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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说话,快步走出了房门。
门轻轻磕上,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智清从她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一张小照片。
上面,沉予低着头,穿着校服,正在吃东西。
照片的边角已经破开,颜色也泛了黄,看起来经常被人捏在手里,一看就是很多年。
智清想起她们以前很多的事,下意识里,自己还是她的老师。
她不是个好老师。
没有让自己的学生……幸福。
智清拿出她的日记本。
这些年里,日记本早就由满页的沉予,变成了满页的油烟琐事。
智清又翻开崭新一页,写下两行字:
想你
想起往事觉得甚是可惜。
第六十一章
宁晗予要前往香港录节目; 却因为特大暴雨; 飞机停降在虹桥机场,航空公司短信不断新增提醒:您好,由于天气原因; 您的航班延迟至下午三点。
过了一会儿; 短信又提醒道:由于天气原因,原定于下午三点起飞的航班推迟到了下午五点。
宁晗予有些不悦,坐在休息室里,用手敲打着玻璃茶几桌面。
门打开,高月走了进来。
宁晗予眼皮也没抬; 百无聊赖地坐着,说:“我就是停留几个小时; 你也赶过来。”
高月笑着说:“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吗?”
谁成想对面的人没接她的话。
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她们已经很少私下独处了。
自从两年前,又一次宁晗予喝醉,被高月接回了家。
半夜,宁晗予醒来,发现有人正摸她的脸,下手非常温柔。不用说,也知道那人是高月。
宁晗予心中百味杂陈,假装翻了个身,身边人似乎被吓到,忙把手收了回去。
宁晗予当然知道了些什么。
自那以后,除非有张萌在场; 她们两人不会私下见面,今天,是第一次。
“去年我跟她在上海拍戏,锁是你让换的吧?”
高月见被揭穿,也并不觉得意外。
宁晗予声音升高了一些:“为什么?”
高月回答:“你冷静下,我并不是想要你的命,更不是想要她的命,我如果恨你,就会把窗户也堵上了。”
宁晗予愣了一下。
的确是这样。
“我从大学开始喜欢你,在小浅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一些别的想法,这些年我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
宁晗予眸色有点冷,瞥着她。
“如果是我先跟你告白,追求你,你会不会。。。。。。”
“不会。”宁晗予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高月一副并不惊讶的样子。
“哪怕我没有遇见她,或者不管你先来后到,我喜欢她便会接受她,不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
宁晗予收起敲打桌面的手,端坐起来。
高月笑了两声:“所以说我知道,我有点郁闷,小浅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怨她,我也没有想要你的命,只是我想撒气,等你受了伤,我也会觉得你并不亏欠我了。”
“虽然你,从没亏欠我什么。”
世上有很多诸如“因爱生恨”“得不到便毁掉”的例子。
宁晗予松了口气,她了解高月,知道她并不至于那么偏执,而发生这些事,她才能终究把这些事放下。
情这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迹,不知所踪。
沉默许久。
“我准备向她求婚。”宁晗予打破僵局。
“嗯?”高月反问。
“既然要决定陪她一直走下去,仪式便少不得。婚礼时候,我会邀请你的。”
这段往事,也是宁晗予后来从没有告诉过盛浅的。
小城里。
唯一的高铁站里,智清提着行李箱,过了安检,冲外面的小女孩和男人挥手,她即将离开充满回忆的这个地方,去往新的城市,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爸爸,妈妈去哪里呀?”小女孩问。
“妈妈呀,去找她自己的幸福去了,爸爸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该高兴。”
小女孩不太懂:“幸福是谁?是叔叔还是阿姨?”
“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智清坐上高铁,靠着窗户,看着窗外。
或许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她心想。男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安心去做你的事吧,你虽然对女儿有责任,但是你也要为自己而活,她已经等了你太久,你欠她的,也有责任弥补,不要像我一样,想找他,也再也找不到了,现在我总觉得没有女儿我也没有什么挂念,我很乐意照看她。
列车很快离开她这些年生活的小镇。
智清甚至觉得,伴随着窗外飞速变化的景象的,还有这些年的时光。渐渐匀速行驶的列车使她的心情慢慢安静下来。
跟她名义上丈夫的一袭谈话,唤醒了她心里面不曾有过的勇气。
她带着这些年的积蓄,下了列车,提着行李箱走出车站,竟然是少见的阳光明媚。
这里是不同于小城市凄凉的繁华之地,街道一尘不染,走来走去的人们衣着得体,光鲜亮丽,经过她的时候,会带起淡淡的香水味。
智清提着行李箱,漫无目地地走。
她并不知道沉予的联系方式。
第六十二章
沉予坐在办公桌前; 盯着电脑屏幕; 脸色很少见地难看。
一杯茶的工夫里,助理进进出出了两三次,每次放下一份文件; 沉予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份。
冬季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时间已经逼近了十二月份,马上就是电影《从来》将要上映的时间。
可是,电影的宣发却出了问题。
一个电影,如若没有好的宣发,仅仅靠一两个演员名人的推广; 所取得的宣传效果,远远不及宣传给力的电影。宣发影响的并不仅仅是网络上的话题、舆论、新闻; 更为重要的是,它还与上座率,院线广告挂钩。
沉予最近几天联系了很多公司,起初对方一听是沉予,巴不得赶紧就签合同,紧接着再一听电影的题材,同性题材,便都变得吞吞吐吐,跟沉予打起了太极,无非是不想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给自己惹上麻烦。
而愿意接的,基本都是刚刚组建的工作室; 虽然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可是宣发底子实在太弱,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从来》也没有受到影视大公司的青睐,意味着它的排片率……也很堪忧。
这一切都让沉予头疼不已。
她虽然在导演圈地位很高,可是娱乐圈如一汪深水,想要保证一个电影的成功,各个环节都必不可少。
沉予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定。
她很少寄人篱下,很少去求人办事。
沉予拨通了宁晗予的电话。
“喂,沉姐,什么事?”
