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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鱼一愣,连忙点头:“嗯!”
魏华年道:“这就是了,天临此时在宫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应当想个法子,带他出宫。”
周锦鱼疑惑道:“可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把六皇子弄出宫来,如何才能行事?”
她想了想,忽然一拍手,然后看向魏华年:“小包子明日是不是要进宫念书?”
魏华年点了头,赞许道:“同本宫想到一处去了。”
周锦鱼同魏华年商定好了,就借着明天送小包子进宫去念书的当口,把魏天临一块儿给偷运出来。
商定完毕,周锦鱼忽然看着魏华年,有些不满的道:“公主,你同袁天放,到底有什么过往?今日我在太后宫外,都看到了。”
魏华年怔了片刻,看向周锦鱼,嘴角松动的问道:“驸马,可是在吃醋?”
周锦鱼噘着嘴,嚷着道:“是了是了!”她抓着魏华年的胳膊,很是委屈的道:“那个神棍,他是不是抓你胳膊了?公主,袁天放不是个好人,你知道么,陛下这些年服用的那些所谓的仙丹,里面掺了毒药,陛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同这个神棍脱不了干系。”
魏华年沉声道:“本宫知道。”
周锦鱼不满道:“你知道你还跟他说话,这种人有什么值得你搭理他的?”
魏华年摸了摸周锦鱼的头,试图要安抚她的躁动不安。
魏华年看着她道:“听本宫说。”
果然,周锦鱼在魏华年触碰上她的那一刻,果然很听话的安静下来。
周锦鱼噘着嘴道:“那你说。”
魏华年轻叹一声,说道:“许久之前,本宫从岭南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正被人追杀,已经无力对敌。”
周锦鱼问道:“那个人就是袁天放,对不对?”
魏华年轻轻点头。
周锦鱼气道:“所以呢,公主你救了他么?”
魏华年点了头:“嗯,本宫救了他,并且把他带回了府里,给他医治,后来才知道,他成了父皇所倚重的国师。”
周锦鱼原本对魏华年的做法很是介意,可又一想,如果见死不救,那就不是善良的魏华年了。
但她依旧不能释怀,醋意尽发道:“就算是你救了他,他也不能对你拉拉扯扯啊,动手动脚的,想把他的胳膊砍下来。”
魏华年见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又摸了摸她的头道:“本宫今日同他说清楚了,你不是已经听到了么,本宫同他说,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夫君。”
周锦鱼方才,是没听到的,她距离太远,殿内的话她听不真切,但却看到了袁天放抓魏华年的胳膊。
她方才都气炸了,若不是身份不能暴露,她估计就要直接拔刀杀人了。
可此时,魏华年的这番话,又让她瞬间冷静下来,这颗甜枣被魏华年喂的她很是熨帖,很是得意。
周锦鱼故意问道:“公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呐,你说,你心里只有谁?”
魏华年没好气的看着她,周锦鱼愈发的得意。
周锦鱼说道:“公主,你快说嘛,我真的没听清。”
魏华年无奈道:“你,本宫心里,只有你,满意了?”
周锦鱼很是开心的点了头,看向魏华年,认真的道:“我也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公主。”
魏华年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下周锦鱼的额头。
周锦鱼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着。
周锦鱼说道:“公主,陛下不在了,你还有我,还有小包子,还有皇后娘娘,你不是一个人,不要怕。”
魏华年的下巴贴在周锦鱼的肩上,轻轻点了头:“嗯。”
当天夜里,周锦鱼一直等着消息,然而她一直等到深夜,也没有传出天顺帝驾崩的消息来,太后竟然要向群臣暂时隐瞒这件事。
到了第二日,周锦鱼换了朝服,要进宫去上朝。
此时,天顺帝病重的消息也仅有几个重臣知道,但这次早朝来上朝的,竟然是和裕太后。
早朝之上,和裕太后向朝臣们正式宣布了天顺帝病重的消息,并且拿出了传位诏书来,太监总管蒋友德当着满朝文武宣读了圣旨。
当他读出,天顺帝要传位于十三皇子魏承殷的时候,满朝皆惊。
二皇子魏弘第一个站出来质疑,言辞之间皆是对太后的不满,说要亲自见天顺帝求证,却被太后下旨,直接打了板子。
让周锦鱼有些意外的是,当太后拿出圣旨,要立十三皇子的时候,圣旨在几位重臣之间传阅,丞相孟昌儒对此没有直接表态,但大将军严仲禾却直接跪地,高喊道:“臣遵旨。”
周锦鱼暗叫不好,她暂时不能确定严仲禾究竟是站在太后那一边,还是因为见到了圣旨才做的决定。
严仲禾这个人,从一开始,周锦鱼就看不清此人的态度。
当初她同严仲禾一块在战场之上作战,她见识到了此人是何等的狠厉,行事作风果断,话少,能动手就直接动手,绝不废话。
她原本以为严仲禾就是天顺帝的一把利刀一样的存在,可如今,竟然在众人都没有表态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能否就代表着,其实他才是最识时务的人呢?
太后当即道:“皇帝如今身染重病,已然无力处理国事,三日之后,新君举行继位大典。”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跪地道:“臣等遵旨。”
和裕太后道:“尔等,退朝。”
下了早朝之后,群臣再也不像往日那般,彼此之间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众臣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周锦鱼快走两步,追上了严仲禾。
周锦鱼笑着喊了声:“严将军。”
严仲禾停下脚步,看着周锦鱼,冷声道:“驸马爷,有何贵干?”
