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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月有些浑浑噩噩的换好了衣服,脑子里有点空白,走与留之间,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选择。
她甚至在想,她出去之后又能去哪呢?
回去找爸妈,告诉他们死了四年的女儿还活着?可是她不敢,她甚至都害怕司清郡会一路追过来再把她抓回去,也害怕他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牵累她无辜的家人。
司清郡在她心里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恶魔,无恶不作。
“这是榕姨身上的钱,不算多,你在路上用吧,最好能在村里找个人开车送你,先生这边我会尽量帮你拖延时间,不过等先生晚上回来,你恐怕已经走远了。”
白筱月这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木讷的听着榕姨的安排,换上了她给的衣服,甚至不惜将自己的长发胡乱的剪短,彻彻底底的变了样。
这里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带走,榕姨说想送她到村口那边,白筱月拒绝了,她的害怕司清郡知道之后会怪罪她,只是不停的跟榕姨说着谢谢。
“傻孩子,榕姨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快走吧,别耽搁了。”
这天的太阳很大,算是入春以来对暖和的一天了。
白筱月离开的脚步急促而又忐忑,无数次逃跑失败的经历让她有些后怕。
然而当走出那扇门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要回头。
只是按照榕姨说的方向,一个人不知疲倦的往前走。
内心的恐慌让她已经忘记了去担忧萤萤,而除了现在这样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那栋囚禁了她四年的别墅,她每时每刻都想着能走出那里,如今终于成功了,她却还有一丝挂念,也仅仅是因为那个孩子。
闷头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看到了榕姨说的村口。
这会已经是正午了,太阳有些大,白筱月又累又渴,身子骨本来就虚弱的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鬓角两边都是汗,脸色苍白。
终于在庄稼地里看到了正在农作的人,她继续朝前走,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要走到哪里才能出去,而她此刻最茫然的是,她能去哪。
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不奢望司清越了,而且司清郡是他的哥哥,她现在不敢再跟他们家扯上关系了,甚至她觉得那座城市她也没法呆了。
但是她得回去一趟,至少要让她的家里人知道,她还活着。
村里的人大概都是熟识,所以看见她这么个奇奇怪怪的陌生人都远远的打量和议论着。
白筱月舔了舔嘴唇,扭头看向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主人此刻也看着她。
再奇怪的目光都不会让她畏惧了,这些打量比起她这些年的遭遇,不足一提。
抬脚走向那位妇人,妇人并没有将她撵走,只是擦了擦手站起身看着她,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阿姨,能给我一口水喝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狼狈不堪,剪短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估计以为她是流浪人吧,大娘还是很好心的点头:“我进屋给你倒。”
“谢谢。”
她喝水的时候大娘又打量了她一番,估计是看她不想精神有问题,就问她:“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白筱月默了默,只是说:“我想回家。”
大娘有些诧异,又问了她一些问题,才勉强得知了她的一些情况,“这边坐车不好走,待会送你到码头,坐船回去吧。”
白筱月这会没有拒绝帮助,因为她只想要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她很怕司清郡会找过来。
中午在大娘家里吃了饭,送她到了码头,没有直达h市的船票,到了还得转车。
登上了船,看着窗外的海面,没有了那个牢笼的束缚,风景都变美了。
伴随着船的摇晃,她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别人叫她下船了。
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她不知道此刻是几点了,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但是离天黑也不久了吧。
用榕姨给的钱打车去了汽车站,看了直达h市的车时,她的心才稍微安稳了一点。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吧?
司清郡带萤萤去打了疫苗之后,就把孩子留在医院,由熟人看着,他去上班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结束了学校的课程,他又去了美术用品店,她的笔和画纸都用得差不多了,又给她买了一些。
画画算是她的唯一爱好了,他自然是尽力的支持她。
就算她画的全是对他的恨,他也不会将她叫停。
去医院接了孩子,没有任何逗留的开车回去。
为了离家近些,萤萤出生之后他就换了工作的学校,现在开车回去只需要半个小时。
抵达家里的时候,一切好像都跟平常一样,榕姨在厨房为晚饭忙碌着。
司清郡将孩子放进学步椅里,就带着给白筱月买的东西上了楼。
榕姨在厨房没有出来,这会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是这事瞒不住。
推开那扇门,司清郡以为自己看到的可能是白筱月坐在书桌边绘画的背影,但是那个位置却空荡荡的,视线随即转移到床上,依旧空无一人。
正文 第295章 回不去了
第295章回不去了
司清郡的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死心的去浴室看了看,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之后,他有点慌乱了。
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丢在床上,快步下楼质问榕姨:“她人呢?”
