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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旖红着脸说:“这不太合适吧,还是我自己去吧……要是被何姐乱想……”
周洛琛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的魅力:“何晴不会乱想,更不会乱说话,你可以放心。”语毕,他打开门出去了。
方旖靠在枕头上,感受着身边的余温,既觉得很安稳幸福,又有点忐忑和担忧。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吧,以前总听人家说女孩子恋爱之后会这样,想不到是真的。
周洛琛回来的时候,方旖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这种少数民族的衣服肯定得到了篝火晚会的地点才好换,直接穿着去在路上会引人注目。
周洛琛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是空手回来的,因为衣服被他放在车子上了。
“今天我单独开车带你去。”周洛琛摘下衣柜里挂着的西装,背对着她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站在这看着我换衣服,二是去楼下的车子里等我。”他将钥匙丢给她,车钥匙上是梅赛德斯的标致。
方旖看着奔驰的车钥匙感慨了一下,说:“我等你一起出去,又不是没见过。”
周洛琛意外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坦荡,方旖靠在椅背上笑嘻嘻地打量他,说:“我要是紧紧盯着你换衣服,你会不好意思吗?”
周洛琛没说话,面色不改色地转回头,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从容不迫地脱掉外套,然后是衬衣,裤子……接着又依次穿上,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扭捏。
方旖欣赏完全程,见他脸上没有自己预期的不自然,有点失望地干巴巴道:“你还真是淡定。”
周洛琛依旧不说话,嘴角勾着,笑得温柔如水。
他换好了衣服,两人便一起下楼,直接上了门口停着的奔驰轿车,开往其他同事住的酒店。
到达那间酒店外时,方旖连车都没下,因为周洛琛也没下车,甚至没开门,只不过一个电话,就跟上了前方的越野车,前往篝火晚会举办的地方。
方旖看看周洛琛说:“我们两个人用一辆车,是不是太浪费了?”后座都空着,别人会不会乱说?
周洛琛将车子里的音乐关掉,目视前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记得一开始是我提出不公开关系的事,不过现在好像你比我更注重这个。”
方旖有些噎住,迟疑了一下说:“我这样是因为,越来越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现在还没公开和你的关系,就有这样那样的事发生,一旦我们公开了,办公室恋情什么的……”她眉头微蹙,一脸凝重,“想想就觉得很糟糕。”
周洛琛将后背靠到车椅背上,语气深沉道:“看来你成熟了。”
方旖笑笑没言语,但周洛琛接着又开了口,说的话让她大吃一惊:“但我觉得现在时机差不多了,等我办完家里的案子,我们就公开关系。”
方旖诧异地望着他,他却只给她一个淡定的侧脸,她有点搞不懂地说:“为什么?时机差不多了是指什么时机?”
周洛琛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车速,周围的景物快速倒退,美丽的夜晚来临,夜生活在等他们。
篝火晚会在一片草原举办,俪川一月份的气温要比港城市温暖许多,草原的草还都是绿色,虽说今夜有点风,会有点冷,但穿上了厚厚的少数民族服装,大家也就暖和了。
方旖披着面料厚实的外褂,头上戴着漂亮的发饰,一头黑发与发饰上垂下来的流苏交缠在一起,她走路时发饰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看起来活泼可爱,年轻而充满活力。
周洛琛走在她后面,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年长她挺多,如今他与她的相处可以如此融洽而没有代沟,也算是缘分的妙处。
以前,他有很多的机会去恋爱,但不是遇见的人不对,便是遇见的时间不对。现在遇见她,时间与人都很正确,这在他看来也是一份奢侈。
在大家相携靠近时,篝火已经点燃,少数民族的人们围着篝火唱着民歌,草原一边摆着酒水案,上面是美味的民族特色菜与饮料。
方旖回眸寻找周洛琛的身影,他站在她身后不算近的地方,与他们隔得很远,疏疏离离。
他的穿着也与大家格格不入,笔挺的西装,西裤烫得笔直,没有一丝褶皱。他面上无波无澜,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无框眼镜让他看上去儒雅又端庄,风度翩翩的像一位睿智的学者。
当然,更让人瞩目的,是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似有若无、引人深入的诱惑,让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一种想撕开他淡定的面具,与昂贵西装的冲动。
方旖想往回走靠近他,可身边的何晴拉着她的手说:“方旖,咱们去跳舞吧。”
方旖为难地又朝周洛琛看了一眼,他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去玩,于是她也没办法推辞了。
周洛琛靠在一把椅子边远远望着围着篝火跳舞的姑娘们,严肃的名字起的并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也和姑娘们手挽着手跳舞,特别爱凑热闹。
当然,一起跳舞的男士还有东道主钟利阳,他就挨着方旖,和她中间只隔了一个人,那还是方旖刚才换开的位置,否则他们就紧挨着了。
她会懂得避嫌,这让周洛琛感觉很舒适,他端起桌上的饮料淡淡地抿了一口,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到另一边,那里站着没有和大家一起跳舞的邢肆,还有……傅家姐妹俩。
周洛琛略略思忖,放下饮料步伐优雅地漫步而去,等他到了他们面前时,三个人都闭上了嘴。
邢肆是被傅家姐妹硬拉过来的,早就想离开了却不得脱身,周洛琛的到来很好地替他解了围,他快速地说了句:“既然你们真正要找的人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闪人了。
傅蕾的目标的确是周洛琛,所以没有阻拦邢肆。倒是傅子欣,即便她的堂姐并没赶她走,可她却很想离开这,因为早上在山上发生的那一幕,周洛琛的眼神令她此刻仍心有余悸。
“那个……”傅子欣有些畏惧地开口说,“我,我也先去玩了。”说罢,越过他就要离开。
周洛琛没看她,也没理她,但当她越过他身边要走时却抓住了她的手腕,隔着衣袖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痛得她惊呼一声。
周洛琛漠然的望着傅蕾,就跟没听见傅子欣痛呼似的,慢条斯理地对傅蕾说:“你是现在走呢,还是我亲自送你走?”
