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周锦鱼艰难的点了头,话既然已经问出了口,纵然小包子娘会说她些什么,她也已然做好了准备。
魏华年垂下眸子,思虑半晌,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周锦鱼问道:“那你觉得呢?两名女子在一起,是离经叛道么?”
周锦鱼果断摇头:“当然不是。”
魏华年笑看着她,眸子里尽是温暖的笑意:“我的心思,同你一样。”
周锦鱼一愣,忽然长大了嘴巴:“小包子娘,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魏华年点了头,又歪头看向周锦鱼,轻笑一声,一句一顿道:“两人若是相爱,纵然皆是女子之身又如何?”
周锦鱼立刻就听出来了,小包子娘说的,是她写的那本《霸道丞相俏女帝》中的经典狗血台词。
“只是因为你我二人皆是女子,在世人眼中,我们便离经叛道了么?”魏华年声音开始低沉起来,她冷笑一声:“若是世人皆这么想,那么,你我便离经叛道下去吧。因为这个世间于我们而言,再也没有了容身之所,也再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当她说道“这个世间于我们而言,再也没有了容身之所,也已经没了任何意义”这句时,声音以及眼中传出来的悲伤和绝望,几乎要把周锦鱼的心都给撕扯开来,她只觉得眼前的小包子娘似乎不再是小包子娘,她更像是话本中描写的那位又风华绝代却又老成持重的丞相,而这段狗血异常的台词,在小包子娘的口中念出来,却又丝毫不觉得违和。
周锦鱼几乎是有了一种错觉,她似乎觉得小包子娘已经同她幻想中的那位丞相重合了。
周锦鱼近乎是激动的看着魏华年,她张了张嘴:“小包子娘,我想不到你也是这样想的,我……”
魏华年歪着头看过来,笑看着她说:“我只是觉得,这篇话本从头至尾,只有这一段话,没能让我挑出错来,也是不容易。”
周锦鱼:“……”
周锦鱼瞬间就不激动了:“哦,我代替那笔者谢谢您了。”
“不过……”魏华年忽然说。
周锦鱼抬头:“什么?”
魏华年想了想,道:“这一句,似乎写的也不是十分准确。”
周锦鱼:“……”
周锦鱼黑着脸问她:“怎么说?”
“以丞相忧国忧民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本身便是不合理,毕竟她绝不会真的舍弃了江山责任,带女帝远走高飞。”
周锦鱼反驳她:“不是这样的,在心爱的人面前,大多数的海誓山盟都是本能,常人皆是张口就来,即使她明知道自己做不到。”
魏华年蹙眉:“所以,周先生也是这样的人么?”
周锦鱼:“……”
周锦鱼忽然很是严肃的否认说:“不是,我是性情中人,一言一行皆是发自肺腑。”
第66章 '六十六'
'六十六'
周锦鱼把小包子娘和小包子送上了马车,眼见着马车走了之后,她独自回了府里。
心里盘算着,月底就要来了,那么下月的春试也便快来了。
她实在摸不清天顺帝的意思。
按理说,若是天顺帝加试这场春试,原本是为了让冯蔚之这个京城第一公子当状元,那又何必再让她来考?
难不成是因为冯蔚之的外公韩大将军遇刺的事情,导致了天顺帝改了主意?
可这个念头终究只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细想,周玲儿便来了东院,敲她的房门。
“周锦鱼,快开门!”
“周老四!你听着没有?”
周玲儿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把门敲的“砰砰”响。
周锦鱼把门打开,就见着周玲儿在门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周锦鱼问她:“玲姐儿,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周玲儿进了房来,一屁股坐在圆桌旁的小凳子上,瞪了一眼周锦鱼问她,张口就是一句:“你这里能拿出多少银子?”
周锦鱼皱了眉头,本能的就觉得不妙:“你想做什么?”
周玲儿没好气的道:“我就问你能拿出多少银子给我,问那么多做甚么。”
周锦鱼无奈了:“我的玲儿姐,你这忽然来了我房里找我要银子,我总要知道个由头吧。”
周玲儿抱怨道:“全是娘做的好事,今日我去账房那里支银子,却半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一问才知道娘她竟然让账房停了我的月银,那我的胭脂水粉可怎么办?”
周锦鱼这下明白了,笑着对她道:“你可别什么事都往胭脂水粉上推,咱们府上不是每月都定期采办胭脂水粉给你?怎么就用得着你自己去买了?再说娘停了你的银子是为着什么你能不清楚?她还不是怕你个没良心的拿了银子再和野男人跑了,到时候奶奶一准气得背过气去。”
“周锦鱼!”周玲儿气急败坏的咬牙:“你给我闭嘴!”她又强行忍下了火气,软下声道:“那府上那些不成器的,采买的那些胭脂我看不上嘛,还不是需得我自己去买,周锦鱼,你到底借不借,给句痛快话儿?”
周锦鱼撇撇嘴,见她生气了,也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问道:“你这次要银子,当真是为了胭脂水粉?”
