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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风光,等到戏剧落幕后是何般光景又有谁人能知?”花溪状如无意道,“不过,我如今才知原来皇族中人也不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
看着刚刚还感慨人生忽然又煞有介事说起玩笑话的花溪,尹承宗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看着花溺爱的目光愈发柔和,“花溪果然是个妙人。”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今日郡王到底所为何事?”
花溪突然变得淡漠的口气让尹承宗有些不适,苦笑地摇了摇头,她果然还是不愿亲近自己。难道真让琼枝说着了?求不得,求不得吗……
花溪见他不言语,便问:“可是为了琼枝的事?”
尹承宗敛了心神,“是也不是。刚刚为何一人往畅音阁去?”
花溪不好意思说自己去净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随我一起出来不见了,我便一人回去。半路碰见琼枝与尹世子争吵,后来就遇见你了。”
“哎,佑德是怕琼枝中计才跟去的。”
“中计?”花溪惊讶出声,“那我身边的宫女会不见也与此事有关了?”
“琼枝被引着去追柳梦生,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事前被佑德知道了,所以才会让你看见佑德拉着琼枝那一幕。若是佑德没赶去,这会儿去追琼枝的怕就是你了……有佑德在,琼枝不会有事的。”
“琼枝本来要追的人是你吧?不过我看承郡王更乐意作壁上观,在一旁看戏。”花溪嗤笑道,尹承宗对琼枝冷漠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快。
“琼枝没你想的那般单纯……”
琼出身皇家,不会是个单纯不知事的人。这点花溪很清楚,也知道琼枝发现事情不对,也不会坐以待毙,对尹承宗态度不佳也是因为与琼枝相处久了,觉得投契便不自觉地会为她抱不平。转念想想,今日琼枝见到柳梦生被人看见……估摸着会被冠个“私会戏子,不知检点”的罪名?是谁在背后算计?可为何连自己也设计?这才是她想知道的事。
“郡王既然从畅音阁里出来了,想必对此事已经了解清楚。针对琼枝的,那为何又要扯上我?琼枝追出来还是在我离开畅音阁回来的路上,是临时起意还是事有凑巧?”
“是景福算计琼枝……至于另一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尹承宗眼睛微眯,眼中狠厉之色转瞬而逝。
花溪沉默了,景福算计琼枝在她意料之中,而别处一个算计自己的人只怕地位不低,背后另有所图,否则尹承宗也不会这般谨慎不告诉自己。
“你今日可是与琼枝去了清华宫?”尹承宗突然发问,让花溪有些错愕,她下意识地摇摇头。
炉子上的水咕嘟作响,花溪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乱跳起来。
尹承宗站起身,提了壶去沏茶。不多时屋内茶香四溢,尹承宗端了一盏放到了花溪手边的案几上。
“下晌琼枝来寻我……我想你该知道她来的意思,我没答允也没反对。只不过送她离开后,我便去了趟清华宫,后园的雪没有化,我知道上晌有两人进过园子。后墙的捷径只有我与琼枝知道,上晌陪太赏花的只有你二人离开过……”
尹承宗是明白地告诉自己,他与梅妃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琼枝正是拿这件事来“要挟”他。花溪无意探究尹承宗与梅妃的关系,只得默默低着头不敢吭声。
尹承宗也没追问,接着说:“琼枝去了太后宫里探口风,便一道去了畅音阁。你离席后,有人传信给我,我一看那字迹是你的……你曾给过我两张方子,我识得你的字,未加细想,便兴冲冲地出来了。不想半路碰见了琼枝……”
花溪越听越疑惑,她从未给琼枝写过东西,那模仿她的字迹引尹承宗出来的不是琼枝。自己字迹慕家和程家的人见过,不过送于洛西王妃和平王寿礼里的素笺说明却是自己手书的。欧阳铮与尹承宗交好,该不会是洛西王府的人;韵琳和韵宁虽见过自己的字迹,但要模仿却是不能,况且今日她们二人被慕向卿看着;最后只剩下平王了……花溪暗暗心惊,十有八九就是平王,也无怪尹承宗会不要自己知道。
花溪正在盘算着平王的意图,却听尹承宗道:“琼枝问我心里中意的人是不是你……”
花溪如闻惊雷,惊愕地看着尹承宗,满眼的不可思议。
尹承宗见状,眼神一黯,“我没答话,径自离开了。琼枝便追了来,我怕她纠缠就绕了条小路避开她,回来看见柳梦生穿着和我一样颜色的衣裳,我避到一边,就看见琼枝追了来,正要出去却看见了佑德,才觉得事有蹊跷,再后来你就来了,我怕你追上去就引了你过来……”
尹承宗说完后,抬起头看向花溪,眼中满是惆怅和情意……
花溪不禁低下了头,避开尹承宗的目光,她岂会听不出尹承宗的暗示?
