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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怨不得我们没见过她,这寒酸的模样,有哪家娘子像她这样的?”
“听说丞相夫人不曾待慢她啊,怎么打扮成这样?”
“不会是特地打扮成这样好引人注意吧?”
“即便是个庶女,也是丞相家的,应该不会如此没有眼力见吧?”
“哼!我看她那是故作清高另类!”
……
不是没有官宦之家的姑娘像阿难般清爽的打扮,但那只是在家里闺房中。这种宫里的宴会还这样,只会让人感觉清高了。
阿难低眉顺眼地坐在丞相夫人身后的位置,尽量缩弱自己的存在。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丞相夫人出门前会对她叹气了,虽然打扮成这样能遮掩暴发户的气质,但也显得另类了,真是愁人啊!
虽然小姑娘的切切私语很恼人,不过阿难觉得自己前世今生也算活了三十好几了,这些小姑娘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不过阿难虽然欲淡定,而她的另类让她无法淡定,原本一个庶女今天只是来凑个人数的,淡定地眯着就行。谁知因为她的另类,让太后等人也不由自主地关注了,然后便是各种问话。
阿难不得已,只能在丞相夫人的暗中指点中,乖巧地起身回应贵人们的问话。问的一些问题都是在家读什么书啦,女红怎么样啦,琴棋书画精通哪些啊……阿难的回答也是中规中矩,奈何声音软糯,小小巧巧的,雪团一般的人儿,看着就让人甜尽心坎里,逗得太后呵笑连连,也逗得一干小姑娘恨得牙痒痒的。
小姑娘们在心里嗷嗷叫着,恨死阿难了,谁不知道太后今日举办的赏花宴有深意,说不定是为哪个皇亲国戚选妻子来的,却被一个陆家庶女给搅了,她们连吃了阿难的心思都有了。
只有丞相夫人淡定如初,不卑不亢地行礼,与贵人们谈笑,尽显大家族主母风范儿。
阿难不敢放肆,一直是头顶示人,若是贵人们叫她抬起头来,也是眼眸垂下,不敢直视这些后宫中荣宠无限的女子,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
阿难的表现很令丞相夫人满意,虽然阿难的大出风头令她有些忧心,不过想来阿难的身份摆在那儿,也没有什么令人利用的地方,是以很淡定地携着阿难游走在宫里的各个贵人间,直到赏花宴结束,淡定地带着阿难走人了。
谁知,第二天,陆丞相上朝,年轻的皇帝突然给陆家赐婚,将陆家小娘子陆少柒赐婚于肃王为妃,下月初五完婚。
陆丞相:⊙▂⊙?这是肿么一回事,阿难干了什么大事了么?
、第 3 章
陆丞相风风火火地回到丞相府,一进门就直扑丞相夫人的院落。
“老爷,阿难一向中规中矩,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妾身也想不透为什么太后会选中阿难做肃王妃。你也知道阿难的身份,在宫里的贵人眼里实在是算不行什么!虽然是在妾身身边长大的,该教的妾身一样不差,但阿难的身份摆在那儿,妾身也不会多做一些什么事。”
陆丞相明白自家夫人是个通透的人,她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偌大的丞相府让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很放心。
可是,昨天去宫中一趟,今儿就得到皇帝赐婚,让陆丞相着实想不透,而且也不觉得这是天大的荣耀,而是阿难的催命符啊!
肃王是谁?他是当今皇帝唯一的胞弟,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
当然,这些并不是陆丞相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是,肃王还是个有名的克妻绝子的煞星啊!从肃王十四岁定了第一门亲到现在二十有一了,每个被钦点为肃王妃的女子都还没活到过门就因这种那种的原因去逝了。举朝皆知太后最疼的是小儿子肃王,指婚予肃王的都是大家族里品行兼优,身体健康的小娘子,这无病无痛的,咋会在即将成亲的时候就因意外或生病去逝呢?这次数多了,让人不想想歪都不行啊!
而这还不够,在定了三次亲未来肃王妃都死于非命后,太后她老人家终于不信邪地跑到白马寺去找当朝有名的高僧为肃王批命,得出的结论也让人大吃一惊:大富大贵之相,却命中克妻绝子,晚景凄凉。
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怜的肃王,再权势滔天,奈何命真是不行啊!
虽然阿难是庶女,但也是陆丞相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啊,他怎么忍心让阿难死于非命?
“夫人,你且和为夫说说昨天入宫的事情,让为夫好有个心里准备。”
丞相夫人也是不想阿难嫁进肃王府,先不说肃王的克妻无子的命格,单是肃王的性格,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肃王是当今皇帝的胞弟,太后最宠的小儿子,手握重权,喜怒不定,据闻最厌恶女人,肃王府里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被肃王打死的婢女多得数不清。听说现在肃王府上已经很少有年轻女子,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其他清一色的都是小厮。而且肃王府的这种现象,又让好事之人猜测肃王是个爱好龙阳之人,女人嫁给他不是生生守活寡么?
陆丞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和自家夫人关在房里商量了半天,就是想不出赏花宴上那么多家的小娘子,也不泛才情非凡的,为何太后单单对阿难另眼相待?难道只因为阿难长得珠圆玉润,看起来不是个短命相?
这话听了连自己都不相信!
当然,这事情不只丞相夫妇急,阿难屋子里的丫环也为她急。
“呜呜……小姐,你太可怜了,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太后娘娘那么英明,为何会挑上您呢?小姐你长得不好看,也没有什么才艺,丢在人群堆里也找不出来,怎么就被挑上了呢?呜呜……小姐,你的命好苦啊,都说丑人长命,可你只有一个月可活,让如翠将来可怎么办啊……”
丫环如翠扑在桌上哭得肝肠寸断,阿难听得满脸黑线,这是为她伤心呢还是吐槽她呢?
