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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
徐金昏迷后不久,腹部渐渐涌出一股海蓝色光芒,顺着通天地的肠胃之路向顶向下,包裹住了他的躯干。随后渐渐化为无数股细流,从躯干向全身扩散,遍及四肢,裹住头部。
海蓝色光芒裹住徐金的左手腕时,白鬼闷哼了一声。
“白鬼,时机到了,快松口!”方平在火轮弓中向白鬼大吼。
白鬼依言松口,趴到一旁,静候着徐金醒来。
海蓝色光芒取代了白鬼输送进去的元神,支撑着徐金的身体,并不断地改善着他的每条筋每片骨,然后将它们重新组合起来。
……
徐金再次醒来时,天已暗下。
“我觉得我能一拳打倒一座山!”徐金挥舞着胳膊从地上爬起,只觉像是重生到了肉身道修道者的体内。
白鬼见徐金醒来,立刻奔了过来,不住地蹭着徐金。
火轮弓也蹭到了徐金身上,方平的声音顿时传入徐金脑海:“还不快去喝药!”
徐金不敢怠慢,连忙冲到窗下的火边,倒药猛吹一阵,然后灌入肚中。
仿如重生的感觉在滚烫的药水下消逝,身上又没了那股如获新生的感觉。
“这药真的有用?我怎么觉得是起了反作用?”徐金不解问道。
“它当然不能起作用,它要是起作用了,你挨那道天雷就死定了。它现在就是要压住药性,等到你挨天雷将死的时候,药性会重新激发,将你救活过来。”方平解释道。
闻言,徐金心中忧喜交加。
忧的是挨天雷会死,也就是说他又得在死亡线上走一趟了。喜的是养髓圣果的药性还会激发出来,挨了天雷也能救下他。
“几成胜率?”徐金问道。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在这段时间里将你的身子养壮吧。每次你健身过猛伤着筋骨时,养髓圣果的药性会激发一点,助你在半日内恢复。”方平说道。
徐金只好翻翻白眼,取出药粉倾倒在纸上,喂白鬼服下,自己则再一次开始以药矿淬体。
“我这身子,能承受以人证道境的元神了吗?”徐金从黑色药板上滚下一次后,问道。
“做梦。”方平说道,“我从初证道心境翻到以人证道境,花了三年时间,你有这么多药材煅身,也只能勉强压到半年左右。当然,这样强身,会让你更容易承受以人证道境的元神,比如说,喷出言道借律,也就让你哑上一两天。”
“元神果然是好东西,烧菜强身健体打架骂人飞天,真是样样在行啊。”徐金叹道。
“能借就不错了。相传这还是一名……想出来的法子。”方平的声音怪异地消失了一瞬。
“是一名什么?”徐金奇怪地问道。
方平沉默了。
“师父?”徐金怪道。
“嗯,没事,刚刚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借力之法没忘,这样就够了。”方平平静地说道。
徐金虽觉奇怪,却也不知该问什么,只好继续以药板淬体。
“总有一天,我可以轻松地躺在这药矿上面吧。”徐金不断地从药板上滚下,不断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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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赌圣
服下养髓圣果后,徐金决定再一次将休息时间调整到下午。上午下注,然后回客栈进行高强度锻炼,一旦锻炼出了问题,花半日时间可愈,不会耽误下注,出问题后即可睡觉,睡一觉起来,身体恢复了,又到了以药矿淬体的时候。这样就不会浪费任何时间。
徐金作好计划后,披上黑衣,给白鬼留了些食物,便离开了客房,出客栈,走向齐天拍卖行。
白雾又浓了起来,赌徒们已都输得光光的,半壁天再次恢复了无赌摊的日子,但各大拍卖行、典当行、赌场,赌局仍在继续,只是已无人下注。
这是第七日。
地书圣仍然没有入道。
齐天拍卖行里的人又多了起来,没有下注者,只有看戏者。
徐金一脚踏入齐天拍卖行的拍卖场,耳边顿时被议论声填满了。
“就是他吧?真有胆量,他一定认为本任地书圣能和三万年前的天赋圣相提并论。不过这几天就会输吧?”
“真赌徒,要的就是众人皆怯我独行,不被他人的看法影响,一心一意,坚持自己的意志不动摇。他是真赌徒。”
“他已经从五十万金赢到八百五十万金了,可惜了,八百五十万金。”
穿梭在人群中,徐金眼中闪过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竟是步寒棠。
步寒棠纤瘦的身子挤在人群中,似乎随时都要被挤断似的。
此时步寒棠正向他笑着。
看到步寒棠那张和善的笑脸,徐金却心头一紧。若步寒棠认识他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仍然会引人怀疑他现在的面孔是假的。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他与步寒棠有交易。最安全的方法,是在一个月后,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进入步寒棠的匠师店,再买人皮面具,次日再光明正大地取走面具。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怀疑他现在顶着的这张面具是面具。
徐金盯着步寒棠的圆脸,微微摇了摇头。
步寒棠看着徐金的动作,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知趣地收起笑容,像一个普通的看戏者一样。
拍卖场里人很多,但没有人挡在徐金与赌桌之间。
徐金顺利地穿过人群,站到了闻风桌前。
赌桌一丈外的吵闹声瞬间从徐金耳边消失。
闻风桌后,仍然是孟海游。
“八百五十五万两金。”孟海游微颤着手,将徐金今日应得的钱递给徐金。现在,孟海游越来越担心徐金抓过钱就走。这里是闻风桌,无论徐金说过什么话,都可以随时调头就走。一旦徐金调头离开,孟海游破境的希望就泡汤了。
孟海游仍然寄希望于地书圣十日内入道。
徐金接过纸金,数也不数,抬起手。
拍卖场里的喧哗声顿时变成叫好声。
“拍!拍!拍!”