对于沉予,宁晗予还是很看重的,她很快就接了起来。
“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你看你有空吗?”
宁晗予深谙圈内之道,知道电影上映成了问题,沉予免不了出去公关打点,带上她,也可以让知道电影有自己加盟,让对方对于电影多一些信任。
“没问题。”宁晗予回答。
挂掉宁晗予的电话,沉予给她的表弟白墨打了电话。
“喂?姐,什么事?”
白墨很敬重沉予,一直都是叫她姐。
“……你认不认识沈漾?”
白墨一愣。
沈漾,几乎是圈子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接管业界最大的传媒公司,之后一直把持大权,到现在已经近二十年了。
而她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跟她的同性恋人,巨星许发凉的故事。
白墨虽说是现代风头正劲的时尚主编,但是跟做时尚出身的沈漾比起来,简直就是弟中弟。
他是和沈漾见过几面,也有人的联系方式,只是……他自己也意识到跟沈漾根本不是一个圈层,所以从来不会没有眼色地主动联系她。
“姐,我是有她的联系方式,只是……”
“不要解释了,帮我打个招呼,说我和宁晗予想要明天下午去拜访她,看看她有没有时间。”
白墨在电话那头犹豫了近一分钟:“行,姐,不过我没有把握。”
沉予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心烦意乱地看了半小时碎片化的新闻,电话铃响了,沉予看了一眼,发现是白墨,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姐,好事!”白墨的声音很大。
“沈董回我了!她说明天下午五点钟可以跟你谈一会儿,但是她有重要的事,希望你能尽量简要一些,直接和她说重点。”
沉予轻轻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五点,她和宁晗予准时出现在岛线传媒总部大楼下。
秘书认识宁晗予,听到她们的介绍以后,很顺利地带她们进了一楼沈漾办公室。
秘书很恭敬地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秘书便也不敢贸然打开门,他们的董事长很怕吵闹,故而办公室也在一楼最偏僻的地方。
秘书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清冷有礼的声音:请进。
沉予和宁晗予跟着秘书走进这间办公室。
室内不大,有玻璃瓶屏风和花花草草做隔断,简单地把办公室一分为二,岛线传媒的董事长,沈漾,正一边从办工桌上起身,摘下身上披着的浅灰色毯子,摊上正装外套往沙发这边走。
宁晗予心里震荡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位年近四十的董事长身段气质样貌竟然这样好。
宁晗予出道这几年,随着许发凉的隐退,沈漾也很少再出现公共场合,一年一度的风度慈善夜也换了人主持。
她从没这样近距离认真地见过沈漾。
沈漾一边穿衣一边冲她们走过来,温和地笑:“不好意思,没来得及换衣服,请坐。”
宁晗予和沉予坐在沙发上,秘书退出关上门。
沉予显然也没想到,岛传的董事长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并非装出来的,沉予坚信,哪怕对面坐的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到了这里,只要是沈漾认定的客人,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只是很多人,碍于身份和地位,根本接触不到沈漾罢了。
沈漾为她们沏茶,从壶中倒出茶水,端给宁晗予和沉予。
“沉导,宁影后,二位找我,是因为电影的事吗?”
沉予有些惊讶,她在昨天的电话里,并没有要白墨告诉沈漾来意。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通透。
“是的,沈姐,我们希望贵公司可以帮助我们。”
宁晗予不再卖关子,干脆开门见山,直抒胸臆,下意识告诉她,在沈漾面前卖关子,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嗯,”沈漾轻嗯一声,点点头,面上的微笑不变:“二位有什么要求呢?想必容易的话,也不用找上我。”
沉予点点头:“由于我私人的缘故……我希望剧本内容不要有删减,主题不改动,宣发不遮掩。”
作为一个导演,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其实有些过分了。
谁知岛传的董事长面色没有变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说:“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们的剧本?”
沉予从包中拿出文件夹,递给沈漾。
沈漾便低头开始看剧本。
宁晗予打量着带着银边眼镜低头的沈漾,实在不明白这么光彩夺目吸引人眼光的女人怎么会退居幕后。
仅凭她的皮囊,或许就可以带来很多利益,轻易解决很多问题。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主人没说话,她和沉予也只是简单地坐着,等着沈漾看完剧本。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