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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鱼站在人群里,看着满身脏污的冯蔚之,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丝毫当年那个骄傲的京城第一公子的样子。
监斩官看了一眼天际,随即大喊了一声:“时辰已到,行刑!”
刽子手手中的刀高高举起,手起刀落,冯蔚之的人头瞬间滚落在监斩台上。
围观的百姓见状,口中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当监斩官又说,把冯蔚之的尸体挂在城墙上,曝晒十日之后,百姓的欢呼声便更高了。
人群中的百姓们还在愤愤着,他们彼此间说着什么,但周锦鱼却不想再听下去了。
周锦鱼从围观的人群中默默离开。
如今冯蔚之已死,她娘柳氏的仇,也便算是报了的。
那便意味着,她和冯蔚之的恩怨,从此两清了。
至于他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周锦鱼并不想再去做什么为难,她也从未想过要去为难。
她回了周家之后,去了周家的祠堂,此时,柳氏的牌位正立在周公辅的灵位旁边。
周锦鱼在里面跪了一会儿,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有几个军爷在府门前,要见她。
周锦鱼吩咐让那几个人来正堂来,等周锦鱼见了来人,正是她留在郑霓裳那里的人。
为首的男人对周锦鱼行了礼道:“大人,冯夫人在得知了冯蔚之的死讯之后,自尽了。”
周锦鱼怔了怔,点了头:“我知道了,不过……。”
她想了想,又疑惑道:“不是让你们看好她么?她是如何知道的冯蔚之被斩首的消息?”
男人顿了顿,有些为难,却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是周三小姐跟她说的……小人发现的时候,冯夫人已经投井自尽了。”
周锦鱼一愣:“是玲姐儿做的?”
男人道:“是,周三小姐在冯夫人投井之后,便离开了。我们也不敢让她来府上,便放她回去了。”
周锦鱼挥了挥手:“好,我知道了,你们还要辛苦一下,把冯夫人的尸身好好安葬,入土为安吧。”
男人立刻道:“是,小人这就去办。”
关于郑霓裳的死,周锦鱼犯不着去因为这事儿再去找周玲儿去说道。
毕竟人已经死了,况且周玲儿想要为她们娘柳氏报仇,她是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她没想到,周玲儿竟然会对郑霓裳下手。
其实她并不相信,仅凭着周玲儿的几句话,便能激的郑霓裳投井。
所以,郑霓裳定然是一早便怀了自尽的心思的。
郑霓裳一死,她和冯家的恩怨,也随着郑霓裳腹中那个拥有着冯家最后血脉的孩子的死去,而彻底烟消云散了。
当天夜里,严仲禾那边传来消息,说严浩抓人不利,周锦鱼很是诧异,带着五千精兵去拿人,竟然还让袁天放给逃了?
究竟是严浩办事不利,还是另有隐情?
她却来不及思考这些了,因为很快,宫里便传来消息,说杨妃怕是要临盆,要让周锦鱼赶紧进宫去。
小太监的话说的急,周锦鱼说自己马上便去。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周子牧有些犹豫的看着周锦鱼问道:“四弟,杨妃娘娘生产,为何宣你进宫?”
“啊……”周锦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道:“许是杨妃娘娘觉得我亲近吧。”
周子牧一愣,斟酌着道:“锦鱼,你应知道男女之别,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妥。”
周锦鱼一想也是,目前整个长安城的人皆以为她是男子,若是她进了宫里,守在杨妃宫前等她产子,传扬了出去,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儿。
可她若是不去,那个柔弱的女人能否撑得过去?
再说,她上回答应了她,说等她生产的时候,她就进宫去,在外面守着她。
周锦鱼正犹豫间,就听小太监道:“周大人便跟着奴才去吧,此事周大人和二公子不必担心,杨妃娘娘吩咐过了,她同您都是自家人,但为了避嫌,周大人随着奴才走后门便是。”
周锦鱼见杨妃全都安排好了,也便点了头道:“还请公公容我换身衣裳,去去就来。”
小太监行了礼道:“大人请便。”
周锦鱼换好了衣裳,进了宫去,跟着小太监从后门而入,一路来到了杨妃寝宫前。
刚一入寝宫,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杨妃在里面喊着:“痛!好痛!周锦鱼呢,周锦鱼到了没有!”
里面的宫女回道:“娘娘,已经差人去请了,娘娘再坚持一会儿,周大人很快便会到了!”
稳婆的声音也传出来:“娘娘,您在加把劲儿,小陛下很快便出来了!娘娘,您再加把劲儿啊!您千万不能晕过去,娘娘!”
杨妃依旧在痛苦的喊着:“本宫要见周锦鱼,快去找他!快去!”
周锦鱼站出来,对着里面说了一声:“杨妃娘娘,我到了。”
周锦鱼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般,在里面原本吵闹的杨妃瞬间安静下来。
周锦鱼听着里面没了动静,还以为杨妃晕过去了,连忙问了句:“娘娘,您还好么?”
过了会儿,终于再次传来了杨妃的声音:“你总算来了,总算来了啊……”
周锦鱼道:“是,我来了,还请娘娘安心生产。”
周锦鱼的话似乎是起了作用,杨妃像是卯足了力气。
一阵混乱过后,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大晋朝的新任天子终于落了地。
杨妃虚弱的对稳婆道:“快,给本宫抱抱他。”
稳婆怀中抱着孩子,有些愣。
她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把孩子交给杨妃。
毕竟,这个刚出世的孩子,稳婆已然确定过了,她是个女孩儿,根本不是众人所期盼的那个,可以登上九五之位的男孩儿。
杨妃挣扎着向稳婆伸出了手,怒道:“把他给本宫!把本宫的皇儿交给本宫!”