周锦鱼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请您吃顿酒。”
严仲禾当即拒绝道:“本将从不饮酒。”
周锦鱼笑容僵了片刻,说道:“咱们也算是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人了,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的小命说不准就交代在战场上了,这么算起来,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严仲禾面无表情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谈不上救你。”
周锦鱼笑了笑,装作无意的问道:“严将军行事,仅是奉命么?”
严仲禾挑眉:“驸马爷话里有话?”
周锦鱼连忙笑着摇头:“不,只是如今就要变天了,我这不是想着问问你的意思么,你知道的,我如今在朝中不上不下,也好抱一棵大树,好在变天的时候,挡挡风雨不是。”
周锦鱼说的这么直白,反倒是让严仲禾笑了出来,他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人,在朝中隐忍数载,如今身居大将之位,在朝中也见惯了尔虞我诈。
所以,周锦鱼这番直白的话,让他很是满意。
严仲禾嘴角扯出了一丝笑,问道:“驸马爷觉得,我可以当你的那棵大树?”
周锦鱼点了头:“是的,方才在大殿之上,严将军第一个站出来拥立新君,显然是最识时务的一个人,而我,也是最识时务的,同将军不谋而合,所以,将军若是有朝一日,更上一层楼,可否带我一带?”
严仲禾嗤笑了声,眼中的冷意愈发的明显。
周锦鱼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就听严仲禾嗤笑一声,冷声道:“陛下待你不薄。”
周锦鱼一怔:“什么?”
严仲禾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一概不管。”
他说完,转身离去。
周锦鱼盯着他昂首阔步而去的背影,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扯着嘴角一笑。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第162章 '一六二'
'一六二'
到了次日,周锦鱼在小包子临进宫之前,特意写了一张小字条,放到了小包子的袖子里,并且嘱咐他,一定要把这张小字条交到六皇子魏天临的手上。
小包子见周锦鱼一副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平时跟他说笑,因此也便十分严肃的一点头,答应了下来。
昨天夜里魏华年的暗卫传来消息,说有位大臣夜里原本要去见太后,说是他知道了天顺帝那道原本的昭书上写着什么。
那暗卫当机立断,在那个大臣进到宫里之后,把他推进了天清池,造成了其失足落水的假象。
周锦鱼明白,那大臣的死一定会引起太后的怀疑,一旦太后怀疑了,那么皇宫的戒备必然更加森严。因此,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接魏天临还有长孙皇后出来。
有了小包子提前跟魏天临通气儿,那么事情进展起来也便方便多了。
晌午刚过,周锦鱼便要进宫去接小包子回来了。
当她下午进了宫,见到小包子的时候,魏天临已然按照她的吩咐,换上了小太监的衣服,而此时的魏华年也已经进了宫去见皇后娘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皇后也会被她带出来。
原本一切顺利,可当她带着魏天临还有小包子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有御林军在身后喊道:“站住。”
周锦鱼顿了顿,明显感觉到了魏天临的紧张,周锦鱼小声嘱咐:“别怕。”
魏天临轻轻点头。
御林军统领走到他们三人跟前,笑着对周锦鱼拱了拱手:“对不住了,驸马爷,我等也是例行公事,要仔细查看。”
周锦鱼也笑着打了个哈哈,拱手道:“好说,好说,不过,既然你已经查清楚了,就可以放人了吧?”
御林军统领忽然指着小太监打扮的魏天临道:“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周锦鱼嘴上挂着笑,内心却已然不安起来。
魏天临依旧在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恰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道:“宋大人。”
周锦鱼抬头看去,正是大将军严仲禾。
严仲禾走到了近处,深深的看了魏天临一眼,转而向周锦鱼拱了拱手,道:“驸马爷,方才臣在宫外撞到了元昭公主,公主在外面等您,若是无事,快些出宫去吧。”
周锦鱼立刻应了一声:“本官这就出宫,多谢严将军提醒。”
她说完,牵着小包子的手迅速的往宫外走去。
而魏天临即刻跟上。
等三人出了宫,上了马车,周锦鱼才发现长孙皇后正换做宫中嬷嬷的打扮,随着魏华年一起出来了。
周锦鱼低下头行了个简陋的礼:“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面上虽然有些急切的样子,却点了头,温声道:“驸马,这次多亏你了。”
周锦鱼笑道:“娘娘客气。”
马车开始颠簸起来,周锦鱼早已经同魏华年商量好,无论是周家还是驸马府都不安全,为今之计,只有把长孙皇后母子送到潜龙寺。
潜龙寺的后山有几处茅草屋,只有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马车一路来到潜龙寺,周锦鱼一众人避开人从后门而入,对空智大师道明来意,空智大师立刻命信得过的大弟子带长孙皇后母子去往后山暂避。
魏天临在临走前,对着周锦鱼和魏华年郑重的行了个礼,少年脸上的轮廓早已经变得坚毅无比,他行完了里,朗声说道:“皇长姐和大驸马今日之恩,天临永世不忘。”
周锦鱼弯了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照顾好你的母亲。”
魏天临用力的点了下头,跟着去了后山。
等长孙皇后母子被安顿好了,周锦鱼便对空智方丈道:“师父,若是无事,弟子便要告辞了,多谢您老人家。”
空智方丈点了点头,等周锦鱼和魏华年一家三口走远了,空智方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