傅蕾皱了皱眉,沉思许久才开口说:“你还是老样子,和过去一样不给我面子。”
周洛琛勾勾嘴角轻蔑道:“你这样的女人不是最吃这一套吗,谁不要你你就硬要往上送,热情得不行,隔着这么远都来了,真是廉价。”
这么不客气的话让傅蕾十分尴尬,她僵硬地说:“你就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
周洛琛微微弯腰靠近她,让她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吻她,可他却只是凑近了压低声音细细地说:“你要是再不走,就不止是说话,而是动手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嘴角依旧带着笑,却是与面对方旖时露出的温柔笑意完全相反的笑容。
傅蕾吓坏了,转身就要走,周洛琛却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这个暂缓让傅蕾产生一种“我还有希望”的错觉,可等她转过身,就被自己的堂妹撞了个满怀:“把她也带走。”周洛琛冷淡地说,“傅律师,你打的是家事官司,但我不希望你本人也喜欢干涉别人的家事,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傅子欣已经拉着傅蕾走了。
做完这一切,周洛琛转回身想去看方旖跳舞,他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解决傅家姐妹,并没打算跟着他们一起疯和玩,否则也不会穿西装来。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他转过身就瞧见了他心里想到的人,她正站在他背后不远处,面上表情自然无邪,不知看见了多少。
见自己被周洛琛发现了,方旖也没扭捏,直接走过去环住了他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脸蛋说:“周律师,你可真帅。”
周洛琛片刻就明白她是什么都听见了,否则这股子“我奖励你一个吻”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周洛琛并不介意她的偷听,他顺势环住她的腰,问她:“不跳舞了?”
方旖摇摇头说:“我饿了,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水案。
周洛琛颔首应下,牵着她朝那边走,到达时发现邢肆也在这,正在吃东西。
瞧见他们俩,邢肆道:“坐下一起吃吧,刚好我有事要和周律师说。”
周洛琛坐在他身边道:“什么事。”
邢肆睨了一眼方旖,说:“不太方便让方秘书听,方秘书能不能拿点东西去一边呆一会?”
方旖连连点头,拿了点吃的去了一边,片刻不敢怠慢。
周洛琛见她那么乖巧有点皱眉,邢肆不咸不淡地说:“我是她的顶头上司,平时听我吩咐惯了,你不用多想。”
周洛琛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他:“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邢肆没兜圈子,直接奔正题:“你知道的,月麟世佳总裁陆一鸣的案子是我负责的。”
“怎么?”
“我负责他的案子时,知道了一点关于你父亲的陈年旧事,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他言辞谨慎道。
周洛琛凝视了他一会,才低声说:“多谢,是什么事?”
邢肆语气很轻,显然对这件事很小心:“这是意外收获,我本来只是想查一查中舟国际总裁杨建锦和你父亲的事,没想到会发现这个小秘密。”他短促地笑了一下,说,“能源进出口和做物流的公司经常有合作,你父亲和杨建锦的关系也一直都不错,但陆一鸣举报了杨建锦走私,走私的东西和你父亲有点关系,只是这件事恐怕只有杨建锦本人知道,现在他死无对证,也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邢律师。”周洛琛打断他道,“说话要讲证据的,你是律师,这点不用我教你吧。既然你说死无对证,又凭什么说我父亲跟走私案有关?”
邢肆淡淡道:“因为这个。”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周洛琛,周洛琛拆开牛皮袋拿出里面的文件,仔细看了一会,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牛皮纸袋里是中舟国际物流的一份业务清单,周洛琛之前已经看过父亲公司账目清单的详情,他何其聪明,只要稍稍一看,就能发现这些的清单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异常,内里却有纠缠不清的联系。这让他原本就不怎么看好这个案子的心情更沉默了。
“这是关于案子的,我想你本来也没觉得你父亲无辜吧?你的判断总是很准。”邢肆说,“另外一件事,我觉得你会更在意。”
周洛琛抬眼看他,他平淡地说:“你母亲当年重病入院,你在学校办理休学打算回去亲自照顾她,可她没等到你回去就去世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周洛琛并没询问他那是为什么,他更介意另一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是家事,更是私事,他当初和周洛琛一样都在读书,不可能知道这些。
邢肆又拿出点东西,说:“这是陆一鸣的家人给我的。”他用诚恳的语气道,“洛琛,我们总算是朋友,以前是我误会你,今天见了傅蕾,许多事我也明白了,过去我对你的偏见,我跟你道歉。”
周洛琛没言语,邢肆继续道:“陆一鸣知道我和你一个事务所,他猜到案件发回重审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