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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目前的肉身修为,再算上修身术第二重铜皮铁骨大成后的加成,不超过八千斤的力量,还在他肉身的可承受范围,现在,重压多出了两千多斤,让他感觉经脉骨骼都快要被碾压得碎裂开来。
他怒嚎一声,将涌上喉头的一股鲜血吞回肚中,不屈的意念让他愤怒到了极点,他绝不愿被这样碾压,他要直起腰来!
前胸与后背的血狼印,忽然滚烫如火,将他浑身的血液燃烧得更加旺盛,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七百五十六条辅脉中的力量变得生生不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一波一波,如潮生潮涨,让萧怒渐渐适应了背后的如山重压,并且,快要崩裂的经络骨骼还被这些力量修复着,他一点一点,直起了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
一道绝壁挡在他身前,他竭力抬头,就看到光秃秃的绝壁上,有七十二级石阶,直达顶端。
而此刻,他的身体依然维持着一念生烟的状态,却明悟道自己没有办法取巧,只能一级一级攀爬上去。
背负着万斤重压,一级一级爬上去。
萧怒力灌右手,五指成爪,不顾一切地往第一级石阶旁的石壁一插!
五指如利爪,洞穿了坚硬冰寒的石壁,萧怒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左手如法炮制,洞穿另一边,然后,就听脊柱一声爆豆般的脆响传出,他双手发力一扯,抬脚踏上了第一级石阶。
放一只脚,就用去了五息,另一只脚,则用了七息。
终于,双脚站在第一级石阶,萧怒的眼前却骤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荒芜的泥沼地中,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六七岁黑发男孩,他一只手臂翻转横档在咽喉,一只手背在身下,手中握着一节锋利的兽骨。
他屏住呼吸,像死去了一样。
不久,一头巨大的水鳏自不远处的泥沼中悄悄探出头,然后它急速爬向那男孩,它张嘴咬住了男孩的一条腿,鲜血如泉涌,男孩一动不动。
水鳏消除了戒心,就这么将男孩倒拖在腹下,就开始往回爬。
忽然,男孩的身子动了。
他的身体骤然一弓,另一条腿先将水鳏的身体绊得一个趔趄,与此同时,他那只握着兽骨的手,就沿着那水鳏没有鳞甲保护的腹部狠狠一划一拉。
剧痛让水鳏发狠地一甩头,鲜血飞溅中,小男孩像一块陨石,跌落到远处水洼里,他不顾腿上剧痛,双手紧握那节沾满鲜血还挂着几截碎肉肝肠的兽骨,如狼一般恶狠狠瞪着那头遭到重创的水鳏!
水鳏疯狂地抽动着尾巴,但腹部被划开一道巨大的血槽,鲜血和脏腑肝肠溅落得到处都是,须臾之后,这头凶猛的水鳏就命丧当场。
小男孩不顾一切地爬到水鳏的尸首旁,狂饮了几口水鳏血,他已经饥饿了太久,不得不以身作饵,终于成功诱猎了这头绝不轻易离开沼泽的水鳏。
几口血吞下,男孩儿回复了一些力气。他随手扯了几把水草咀碎,按在仍在不断冒血的伤腿上,用兽骨割断一节水鳏的肠子,切下其一块皮,用那块皮覆住伤口,再用肠子密密麻麻地缠紧。
做完这些,他又用几节肠子结出一条绳索,一头绑在腰间,一头绑在水鳏头颈处。
然后,他将水鳏的脏腑全部清除,又用水洼里的水尽量将水鳏和自己身上的血清洗干净,便吃力地爬出这片沼泽,以他的力量,要拖动这头巨大的水鳏,实在很难,但他却咬着牙,始终不肯放弃,足足用去三天时间,他终于成功将这头水鳏,拉回自己暂居的一处地洞中。
男孩永远记得,那几个月,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有肉吃,不饿。
也是这头水鳏,让他渡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让他长得壮实了许多,才能走出那片荒野,开始之后的流浪生涯。
画面黯淡下去,把陷入某种回忆中的萧怒拉回现实。
眼前,一头水鳏,张着血盆大口,向他的咽喉狠狠咬了过来。
萧怒看得仔细,这头水鳏,分明就是自己六岁时,在荒野沼泽猎杀的那头。
猩风利齿,近在咫尺,萧怒却不惊不惧,不闪不避,漠然怒吼道:“滚!”
吼声中,水鳏化作泡影消散不见,萧怒却早已抽出了一只手,插到上方石壁中,片刻后,再上一级石阶!
画面又一次出现,这一次出现的场景,却是一座枯朽茅屋中。
小男孩藏在一堆枯草里,双手各握着一把兽骨刀,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屋中,一堆即将熄灭的柴火旁,两个少年正在厮打,鲜血淋漓,半天后,双双毙命。
良久,小男孩爬出草堆,漠然地从两个少年的尸身下,捡起一块发霉的麦饼,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这间茅屋。
画面消失后,现实中,两个血肉模糊一脸狰狞的少年,挥舞着拳头向萧怒扑来,嘴里还都在怒吼着:“还我麦饼!还我麦饼!”
萧怒心如止水,同样舌绽春雷般爆吼一句:“滚!”
两个少年的身影烟消云散,萧怒再上一级石阶。
山顶,镜像法阵前,围观的浩然门人们,尽皆沉默。
那个似乎背负着万斤重物的少年,始终直着腰,昂着头,步步踏在法阵安全节点,却总会先向天愤怒地咆哮一句什么。
似乎,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前行的步伐,都不可能让他再弯一下腰,让他惊惧,让他屈服!
骑驴仙骇然失声道:“他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多少惨痛,这一关竟过得如此艰辛?”