听着如翠的哭诉,阿难渐渐的也开始愁眉苦脸。
阿难这辈子的愿望非常简单,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将自己嫁了。
上辈子阿难见多了男人的德行,家有槽糠之妻的,等到发达了绝对要找个美貌如花的小妖精当小三才显示出朝流,是以对男人的希望不大,也想过单身一人到老,反正她是个宅女,耐得住寂寞。
这辈子穿越到古代,成为这个架空的楚氏皇朝当朝丞相的庶女,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想要做一辈子单身贵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早早地计划好,将来找对相一定要找个忠厚老实、容易拿捏的男人嫁了——因为陆家女的婚姻虽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子女不同意的,长辈也尊重他们的意愿,所以阿难才会产生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肃王是谁?他们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虽然阿难是从平等的社会主义穿越过来的,但也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等级森严,知道自己陆家庶女的身份,可是连给肃王当妾都不够格的,更何况是当王妃?
阿难也同样陷入了一种纠结与惶恐中。
皇宫中,太后歪坐在炕上,慈爱的目光看着面前面容俊逸文秀的男子。
男子的表情很严肃,薄唇抿成一条线,神色坚毅,坐在那儿背脊挺得像模范标杆。
“我儿,可是怨母后给你安排这门亲事?”
男子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愉,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母后,你明知道儿臣的命格……”
“那没什么,莫说只有一个陆家女,单说这天下都是我们楚家的,就算牺牲一个陆家女也没什么。”太后保养得十分年轻的脸露出冷笑,视线移到小儿子身上时,又是一片拳拳慈爱:“霸宁,莫要担心,母后观那陆家女,虽然不是什么美人儿,却是珠圆玉润,甜得可爱,看来是个长命的。如果她挺不过这关,那是她没福气,不是我儿克妻。”
肃王的眉头渐松,只是个陆家庶女,让母后高兴一下也无防。
这么多年,肃王已经厌烦同他订亲的女子总会因这种因那种的原因而丧命,如果这陆家女能活过婚礼,想来也有特别之处。当然,能让他母后相中的女人,应该也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吧。
肃王垂下眼睑,说道:“全凭母后作主。”
太后露满意的笑容,知道小儿子昨天刚从外地办差回来,连休息都没有就进宫来看她了,让她很满意,慈爱地关心了下小儿子的生活,方让他离开去找皇帝。
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给太后捏手,笑道:“肃王是个孝顺的,从来不会违背您和皇上的话儿,您挑选的媳妇也是个好的,他定然不会拒绝。”
太后听了笑了笑,说道:“章嬷嬷,那陆家小娘子只是个庶女,身份着实低了点,不过幸好丞相夫人是个通透的,即便是庶女的教养也不差,看着那雪团一样的人儿,笑起来甜甜软软的,真是让人想挖心挖肝的对她好,想来霸宁应该会和她合得来的。”
章嬷嬷笑了笑,附和道:“是啊,那模样儿虽然不是什么美女,但长开了应该也是不差的。”
“只可惜委屈了我儿!若不是这么多年来那些赐婚给霸宁的小娘子总会发生各种意外,哀家何苦会找上她?原本是我看好尚书家的小娘子,可昨天那么多的小娘子,因为陆家小娘子那身打扮,让人不得不注意到。”
太后眯起眼睛,想起昨天那场赏菊宴,不由笑了起来,“丞相家的是个通透的,明知道会显得异类还将小娘子打扮成这样,想必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为这份特别,哀家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是福是祸,端看她的造化了。”
、第 4 章
皇命不可违,无论丞相夫妇多么的不情愿,也得开始准备婚礼。
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无论是皇室还是陆家,都显得很紧张。
皇帝太后担心好不容易订下的肃王妃又会莫名其妙地挂掉,频频派大内高手日夜在丞相府里尊点保护陆家小娘子,杜绝任何危险。看那架势,知情的知道是防止未来肃王妃各种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丞相府要谋反呢。
而陆家既要担心阿难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没呼吸了,又要紧张地准备婚礼的事宜,别说,这婚事的筹备工作还真是繁杂,只有一个月,怎么可能准备妥善?更何况阿难要嫁的还是当今的肃王,单是嫁妆的准备就让丞相夫人焦头烂额了。
京城里的人也很紧张。
时隔几年,在人们以为肃王此生是娶不到老婆时,肃王终于宣布又要娶妃了,不知道这次新娘子能不能活过婚礼,顺利洞房。
为此,京城的各处的大小赌馆开起了赌局,而且赌陆家小娘子活不过婚礼的陪率相当的高。
还有一些家族的小娘子对阿难也表示深切的同情,那些小娘子多数是当日赏花宴上见过的各家小娘子。当时阿难的另类出风头还让她们不甘心了一阵子,等第二天突然听到皇帝赐婚后,所有的愤愤不平变成了同情,纷纷庆幸自己当时规规矩矩的,没有做出什么吸引人的事情。
不是任何人都能嫁给肃王的,这种攀龙附凤的机会,就算是落魄的寒门女子也绝对不会想要。毕竟想要富贵,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在阿难被人高度紧张地看管起来时,也听到了如翠带回来的消息,听说赌坊里自己活不过婚礼的陪率高达百,阿难哭笑不得。
“小姐,外面的人真是太过份了,竟然拿你的命当赌局!真该禀报丞相大人,让大人带人去抄了那些赌坊。”如翠愤愤不平地说。
阿难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支着下巴看在房内愤怒地转圈圈的如翠,好奇地问道:“如翠,你相信我会不会活过婚礼呢?”
如翠神情有些为难,很想斩钉截铁地说