稳婆纠结着,终于还是把手中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交给了杨妃。
周锦鱼在外面,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啊……!”
忽然,里面传来了杨妃的一声大喊。
过了片刻,杨妃宫里的小太监走了出来,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宫女太监等。
小太监对宫人们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先退下吧。”
宫人们齐齐应了一声:“是。”
等宫人全部退下之后,小太监又对周锦鱼道:“周大人,娘娘让您进去。”
周锦鱼一怔:“这……不妥吧。”
小太监冷声道:“大人放心,今夜之事,不会有人泄露半个字。”
周锦鱼见推不掉,只能点了头:“那好吧。”
庆鱼年:'三更'
周锦鱼迈开了步子,一个人走入了杨妃寝宫,小太监并没有跟上来。
杨妃的床榻前垂着纱帐,纱帐前站着一个嬷嬷,应该是负责接生的稳婆,她手中抱着那个刚出世的孩子。
周锦鱼对着纱帐后面的女人行礼:“周锦鱼参加杨妃娘娘。”
里面传来了杨妃虚弱的声音:“起来吧。”
周锦鱼站起身来,却听杨妃道:“周锦鱼,本宫也是没了法子,这才喊了你进来。”
周锦鱼问道:“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杨妃默了片刻,方才道:“本宫所生下的,是位公主,而非是皇子,她,注定没有成为天子的资格了。”
周锦鱼一怔,连忙去看那个稳婆手中的婴儿,当她走到婴儿身前的时候,那孩子脸上也是皱巴巴的,和魏璟睿小时候一样丑。
但当周锦鱼看向那个孩子的时候,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眼巴巴的看着周锦鱼,嘴角似乎往上翘了一下。
周锦鱼被这孩子给逗笑了,她并不相信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生下来便会笑,方才不过是巧合而已。
但却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巧合,周锦鱼对这孩子忽然多了几分欢喜。
也许是因为她方才那个,无意识的,不经意的,很是巧合的甜美的笑,让周锦鱼觉得,这个小孩儿同自己有缘吧。
周锦鱼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来,她对着纱帐后面的杨妃道:“谁说,她没有天子的资格?”
杨妃一顿,问道:“周大人,所言何意?”
周锦鱼刚要说话,便听杨妃吩咐道:“李嬷嬷,你先退下。”
李嬷嬷闻言,抱着怀中的孩子退出了宫外。
杨妃沉声道:“周大人有话,尽管说来。”
“是。”周锦鱼道。
“如今天下人皆知,娘娘即将诞下天子。所以,这个孩子,无论是公主也好,皇子也罢,她都会成为天子。”
杨妃问道:“你说的,是何意思?”
周锦鱼道:“虽然我大晋朝自立朝以来,从未有过女子为君的先例,但也未尝不可。”
杨妃本就虚弱,她万想不到,周锦鱼所说出的答案,同她原本想的大相径庭!
“这!这怎么可以!”杨妃惊呼一声。
周锦鱼继续道:“娘娘,我还没说完。”
杨妃一颗心高悬着。
就听周锦鱼继续道:“如今魏姓皇族大部分皆已回到京城,若是让他们得知了当今陛下是个女子的身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因此,若是依小人愚见,不如让小殿下作男子装扮,以掩人耳目。”
杨妃一颗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下,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终究道:“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周锦鱼点了头,就目前来说,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周锦鱼想了想,忽然道:“娘娘,方才在您宫内的人,靠得住么?”
杨妃却是忽然冷冷一笑:“周大人放心,本宫已然派杨福去处理了。”
周锦鱼一愣,杨妃已然派人去处理那些人了?
这也就意味着,杨妃在方才早已经想到了后果,并且先她一步,已然做了决定。
周锦鱼忽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唯唯诺诺,谨慎小心的人,她真的就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么?
是了,是了。
如今看来,就连自己都被她那几乎没有痕迹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杨妃此人,本就不简单。
只是她一直被她柔弱的外表所欺骗了。
试问,一个能深受天元帝喜爱的宠妃,圣宠不衰的宠妃,若是没有几分手腕,又是如何能在吃人的后宫中立足的?
若是如此,那么严仲禾会在天元帝被反抗军杀死之后,不管不顾其他人的死活,而只管这个幸存下来的“柔弱”妃子,显然也是她手腕非比寻常。
周锦鱼想到这里,背后出来生出了一丝冷意来。
这个女人若是容不下知道她女儿真实身份的人,又如何会容得下她呢?
如今形势不稳,一切都还好说。
可过上一两日,等新君继位,而她自然会成为当朝太后,若是等到那一日,她想要要她性命,到时候她再想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周锦鱼想到这里,对杨妃道:“娘娘,如今大晋新君已然出世,这里便没有我的事儿了。今日来见您,便顺道同您辞行。小人会在不日将归隐山林,回去同公主团聚。”
杨妃沉默不语。
周锦鱼却并不管她的答复,只是向那纱帐后的女人行了一个礼,朗声道:“小人告退。”
杨妃忽然急道:“周大人,你等等!”
周锦鱼眼皮跳了跳,躬身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杨妃静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缓缓道:“本宫早就听先帝说过,你聪慧过人,你如今急着要走,无非是担心本宫有朝一日,会害你性命,是也不是?”
周锦鱼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