榕姨一脸为难,然后只是替白筱月说:“先生,你就放了小姐吧……”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司清郡更加的不理智了,立马就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派人去找白筱月。
榕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白筱月不要被抓回来。
司清郡没有责骂什么,打完电话就抱着萤萤走上楼。
看着白筱月的房间,里面的什么东西都还在,就连书桌上都还有她画了一半的图纸,铅笔还在一旁放着,就好像她只是暂时走开了。
屋子里属于她的一切,都没有变,而她却已经离开了。
司清郡没期待过她会一直留下来,只是没想到她会离开得这么突然,毫无征兆,让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萤萤爬在床上,抓着白筱月的衣服要往嘴里塞,司清郡才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温柔的把衣服拿开,然后将萤萤抱在怀里。
萤萤长得很像她,尤被其是那双眼,这会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咿咿呀呀。
他该释然的啊,她已经留下了这么好的礼物给他,反正他也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也知道,不管两个人在一起呆多久,她也不可能爱上他。
而他的爱,也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甚至有点病态的偏执。
阖眸深吸了一口气,又拿出了电话拨通,淡淡的对那头说:“不用找了。”
她要离开的事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并且不是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吗?
再找回来又能怎样?他该试着去接受这一切了,这样彼此折磨的生活,他也厌了。
抱着孩子走下楼,找到榕姨说:“你今晚收拾一下回去吧,钱我会打你卡里,以后不用再来工作了。”
榕姨并没诧异,只是顺应的点头:“好。”
丢了这份工作换来一个孩子的幸福,她并不后悔。
白筱月在车上一直没敢睡着,特别怕自己醒来又回到了那个屋子。
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天,她的目光有些空洞。
心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忐忑,只是有些茫然无措罢了。
车在夜里九点多抵达了熟悉的城市,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
她一直埋着头没敢到处张望,说不定司清郡已经在这边安排了人,走出车站的时候她都还有些紧张,也没敢打车,一个走路到了以前住的地方。
抬头望着这栋熟悉的楼,她的脚步有些畏惧。
自己一个已死的人,再出现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合适吗?
夜晚的风很冷,奔波了一天她也确实累了,或许是这四年来带给她的绝望和折磨,让她此刻觉得这个熟悉的地方异常的温暖,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去靠拢。
抬脚走进院子里,周围的景象熟悉又陌生,远远的看着房屋里亮着的灯,她在门外立了好久才摁响了门铃。
这样的自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或许有些狼狈,但是这里好像是唯一能让她觉得温暖的地方。
然而当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陌生女人时,她才愣住了。
“你是哪位?”女人看着她,眼神有些嫌弃,大概是觉得她太脏了吧。
白筱月颤着声音问她:“请问以前住在这里的季先生和王女士去哪里了?”
“他们早搬家了,好像是儿子留学,一家人全部迁走了,好几年了,你找他们做什么啊?”
白筱月鼻尖一酸,身子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没事……打扰了。”
女人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几句什么,白筱月没听清,也没心情去听。
她并不怪他们,比较他们都不知道她还活着。
弟弟考上好的大学了,现在一家人过得很好,她就该满足了。
反正她也没办法回去跟他们一起生活,那干脆就不去打扰他们的平静吧。
一个人茫然的走在街上,曾经那么想回来,现在回来了却又觉得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夜晚特别的冷,她的身上只穿着榕姨给的薄纱,这会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着。
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她,只以为她是流浪人吧。
城市随着时间变化了不少,但是却还能找到过往的痕迹,这些地方她跟司清越都来过,那些记忆还鲜活在她的脑海里,却也不过是物是人非。
她还能去哪?一个消失四年的人,谁又会知道她的存在,谁又会为她的回来而感到高兴呢?
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知不觉到了那个差点装载她全部幸福的地方——当年司清越选的婚房。
透过铁栅栏看着里面漂亮的别墅,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和司清越一起布置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找不到当年的痕迹的。
铁栅栏上盘着的花藤不是她当初种的蔷薇,当初设计成花园的地方,现在也修成了一个网球场,变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若不是地址熟悉,她恐怕已经认不出来了。
他把房子卖了吗?
站在栅栏边,像个小偷一样,轻轻的扒开栅栏上遮挡视线的叶子,看着里面的场景。
里面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小智,走过来,到妈妈这边来。”
白筱月也透过外面清晰的看到一个女孩蹲在草地上,正教着孩子学走路,孩子看上去大概跟萤萤一般大吧。
她还只以为是司清越将房子转手卖了,却没想到接下来就看见他从屋子里走到了草地上,手里拿着一件外套给那个女孩披上,然后温柔的训斥说:“晚上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白筱月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就模糊了,原来他结婚了啊。
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她居然还奢望着曾经在乎的人还都在等她回来。
他们都没有错,包括司清越,她并不质疑他当初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