“我骗你做甚么!周锦鱼,你若是借我就借,若是不借我去找旁人去。”周玲儿好看的杏仁眼向周锦鱼一瞪,虽然多了份女儿家的骄蛮之态,但若是细细看来,也着实是个大美人,只要她不动不动就使那泼辣性子。
周锦鱼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好好,我借,我借还不成嘛。”
周锦鱼从柜子里放零散银子的盒子里,凑了十两碎银子给她:“喏,我就这些了,你若是嫌少我也没有法子。”
周玲儿接过了银子道:“多谢了,等娘下月肯给我开月银,我便还你。”
周锦鱼说:“你死了心吧,就算到了下月,娘也不可能给你开月银。玲姐儿,你还是省着点花吧,我就这些银子了,给了你我也要勒紧了裤腰带过活,上回娘让人买石狮子的银子都是在我月银里扣的。”
“知道了,多谢你了,小鱼鱼~”周玲儿向周锦鱼温柔的一笑,然后伸出了手,就要揉捏周锦鱼的脸蛋。
周锦鱼被这声“小鱼鱼”给喊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了,她立刻仰着脖子躲开周玲儿伸过来的手,讪笑道:“自家姐弟,都是应该的。”
自从闹出上回周玲儿和人私奔的事之后,柳氏便限制了周玲儿的外出,这几日也不知道她对柳氏用了什么好用的求饶法子,竟然能让柳氏同意放她出去了。
不过柳氏有个条件,让府上的下人们跟着,寸步不离。
但周锦鱼还是不放心,毕竟周玲儿这个性子,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若是她出了门去,忽然一咬牙一跺脚,又跟人跑了,那无论她周锦鱼有没有给她玲姐儿出银子,柳氏都可能会直接把她当成共犯来处理,一定是连罪。
于是周锦鱼喊来了锦风,吩咐他:“明日若是三小姐出门,你便从后面暗中跟着,一旦事情有变,就把她打昏了送过来。”
锦风立刻会意,冷声道:“是,小人明白!”
周锦鱼郑重的点了头:“锦护卫,全拜托你了!”
锦风面无表情:“是!”
周锦鱼总算放心下来。
此时窗外的天刚开始阴沉下来,整个周府都静悄悄的,其实当年她刚来周家的时候,周家还是很热闹的,她后爹周公辅对她很好,周公辅性子忠厚老实,见了她总是乐呵呵的。
而她的两位兄长周子冀和周子牧也都对她极好,从外面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总会带回来给她,虽然她那时候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但周子冀和周子牧也总是把她当成孩子看。
其实说起来,这些她都一直记在心里,整个周家的人都很好,就连一直跟她吵架拌嘴的周玲儿,她都觉得很好。
如果说,全靠当日老王妃的善心搭救,才让她们母女俩不至于冻死在那场冰天雪地的话。
那么,周家带给她的,便是她缺失了已久的亲情。
没一会儿,一个守门的小厮前来敲门,进了屋便道:“四公子,小的有事禀告。”
周锦鱼问他:“怎么了?”
小厮道:“回四公子的话,府门外有个叫罗纵的人,他自称是……大皇子府上的管家,说大皇子有事找您一叙。”
周锦鱼一怔:“谁?大皇子?”
小厮原本只是传话,见周锦鱼愣了,他便吞吞吐吐道:“这,小人也不清楚,他只是让小人拿了令牌来,只说让小的来告诉您一声,马车就在外面了。”
小厮说着,把那块令牌递上来。
周锦鱼看了令牌,只是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回了那个管家,就说我换身干净衣裳,马上就出去随他走。”
小厮连声道:“是是,小的这就去说。”
周锦鱼点了头,把令牌还给他,小厮便退下了。
周锦鱼这下想不明白了,大皇子?魏承禄?
可魏承禄找自己这个连个虚职都没有的小探花郎做什么?
她只是区区庶民,魏承禄却是高高在上的天顺帝长子,虽说已经被废了太子之位,但却也实在犯不着见她这样一个小人物,就算见她这种小人物,直接派人随便传个信儿也就罢了,还亲自派了管家来接,这事儿可就蹊跷了。
再者,她听说大皇子魏承禄自从被废了太子之位之后被天顺帝频频打压,后来越发喜怒无常,动辄就拿身边的人撒气。
面对着这么一位暴躁的主儿,周锦鱼着实心里打怵,但去还是要去的,毕竟她若是连去都不肯去,那岂不是不给魏承禄脸面?到时候被迁怒下来,她怕是死的更快。
周锦鱼换好了身新衣裳,连忙就要带着周小山出府。
出了府门来,果真就看到了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借着门前的两盏红灯笼发出的光亮一看,马车之上罩着一层虎纹图案的黑色锦缎,而马儿也是自西域送来的汗血宝马。
而马车之下,有一身穿灰色薄衫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正背着手,随意的打量着周家的府门,见周锦鱼出来,四目相对间,那年轻人拱手笑问:“想必这位,便是头年的探花郎,周四公子了。”
周锦鱼也拱手还了礼:“正是在下,不知道阁下是……”
年轻人笑说:“小人名儿叫罗纵,是大皇子府上的管家。”
周锦鱼点了头,客气的道了句:“原来是罗大管家。”
罗纵笑道:“不敢不敢,小人的来意想必周四公子已然知晓了,咱们大皇子有请,周四公子快随小人上马车吧。”
周锦鱼虽然心中打鼓,也只能先去了再说,周锦鱼一跃上了马车,然而当周小山想跟着一起去的时候,却被罗纵拦了下来,罗纵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们主子吩咐,只让周四公子一个人去。”
周小山着急的看着周锦鱼:“四公子,这……!”
周锦鱼道:“既然这样,那我一个人去便是了。周小山……”
周小山连忙应道:“是!”
“你去和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今晚怕是不能回来按点儿吃饭了。”周锦鱼顿了顿,神色如常道:“还有,她上回不是说要给老王妃做衣裳吗?你去提醒她一声,让她别忘了。”
周小山立刻会意:“是,小的这就去说。”
周锦鱼点了头,转身回了车里,罗纵见了进了车里来的她,笑了句:“四公子,你多虑了,我们大皇子请你过府,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结交于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