就在花溪坐立不安时,尹承宗忽然自嘲一笑,“若我上半晌便直截了当地告诉琼枝我中意的人是你,估计便没有下晌这场算计了……”
花溪知道尹承宗是在告诉自己他的态度,也是在询问她的想法。只是花溪明白,她与尹承宗没有可能,或者说她从未对尹承宗动过心。若如今她还是那个孤女,尹承宗是不是还会如此说?
花溪愣了一下,随即暗嘲,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用?不论他这番变相表白是真是假,自己都不会也不能接受。
花溪只当没听懂,抬头问道:“照郡王这般说,那旬凑巧碰上了?”
拒绝了,还是拒绝了……即使不是直言拒绝,尹承宗觉得胸口有些闷痛。如今他嘴上笑着,可是心却是苦的。想起琼枝在他身后喊着,她求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早就没了资格……
尹承宗犹豫了一下,终是抬起头注视着花溪,开口道:“若我如今未娶,你会不会……”
花溪果断地截住了尹承宗的问话:“这世上没有如果之事!花溪原是一介孤女,即便郡王未娶,也与花溪无缘。虽花溪认父,但郡王已成家,所以还是无缘……常言道,知己难求,郡王乃是好香之人,既然本无夫妻缘,何不与花溪做友人来得自在?”
尹承宗看着花溪坚定的眼神,扯了扯唇角,笑着说道:“既然花溪如是说,那这称呼是不是可以改改了?郡王,郡王的,叫着多生分!若花溪不嫌弃,叫我子澄大哥。”
见尹承宗不再追问,花溪暗自松了口气,点点头,“子澄大哥!”
“好!”
这句“子澄大哥”他盼了许久,如今真听见了心里却是又酸又苦。尹承宗暗嘲,枉我自诩风流洒脱,到遇上一个真心喜欢,兴趣相投的,到头来却是无心于己啊?可叹,可笑……
看着尹承宗的略带苦涩的笑容,花溪已经坐不住了,顾不得再问平王的意图,便道:“花溪出来已久,怕姑母担心,得赶紧回畅音阁。”
尹承宗本想送她回去,念及她刚刚的态度,只得问了句:“我还想在此处坐会儿,你可还识得回去的路?”
花溪忙道:“子澄大哥不必送了,我记得来路。”
“那好,我送你到门口。”
花溪也没推辞,由着尹承宗带路送她到刚刚进来的角门,谁知刚走到门前,听见外面有人声,两人脚下一顿,不敢再近前。
“可寻到了?”
“没有。要不要进静庵居看看?”