众人无语。
因为大家都知道,问心传承路,第二关,才是真正的问心之始。
古往今来,多少天才横溢之人,欲加入浩然门,结果都止步于第二关,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章二九 最高难度的问心路
步步艰险,步步惊心,无数记忆画面重现,萧怒一律用一声怒吼的“滚”,将其驱散。 ? ? ?·
他隐约有些明悟,修行本逆天行事,心志不坚者怎配登上巅峰?
他始终铭记着自己的执念所向,那就是不惊不惧,攀上山顶!无论什么幻象,都不能撼动其心志。
一级一级往上爬,不知不觉,萧怒已经踏在了最后一级石阶上!
这一次出现的赫然是西丁王以及葁老太君等魔族强者,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将萧怒撕扯成碎片,萧怒依旧回以一声:“滚!”
萧怒终于踏上最后一级石阶,石壁与石阶瞬间消失,萧怒出现在第二桥的末端,这一关,就好像他这一生的一个缩影,每一帧画面的出现,对萧怒而言,都是一次心智的成熟与蜕变。
哪怕始终维持着一念生烟的状态,走过这一关,萧怒也好像经过漫长的百年时间,这一次,他同样没有得到一道灵犀星纹的奖励。
萧怒感觉身体越来越滚烫,磅礴的力量充盈在他每一寸肌肤骨骼之中,让他有种足以碾压一切的自信。
他丝毫没有犹疑停顿,一步迈上前,却见眼前飞舞着毫无规律可言的无数道星纹,但正是这些星纹,却离奇地构成了他脚下这座桥。
他虚浮在桥头,察觉到,这些星纹好似交织成了一张锋利得可以切碎神魂的网,不将其破除,就无法从桥上通过。
他顿时沉下心来,开始冷静地观察这些星纹的玄奥来。
若非探测术与神纹在身,他根本不能清晰看到这些星纹的存在。
心中盘算良久,他得出只能将这些星纹破解,才能过关的结论。
总算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他看清眼前这些星纹,一共有一百四十四道,看似杂乱无序,其实却是一个‘柳暗花明’复合法阵。
此阵,属于六星高级复合法阵的范畴,算是巅峰层次的防御法阵。?·水火不侵,除了找到法阵关键的起始节点开始破解,别无他途。
萧怒暗叹:“浩然门实在太强了,如果这就是入门试,不动阵列之术的人,岂不是纯属死路一条?”
就在他准备凝聚力量,着手将这个‘柳暗花明’法阵一口气破解的时候,他感到丹田灵海一阵奇异的躁动,似乎三眼神兽忽然动了一下。
然后,他就骇然发现,一百四十四道星纹,须臾间化作一点红光,消失在萧怒的灵海中。
萧怒分明能感应到,是三眼神兽张嘴将这些布阵的星纹,一下子吞噬了下去。
这种破解方式,当真暴力得超出了萧怒想象。简单、直接、粗暴,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标准的三眼神兽行事作风。
可即便如此,萧怒却察觉到,自己并没有通过这一关,而是再次陷入到一个全新的幻阵里。
似幻是真,虚实相间,顿时醒悟过来,这一个浩然门的问心传承路,只怕是星神级强者布置而成。
包罗万象,无所不容其间,每一个法阵、幻境,品级都绝没有低于六星层次的。他真不知道,碑上排名的那些人,是如何闯过去的。
“他们能做到的,为什么我做不到?跟他们相比,我拥有三道神纹,各种秘术都有涉猎,如果我还不能做到,那我有什么资格做浩然门第七代大师兄!我一定可以的!”
萧怒心中愤怒地咆哮着,感知到自己骤如刚从一道水幕帘子中穿过,顷刻,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荒野之中。
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荒野,实际上却杀机四伏,到处设置着陷阵、陷阱,甚至还运用了大量的符箓、器械辅助。
凝神细看,萧怒暗暗心惊。
这些陷阵、陷阱,等级之高,几乎已经跟萧怒的阵猎术水准相若,他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在魔域里进行过大量阵猎术的实践、练习,让其突飞猛进,此刻到了这里临阵磨枪,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没有谁能轻松成功,不付出过千百次的辛苦汗水,成功只能是幻想。
心如止水,萧怒举重若轻地一招手,于虚空中收取了三张重力符,反掌一扫,又捞取到七张毒瘴符,就此开始了漫长的破阵之旅。
镜像法阵前,唐若霜忽然眼神犀利如刀地看向烟山,沉声问道:“烟山,是不是你捣的鬼?”
烟山脖子一缩,不甘示弱地道:“你说什么小师妹?我捣什么鬼?”
唐若霜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咱们这群人里,除了你会做出私自将问心路难度调到最高级,还有谁?”
话音刚落,除了苏长安,其他人全部腾地站起身来,个个都对烟山怒目而视。
“烟山,你,你太过分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骑驴仙怒不可遏地指着烟山的鼻子吼道,脸色气得一片涨红。
烟山丝毫不惧众人的怒视,淡然道:“早就听你们几个提到,说此子很可能是万年不遇的天才,更有可能成为咱们这一代的执掌,我把问心路难度调高一点点,岂不是正好让大家展露他的出色天资吗?我有什么错?”
北风浓眉一抖,身后那杆长枪竟嗡鸣了一声,她气得声音都颤抖起来,“烟山,平时候你气量小一点,大家也都习惯了,不与你计较,但这一次,你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你还敢说,你只是将问心路难度调高了一点点?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难怪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一直皱着眉头,紧张盯着镜像的夜知冬抖抖一脸的褶子肉,淡然道:“第一关的战偶,帝级。第二关的‘万钧登天问心阶’,帝级。第三关,应该是‘三绝陷’了,我看萧怒已经破了第一陷的‘柳暗花明’,此刻正在破解的应该就是‘千回百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