“押!押!押!”
“下注!下注!”
“真赌徒!真赌徒!”
尽管这些声音无法传入徐金耳中,但对这些看戏者来说,徐金押不入道,就仿佛在替不敢下注的他们下注一样。
他们不敢下注,但他们希望有人下注,下注在不入道一侧,他们想看一看,有没有人敢在地书圣上任六日后仍然赌不入道。
徐金的手又刻意地顿在空中。这一次,比昨日顿得更久。
“下注!下注啊!快下注啊!勇敢点!”
“真赌徒!赌圣!下注!赌不入道!”
拍卖场里不停地狂叫着,人们紧张地盯着徐金顿在空中的手,以及手上那把纸金,期盼着徐金一把拍下,就像前六日一样。
徐金刻意地举了很久,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一把拍下。
“八百五十五万两金,赌不入道。再来张赌契。”徐金说道。
拍卖场内顿时一片欢腾。
“太棒了!我就说他是真赌徒吧!地书圣十八岁!他竟敢赌第八天不会入道!”
“痛快!好久没见到这么痛快的赌徒了!”
孟海游脸上浮起一丝安心的笑意,填好赌契,递给徐金。
徐金收好赌契,从人群中穿过,在一片叫好声和挥手拍掌中走出了拍卖场。
拍卖场外,一袭绿裙的方天雪正等着他。
“公子,天雪请客,愿请公子去葱香馆一坐。”方天雪盈盈笑着,向徐金低下头来,卖弄着她的深沟。
“我没时间。”徐金吞了口口水,摇摇头,从方天雪身边走过。
葱香馆。一百金一片的大葱,那般香味四溢,光是想想,徐金就流口水了。但很可惜,他现在很忙,忙得只能下了注就回客栈。他需要珍惜每一息时间,来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他的身体越强壮,抢天雷时,他需要承受的风险就越小。
那道天雷,事关重大。方平如此说,他信。
所以他不会浪费半点时间在与方天雪聊天谈情上。
方天雪望着徐金离去,叹息不已。她多次相邀,却终究是不如城主谷清一声吩咐。
“这少年一定得了份天大的传承,肯定是保送成圣。看他现在这么勇敢地下注,不会成双圣吧?若如此,用媚术勾他一勾,倒也不亏,说不定他还能助我活过两千岁。”目送徐金消失,方天雪心里浮起了一丝难以见人的羞意。
……
第八日,徐金早早来到了齐天拍卖行。方天雪仍然一袭绿裙,仍在拍卖行外等着他,见到他来,轻笑着道了声“公子”,向他施了一礼。
沟还是很深,徐金还是没看见。
徐金抬脚,踏进了齐天拍卖行。
“赌圣!赌圣!赌圣!”
拍卖场内夹道欢迎徐金,人群让出一条笔直的路,从拍卖场门口通向闻风桌。
“不入道!不入道!不入道!”
人们欢呼着,期盼着,希望在徐金走近赌桌之前将他们的期盼传达给徐金。
徐金平静地穿过人群,走到赌桌前。
耳边的吵闹顿时消失。
“一千二百八十二万五千两金。”孟海游颤抖着手,将徐金赢得的纸金双手捧上,递给徐金。已经是第八日了,地书圣明日再不入道,必将与三万年前的天赋圣齐名。这样一场胜利,虽是惨胜,却也会对他的破境帮助极大,只要他坚持认定新任地书圣无法打破天赋圣创下的纪录,他在赌之一道上,就会走得极远。
徐金接过纸金,数也不数,抬起手。
然后他顿了半刻钟。
拍卖场里已经喊疯了。他们担心徐金后悔,担心徐金不再赌不入道。在他们的心里,已将徐金与赌不入道之间设了场赌局,他们认定,徐金会赌不入道。如果徐金赌入道,他们心里会输一局。每个人都希望看到徐金赌不入道。每个人都在大喊着。
“不入道!不入道!不入道!”
“金不换!金不换!金不换!”
步寒棠也在人群中,听到徐金在赌场中使用的名字是金不换,不由得笑了笑。金不换,不换金,想必,徐金在任何时候都会自称姓金。
然而整个拍卖场中,心情平静的只有步寒棠和徐金。
所有人都疯喊着。
赌桌一丈外声音排山倒海,赌桌一丈内安静如午夜。
孟海游脸上的平静再也坚持不住,崩溃了。徐金这一次的犹豫不决时间太长了,他越来越担心这从蒙白布到穿黑衣的少年突然变卦,改押入道。若真如此,两人之间的赌局就荡然无存,尽管能算作他赢,但赢的原因是对方放弃了赌局,这能助他破初证道心境,却无法助他破以人证道境。而他要破的,是以人证道境。
徐金举了半刻钟后,一把拍下纸金。
“赌不入道。再来张赌契。”徐金说道。
孟海游心内一安,差点瘫软下来,连忙掏出赌契填给徐金。
拍卖场内,已欢呼沸腾起来。
连赌九日不入道!半壁天赌史上没有任何人这样赌过!而且是以一千万两金赌不入道!赌第九日不入道!
“赌圣!赌圣!赌圣!”
人们大声叫嚷着,欲将齐天拍卖行掀翻。
徐金在赌桌前歇了会儿,等拍卖场里的人似乎安静了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