尹承宗一听,当即拽着花溪离开了角门。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赐婚(上)
“许是派出来寻人的侍卫。”尹承宗拉着花溪往院子西面走。
人言可畏,要是让人看见自己与他在一起,传出去自己名誉有损。所以花溪并没有甩开尹承宗,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
静庵居本就与御花园临近,虽是静修之所,但为了方便太皇太后赏花所以选建在了御花园附近。静庵居西面是原先给宫人们住的地方,有个小门直通御花园。
尹承宗探出小门看了看,确定无人,才让花溪出去,“往前走便是御花园,东面是畅音阁,你只道迷路,寻个宫女领你回去,我从前门回畅音阁。”
“嗯!”花溪别过尹承宗,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
尹承宗目送花溪的身影消失,转身但见一人站在身后。
尹承宗顿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领她到这里来,我为何不能?”声音说不出的哀怨,还带着一丝哽咽。
若是花溪此时在场,定一下便能认出此人正是琼枝。
“不走吗?”尹承宗有些不耐,“前院的侍卫待会儿便要进来了。”
“你会怕几个侍卫?”琼枝执拗地堵住尹承宗的去路,看着他问道,“尹承礼说要娶我,我该答应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尹承宗有些烦躁,“我要回去了。”
“她不愿意吧?哈哈,被我说中了,没想到你承郡王也有被人拒绝的一天!”琼枝的笑容带着不甘和凄凉,“这下你想与西月联姻的计划泡汤了……不过也好,你不必再想联姻成功如何与秦王解释。”
尹承宗抚了抚额头,“柳梦生与安王的事可拿着证据了?”
“你还好意思问?今日平王和景福设局引我去发现安王和柳梦生的丑事,可我却发现安王的踪影,我才知道这局是为了陷害我。你是不是早知如此,才说让我将计就计去拿安王的把柄?呵呵,你倒是好算计,还不忘给我找了个‘帮手’,让我不至于真的被人陷害,也好顺水推舟将我推给佑德。”
看着尹承宗平静无波的脸,琼枝眼中闪过痛色,看来自己猜的没错。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为何还要这么做?还有,我要与你承郡王联姻的事是不是你自己故意放给平王的?”
尹承宗没说话。
默认了吗?琼枝苦笑,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故意陷害自己?这让她情何以堪。难道和自己成亲会让他那般痛苦吗?
“你我从小到大的情分,真比不过认识才两年的人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没有资格,你为何不信?若是今日让秦王发现你故意半路引走花溪的,你猜他会怎么做?还会继续信任你吗?不过你放心,这会儿秦王说不定就在御花园已经碰见心心念念的人了!”
琼枝看见尹承宗脸色微变,心情愉悦起来,要痛大家一起痛。
尹承宗怒火中烧,看向琼枝的目光冰寒刺骨,“花溪那么信任你,你为何这般对她!”说话间,尹承宗转身就要往御花园去寻花溪。
“不准去!”琼枝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你别忘了是谁生养你,是谁抚育你成人的?你这样冲出去和秦王对上,值不值得?”
尹承宗顿住了,脚下没有挪动一步。
琼枝低声道:“秦王也好,平王也罢,花溪是不会嫁给大华皇族的!她是信王唯一的女儿,信王是不会留她在大华的。若她真要和亲,那最合适的人只有欧阳铮!欧阳铮救过花溪一次,自然能救第二次。”
“你——”
“呵呵,你心疼了?怕花溪被我害了?我承认是因为你接近花溪,但后来我却是真心喜欢她。花溪信任我,我自不会亏待她。秦王喜欢西月美人不假,但花溪已不是斗香会上的孤女,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她怎么样。再说,我已经派人给文宣哥带话了。花溪她也不是软柿子,给她寻个最合适的挡箭牌,要不要用随她……”
尹承宗自言自语道:“文宣吗?难道文宣也有那个心思?”
琼枝此时也平静了下来,没再刺激他,“有没有我不清楚,只不过他待花溪与旁人不同……”
“没想到文宣身边也有你的人?”
“我可没胆子在考虎嘴上拔毛,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不是找死吗?我只不过从洛西王妃的话里猜出来的,后来又找程府和慕府的人里套了些消息罢了。”
尹承宗眉头微蹙,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欧阳铮对花溪的态度确实与旁人有些不同。
琼枝早已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