耐,但终究还是比较习惯了。
“金师弟,对不起,你刚才喊出笑字,我就忍不住想笑。”甘柔坐起身,跪在徐金身边,已不再发笑,羞愧地抱着徐金的胳膊道歉。
“你倒是学会嘶——学会道歉了。”徐金忍痛调侃道。
“金师弟,你刚才那一招应该很有用。”甘柔安慰道。
“那一招?哪一招?泰嘶——山压顶吗?”徐金苦笑道。
“不,是笑那一招。”甘柔摇头说道。
“笑?”徐金微微一怔。
是说自己刚才把“操”改成“笑”吼出来的那一声?用语言来让对方发笑?可那不是言道的本事吗?难道刚才这个“笑”字恰好合了言道的规则?
徐金怔怔地望天,暗道,莫非这才是变成香肠嘴,牙痛不停的原因?言道之“笑”?刚才痛楚聚集于喉间迸涌而出,正好合了言道的笑律?
试想,两军对垒,他喝一口化元瓶中的元神,站出来,一脸严肃地叫道:“笑!”
然后对方全笑趴下了。
“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想到那场面,徐金头心微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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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笑律
笑一阵,痛一阵,好不容易捱到痛楚渐渐减弱时,徐金才终于获得一丝力气站起来。
此时两支火把已熄灭。
徐金捡起浅绿色人元瓶,有心再使用一次言道笑律。
“这次,只能倒一滴。”徐金顶着香肠嘴,非常严肃地说道。
“对不起,金师弟。”甘柔道歉。
“至少你学会怎么道歉了。”徐金说道。
一滴就是一滴,这一次,甘柔没有失误。
徐金闭上仍然肿胀不已的嘴唇,冲到河岸边,等待痛楚的再次袭来。
痛楚如他所愿到来,然后聚于全身。
即使只是一滴,全身也依然被痛楚笼罩,但这次,痛楚压过了其他所有感觉。
徐金细心地体会着痛楚在全身流走的感觉。
“这就是元神吧?以人证道境的元神纯度一定远远超过我的身体能承受的纯度,因此所到之处都只有痛感。如果我的身体强度再高一点,应该会有不同的感觉。”徐金想道。
痛感在全身走了好几遍后,由无序渐渐走向暴乱,似乎在寻找宣泄之处。
徐金张开了嘴。
然而这一次,痛感没有顺他心意涌上,仍然在全身游走。
“看来控制方面有问题。”徐金摇摇头,仔细地回忆着上一次是如何宣泄出来的。
拔刀朝天砍,取竹棍和长枪顿地,持弓一剑射天,然后跳起来,想要指天大骂,然后忍下,促成了笑律。
“是因为我很想骂天,才让元神听我指挥吗?还是说,这中间有个控制的过程?”徐金忍着渐渐狂野起来的痛楚思考着。
徐金努力回忆着。他仍然记得,上一次喊出笑律之前,是欲喊出“操”而强忍下,却又被痛楚冲破牙缝,无法自抑地喊出了笑律。
“莫非这笑,是强忍不止而出?”
徐金稍总结了一下后,尝试控制在体内四散溃走的痛楚。
深吸一口气,徐金挑了一个可以从大口出气到咬牙的字,大声喝道:“伏!”
大口大口的空气顺着肿胀的嘴唇冲出,痛楚仍然不见上涌。
徐金只好换了个法子,开始回想陆展。
陆展的血色通天冠,陆展的长下巴,陆展的平静笑脸。
“操!”才刚刚动念,徐金已张嘴骂了出来。
痛楚依然在体内奔涌,不见上喉,越来越剧烈。
“该——”徐金忍痛跪了下来,正欲开口骂出一句该死,却突然福至心灵,咬牙忍住。
这一忍,痛楚果然开始朝着喉间涌上,直至满嘴俱是痛楚。
“笑!”徐金冲着河水,咬牙吐气,然后张口大吼。
痛楚破口而出。
两三丈内,河面上水波荡漾,激起一道浪花,浪花反噬,打在了他身上。
“我可不会狮吼功,看水面这模样,应该是成功了吧?”徐金只觉一阵无法抑止的痛楚从嘴里,从牙齿,从全身袭向脑海。
“机会不多。必须先找回大壮,才能这样做,而且显然是阻敌大于杀伤的法子。也许可以让入魔者先笑,然后补几箭。”徐金无力坐倒,思考着天亮时要采取的战术。
甘柔在他身边扶着他,一言不发,只有秋水般的眼眸中时而闪过几丝亮色。
徐金盯着很快平静下来的水面,开始思考全局。
显然,入魔者们不会放过阵法的出口,从河水两侧离开时,都会遇到入魔者的阻击。但入魔者们肯定会考虑到两人一直不离开的情况,因此会有一部分入魔者入阵来截两人,大约在天明时,这部分入魔者就会出现在两人面前。而这些入魔者同样会考虑到两人想到这一点,为了确保两人无法逃脱,入阵者会比较少,在阵外守着的入魔者会多许多。
“就让我试一试这笑律奏不奏效吧。”
徐金安慰着自己疼痛不止的身体,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满天星空渐渐消逝,月落星乌,黎明终于取代了星光。
徐金已恢复了力气,但全身依然疼痛不止。
甘柔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站在废人宗宗门左侧处的河边,徐金握着浅绿小瓶高抬在嘴边,一动不动,准备一见人影就往嘴里灌一口。
浅绿小瓶稍倾,瓶身上的裂痕依旧,瓶口有一块白布紧紧绷着,只露出极小极小的一道口子。徐金已实验过,这道口子,能让他倾倒时一次只倒出一滴来。
对这以人证道境元神的破坏力,徐金已深有体会,如果喝得太多,他的身体不但无法承受,也更无法受他控制,退敌也就只能是妄想了。
自黎明开始,徐金就与甘柔紧张地站在河边。
徐金多次易手,时而左手握着小瓶,时而右手握着小瓶,遍布全身的疼痛让他的反应有些缓慢,若再加上久久高抬产生的疲倦感,以及紧张感,徐金没把握将瓶中的浅绿色液体准确倒进嘴里。
钢剑与钢刀离鞘插在他身边,飞絮城中买的弓,以及废人宗圣墓内拿出的弓,背在他身上。
黎明渐过,日光洒在两人背上,洒在岸边,洒在河中,微微流动的河水时不时地翻起波浪,将日光折进徐金眼中。
等待中的敌人一直未出现,徐金多次深呼吸,以缓解越来越强的紧张感。
日光越来越强,尽管河岸上不时有风吹拂着,空气仍是渐渐热了起来。
徐金紧张地握着浅绿小瓶,痛楚加上紧张感,他的手已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雷霆金光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河岸上。
徐金不及细看,已朝嘴里倒了一滴。
“咴——”熟悉的嘶鸣声传入徐金耳中。
徐金张嘴就要喊笑律时,听清了这声嘶鸣。
是大壮!
“逃走的机会更大了!”徐金欣喜地望向金光消失之处,微黄中带有点点金光闪烁的大壮马正紧张地朝他踱来。
确实是大壮,徐金松了口气。
大壮现在进入了阵法,到时候从河中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